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個大怪物就要不見了蹤影,張琛更急了,放聲大叫道:“追!追過去!”
叫完,一馬當先,沿着河岸,便向東追去。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害怕,根本不敢追過去。倒是藍鳳凰見張琛如此勇敢,微微一愣,快步跟在了張琛的身後。猶豫了一下,衆人也只能硬着頭皮,跟在張琛的身後向東奔去。而那個程安,則跑的很慢,他一直在尋找機會逃走。剛剛就是個好機會,但他怕死,不敢冒險。
“大人!大人!”
就在這時,尉遲真金帶着一大隊人馬從承福坊的另一邊,迎頭趕了過來。尉遲真金一馬當先,身後跟着一羣人,除了十個寺丞,還有十幾個光着膀子的大漢。一人拉着平板車,兩人推車,一路小跑,已經跑的滿頭大汗。他們也聽說了龍王發威,本不想過來的,無奈尉遲真金是官差,他們要是不過來,尉遲真金就要殺他們的頭。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推車過來了!
五輛平板車上拖着十頭又肥又大的大肥豬,一股惡臭正從五輛平板車上散出。而那十頭大肥豬,四隻都被捆綁在車上,不過身子卻在扭來扭去,嘴裡也“哧噥哧噥”地叫個不停。
見張琛等人渾身溼透,尉遲真金連忙問道:“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先下馬!”張琛叫道。
尉遲真金連忙翻身下馬,而張琛二話不說。拉着尉遲真金的馬便向石橋上跑去。衆人見了,一驚。
“大人!不可,太危險了!”有寺丞叫道。
而藍鳳凰縱身兩個跳躍,落在了張琛的前面,擋住了張琛,叫道:“你想死呀!”
見張琛這麼不怕死,藍鳳凰反而有些欣賞張琛了。她就欣賞這些有膽識的“純爺們”!
“讓開!我不想死!我只是想用這馬把那怪物引過來!要是讓它跑了,日後更加的麻煩!”張琛叫道。
然後繞開藍鳳凰,衝到橋邊,伸手在馬屁股上狠狠地拍打了一下。馬兒吃痛。撒腿向前衝去。根本不知道前方是不是有危險。馬蹄擊打在石板面上,聲音清脆,再透過石墩,直接傳到了水裡。聲音在水中傳播的速度要比在空氣中快的多。而且馬蹄踏在石板上。聲音特別清脆。特別響亮。本來已經向東走遠的鰲皇,似乎又聽到了聲音,在水中翻了身。掀起一陣巨浪,又向大石橋這邊游來。
這下,後來的那些人也看清了這個巨大的身影,全都嚇了一跳。那些押車來的大漢,嚇的連忙棄車,向後逃竄。
尉遲真金一驚,也忍不住地向後連退兩步,然後看着張琛,一臉驚恐地問道:“大人,那是什麼玩意?”
“總之不是龍王!”張琛道。然後看着衆人叫道:“快去,把那些豬擡來!”
雖然那些大漢跑了,但那些寺丞不敢怠慢,連忙跑到平板車旁,砍斷車上的繩子,四人抓着四隻豬蹄,硬生生地把兩三百斤重的大肥豬給擡了過來。那豬是拼命地喊,拼命地叫,也拼命地掙扎,不過卻無濟於事。
衆人把豬擡到張琛的跟前,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張琛。
張琛看向身旁的沙陀忠,連忙道:“快,把毒藥塞到它的嘴裡!”
“把嘴扳開!”
上前兩人,硬生生地把豬嘴給扳開了。而沙陀忠連忙打開了懷裡的罐子,又從身上取下了一個勺子,從罐子裡挖了一勺子又黑又黏的東西塞進了豬嘴裡。
毒藥一入口,肥豬又掙扎了兩下,然後便一動不動了。接着,口中開始冒黑血,整個豬頭也開始變黑。衆人一驚,連忙鬆開了豬腿,向後退了兩步。
“放血!”張琛叫道。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尉遲真金向前一步,拿過一寺丞手中的刀,狠狠地捅在了豬的脖子上。接着,一股黑血噴濺而出,衆人再次散開。
“快,把它擡上橋,丟進河裡!”張琛叫道。
不過,衆人依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上前。任誰都能看出來,剛剛那玩意是劇毒,外加河裡還有那個超級大的怪物,誰想犯險?跟自己小命過意不去呀!
看到張琛目光掃來。剛剛擡豬的四人,只能硬着頭皮走上前,再次抓起四隻豬蹄,飛快地向橋邊跑去。四人衝到橋邊,也不敢往裡去,一甩胳膊,把大肥豬給丟了出去。
“轟!”
一聲巨響。這下,衆人算是看清了。那怪物巨大的尾巴擊打了在了石橋上,還掀起了無數的水花。深褐色的尾巴,有平板車那般大小,這麼大的魚,真是平生僅見!
“嘶——嘶——”
尉遲真金的馬被嚇的長嘶不已,一邊叫,一邊撒蹄狂奔。而那四個擡着肥豬的寺丞,嚇的一哆嗦,拼命向後退來。衆人也再次一驚,忍不住地向後退了兩步。
而肥豬落入水中,並沒有沉下去,而是浮了上來。肥豬體積大,肥肉居多,在水中很難沉下。脖子處的刀口還在不斷往外噴出黑血,只是瞬間,肥豬周圍的水便被染成了紅黑色。而尉遲真金的那匹馬,撒腿狂奔,已經衝到了河對岸。
張琛靜靜地看着,希望那個鰲皇能轉過頭來,一口把肥豬給吞下。不過,讓張琛失望了,那個鰲皇確實是轉頭了。身子一轉,掀起巨大水花,飛速向東邊游去。
見鰲皇對那頭大肥豬不感興趣,張琛急了。牽過一匹馬,又向石橋跑去。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馬屁股,馬兒吃痛,撒腿衝了出去。
“噠噠噠……”
又是馬蹄敲擊石板的聲音,清脆響亮。而另一邊的鰲皇,身子一轉,又帶起了一道巨浪。不過,這次它卻是在原地轉圈,並沒有靠近石橋,任由馬兒從石橋上跑過。
這下,張琛不解了。這怪物明顯對那些馬兒感興趣,爲何不敢過去?看得出來,這怪物只對活着的東西感興趣!
沙陀忠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看着張琛,道:“大人!那玩意好像怕毒!”
這是很正常的,動物和魚類的嗅覺,往往要比人敏銳很多。人無法從這黑砒霜裡聞出什麼味道,但魚類或許可以聞到。
見那匹馬逃走了,鰲皇一轉身,似乎又要離開。張琛二話不說,又牽過了一匹馬,送上了石橋。
“噠噠噠”的聲音傳入水中。接着,鰲皇又開始在原地轉圈,不過依然不敢靠近石橋。如此看來,沙陀忠說的沒錯,這鰲皇確實怕毒!別看這傢伙塊頭大,還蠻聰明的!竟然知道他們對那頭豬下毒了!這下,該怎麼辦?
眼見鰲皇又要遊走了!張琛急了。
“程安!程安!”張琛叫道。
沒有人迴應,張琛巡視了一下衆人。陳安呢?陳安怎麼不見了?
“陳安呢?”張琛看着衆人,大聲問道。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看了一下週圍,哪還有程安的影子?最後,衆人全都低下了頭。程安不見了,顯然是剛剛趁亂逃走了!當時每個人都在關注那個大怪物,哪還有心思去管那個程安?
“草,該死的!”張琛忍不住地罵了一句。程安不見了,想找到喚龍犁估計就有些困難了!眼看鰲皇就要逃走了,張琛更急了。
“追!追!絕不能讓它逃走!”張琛叫道。然後帶頭向前追去。
衆人也連忙追去,卻見張琛大聲叫道:“把那些馬和豬全都帶上!”
衆人回頭,又把那些平板車全都拖上。藍鳳凰跟在張琛身後,一句話也不說,倒是吃驚張琛的勇敢。雖然這傢伙不會武功,但膽氣確實不錯!
張琛沿着河邊,一路向東。而那個鰲皇遊的並不快,遇到河邊的船隻,那傢伙還會衝過去把船隻掀翻,撞爛。所以,張琛等人將就能跟上。
怎麼辦?怎麼辦?此刻的張琛有點急。他必須得想辦法把這個怪物留下,否則後患無窮!這怪物明顯對活物感興趣!叫他們跳進水中,帶上毒藥,跟怪物同歸於盡?顯然是不可能的!
看向河邊的小漁船,張琛瞬間有了想法。連忙停下腳步,轉身叫道:“把豬擡過來!”
衆人不解,但也紛紛停下腳步,把平板車拉到張琛的跟前。
“把它擡下來!”
衆人紛紛動手,又擡下了一頭肥豬。
“快,把毒藥抹到豬的後背上!”張琛又看着沙陀忠,道。
沙陀忠連忙把罐子打開,取出勺子,把毒藥塗抹在豬的後背上。雖然不明白張琛要幹嘛,但張琛這麼做,定然有他的目的!
“多抹一點!”張琛道。
黑砒霜雖然是劇毒,但沒有入口或是從傷口滲入,只塗抹在皮膚上,毒性侵入身體的速度就會慢很多,更何況豬皮糙肉厚,毒性想要快速入侵進去,顯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肥豬確實是被衆人嚇尿了,哇哇大叫。不過卻被衆人摁的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感覺差不多了,張琛指着河邊的一條小漁船,叫道:“把它鬆開,擡上去!”
衆人看向小漁船,瞬間明白張琛想要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