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名叫攸攸的男人愣愣得看着他,半天不知道他講的是什麼,直接又被踹了一腳後才如夢方醒的問道:“鴻!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對了,我都忘掉你沒有那時候的記憶了。”鴻靠在牀頭,伸手拿過一根菸點了起來,吐出一口煙後笑道。
攸攸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鴻在吐煙吞霧,以前覺得他的這個動作很迷人,現在看起來似乎也不怎麼樣了。從他睜開眼睛出現在夢天堂時,就什麼也記不起來,只知道牀上這個男人對自己很好。
雖然鴻總是要他用各種花樣對自己,可是卻也讓他過着富裕的生活,這讓他的心中有些滿足感。攸攸也多次問過自己的事,鴻都說自己只屬於他,是他的愛人。
可現在,攸攸不敢相信,鴻竟然想要讓自己死了?
在夢天堂這四年多,攸攸很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也知道自己是個死人。和別的白使不同,他是沒有過去的記憶,但只要過的開心就行了,死人還能想什麼東西有什麼要求。
“你是個獨魔,四年前簽了自願書過來給我做玩具。當時我提出的要求就是,只要玩膩了我就會不要你,而你很自信的答應了,說永遠都不會讓我膩。”鴻有些遺憾的講道:“這半年,你一直讓我覺得膩。就連上次我約了好幾個人一起來玩,想着恐怕可以尋點刺激,卻都讓我覺得無聊。”
攸攸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問道:“我是獨魔?”
“當然,難不成你以爲自己活着的時候,是什麼有身份的人?別說笑了,要不是看你長得不錯,有個強壯的身體,我怎麼可能看上你。”鴻呵呵的笑了起來,如同聽了個很好的笑話。
“你現在要把我當成破玩具扔掉?可你明明說愛我,我根本不喜歡男人,爲了你都強迫自己了。現在你竟然來一句,我是個獨魔,你玩膩了所以叫我去死?”攸攸猛的站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質問道。
鴻卻不怕他,只是輕笑道:“牀上說的話,你怎麼可以當真。明天天威戰就會結束,等回去我就讓無人處理你,今天晚上就放你自由一天,可別說我對你不好哦。”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攸攸驚恐的喊了起來,什麼叫回去就讓無人來處理自己,誰願意去死啊!明明幾分鐘前還過得和平時一樣,現在就變了個樣,他都還沒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呢。
突然,他想起了說自己是獨魔的話,就下意識的講道:“那你讓我回去做獨魔,這總可以吧!我陪了你四年,難道一點苦勞也沒有,一定要讓我死嗎?”
“這可不行,如果你回去做獨魔,遇到了女人或是男人,和他們在一起怎麼辦?我用的男人,死也不會讓人碰的,你可是隻有一天晚上的時間了,好好的享受你的自由時間吧。”鴻把菸蒂彈到了他的身上,然後擺擺手想打發他出去。
“我困了想要睡覺,你別站在這裡,出去吧。”
攸攸茫然的站在牀邊,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明白這世界怎麼變得這麼快。看着牀上的鴻,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平和怨恨,腳不由自主的向他走了過去。
“你別想對我做什麼,白使可是有保護的,你不可能殺掉我或是打我。所以,趕快加緊時間去享受你的最後一晚,纔是你現在應該做的事。”鴻睡在牀上,半眯着睡眼對他講道,然後就打了個哈欠自顧自的睡了。
他的話讓攸攸清醒過來,白使有被系統保護,他別說殺人,就連打鴻都做不到,難道自己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失魂落魄的他呆滯着從地上撿起衣服,胡亂穿在身上就走了出去,他光腳盲目的走在城堡中,不知道自己應該去什麼地方。
享受最後一晚?這要怎麼享受!
這時,執子從前面過道拐角走了過來,路過攸攸身邊時她都沒用眼角看他一眼,直接就走了過去。攸攸嘴角抽了抽,怪不得以前總覺得這些人似乎有些瞧不起自己,原來是因爲自己是獨魔賣身的原因。
他們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一樣的死人,不過就是給遊戲公司的老闆女兒當保鏢,高貴什麼勁!
突然,攸攸腳步停了下來,一個瘋狂的計劃涌了上來。這個念頭幾乎就停不下來,好像早就準備在了腦中,現在只是打開盒子拿出來似的。
他嘿嘿嘿的笑着,眼神變得瘋狂,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方走去。果然,只有這樣做纔是對的,想要自己死也要拖個墊背的,既然在牀上口口聲聲說愛自己,那就一起去死吧。
攸攸如同行屍走肉般走過了拐角,在這條空無一人的過道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黑影只是往他走掉的地方注視了一眼,就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了。
此時的鴻也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有些疑惑的坐起來,扶着額頭想到:這半年確實有些膩了,但是今天怎麼特別的火大,只想馬上讓他去死?算了,反正過一會他就會回來求自己,到時候就原諒他好了。
天使島城堡最華麗最大的房間,是白絲公主的臥室,再有身份的人也不能搶去她的福利。安和惡妖正在門口守着,不管在什麼地方,在房間外面都會有兩人守衛,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惡妖是很懶散的靠在牆邊,而安依舊站得非常筆直,站了幾個小時也不會搖晃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這種平靜的世界裡做安保,好像會顯得非常的無聊。
突然,花園中傳來了人的呼聲,“啊!有獨魔闖到島上了,救命啊!”
“啊,我去看看!”惡妖一聽立馬來了精神,竟然有獨魔敢闖過來,真是件送上門打發時間的好事啊。他轉身就想衝出去,卻一把被安給拉住了。
“我去看,你守在這裡。”安表情嚴肅的命令道,他根本不放心惡妖去看情況,只要他不在自己眼皮下面,肯定就會去幹些亂七八糟的事。
惡妖不滿的甩開手,兇狠的說:“大家都是做一樣的工作,憑什麼你總要管着我。我去難道會比你差,怕我打不贏他?”
“因爲我是隊長,所以你必須聽我的,不然我就上報。”安纔不和他解釋,直接用隊長的身份來壓他了。
“切,讓你這種人做隊長,人生簡直就是地獄。好啦,我讓給你好了,你趕快去玩吧,什麼東西。”惡妖咬着牙根不滿的靠回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安看了一眼門,然後吩咐道:“你守好門,別到處亂跑,我去查看一眼就回來。”
“我又不是你媽,你沒必要和我交待行蹤。我們都一百級了,誰還能打得過我們,如果真有人來刺殺,那我得送花給他感謝了。”惡妖態度惡劣到了極點,和安值守的時候就是痛苦,多待一分鐘都想死。
“真出了事,就得把命交出來了!”安不想和他多說,對於永遠沒有職業操守的人來說,你講的所有一切都是放屁而已。
惡妖掏着耳朵不耐煩的說:“趕快去吧,省得一會人跑了,真是囉嗦。”
安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身子一動,瞬間就到了走道的窗臺上,縱身就跳了下去。
“最好摔死你,別在回來了。”惡妖詛咒了一句,就看着他從五樓跳到了花園中,一落地就衝進了花園中,動作乾淨又利落。
就過了十秒,惡妖突然覺得很困,哈欠不停的打起來,連眼皮都快擡不起來了。他趕快拍拍臉,使勁搖了搖頭,疑惑的自語道:“怪事了,怎麼會這麼困,我白天有睡了呀。”
睡意來了就趕不走,惡妖越來越困了,甚至有兩秒直接睡着了。要不是身子歪了一下把他驚醒,恐怕得一直睡下去。
這樣可不行,要是安回來看到自己在睡覺,那得罵好幾天的。他掐了大腿一下,就清醒了一秒不到,實在是頂不住了。
不行,去洗個冷水臉好了。
想到這,惡妖往左右看了看,這半層只有一條過道,房間也只有白絲公主一人的。而另外半層就是他們四名保鏢的房間,樓層還有道門早就鎖起來了,沒有人能悄悄的進來。
於是,他就放心的走出去,回自己的房間洗個冷水臉清醒一下。剛進入房間,看到桌上放着的冰鎮水果酒,心中突然就很想喝酒。想到洗冷水臉還不如喝點冰鎮酒舒服,他就向酒伸出了手。
空無一人的五層過道,那樓梯口緊鎖的大門,突然自己打開了條縫。攸攸順着樓梯走了上來,他見門開着就一推門走了進去,往四周一看半個人也沒有,就徑直向白絲公主的房間走去。
在無人看守的房間門口,他的心激烈的跳動着異常的緊張。平時都有四名厲害的保鏢守着的白絲公主,今天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簡直就是老天幫忙。攸攸試着推了一下門,房門竟然無聲的打開了,心中頓時狂喜,竟然沒有鎖門!他馬上閃進了房間,隨手就把門關了起來,走在了厚厚地毯上。就在他關上門的瞬間,喝過冰鎮水果酒無比清醒的惡妖走了回來,站在門口聳聳肩抱怨道:“安那個傢伙,整天搞得這麼緊張,根本就不會有人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