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凰這時飛落到金鳳身邊,金鳳其實不想趙元休聽見她跟銀凰的所有計劃。
“姐,龐煞果然派魔軍到處作亂,試圖激起各國的仇恨,引發戰爭。一旦戰爭爆發,龐煞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煞氣吸食。”銀凰急切地稟報探聽回來的消息。
金鳳平靜地聽着,彷彿一切盡在她意料之中。
金鳳站起身,用龍頭神杖對準太陽,太陽光芒不斷注入到金鳳體內,金鳳的凡軀有些招架不住,嘴角滲出鮮紅的血液。
“姐,你的靈力消耗過多,還是由我來吧。”銀凰擔憂地扶住金鳳說道。
金鳳擺手,因爲只有她才能喚醒鳳令。
鳳令是金鳳與人族各部聯盟的秘密標誌,只有真正的王族收到鳳令時,纔會前往約定的戰地與金鳳會合,共同對抗敵人。
千年來,金鳳的敵人一直都是龐煞,這也是人族世代相傳下來的秘密。
還有一些部族直接跟後世子孫說的是,每一千年就會有神明甦醒,神明會號召人族與之並肩作戰,共同戰勝邪惡的魔王。
似乎在金鳳之前就有類似的神一直在做淨化世間惡念的事,只是久遠到連金鳳都不曾聽說,以至於金鳳只知道不斷要與邪惡對抗的神只有她跟銀凰。
金鳳支撐着自己吸夠了太陽的力量,然後伸出自己的金色雙翼,金鳳將龍頭神杖和佛鏡對準自己的雙翼,雙翼上的羽毛變成一支支金色的令箭。
銀凰接過金鳳的鳳令,很快便分發給了各國的君王。
各國君王接到鳳令後,立刻整裝待發,前往泰山。
泰山,在東方大陸的最東端,是最接近神界的地方,所以自古就有君王在泰山封禪,是爲了讓神聽見人族的祈盼和心願。
金鳳之所以選擇泰山作爲與龐煞決戰之地,自然也有她的謀劃。
在世界的另一端,龐煞已經蠱惑了大批西方的民衆,讓他們變成了邪惡的子民,此時龐煞正領着自己的魔君大肆行進。
所過之處,皆是燒殺搶掠,激起民憤。
民有憤,就必生亂,亂則煞氣生。
而龐煞和蓮姬此時正優哉遊哉地坐在魔軍擡着的黑色輦轎裡,樂此不疲地邊行進邊肆無忌憚地吸食沿途的煞氣。
“恭賀魔君,即將統治天下!”蓮姬舉着酒杯向龐煞道賀。
“我的天下,不也是你的?”龐煞將蓮姬一把拉到懷裡,寵溺地說道。
“我只要魔君就夠了。如今我的大仇即將得報,魔君就是我的天下!”蓮姬快意地說道,一想到金鳳即將被龐煞滅掉,蓮姬的嘴角便忍不住偷笑。
“這可是你說的!”龐煞捏住蓮姬的脖頸,開始吸食蓮姬身上的煞氣。
蓮姬變得難受至極,奄奄一息說道,“魔君,你是要我死嗎?”
龐煞迷失的心智開始恢復,他這才意識到他在吸食他最愛的女子。
“爲什麼我現在不受自己的控制?有煞氣我就想吸食?”龐煞頓覺自己的體內有隱藏的魔氣,但又有點像神的符咒。
“魔君,難道是那日金鳳往你體內植入了法咒所致?”蓮姬提醒道。
龐煞聽後若有所思,一想到八卦陣的樣子,他的頭、心和身上的脈絡一同緊繃疼痛起來,看來真是這個法陣的原因。
龐煞立刻坐下,想運行煞氣將金鳳的法咒逼出體外,沒想到他越運功,法陣就箍得越緊,他的氣脈就越是狹窄,他的煞氣越是緊繃,他就越是想吸食新的煞氣。
龐煞被突然不受控制的自己逼瘋,他一發狂,立刻將蓮姬一掌推出了轎外,然後將輦轎擊碎成了多塊。
龐煞大肆殺掠,見到有煞氣的黑影或人族,就立刻衝上去吸食,很快便洗劫了一個城鎮上的所有魔化的百姓。
待體內的煞氣略微達到平衡後,龐煞才停下來。
蓮姬這纔敢慢慢靠近龐煞,龐煞此時還未完全清醒,他將蓮姬的脖頸又一次狠狠掐住,蓮姬顫顫巍巍地呼喚,“魔君,我是蓮姬!我是蓮姬!”
龐煞漸漸甦醒,黑暗的瞳孔聚焦起來,“蓮姬,金鳳在我體內植入的法咒讓我的魔氣掌控了我。”
蓮姬看得出龐煞的失落,才知她和龐煞此次太輕敵了。
“魔君,我們還戰嗎?”蓮姬擔憂問道。
“戰!”龐煞斬釘截鐵地說道,“只有打敗金鳳,殺了她,她的法咒纔會消失。”
“魔君不能現在就去除法咒嗎?”蓮姬很奇怪,一個法咒怎麼就把魔君給難住了?魔君就不能運用煞氣將法咒衝破嗎?
“這個法咒如同太極八卦,此消彼長,我越是渴望變強,我就越想吸食煞氣,吸食越多我的脈絡就越緊繃欲裂,所以,一旦我吸食過多,我這副身軀反而會縮小,直到被魔氣崩裂。”龐煞漸漸明白了八卦法陣運行的秘密。
“想不到神也有如此殘酷的法陣,那與我們魔又有何異?”蓮姬心底的憤怒又一次激盪在心底,她多想現在就將金鳳撕個粉碎。
“若神能如魔光明磊落,那就沒有魔存在的必要了。”龐煞輕蔑笑道。
“是啊,若沒有當年那些噁心的天道,我又怎會選擇墮魔?”蓮姬在心底暗想道。
龐煞恢復了心神,立刻下令魔君快速行進。
在東方大陸上也有一列列人族和獸族快速地行進。
太陽西落,月亮升起,泰山山頂,金鳳用龍頭神杖對準月亮的中心,形成一道光柱,汩汩的銀色能量開始順着光柱傾瀉而下。
金鳳將力量灌注到身下的法陣,不一會兒法陣便充盈着月亮神力。
紛紛趕到的人族君王和獸族首領整齊地排列在法陣四周,沐浴着月亮靈力。
其餘很多的士兵和羣獸則從山頂一直排隊到了山下。
望着身穿藍色鳳衣的金鳳,黎豎從象背上立刻跳下,走至金鳳面前,“劉娥,想不到你竟然是領主大人!待此戰之後,可願隨我回黎朝,做我的王后?”
“放肆,我豈容你褻瀆?”金鳳無情地隔空扇了黎豎一個耳光。
“劉娥,你怎麼能打你的舊相好?”黎豎委屈地望着金鳳抱怨道,語氣還是以前那般放蕩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