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宜昌,遠安縣。
大年初八。
遠安縣有個相對來講風貌比較原始的村子,叫做青龍村。
這個村子裡的農民平常多以種植山楂、農耕爲生。農忙時耕地,農閒時外出務工,雖然。談不上特別貧困,但也和富裕不沾邊。
但這一狀況從去年開始得到了一些改善。或者說陽曆年的1月份。
從陽曆年1月份開始,《山楂樹之戀》劇組要在青龍村拍攝取景的消息忽然就傳開了。
一下子,讓許許多多陌生人把目光落在了這個在之前毫無聲息的村子上面。
《山楂樹之戀》這本書,可能好多人沒看過。
甚至包括村民在內,聽到了這個名字,最多也就是想到可能和山楂有關,但要是再深問一些,就不清楚了。
或者說的更直白一些,問村民:你認識許
鑫不?
得到的回答肯定是百分之80到90的人沒聽過這個名字。
但要問題起來認不認識張一謀.那說道可就太多了。
或許「國師」這個綽號他們還很陌生,但提起「老謀子」這個綽號,那麼無論老少,或多或少肯定都聽過這個名頭。
在「老謀子」的攝影機下,南屏村,因爲《菊豆》而出名。
周莊,因爲《搖啊搖,搖到外婆橋》而收穫矚目。
張掖,同樣因爲老謀子鏡頭之下,那潑墨如油,揮毫肆意的絕美丹霞地貌,而馳名四海。
就更別提重慶武隆的那座天官驛了。
張導的作品,出現在任何城市、鎮縣、村落,都是當地人的一樁「盛事」。
哪怕,這部戲的導演是許鑫,他只是擔當監製。
可是當初八這天得到了張導要到來的消息時,YC市、遠安縣的領導班子已經在這天上午,已經等在了遠安縣。
在看到了從車上走下來的張一謀,熱情地把手握在了一起。
而後面的許鑫則是捎帶手的。
當地電視臺的人把這一幕都錄了下來,用作晚上本地新聞的頭條。
而在老頭輕車熟路的和當地的領導寒置時,許鑫已經打量起來了這座遠安縣。
《山楂樹》的取景地就兩處。一是青龍村,二就是遠安縣。
青龍村是靜秋下鄉編寫教材時之用,而遠安縣則是拍攝她和老三的縣城戲。
之所以選遠安其實很簡單。
這座縣城的歷史真要追溯起來,其實相當相當有神秘色彩。
首先,它是全國爲數不多不對外開放的縣城。
國人可以來,隨便來。
但外國人想進來.只能在相關部門的陪同下參觀一小部分。
遠安整體是在神秘而古老的大堰原始森林之中,早在當初那個最艱難的年代,這座曾經的三國古戰場揹負着軍工廠籌備、研發的任務,一大批有志之士投身、紮根在這裡,開始
了最光榮的秘密國防建設。
這座縣城如今到處都能看到當年的「三線建設」的影子。
因爲其神秘的特性,以及相當具有年代感的城鎮風貌,獲得了許鑫和張一謀的青睞,決定把《山楂樹》的拍攝地放到了這裡。
這裡的一些建築甚至都不怎麼需要改造就可以完美的符合那個年代的一切特徵。
看的西影廠的那些服化道老師大爲滿意。而到了遠安縣後,許鑫和老頭就分開了。服化道也分了兩撥人。
許鑫親自帶着王雷他們,在和遠安縣的領導們簡單碰了個面後,就直接驅車趕往青龍村。
而老頭則留在了
縣城裡,開始看「學校」、「靜秋家」、「醫院」這些拍攝地。
2月份的宜昌還處於冬天的魔法攻擊內。不算特別暖和。
但是隻需要等到4月、5月時,天氣的氣溫就會迅速回暖,到時候就可以開拍了。
遠安縣到青龍村有幾十公里的鄉路,談不上難走,但因爲路窄,匯車等因素,許鑫帶着劇組的人到青龍村裡時,已經快中午了。
早就得到了通知的村領導幹部已經等在了村頭。
就在劇組選定的那棵「英雄山楂樹」那邊。
許鑫沒那麼重的思想包袱,和大夥簡單碰個面後,面對村長的吃飯邀請,他擺擺手給拒絕了。
一會兒再吃也不晚。
來到了山楂樹底下,他四周看了看,帶着王雷就往遠方的山坡處走去。
他是爬神木的二郎山長大的孩子,從小就在山上瘋玩,這點山路對他來講和平地沒啥區別。
一羣人扛着攝影機就開始找許鑫心目中的鏡頭角度。
青龍村這邊應該是剛下完一場雨,山路還有些溼滑。幾腳下去就全是泥了。
城市裡長大的王雷還有些不適應。
不過好在同樣走山路習慣了的村主任帶着幾個青年跟在旁邊,幫忙扛着攝影機,纔不至於讓王雷太過疲憊。
張沫因爲已經來過這邊幾次了,所以還算熟悉。
跟在許鑫身邊走着。
而作爲副導演,她很直觀地感受到了許鑫的一個.相當相當優秀的優點。
統籌。
他是懂調度和節省時間的。
這一路找拍攝那顆山楂樹的角度時,張未發現,他始終在四處張望。
而走了一段路後,忽然就停下了腳步
篁着對講機說道:
「薛哥薛哥。」
薛勇,《山楂樹》的副導演之一。同時也是《立春》的副導演之一。
跟顧常衛同爲攝影導演這次被廠裡給派了過來。
「收到收到。」
「能看到我幺?」
「能。」
「好,薛哥,看到我手指的方向幺?」
「看到了,指着東邊河溝的方向。」
「對,青龍灣穿過村口的那座石橋,看到了幺?在那邊,我要一箇中景機位,去找下位置。等我這邊拍完就過去。另外,道具組去那棟老房子那等我。」
「收到明白。
所有來的人沒有一個閒下來的。全部都開始進入了工作狀態。
而這時候基本就能看出來張沫對於副導演工作的生疏了。
不過沒關係。
許鑫慢慢帶她就是了。
「這個房子的光線改造之前,你們得把細節都給拍下來。人家這是老房子了,拆頂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然後等拍完按照原樣給老鄉恢復。活做得精細點,這是住人的地方。」
「好的,許導。」
「王哥,加一層青光濾鏡我看下不行,青光還不太合適。我要一種蒼白一些的基調。」
「蒼白?」
「對,色彩乍一看是有些失真的。咱們拍攝的時候,給的遠景裡我要看到一些花在這種蒼白的質感裡它那麼一開顯得特別飽滿的那種顏色。這個你們得到花店確認一下,看有什麼是五月、六月開的花,拿圖給我過來.記住,不要人工種植的那種規整,就隨便撒下去
種子,那種山花爛漫的感覺
「好的,許導。
「道具,到時候得留意一下,
那個年代搪瓷用得比較多,你們準備這種盆不太行。
「好的,許導。」
「這裡的標語顏色還是太豔,要那種風雨侵蝕的感覺,能做到幺?」
「沒問題,到時候用硬絲掃帚刮一遍就行。」
「顏色還要失真一些。這是南牆,就農村南牆頭那種風吹日山雨淋的失真感覺,不能光看起來有些粗糙。」
「明白了,許導。」
「寧導,那個年代的人吃飯是用的是黃搪瓷碗?」
「對,考慮到這邊在書中的背景,不是有一支地質勘探幺?用瓷碗是不合適的,容易碎。」
「那村民家裡我看也是搪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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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牽扯到一個當初佔公家便宜的事情
了。不是說這人品質多麼多麼惡劣,家家戶戶其實都有這方面的事情.並且在院子裡到時候可以擺放一些老舊的膠皮啊,三角帶之類的。
這些都是地質隊淘汰下來的,但對於當初那個家家戶戶都可能要養牲口、套車的時代而言,這種淘汰下來的膠皮帶,是做馬鞭最好的東西。所以得有一些公家的東西。
「明白了,要麼還是您專業呢。」
「哈哈哈~」
張一謀到的時候,是下午3點多。
而許鑫已經把整個村子裡需要拍攝用的地方都給納入到了佈置計劃裡。
他到的時候,許鑫親自帶着他,把村子裡的內內外外都跑了一遍。
各種細節全都給說完後,張一謀便微微點頭:
「嗯你確定要用那種蒼白一些的畫面?」「對,因爲整體基調的蒼白,所以在一些花朵的點綴,以及給出靜秋的特寫時,整個畫面才能被賦予那種生命力。就像是這座橋.原著裡,艾米喜歡用一句話兩句話交代流逝。
比如什麼:自從這次見面後,靜秋好久好
久沒見過老三。
或者:老三去了城裡、很多天都沒回來
這些粗糙的時間線交代我統統不要。您這座橋.到時候我會採用遠、中、近多角度合的方式。
老三離開的時間長,那靜秋在固定鏡頭走路的畫面就遠。
但老三要是離開個一兩天,那我就把她過橋的畫面放到短短的幾步路的功夫
橋,是靜態的。河水是流動的。攝影機是固定的。但靜秋是移動的。
我要這種相對動靜結合的方式,來表現出來時間.因爲整個影片的時間跨越是幾年的時間。不管是在鄉下,還是在城裡——路,都是很重要的時間軸。
路如此,橋如此,那條代表着生死相隔的河流還是如此.」
站在橋頭,許鑫說,張一謀聽。張沫在旁邊默默學習。
而隨着他的形容,張一謀的眼睛不停地看
向他選的那幾個景點。一邊微微點頭:
「嗯,那到時候還可以加入四季的變化「風、雨、花開、花謝、甚至是耕牛
或者是河水豐沛與枯水期這些鏡頭都可以找補。」
「花的話不要人工種植,你讓道具隨便撒。
「對,要這些野花凸顯出畫面的層次感!」
「嗯這麼看上去就顯得很棒了。」
倆人繼續在那聊。
可張沫卻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也說不上來難受,或者吃醋。但那種感覺卻很古怪。
老爸和許鑫.倆人的思想重合度簡直太高了。
別的不提,就種花這一項,
倆人的認知簡直是一模一樣。
而和許鑫——比
自己的腦子裡裝的東西簡直可以用蒼白來形容。
這倆人那種方方面面的默契嘖嘖。
青龍村待了一整天。
夜幕降臨時,車隊纔開始返回豐田越野車上。
許鑫親自開車,張一謀坐副駕駛,張沫坐在後面。
車上就三個人。
許鑫把司機給安排到另外一臺車上去了。
車隊的行進速度不快,看這時間估計到遠安縣城,得接近9點。
許鑫開着車,跟着前面的車輛,車速和距離始終控制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沫姐。」
「嗯?」
「這個年過得咋樣?」
聽到這話,張沫眼神眯了一下後,說道:「挺好的呀。」
「無錫那邊讓放鞭炮不?」
「不讓。要放都得跑市區外面了,一點年味都沒有。神木那邊讓放鞭炮是吧?我看蜜蜜的微博,你們這過年好像還挺熱鬧的。
「現在不能叫蜜蜜了。」
「.啊?」
「你在看到她,得喊許家灣烤火街道辦事處楊副主任。主抓村頭八卦和民事糾紛調解員。
「噗」
張沫瞬間笑噴了。
她也不是什麼生來不沾陽春水的那種孩子。
農村的生活什麼樣,她也經歷過。
而這個稱呼背後所代表的東西.她可太懂了。
這時,張一謀也有些無語了:
「聊八卦也就算了,怎麼還弄個民事糾紛調解?」
「可別提了.村裡村外現在沒她不知道的事情。誰家婆媳不和,誰家兄弟之間鬧彆扭.都是楊副主任的工作範圍。天天不夠她嘚瑟的。
「.蜜蜜這性格確實有意思。」
「可不,年前,村裡有幾隻狗***,爲了小母狗天天打架,一看到她出來,那跑得比兔子還快。她練的那什麼武穆十三槍的準頭,全都給那幾條狗了。小公狗瞅她出來嚇的都大小便失禁了。
那傢伙,把雞都能給嚇得不敢下蛋。我四嫂家養了幾隻鵝,過年的時候幾個孩子逗鵝被鵝給咬了幾口。哭着喊着讓姨姨給他們出頭。她到我四嫂家,抓着那兩隻鵝就給燉了那鵝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她的"
「哈哈哈哈哈」
張沫在後面笑的是前仰後合。張一謀也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啊呀這個瓜女子.」
「這一個過年,啥都沒幹,嗑瓜子把牙縫都給磕大了您說離譜不。」
「哈哈哈哈哈」
笑聲迴盪在越野車裡,而許鑫一邊開車,一邊搖頭:
「反正這個年下來,村裡她算是徹底混熟了。這不,我倆是初二回來的,初六那天,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組團直接去了香江,她給推薦的那邊的人,一羣人大包小包的買了幾百萬的化妝品
過海關時候好懸沒讓人當水客給扣下。按照我三伯的說法.我娶了個哪吒回來,她回村,那就是哪吒回陳塘關,不攪和個天翻地覆都不算完的。她還送了我二奶奶一套海藍之謎,老太太都七十了,早上遛彎一股子迪奧香水味.」
「哈哈哈哈哈哈哈」
「蜜蜜可真是」
張一謀哭笑不得的搖頭。
「給我那些妹妹、侄女、外甥女啥的教課,教別人怎麼化妝,怎麼搭配穿搭這一個過年,我家就跟技校一樣,一羣人拿着小本本坐馬紮上聽她在那上課.」
回憶着楊蜜這一個過年乾的荒唐事你得承認
許老四(許大強排行)家的兒媳婦是真在許家灣出名了。
不單單是因爲她是個大明星。更因爲這些「豐功偉績」。
說句不好聽的。
那真是連許家灣的公雞見到她,都得磕個頭下個蛋再走。
不然都不用等明天,當晚就得被端上桌,
燉上個一兩個小時都閉不上眼,死不瞑由那種。
而藉着這些家長裡短聊了一會兒後,終於,許鑫說道:
「對了,跟您說個事情。「什麼?」
「過年的時候我家親戚的孩子想來燕京上小學。不過爲了孩子高考嘛,把學籍直接給落到了北疆那邊他走了個借讀還是什麼的程序,反正就是正常在燕京上學,然後升學考試什麼的好像還是在北疆那邊考.我爸找人給他辦的。我就想着一男不是今年都晚了一年上學幺?要不.」
「.?」
在張一謀那忽然皺起眉頭的目光之中,許鑫說道:
「我讓我爸給一男、包括一丁也都給辦了吧?先讓孩子上學,學籍的事情這邊也好說。我問我爸了,都能辦,您不老是因爲這些事情發愁幺,我來弄吧?」
車內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張一謀皺眉,沉默。
大概過了十幾秒,說道:
「是公立還是私立?
「頂級私立。那學校校長是我爸好朋友,關係特別鐵,您要是覺得行,那就今年直接讓孩子來燕京就行。保密工作什麼的您也別擔心,他們的老師都是籤合同的,這種貴族學校的人士資料保密是重中之重,絕對沒問題。」
許鑫的胸脯拍得是震天響。因爲本身就是如此。
雖然天朝很安全,但又不是沒發生過綁架案。
別的不提,就前兩年,圈裡還有個藝人在燕京大街上被綁架了呢。
所以,這種私立學校尤其注重學生們的資料隱私的保護。
不敢出一點亂子。
否則學校的口碑就砸了。
可張一謀沒吭聲。
見狀,張沫想了想,配合着說道:
「靠譜幺?確定能上學?關鍵是他們倆現在的戶籍都是問題」
「戶籍也簡單嘛。」許鑫隨意地擺擺手:
「咱有人,有關係。其實無非牽扯的就是一個公衆人物和補交罰款的問題。這件事最關鍵的是怎麼能無聲無息地完成,保密工作得做得很好才行。這事也好弄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走嘛。您得和葶姨領證,然後去計生委交罰款,只要消息捂住了,那就一切正常了。我能辦,您放心就是了。」
「.你能辦?」
張一謀這下是真愣住了。
「能。」
許鑫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爸朋友多,這種事無非就是吃幾頓飯的事情。您要是覺得行,這事就陸陸續續交給我來弄就行不過您也別和別人說,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您,葶姨,沫姐,我爸,就咱們幾個知道就行了」
他話音剛落,張沫就開口了:
「爸,我記得葶姨的戶口本什麼的都在張叔那吧?」
張一謀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對,都在小維那我要
回來就是了."
「可別!」
不需要許鑫開口,已經知道怎麼做的張沫
趕緊搖頭:
「許鑫不是說了幺?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您就讓葶姨補一套證件吧,行吧?」
她和許鑫開始唱雙簧。
她說完,許鑫就直接補充道:
「這是最好的,葶姨的戶口上面都有誰?陳爺爺、陳奶奶?」
「對。」
「那正好分割出來,她單獨一個戶口本,然後和您領了證後,把孩子的戶口都加到她那邊。這樣的話,影響肯定是最小的。這事您也別和其他人說,畢竟要是這件事到時候出現了,那麼作爲公衆人物,您受到的關注點一定不會少。所以,人家要是幫咱這個忙,首先需要做的,就是一切合法、合規.」
這會兒張一謀的思維節奏已經不自覺地跟上了許鑫和張沫,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肯定」
「對啊,到時候萬一有人說咱們辦事的規矩不合理啥的,咱們也能拿出來證據。公民隱私本身就是需要被保護的,只要一切走正規流程,這一套下來,您可能唯一要面對的難點,就在於一丁和一嬌的超生罰款。
這個我專門問過懂的人了,規定是第二個
子女關係開始計算社會撫養費,二胎的起徵,是出生年月公民年收入的3到10倍。第三個是基於第二個的翻倍懲罰。
錢,肯定得交。您這邊得提前準備好在一丁和一嬌出來時的年收入證明稅的話,您有賬目表吧?」
「那肯定有。」張一謀點點頭:
「個人收入這些,小龐那邊都有記錄的。
「那就行。您把這些提前準備好,到時候我問您要的時候,您給我就成。咱們這件事就一—個目標,合法合規、低調處理。您放心就行了,花不了什麼人情。就算後面有人問,咱們這也屬於公民隱私,國家機構私下泄露是要被追責的」
因爲天色已經將黑了。
所以許鑫沒看到張——謀那邊捏緊的拳頭。
不過
一輩子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的老頭聲音裡的顫抖,還說出賣了他的情緒:
「真就這麼簡單!?就交錢就行?」
「對別人肯定難。」
許鑫笑着說道:
「但我爸既然說能辦,那就肯定能辦。您把心放肚子裡,今年,我肯定把這些事情給您辦好,行吧?」
「.」
張一謀沒說話。
只是連汽車的引擎聲都無法壓制住他那粗重的呼吸聲了。
這時,張沫補充了最後一句:
「這樣的話葶姨心裡最大一塊心病也踏實了。也不用天天躲躲藏藏的.跟做賊一樣,還遭周圍朋友和親戚的非議了。葶姨跟了您這麼多年,任勞任怨的,現在也算有了個好結果.爸,您可以放心了。」
「沒錯!」
許鑫滿心都是對於這個隊友的讚賞。要麼說是小棉襖呢。
真的是給老頭的心口捂的熱熱乎乎的。不過.
「最重要的還是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消息就直接爛到肚子裡!永遠不說,永遠不
提,永遠不被人知道,纔是最好的!張沫點頭:
「嗯,那肯定。不管多親多近的人,都不能說。
就自己家人知道就行了!
說着,她把頭探到了前面,看着坐在副駕駛上沉默無言的父親:
「爸,您說對吧?」
「.嗯。」
張一謀用力的點點頭。確實。
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小許.」
「啊?」
「.謝謝!」
「可別.這不是應該的幺?您到時候就看看孩子們都咋安排就行,其他的事情.」
握着方向盤,把車子行駛的四平八穩的許鑫微微一笑:
「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