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接近尾聲,顧家也該做個了結了。這一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壓着內心的火。我感覺自己有的時候太窩囊,爲什麼就不能放開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我考慮那麼多東西做什麼?誰招惹我,殺!誰欺負我,殺!誰不聽話,殺!狠一點,又有什麼呢?
“爸,救救我,我好難受啊,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啊!”房間內顧兆龍哀求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兒子,你怎麼了?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顧守禮在家等着自己兒子傳來他希望得到的消息,可是久等不來,心裡煩躁不安。來到自己在B市的另外一座房子內,卻看到兒子躺在地上狠狠的抓着自己的肩膀,嘴裡還不斷的哀嚎着,像似在承受很大的痛苦一般。
“爸,求求你,你殺了我吧,我不想這樣下去,好難受啊,好難受啊!”顧兆龍躺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
顧守禮不明白爲什麼會是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自己的兒子失敗了?他們的計劃就這樣流產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怎麼可能好受呢?先前那一槍,雖然子彈已經從他的肩膀穿過去,但這並不意味着是痛苦的結束。我特地在他傷口上面施展了法術,讓他的傷口奇癢難忍,不斷的抓,越抓越癢,越癢越抓,死不了他,也得活吊着他。
“不,兒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別這樣啊!”看着兒子那痛苦的表情,顧守禮心都碎了,看着兒子這樣,他卻不知道怎麼辦,只是無奈的詢問着,希望可以從兒子口中得到減輕兒子痛苦的辦法!
“你不用問了,問了也沒有辦法,他這樣完全是他自己釀的苦酒!”我的突然出現,讓顧守禮猛的一陣,他明白了,兒子現在如此的痛苦,就是我造成的,他的臉色開始變的難看,可以說是幾近憤怒,怒目的瞪着我說道:“左臣,我就知道是你做的,你究竟要怎麼樣?”
“呵呵!”我輕聲的笑了一下,隨後走到沙發旁邊,坐了下來,看着這共患難的父子兩人,淡淡的說道:“怎麼樣?你說能怎麼樣?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你還不如一下殺了他呢!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值當得嗎?”顧守禮憤怒的說道。
“什麼?”我大吼一聲,一下把顧守禮隔空抓了起來,什麼叫不就一個女人嗎?沒有想到顧守禮這個時候居然還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我顯然憤怒了,我不知道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但我明白,蘇珊是我的女人,她被人如此侮辱我豈能放過那人?
“什麼叫不就是一個女人?什麼叫值當的嗎?你們如此對我的女人,當我好欺負是不是?明明知道我們兩個人相愛,你們卻爲了你們的權利,硬是逼迫我們分開,還如此去傷害她,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着見到太陽!”我心裡很是慌亂,不知道該去如何處理這些事情,只有殺戮,能夠掩蓋我內心的不安,這到底是什麼?爲什麼現在我找不到方向?找不到什麼是愛?找不到所有的一切?
就在我內心慌亂的時候,在某一個地方有人卻忍不住的嘆息。
“悟空你怎麼了?”
“哎!”孫悟空一聲長嘆,說道:“俺那徒弟正在經歷情劫,恐怕是現在事情要結束了,他卻失了方寸,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情劫?他怎麼了?”觀音問道。
“頭一段時間,俺感受到他內心極大的痛苦,想必是情劫的開始,現在俺感受到他內心的慌亂,希望他能挺過去,這事誰也幫不了他,只有他自己可以幫助自己!”
孫悟空的擔心不是沒有根據的,從軒轅他們那裡回到顧家以後,當見到顧家父子的時候,我內心莫名的慌亂,這一點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爲什麼?顧守禮的話,更是讓我感到心神不寧,按理說應該不會這樣,有什麼事情,殺了他們就可以了,爲什麼我內心會是如此難受!
“左臣,我知道,這都是我們的錯,希望你能夠放過我的兒子,什麼事情我去承擔,這樣可以嗎?”顧守禮被我懸空抓了起來,憋紅着臉,艱難的說道。他現在知道自己根本是沒有辦法給我抗衡,原來想通過龍魂的手把我除去,然後在全力收回自己失去的東西,現在看來,他的計劃是流產掉了。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對我太不瞭解了。
“放了他?”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痛的打滾的顧兆龍,狠狠的說道:“放了他,那是不可能的,今天不光他要死,連你也活不到明天!他是因爲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而你,卻是因爲你的野心害了自己!”
說完把顧守禮仍在了一邊,看着他父子現在的表情,我卻一點都笑不起來,我明白,這事情結束了,我又要失去了方向,蘇珊死了,我所做的一切僅僅是讓我自己的良心能夠安靜一些,但今天我明白,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在欺騙我自己。
“是他們要你除掉我?”顧守禮喘過氣來,對着我說道。
“不錯,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而顧兆龍,也會因爲他的愚蠢付出慘重的代價!”
“哈哈!”顧守禮聽完我的話,低聲的大笑着,那模樣像是明白了許多事情一般。
“左臣,你們贏了!我知道今天我們是不可能活着離開這裡了,所有的一切也都完了,別人不知道你,但我顧守禮還是看的出來的,我是有野心,但你的野心比我還要大!”
“你胡說!我能有什麼野心,我只是做我認爲該做的事情!”我站起來大聲說道。
“哈哈!”顧守禮大笑,說道:“你別再欺騙你的內心了,憑藉你的能力,想殺我們你早就可以殺了,可是你沒有這麼做,你一直拖延到現在,你在等待時機,等待着一個能讓自己獲得權利的時機!”
“沒有,我沒有!”我瘋狂的抓住顧守禮,希望他不要說下去,我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沒有?!”顧守禮雖然被我抓了起來,但依然笑着,他嘲笑般得看着我:“你沒有?你有,你有!只是你自己都不知道罷了!”
“你不要說了!”我發瘋般得把他舉過頭頂,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我就是要說,你的野心比我還要大,你想通過這次事情樹立自己的在他們面前的威信,因爲你在構思這比我還大的陰謀,你的野心在讓你膨脹,你的野心在讓你……”
他再也說不出下面的話,因爲顧守禮在說到這個的時候已經死了,想象着他臨死前那瘋狂般的笑容,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我不是害怕他,我害怕的是他那魔鬼般的笑容和話語,那臨死前的話語,一字一句把我潛在內心的秘密袒露出來。
我在掩飾,殺他完全是因爲掩飾我自己內心的恐懼,一種被人看透了的恐懼。顧守禮是真的看透了我,還是死前的掙扎,這些我都不知道。
鬆了手,顧守禮的屍體咣噹的躺在地上,我沒有去管顧兆龍此時那痛苦的神情,只是一個人呆若木雞般的站立在那裡。
良久,顧兆龍那呻吟聲仍在繼續,整個房間除了他的聲音,此時此時是一片安靜。
“你……你在想什麼?”顧兆龍艱難的問道。
聽到聲音,我猛然一震,回過神來看着在地上艱難移動着的顧兆龍。他問我在想什麼?
是啊,我在想什麼?不知道,我現在內心突然有一點明白了。就像是無盡的黑暗前方突然出現一盞明燈,它在指引着我一點點的朝他靠近。
我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顧兆龍的提問。
“你殺了我吧,你已經殺了我的父親,不差連我也殺掉,蘇珊的死是因爲我,你殺我也是常理所在。”顧兆龍的痛苦,似乎因爲顧守禮的死亡減輕了許多,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顯得那麼平靜!
蘇珊?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又被重新的煩躁起來。
“你想死?”我儘量的安撫了一下內心,淡淡的說道。
“是的,蘇珊的死是我的錯,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我看着顧兆龍,嘴角邊出現一絲笑容:“沒有那麼容易,我不會讓你死的!”
話說到這個時候,我已經明白要對顧兆龍實施一個什麼樣子的懲罰。他現在想死,門都沒有,我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死去,擡起右手,一個方型的空間正從我的手心內慢慢的形成!
“你還要做什麼?難道我想死都這麼困難嗎?”顧兆龍看着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他明白自己現在想死都不容易了。
“你不用擔心,你想死,我不會讓你死的太容易的,現在你就進來吧,這是我爲你創造的,這是屬於你自己的空間,每天讓你承受烈焰的燻烤的滋味,還有那冰冷的寒風!你死不了的,放心!哈哈”我狂笑着,因爲從現在開始,我明白了,因爲殺人時候的快感我體會到了。
顧兆龍看着我手裡的東西逐漸變大,一點點的朝他延伸過去。
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顧守禮和顧兆龍的死亡,註定了顧家徹底的失敗,剩餘的所有勢力,不久將會伴隨着他們的死亡走向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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