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招魂,我心中明朗,薛琳這樣瘋瘋癲癲有可能是魂魄丟失,也就是所謂的精神失常,人有三魂五魄,而人死之後是爲鬼,乃是魂魄,不能單說某魂或者某魄。
見我一直不說話,我姥有些急:“囡囡,怎樣?”
我說:“姥,你這法子我沒說不可以,但是……您找着給她招魂的人了麼,現在一時半會兒的,也不知道上哪兒找去。”
“你不就可以麼?”我姥看着我說,眼中還有希冀:“芊芊啊,姥就指着你了,別人我也信不過,現在騙子那麼多,我也不知道上哪兒找了,我想着你不是……”
“姥,”我打斷她,難得正色,“現在薛琳根本就不讓我靠近她,我就算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我不是不救,只是……”
正說得大義凜然,見我姥神色黯淡下去,我心中又有些不忍,嘆了一口氣才說:“行吧,我想想辦法,我出去一趟。”
“好。”我姥頓時換了臉色,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白芊芊你就是嘴賤,我在心裡暗暗抽自己一耳光,起來出門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出去幹什麼,總覺得這裡的氣氛過於壓抑,又或者是我單純的不想看見我姥對薛琳那麼傷心的樣子。
出了門就往公交站走,沒走幾步就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盯着我看,轉回頭又找不見人,我匆匆走了幾步,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轉頭,眉心不覺蹙起。
來人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比我稍微高了一些,戴着一頂寬檐帽子,眉尾有一顆痣,看起來精明幹練。
見我面色有異,對方立刻亮出來自己的證件,“你好,我叫唐安,我是警察。”
“警察?”我重複了一遍,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讓警察惦記上了,違反交通規則?
我裝作很懂的樣子點了點頭。
他湊近我一些,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小姑娘,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很特別,你應該懂得一些法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很平靜,心中暗暗地揣測着自己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居然被人給盯上了。
唐安說:“我是警察局裡特別行動組的,我們部門主要是負責一些……嗯,非科學現象所能解釋的事情,姑娘,我看你很有能力,應該可以爲普通羣衆做些什麼,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的話。”
我垂眸沉思,唐安遞來一張名片:“上面是我的電話,現在不方便說話,你想好了隨時可以聯繫我,我本人是非常希望姑娘可以加入我們的。”
我伸手接過,唐安滿意的笑了一下,拉低了帽檐從我身邊繞過去。
下午回了學校,白皙在牀上躺着玩手機,屋子裡就我倆,兩個師姐要出去實習一週,而且去了南方不在這邊,這樣也好,省的我看見蘇娜心裡膈應。
白皙問我:“芊芊,這週末你有時間麼,我生日想請你到我家參加生日宴會。”
“哦,到時候說吧,現在我還說不定。”我一邊看網頁一邊給她說,白皙嘆息:“唉,師姐她們出去參加實習了,要不然的話就能在這邊好好地陪我過一個生日了。”
我抿了抿脣,“的確是有些可惜。”
白皙說:“芊芊,你最近到底有什麼事情啊,好久都沒有在學校看見你了,上週班裡還聚餐了一次,去了學校外面的農家樂。”
“哦,家裡事情比較多,我姥那邊忙不過來。”我盯着電腦看,玩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了,扭了扭脖子,聽見白皙問:“原來是這樣,芊芊,你姥家是不是特別有錢啊。”
“還行吧,房地產。”我笑,白皙哇了一聲:“那很有錢啊。”
“嗯。”我沒說什麼,也不想多說些什麼,白皙和蘇娜玩得那麼好,想必蘇娜可定是和她說了一些事情的,要不然她也不會這樣問。
見我沒什麼說話的慾望,白皙也乖乖地玩自己的手機,我枕着胳膊躺在牀上,一直在想白天遇到唐安的事情,從兜裡摸出來那張名片,當即做了決定。
我約了唐安在肯德基見面。
他還是中午見到時的穿着,我點了兩份漢堡套餐,他在我對面坐下,開門見山:“白小姐可是想好了。”
我笑了笑,卻是不着急回答,只是說:“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我是已經吃飽了,這環境還可以……”
唐安看了桌上一眼,拿起來一個漢堡咬了一口,接着說:“白小姐,您父親也是警察……我想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的。”
“嗯,我跟他不熟。”我淡聲說,擡起頭來卻是笑的:“我可以加入你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唐安也不含糊,“只要在情理範圍之中,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搖了搖喝到一半的可樂,“以後每一次有事情,我都要參與。”
唐安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才做了決定:“ok,沒問題,我們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特殊的人才,你能主動提出來我是求之不得的。”
“還有別的條件麼?”唐安問我,“我們會付你你應該得到的工資,還有一份合同,我看過你的信息了,你今年十八歲了,已經成年了,我們可以籤勞動合同。”
“嗯,沒了。”
唐安讓我明天去警局報道,我答應了,他要了我電話和微信號,晚上回去的時候我收到了他發來的一些資料,是西陵城近幾年來一些靈異事件。
有深夜無人駕駛的公交車,還有廁所的哭聲,牆壁裡的人影……
我大概翻看了一些,看時間的時候發現夜已經深了,腦子裡忽然跳過秦政的臉,這個時候他應該睡了的,包打聽說他身有怪疾,這病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下完課,我沒來得及吃飯,在校門口攔了一輛黑色就往警局去,唐安給我的地址是在寶花石路,城關區派出所分局。
這件事情我沒和任何人說,包括我奶,心裡覺得沒必要說這麼多。
再者,我還需要一些魂魄來養阿凌的魂,告訴我奶的話她非得給我扒皮了不可,就算是夏桐桐,現在我還不想告訴她,有機會說吧。
唐安看來很重人才啊,親自站在門口等我。
見了我,他倒是笑了,“海棠,你來了,這就是我們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