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其實並沒喝多少。
一共喝了三提不到。
算下來也就是一人四罐左右。
這點酒,或許對不勝酒力的人已經夠多了。可對四個大酒包而言,連水都算不上。
但……也可以了。
得到了指示的孫婷進來收拾行李房間,楊蜜催促着倆人:
“你倆也趕緊回去收拾吧,明天咱們一早就走。”
“幾點?”
“9點之前肯定起飛。”
“行……那晚安啦,最佳導演,影后。”
聽到朗朗的話,許鑫很認真的搖了搖頭:
“不,是最佳影片!”
“滾犢子吧。捧你你還當真了?”
朗朗吐槽着,率先離開。
而楊蜜則在那逗劉知詩:
“愛妃,伱別走呀,咱們仨一起呀~”
“請你去死,謝謝。我就算和老狼也不和你們倆!”
“老狼有吉娜,謝謝。”
“那他也去死!燒死你們這幫異性戀!高舉FFF旗幟!!!”
“……”
朗朗瞬間無語了。
最後,啪嗒。
房門關閉。
本來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瞬間就把腿抻直了。
搭在了老公腿上。
許鑫剛要上手,她趕緊一躲閃:
“別鬧,又是絲襪又是高跟鞋的,味道酸死了。”
“喲?專門爲我準備的?”
“噫!哥,你收斂點,婷婷還在呢!”
楊蜜一臉嫌棄,而拿着衣服開始疊好放皮箱裡的孫婷則壓根就沒聽到……或者說聽到了也直接無視了。
這麼多年,你們兩口子的荒唐事我啥沒見過?
但許鑫還是把她的腳抓了過來,放到了腿上,隔着棉襪開始一點點的給她揉壓。
“累不累?”
“嘶……你使點勁。”
她往沙發上一躺,才哼了一聲:
шшш ¤Tтkǎ n ¤Сo
“其實還好,就是……渾身沒勁。我跟你說,我自己拿獎都沒你拿獎緊張。看到那倆老頭念你名字的時候,我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止都止不住那種。”
“我也是……你沒聽詩詩說麼,影后那時候,我手涼的跟死人一樣……不過我沒發抖,她那純粹扯淡誇張了。怎麼可能抖嘛。”
他說完,楊蜜也沒有迴應。
而是感受着老公那恰到好處的按壓力度,雙眼緊閉。
許鑫以爲她是累了,可卻沒想到過了大概幾秒鐘後,就聽到了一聲抽咽的鼻息。
扭頭一看,發現她正在抹眼淚。
“……咋了啊?怎麼哭了?”
“我也不知道,就感覺眼睛幹,就想哭一會兒……”
她重新睜開了有些紅的眼眶。
縮回了腳,坐了起來,在茶几上抽出了一張紙後,捏着就靠在了許鑫的肩上。
“不是傷心,也不是難過,說開心吧……也沒到喜極而泣的那地步。可就是想哭一會兒……”
一邊說,她整個抱住了許鑫的胳膊。
把臉在老公堅實的臂膀上蹭了蹭,忽然說道:
“老公……”
“嗯?”
“我現在在想一個事情。”
“什麼?”
“就……要是沒認識我,你現在會幹嘛呢?”
“唔……”
許鑫冷不丁的愣了下。
隨後眼睛眯了起來。
大概過了幾秒鐘後,他說道: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我做了一個夢不?”
“……你夢見湯維裸戲那次?”
“……”
一旁收拾衣服的孫婷動作一頓。
隨後恢復了正常。
姐,還是你牛B啊……
許鑫也無語了:
“我啥時候夢到湯維裸戲了?”
“去年呀,有天早上你神神叨叨的,我還睡着覺呢……完事之後問你發啥瘋,你那吭哧癟肚的模樣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虧心事,你才說的。說你夢到她的裸戲,男主角是你自己……”
“好,停,不要再說下去了。”
心說咱倆的記憶還真是大不同的許鑫無奈搖頭:
“我是說咱倆前兩年聊過的那次,我說有的時候一些事我總感覺我經歷過,發生過那個夢。”
“呃……我不是給你百度了嗎?你那叫曼……曼徹斯特效應。其實是你的錯覺而已。”
“……不對吧?我記得是曼什麼,三個字的來着。”
“你記錯了,就是曼徹斯特效應。”
“好吧……反正就是那個夢。現在那個夢的內容我都忘記的差不多了,但……我想,如果我沒做那個夢,那我可能……還開着法拉利呢吧。”
“然後繼續上課睡覺,下課酒吧夜店?”
“差不多。如果要是這樣,你還會看上我不?”
“多半不會。”
靠在老公肩頭,她的答案几乎沒什麼猶豫:
“我其實從小就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當時我的想法很簡單,一定不能談戀愛,要談戀愛也不能和你這種人在一起。我入行早,那幾年正是我長成的時候,聽公司的一些姐姐們說過好多當時圈子裡的事情。當時的概念就是有錢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更何況,我就想成爲大明星……那會兒也沒有什麼當個好演員的志向和抱負。我就是要成爲大明星!”
“顯眼包唄?”
“是唄。所以,你一個富二代,尤其是沒啥能力的富二代,壓根就吸引不了我。我要先成小明星,以後做大明星。在成爲小明星之前,肯定不會考慮戀愛的事情。我當時發過誓的。甚至……我之所以參加你那個短片試鏡,也只是爲了和於老師那邊混個臉熟,以後要是有什麼其他機會,能利用上。當時看到你,我還挺失望的。”
“嘖……”
許鑫心說你可真現實。
接着才繼續說道:
“那我估摸……我要是當時沒做那個夢,首先,奧運會肯定沒我啥事了,對吧?”
“嗯。”
“要按照這個思路走,可能我會再玩個兩三年,從學校畢業後,估計會在燕京玩個一兩年?然後回去混吃等死?或者成個小投資商,沒事玩玩小明星啥的……誒?說起來,要是那時候你是小明星,我是投資商,沒準我還能潛規則到你呢。”
“不可能。我壓根就不會接受這東西~你想啊,我當時是處女。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呀,要成大明星。怎麼可能接受潛規則?那我不成公交車了?”
“……好吧。反正,我挺感謝那個夢的。”
“你不應該感謝你做那個夢之前飛的那倆妞?”
“可別提了,雖然我喝斷片了,但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倆姑娘卸了妝看着跟我太奶似的……你別說,還真得感謝她倆。她倆不走,我未必能做那個夢。要是不做那個夢……咱倆可能真的就是兩條平行線了。”
談不上什麼“憶苦思甜”,或者回憶舊時光。
純粹就是話趕話的聊起來了這個話題。
那個夢,如今已經過去了許多許多年,他幾乎都想不起來什麼了。
可卻無比感激着。
感激着,是那個夢,讓他找到了一個全新的自己。
“呼……”
他長出了一口氣,揉了揉鼻子。
而再吸氣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勁。
嗯?
把手指湊到鼻尖……
“噫!!”
肩膀一彈,把一臉懵的楊蜜彈飛,他直接起身走進了衛生間。
“你的腳真臭!”
聽到這話,楊蜜愣了愣……
忽然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夢雖然美好,但……正因如此,現實才會如此刻骨銘心呀。
說着,她捧着自己的腳湊近聞了聞。 嘖。
那雙高跟鞋也不要了。
洗JIOJIO去。
……
“啥!?你沒拿!?那麼大個盒子,你竟然沒拿!?”
飛機上,楊蜜直接就懵了:
“你不說你提着嗎!?”
“我說了啊……但我不上廁所呢麼,你說車來了,一催我,我披上衣服就下來了……快快快,趕緊跟酒店聯繫,這特麼要弄丟了笑話可弄大了!”
許鑫一臉焦急,趕緊掏出了電話:
“酒店電話多少?”
“我哪知道啊……你快跟鍾哥聯繫。”
“鍾哥也上飛機了啊,這都11點了。他們9點的飛機!”
“哎呀我的天!姓許的你還能幹點啥!……這咋辦啊?”
兩口子在飛機上一陣雞飛狗跳。
劉知詩和朗朗也懵了。
而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也很簡單,許鑫把兩尊銀,一尊金的獎盃,給忘在酒店了。
昨晚倆人回到臥室裡後,小小的恩愛甜蜜了一下。
最後在酒勁和心情大起大落的作用下,罕見的一覺睡了個通透。
大早上起來,楊大林發來了視頻。
倆孩子又鬧騰起來了,哭着鬧着想要見媽媽。
於是,一陣雞飛狗跳,兩口子就要趕緊走。
通知完了朗朗和詩詩後,又叫了車,臨走前,許鑫把裝着三座獎盃的三個盒子給放到了牀上。
那玩意沉,他就很體貼的沒讓媳婦拿,等自己上完廁所給一起拿下去。
結果他蹲的時間比較長,車都來了,人也都到了,楊蜜就催他。
他起身披上衣服就往外走……平常檢查是否有遺漏的行爲都是蘇萌負責的,他習慣當甩手大掌櫃了。結果這下好了……
楊蜜說要拿着獎盃拍幾張自拍,許鑫找了一圈,這才發現自己好像特麼把獎盃忘記在酒店了!
這下可咋辦……
正無語着急的時候,朗朗愣了愣,說道:
“要不……麻煩下吉娜?我有柏林電影節人的電話,我跟他們溝通一下,讓他們和酒店說一聲,吉娜去拿?”
“可以可以,快快快……你趕緊。然後讓她給郵過來……”
聽到楊蜜的話,劉知詩下意識的說道:
“這玩意敢郵麼?萬一破損或者丟失了咋辦?”
“……”
楊蜜張了張嘴,一下子不敢說些什麼了。
這是國際郵件包裹。
她也不確定啊。
這時,朗朗說道:
“吉娜三月初要返回美國,我也要回去一趟。要不……我讓她拿着吧?到時候給你們捎回來?”
“可以可以!你先趕緊打電話溝通,讓她拿到……哎呀我真是服了!你說你能幹點啥!”
“……”
自知理虧的許鑫也不吭聲,只是趕緊給朗朗瞟眼神。
意思讓他趕緊處理。
不然他怕是活不過午餐了。
可原本躺在按摩椅上正爽着的劉知詩聽到他給吉娜打電話後,就起身要往這邊湊。
而朗朗在發現之後,來了句:
“咋,你聽得懂英文啊?”
劉知詩一愣。
心說也對。
又重新坐了下來。
只是同樣給楊蜜了一個眼神。
意思是:你聽聽,然後翻譯給我。
楊蜜沒搭理她。
老孃的影后獎盃都被那個殺千刀的負心漢要搞沒了!
哪裡還有閒心聽八卦?
而朗朗那邊也撥通了電話。
先是跟電影節的人打,說完情況後,電話掛斷:
“他說馬上和酒店那邊聯絡一下,並且要我不要擔心,這種情況每年都會出現一次兩次,酒店方看到了後如果聯繫不到房間主人,就會報給協會。他查一下,一會兒給我回復。”
接着不到2分鐘,回覆來了。
“三座獎盃,已經被保潔放到了酒店前臺……那我給吉娜打電話?”
“打吧。趕緊~”
“嗯。”
楊蜜心裡瞬間踏實了。
然後……她替代了劉知詩,坐到了朗朗旁邊:
“你開免提。”
“……你有病吧?”
看着剛纔還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結果現在就滿臉八卦的友人,朗朗徹底無語了。
但還是撥通了電話。
嘟嘟兩聲後……
“哈嘍哈嘍,你不是說要休息嗎?這纔不到半小時,你睡好了嗎?”
“……”
“……”
“???”
除了一臉茫然的劉知詩外,心裡踏實了的許鑫和楊蜜同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不是嫌棄吉娜。
而是朗朗。
朗朗這會兒血壓也有點高。
這就是你們兩個老癟犢子求人的態度是吧?
於是……
“嗯,就是跟你說聲,我睡醒了。沒其他的事情了,我掛……”
偷兮!
“嘭!”
“嘶~~~~”
後背捱了一巴掌的朗朗瞬間老實了:
“吉娜,能拜託你一件事情麼?”
“嗯嗯,好的呀。你說呀~”
“許和楊的獎盃忘記在了酒店……”
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後,吉娜那邊用一種很明快的聲音答應了下來:
“嗯!好。那我要怎麼交給你們?”
“你三月不是要去老師那麼。”
“對,三月10號過去。那到時候給你?……不過我過兩天要回韓國,姥姥的身體不太好,媽媽要帶我回去探望。首爾和燕京距離遠嗎?”
她剛問完,朗朗還沒回答,楊蜜便來了句:
“吉娜,我是楊。首爾離燕京不遠的,你要不要來做做客?飛機大概3小時的距離,你來過燕京嗎?”
而吉娜那邊聽到邀請後,猶豫了一下,問道:
“那……朗在嗎?”
“他在。他肯定在,你放心,他哪也跑不了。”
楊蜜的答案異常肯定。
朗朗嘴角一抽。
但……
出奇的,他沒反駁。
然後就聽到了吉娜的笑聲:
“嘿嘿……那好呀。”
一旁,同樣留心電話動靜的許鑫“呸”了一聲:
“呸~!禽獸!”
也不知道在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