108.【逝水年華】

棉花糖先給土匪打了電話, 不過棉花糖並沒有在電話裡告訴土匪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說我現在在她家呢,讓土匪趕快來, 土匪一聽說我在小唐家, 立刻答應趕過來。跟土匪通完話之後, 棉花糖又給蠶豆打了個電話, 讓他趕快來她家。蠶豆大概是在電話裡追問棉花糖有什麼事, 我只聽棉花糖回話說想知道什麼事就趕快過來,來晚了的話錯過了好事你可別後悔。結果棉花糖放下電話後也不過五分鐘的功夫,蠶豆就氣喘吁吁地從門外衝了進來。

“有……有什麼……什麼好事?我……我沒來晚吧?”蠶豆才一進門便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

“一說有好事你來得倒快, 若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也能來得這麼快那才叫絕呢!”棉花糖一邊斜眼看着還在氣喘吁吁的蠶豆一邊用不屑的語氣說道。

“原來是讓我來幫忙的啊!我豆(就)說嘛,能有什麼好事呢!”聽了棉花糖的話, 蠶豆明顯表現出又失望又泄氣的樣子。

“就算真是讓你來幫忙的, 你也不至於這麼沒勁吧!”棉花糖繼續挖苦蠶豆。

“我哪有沒勁, 豆(就)是剛纔跑得太急了,有點累而已。”蠶豆解釋道。

棉花糖又斜眼看了看他, 卻沒再說什麼。

“不過到底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啊?”蠶豆沒精打采地問道。

“先不告訴你,等土匪來了一起說!”棉花糖果斷地答道。棉花糖嘴上這樣說,可是臉已漸漸憋紅了,我知道,她是絕忍不到土匪來了再說的, 因爲她是藏不住秘密的棉花糖。

果然, 沒過多一會兒, 棉花糖就又對蠶豆說道:“你猜猜, 今天我和奇奇到底爲什麼事叫你來!”

“不是叫我來幫忙的嗎?具體要幫什麼忙你們又不肯告訴我, 我怎麼猜得到?”蠶豆忍不住咕噥道。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不是讓你來幫忙的,而是叫你來一起慶祝的, 你能猜到我們要慶祝什麼事嗎?”

“原來是叫我來慶祝的呀!你怎麼不早說呢!”一聽到慶祝兩個字,蠶豆整個人立刻精神了不少。

“現在告訴你也不晚,你猜吧,我們要一起慶祝什麼事?”

“難道今天是你們倆誰的生日?”蠶豆立刻猜測道。想不到棉花糖立刻當胸給了他一記重拳,打得蠶豆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

“幹嘛打人呀!”蠶豆一邊揉着被棉花糖拳頭打中的地方一邊抱怨道。

“因爲你該打!奇奇是在春天出生的,我是在夏天出生的,你連我們出生的季節都忘了,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們的朋友!”棉花糖不禁氣憤地衝蠶豆嚷嚷道。

“你們的生日我當然記得了,我就是隨便那麼一猜嘛!因爲除了生日之類的我也想不到別的事了。小唐,你趕快告訴我算了,到底要慶祝什麼呀!”蠶豆卻並不在意棉花糖的指責,只一味顧着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要不是因爲今天有天大的好消息我心情好,你看我饒不饒你!”棉花糖所答非所問地衝着蠶豆又揮了揮拳頭,不過這回不是真打,而只是嚇唬嚇唬蠶豆。蠶豆立刻被嚇得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看把你嚇得!沒出息勁兒的!“棉花糖不禁嘲笑道。

“你打人也太疼了,我能不害怕嗎?也不看看你是什麼重量級的,我是什麼重量級的。”蠶豆咕噥道。

聽蠶豆提及了體重的問題,棉花糖不吭氣了。

“對了,你說的天大的好消息到底是什麼消息啊?”見棉花糖的氣勢消減了下去,蠶豆立刻擡頭挺胸理直氣壯地問道。

“你問奇奇吧,都是跟她有關的。”棉花糖有氣無力地回答,顯然是被‘重量級’幾個字給打擊到了。

“奇奇,究竟有什麼好事,你快點告訴我。”聽了棉花糖的話蠶豆立刻把掛滿問號的臉轉向了我。於是我便把老爸老媽要復婚以及小姨要跟杏花春雨結婚的消息告訴了他,然而在聽到這些消息之後,蠶豆並未表現出如棉花糖所表現出的那種激動和興奮來,蠶豆的表現要低調得多,他先是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又一邊搔着腦殼兒一邊思考了幾秒鐘,再然後他說了一句話,聽了他的這句話,我差點兒也像棉花糖一樣給他一記重拳,只不過我忍住了。

“奇奇,我覺得你爸媽復婚的事不應該慶祝,豆(就)算他們真復婚了,說不定將來還會再離婚!真的!豆(就)你媽那脾氣,說不定你爸哪天又受不了了,又會跟她離婚的!如果他們真的又離婚了,那我們不是白慶祝了嗎?”蠶豆是這樣說的。

“你這個死豆子,到底會不會說人話?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叫你來!”沒等我說話,棉花糖先搶着衝蠶豆怒怒吼起來,嚇得蠶豆一邊做着防禦的動作一邊往牆角里退,大約是害怕棉花糖再當胸給他一拳。

“我……我說的是實話!人生在世,什……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啊!就說我媽的腿吧,本來都以爲是治不好的了,可現在都能爬山了,將來說不定都能參加競走比賽呢。我舉這個例子豆(就)是想……想說什……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蠶豆一邊往牆角里躲一邊磕磕巴巴地解釋。

“你還有臉提你媽的腿!你只記得你媽的腿治好了,你可還記得是誰幫你媽治好的腿?他可是你們全家的恩人!可你又是怎麼對待恩人的?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拿人家錢包的事了吧?平日裡不見你講義氣也就算了,我們也知道你一貫膽小怕事,可是你再怎麼膽小怕事總應該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吧?就算連知恩圖報的道理也不懂,起碼也別恩將仇報啊!你倒好,正經的道理一條也沒學會,恩將仇報倒是學得快!不僅恩將仇報學得比別人快,就連舉例子也比別人會舉。說什麼人生在世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比如奇奇的爸媽就算復婚了也可能還會離婚,還比如你媽的腿本來以爲治不好了結果卻治好了,如今都能爬山了,將來能夠參加競走比賽都也一定!你怎麼不說你媽那條治好的腿也可能會再瘸掉呢!憑什麼可能發生在奇奇身上的事就是壞的,而可能發生在你們家的事就是好的?你還真會舉例子!你肯定以爲自己挺聰明的吧?可是依我看啊你那個腦袋瓜子根本就是個擺設,一點用處都沒有!動不動還愛說什麼你們男人豆(就)是愛思考,你思考個球兒啊!你那顆腦袋根本就是塊石頭,你會思考嗎?你別糟踐那兩個字啦!”

或者是因爲蠶豆剛纔說的重量級三個字刺激到了棉花糖,也或者是因爲蠶豆的表現讓棉花糖感到很失望繼而回想起他以往的表現來於是再一次勾起了心中的憤怒和不平,總之棉花糖是酣暢淋漓地罵了蠶豆一回,我想罵蠶豆的這些話定是在棉花糖的肚子裡憋了好久的,不然也不會罵得這樣流暢,連我在一旁聽着都只覺得痛快,我想棉花糖一定會更覺得痛快的。

被棉花糖這樣一陣痛罵,蠶豆終於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縮在牆角里不做聲了。

“土匪家遠,恐怕要等一陣子才能到呢!奇奇,要不咱們先商量商量要怎麼慶祝吧!”棉花糖不再理蠶豆,轉而對我說道。

“好啊!不過,我想不出什麼特別的點子來,你有什麼好主意嗎?”我問道。

“主意嘛倒不是沒有,只是也說不上有多好。”棉花糖回答。

“是什麼主意?你先說來聽聽,不說我怎麼知道好不好?”我忍不住追問。

“奇奇,說真的,今天我聽到你說起你爸爸媽媽還有你的小姨的好消息,我心裡真是特別高興。我記得你老爸跟你老媽剛離婚的時候,你老媽心情不好,脾氣巨暴躁,你的日子那叫一個難過!說實在的,也就是你吧,換了我早都崩潰了。所以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真的,我覺得你挺了不起的。不過,我現在想說的倒也不是這個,我現在想說的是你老爸和老媽離婚這才幾年啊,可是你看看,就這幾年裡發生了多少事?我不知道,是因爲咱們長大了還是什麼別的緣故,我總覺得我們周圍的一切都變化得太快了,而且越變越快。你老爸老媽剛離婚的時候,你想過幾年之後你原來的那個老媽會變成現在這個老媽嗎?你想過你會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並且你會喜歡上他嗎?你也沒想過你一向不喜歡的爺爺奶奶會在車禍中死掉吧?還有,你第一次在語文課上見到杏花春雨的時候,你也沒想過幾年之後他會成爲你的小姨夫吧?你說這些變化是不是很快而且十分出人意料呢?”

“沒錯,這幾年的變化豆(就)是挺快的,我媽的腿豆(就)是很好的例子!”蠶豆縮在牆角里竟然還不忘插話。

“除了你媽的腿你再看不見別的了!短視的傢伙!”棉花糖忍不住衝蠶豆咕噥道。

“怎麼看不見?除了我媽的腿我還能看見很多東西!你們能看見的我都能看見,有時候你們看不見的我也能看見,我的視力好得很!”蠶豆忍不住爭辯道。

“可不是咋,我們看不見的你也能看見!你不說我倒忘了,我們都沒看見的錢包之類的你就看見了,不但看見了,還裝進了自己的口袋,你的視力還真是夠好!不過有一點你大概不知道,短視這種事不取決於視力好壞,而取決於你的腦袋開沒開竅!如果天生有一顆怎麼都不開竅的笨腦袋,就算視力再好,也也照樣會短視。”蠶豆不爭辯還好,這一爭辯倒反倒惹出棉花糖更多的譏諷來。

聽了棉花糖的話,蠶豆的頭立時聳拉了下去。

“小唐,你說得真好。如果不是聽你說,我還想不到這些!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覺得這幾年天都翻過來了一樣!”我忍不住對棉花糖說道。

“所以說再過幾年還會發生什麼我們就根本猜不到!”棉花糖嘆息着回答。

“我剛纔說的奇奇的老爸和老媽也可能會再離婚的話也沒錯啊!連你承認再過幾年還會發生什麼我們根本豆(就)猜不到!”蠶豆竟又厚着臉皮插嘴了。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棉花糖忍不住自言自語地咕噥道,並絕望地衝蠶豆翻了翻白眼。

“要是能永遠不長大就好了,真希望咱們能永遠停在現在這個時候。現在多好啊!我們大家都在一起,我老爸老媽要復婚了,我小姨要跟杏花春雨結婚了,還有我老媽越來越善解人意了,小蘿蔔頭也越變越可愛了,就連柺子叔和楊阿姨都有小寶寶了。我想象不出還能有什麼比現在更好的了。”我忍不住接着棉花糖前面的話說道。

“不長大是不可能的!我一想到有一天我要跟你分開,不僅不能在一個學校,甚至不能在一個城市,我就很心煩。尤其是想到有一天我會變成我爸我媽那樣兒我簡直就想暈倒!”棉花糖不禁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該怎樣接棉花糖的話,所以沉默。

“對了,你不是想知道要怎麼慶祝嗎?我剛纔扯了這麼多就是想說我們不如用拍照的方法慶祝吧?我們就去那些我們常常去常常一起玩兒的地方,在每一個地方都拍一些照片。如今什麼都變得這麼快,咱們自己也是一天一個樣兒,到了明天說不定自己都不記得自己今天的樣子了!雖然咱們不能天天拍照留念,但是一旦遇到需要特別慶祝的日子,就應該儘可能地多拍一些照片。”

“這個主意真好!你怎麼想到的?”我不禁驚喜地叫道。

“我只是想如果我有足夠多的照片做記錄,就算有一天我變成我老爸老媽那樣兒,我起碼也知道自己是怎麼一點點變過去的,那樣打擊就不會太大了!你說呢?奇奇!”棉花糖說道。

“我倒不怕我會變成我老爸老媽那樣兒,因爲如今他們的樣子都很好。我就是害怕跟你們分開!不過就像你說的,咱們早晚要長大,早晚會分開,所以我覺得你說的用拍照留念的方法慶祝真的是太好了,我舉雙手贊成!”我一邊這樣說一邊把兩隻手高高地舉了起來。

“我也贊成!”一直縮在牆角的蠶豆見狀也把雙手舉了起來,只是舉得不夠高,也不夠直,所以看上去就像是要交槍投降似的。

就在我和蠶豆都舉着雙手的時候,土匪突然開門走了進來。

88.【小跟屁蟲】46.【小別重逢】77.【接到邀請】18.【慶祝生日】36.【冒險邀請】77.【接到邀請】107.【破鏡重圓】27.【遇見盈盈】77.【接到邀請】11.【關於調戲】91.【初戰告捷】72.【東邪西毒】80.【童話之旅】82.【上了一課】9.【夢醒之後】116.【保持沉默】94.【我喜歡他】66.【遭到毒打】14.【我的發言】39.【後媽鑑定】48.【枯樹開花】73.【見盆景媽】100.【爭送禮物】26.【星際大戰】115.【離家出走】49.【執行孝道】25.【胡攪蠻纏】85.【時來運轉】81.【亂配鴛鴦】40.【吃肯德基】77.【接到邀請】116.【保持沉默】80.【童話之旅】54.【遭遇毒蛇】22.【期末考試】85.【時來運轉】104.【爭演白馬】116.【保持沉默】39.【後媽鑑定】44.【我來做媒】23.【進醬菜廠】82.【上了一課】83.【狹路相逢】90.【網絡遊俠】16.【尋找夢想】69.【婚葬二禮】4.【雪上加霜】90.【網絡遊俠】38.【土匪的家】33.【突發狀況】110.【面臨分別】8.【有悲有喜】79.【蠢人擡槓】113.【新的計劃】66.【遭到毒打】15.【交易名單】114.【一落千丈】3.【杏花春雨】35.【不期而遇】72.【東邪西毒】4.【雪上加霜】30.【是等我嗎】69.【婚葬二禮】52.【沒精打采】101.【微妙變化】67.【有感而發】40.【吃肯德基】65.【通報真相】34.【獲得自由】29.【還是倒黴】15.【交易名單】13.【俠客風範】116.【保持沉默】37.【整理房間】95.【不願分開】109.【態度反常】72.【東邪西毒】44.【我來做媒】22.【期末考試】28.【無可奈何】74.【故意考砸】9.【夢醒之後】25.【胡攪蠻纏】110.【面臨分別】33.【突發狀況】62.【全是偵探】51.【不捨之心】36.【冒險邀請】25.【胡攪蠻纏】57.【兩情相悅】30.【是等我嗎】34.【獲得自由】58.【感謝毒蛇】85.【時來運轉】90.【網絡遊俠】106.【土匪慪氣】69.【婚葬二禮】48.【枯樹開花】32.【蠶豆歷險】31.【結束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