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994.夢想從未熄滅的孩子
（更正一個BUG，之前記混了，許鑫和沃爾沃的合同是3支廣告，2年合約。合約是今年10月份結束。）
“就用這個吧，西蒙，你覺得如何？”
“……”
許鑫的話並沒有得到西蒙·雷耶斯的迴應。
大鬍子哥們這會兒包着頭巾，穿着一件夾克。明明剛纔還是一副飛車黨的模樣，但這會兒臉上的深刻思索表情卻又多了幾分文藝範。
他其實一直覺得許的音樂品味很好。
畢竟，沃爾沃的廣告時期，他是真正感受到《今夜無人入睡》帶給廣告的那種昇華感。
不誇張的說，他的公司能在廣告界更進一步，XC90的廣告功不可沒。
而這次的廣告……其實他覺得稍微是有些欠缺的。
他對尚格雲頓無感。
雖然他也承認，許的設計裡，對方擺開一字馬的那一刻，在那刻意營造出來的畫面鏡頭中，真的很美。
但……不足以震撼這個在廣告界名氣不算小的攝影導演。
他覺得這個廣告應該無法超越XC90帶來的那種驚豔感。
當然這話肯定不會當着許鑫的面說。
但心裡確實是這麼認爲的。
直到……他聽到了這首恩雅的歌。
卡車，這個幾乎可以說是推進人類工業文明進程，無時無刻不在扮演着工業血液的重要組成部分。
搭配尚格雲頓那充滿力量感的身軀。
OK，沒有問題。
相得益彰。
但……卻被一首柔和空靈的慢歌，忽然給昇華了。
歌詞特別合適。
旋律特別合適。
甚至和許在8點03分時候拍攝的畫面都分外和諧……不，應該說是天作之合！
哪怕現在只是用手機來播放。
可當兩者結合在一起時……
“許。”
“怎麼？”
“我……坦白地講，讓我想起來了我的小時候。”
“？”
在許鑫疑惑的目光中，大鬍子摩挲着夾克之下，佈滿紋身和雞皮疙瘩的胳膊，目光有些空洞的說道：
“那是我第一次去博物館，學校的老師帶我們去參觀了大都會博物館。剛好裡面舉行的是希臘雕塑展。我們的老師特別喜歡一尊羅馬公元一世紀的皇帝-——卡利古拉的雕塑。跟我們解釋它具備怎樣的力量感，藝術家又賦予了他怎樣的柔美與慈愛，以及那份無上的威嚴……”
說話時，大鬍子始終盯着屏幕畫面，看都沒看許鑫一眼。
“從我個人而言，當時我其實不太理解。包括現在，我也不太理解你爲什麼會選擇這種反差過大的搭配。但……就目前這段音樂搭配我們拍攝的廣告畫面，讓我想起來了我們老師描述那尊雕塑時，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
“哪句？”
許鑫饒有興致的問道。
“至此，已成藝術。”
“……”
許鑫一愣。
可大鬍子卻在恩雅的歌聲中，直接衝他伸出了手掌。
“乾的漂亮，許。你完成了一件至少在廣告界，或者說在我心裡值得被冠以藝術的活。而我很幸運，參與到了它的拍攝之中。”
“……哈哈哈。”
聽到了他的評價，許鑫笑着把手拍了上去。
拍手，握緊。
標準的美式招呼後，他點點頭：
“謝謝伱的誇獎，西蒙。希望能像你說的，我們做出來了一件藝術品。”
“嗯！”
大鬍子用力的點點頭。
他當然有信心。
也堅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
這份廣告……
要比XC90那個更好！
一定如此！
……
快7點的時候，他從剪輯室裡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給彼得打電話。
明天尚格雲頓要過來錄音了。
文案並不是他設計的，而是沃爾沃那邊提供，以尚格雲頓的角度，看似講述自己，實際上是講述他自己那“千錘百煉”的身軀，但實際上卻是一種吹捧……或者說體現沃爾沃千錘百煉的隱喻。
他覺得很好。
而明天錄完音，在恩雅的經紀公司拿到了歌曲的使用授權後，這段廣告就可以說是完成了。
“明天見，彼得，相信我，這份廣告一定會讓你讚不絕口。”
“OK，許，我親愛的大導演。我對你的話毫無保留的相信！也迫不及待了！”
“嗯。”
電話掛斷，他看着正繞着商務車追逐打鬧的孩子，以及那站在柔和夕陽之下的妻子，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而聽到了腳步聲，楊蜜微微偏頭。
她今天梳了個單馬尾，穿着一身尋常的寬鬆衣服。
一陣微風輕輕擾動着她鬢角垂落的髮絲……
那便是他的繆斯。
雖已是人婦，人母。
可歲月添就的卻只是一份愈發柔美的清麗氣質。
那份令他心動的美麗一如當如。
而看到老公目光亮晶晶的，她露出了一份溫婉的微笑。
“結束啦？”
“嗯，明天應該就能完成最後的部分。”
“好……走吧，咱們隨便找地方吃口飯，我餓了。”
“行啊。”
許鑫點點頭：
“不過也不着急吧？找個好點的餐廳？”
可這次楊蜜卻拒絕了他的盛情邀請：
“別了吧，趕緊吃飯，填飽了肚子晚上好吃你。”
“……”
瞬間，什麼美麗新世界……
悉數破碎。
整個充滿了猙獰與醜陋的真實世界向他掀開了冰山的一角。
眼前的女子不再美麗，在他眼中已經變成了兇殘與狠毒的代名詞。
“我今天……起來的比較早。”
他試圖掙扎，不想溫順的走進那深淵。
可惜……
深淵魔主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平靜點頭：
“嗯，那你一會兒躺好。”
“……”
你咋好好的人不做，那麼狗呢？
許鑫心說。
可本來要招呼孩子們上車的楊蜜卻忽然步伐一頓，扭頭看着老公的表情：
“你在罵我？”
“啊？……沒啊。我罵你幹啥？沒有沒有，我就是在想晚上吃什麼。”
“不是吃你麼？剛纔我說了呀。”
……你特麼再狗一些！？
“你又罵我？”
“沒啊。你想多了。”
“……”
楊蜜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兩眼，滿意的點點頭：
“諒你也不敢！”
呸！
……
《環太平洋》在美國上映的時間是7月12號。
還有10天。
不過這兩天，關於它的消息已經逐漸開始從墨西哥、阿根廷那邊蔓延到了北美。
楊蜜雖說要等到北美上映後，再看觀衆的反應，但那喧囂的風兒，還是從墨西哥州颳了過來。
7月3號下午3點多。
許鑫回到了家。
就在剛纔，他正式遞交了沃爾沃FH系列重卡廣告的正片。
雖然這片子還要發給總部那邊，讓沃爾沃的人自己決定什麼時候上線，但……彼得他們整個廣告營銷部，剛纔看完了樣片後的反應是……那話怎麼說來着？
一看一個不吱聲。
從畫面，到文案，再到廣告所表現的形式，以及背景音樂……
說不出來話。
很驚訝。
只是看着帶着棒球帽坐在旁邊的導演，每個人的腦子裡想法都異常精彩。
但對於許鑫而言，雖然他也承認這部廣告他拍的很過癮。但在提交整片的那一剎那，就已經結束了。
尚格雲頓的配音很好。
恩雅的《ONLY TIME》版權很貴。
整個成片大家都很滿意。
OK，到此結束。
下次再合作。
帶着一身的輕鬆，他走進了家門後，就看到楊蜜正靠在沙發上，手裡捧着一個IPAD，神色很平靜的在看着。
聽到了動靜，看到許鑫後，她微微點頭：
“回來啦，晚上瓦妮莎來做客，我親自下廚。你有什麼想吃的不？”
“想吃個油潑面。”
“好，那我現在把面給你發上。剛好還沒定主食呢。”
楊蜜說着，對着屏幕操作了一下後，放下了IPAD，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
但許鑫看着她的背影，心裡卻泛起了嘀咕。
怎麼感覺她心情不好呢？
想了想，他拿起來了IPAD，想看看妻子剛纔在看啥。
結果後臺乾乾淨淨。
顯然，剛纔她操作那一下，就是把後臺給清空了。
不過……她疏忽了一個細節。
那就是IPAD的屏幕，還停留在只有寥寥幾個圖標的第三頁。
楊蜜用IPAD的習慣跟許鑫不一樣。
許鑫喜歡把所有圖標都放到文件夾裡，這樣整個頁面看起來都乾乾淨淨的，很清爽。但她是喜歡鋪開，想要點某個程序時，直接去找。她覺得老公那種我要用微信，還要點開“聊天”文件夾，再打開微信軟件的方式很蠢。
而這第三頁上面，就三個APP。
一個是WHAT'SAPP，一個是網飛，一個是一款小遊戲。
網飛應該不是，畢竟他沒聽到聲音。
而……玩小遊戲應該不至於讓妻子心情不好。
於是他點開WHAT'SAPP。
最近聯繫人，是一名“媒體蒐集”備註的外國人。
倆人就在五分鐘前，剛聊過天。
於是他點開了聊天框，就看到妻子發的一句：
www●тt kΛn●C〇
“謝謝，埃琳娜。”
而上一句則是這個名叫埃琳娜的人發來的消息：
“導演說不必在意，他覺得我們的電影很棒。讓你不要受影響，傳奇影業的人會搞定這些消息的。”
許鑫繼續往上看。
直到幾張圖片前的聊天大意是埃琳娜發了幾篇墨西哥、阿根廷、智利這三個國家的影評人對影片表達的觀點。
楊蜜問吉爾莫怎麼看，吉爾莫告訴她不用在意。
於是，他直接點開了圖片。
圖片上是一篇幾百字的中評，已經換成了英語。
入眼就是一句話：
“用特效砸出來的視覺效果，空洞的人物劇情，俗套的戰甲怪獸故事+英國和天朝的蹩腳演員。事實證明，傲慢自大的墨西哥人以爲他在拍高達，但實際上他連《高達》的反戰內核都沒搞懂……”
他嘴角一抽……
繼續往下看發現這個影評人給電影打的分數相當低。
核心觀點就是：這只是一部特效尚可，但劇情、演技都很差勁的影片，並不推薦。
於是，他換了一張圖片。
上面的評論如出一轍，只不過沒那麼絕對。
至少在他看來，語氣還算公正，並沒有那麼明顯的攻擊意圖。
但對方的評價也是如此。
特效很好，看的出來導演再向一些作品致敬。但拋開特效成分以外，人類方面的戲份根本站不住腳。從邏輯上連核彈都弄不死的怪獸，人類竟然只靠建造高牆就想防禦，到卸磨殺驢式的雪藏機甲，再到男女主那薄弱的感情線等等……
這位影評人對電影的評價是——很普通的爆米花電影。
並且他不覺得女主角很漂亮。
太普通了。
他沒說啥，繼續往前看。
發現其實除了自己第一個看的那個圖裡，那種攻擊意圖很明顯之外，其他的截圖都勉強可以說是客觀。 並且所有人的評價都是驚人的一致。
特效很好，但人類線一塌糊塗。
其中有一篇評價應該是對楊蜜很瞭解，定義是：
“我真的不敢相信柏林新晉影后竟然會出現這麼一部毫無角色誠意的作品。”
但不管怎麼說吧，從這些影評人口中，許鑫大概已經推斷出來了這部自己也還沒看過的影片缺陷。
其實在劇本拿到手裡時，他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劇本的結構問題。
或者說定義。
本質上，這就是一部科幻特效爆米花電影。
男女主全程工具人，哪怕是他們操控的機甲打敗的怪獸。
但重頭戲也都在那邊，男女主的感情戲份也好，還是整個世界觀之類的，根本談不上什麼深度。
這很正常。
不過……這應該不至於讓妻子心情不好吧？
他放下了IPAD，走進了廚房。
看着在那低頭髮面的楊蜜，他直接繞到了她背後抱住了她。
滿鼻的香氣中，低聲問道：
“心情不好？”
“嗯。”
楊蜜並沒有隱藏，應了一聲後，一邊揉麪，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能是路走的太順了？要是國內的人這麼批評我，我其實無所謂的。因爲我演的電影都很用心了。但在這邊，我也知道它劇本對人物的塑造有限，可它畢竟是第一部作品嘛，我特別希望能露個臉，爭口氣……挺矛盾的。”
她肯說，其實就證明沒多大個事情。
並且，在許鑫聽來，妻子其實也知道這部電影在人物方面的弊端。
倆工具人。
還是最標準的那種工具人。
人家說出來了都沒的反駁的那種……
不過該安慰還是得安慰的。
“商業片嘛，更何況是這種機甲科幻商業片。除非是電視劇或者動畫那種長線劇情，否則單一類型的片子，想要兩頭兼顧確實太難了。”
“我知道呀~道理我都懂但人家說我演的蹩腳我就是不服氣嘛……算了。”
嫺熟的把面攪合成了面絮絮，她搖頭說道：
“演都演了，商業片的最基本要求不就是娛樂觀衆麼……看票房唄。這些影評啥的，我不看了。省的糟心~”
而她說到，就做到。
晚上等瓦妮莎帶着女兒們來做客的時候，她的情緒已經恢復如初。
然後……許鑫迎來了一個很久不見的友人。
“YO！科比！”
看着和瓦妮莎，以及三個孩子一起站在門口的友人，許鑫臉上充滿了一股驚訝於喜悅混合的表情。
這是……徹底和好了？
“嘿，夥計。”
科比呲着一口白牙，把手裡的紅酒遞了過來：
“勃艮第。”
“哈哈~”
許鑫一邊笑，一邊和他打了個招呼。
“瓦妮，HEY~”
和她擁抱了一下後，許鑫也沒問什麼“你們倆徹底和好了”之類煞風景的話，只是用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容對她眨了眨眼。
瓦妮莎隨意的聳聳肩：
“你的眼神很古怪，許。在這樣下去我可就回家了。”
“哈哈，請，請進。親愛的楊女士，讓我們歡迎科比和瓦妮莎！”
楊蜜直接翻了個白眼。
心說大驚小怪的。
我都和你說過好多次，經常能看到科比的車停在他家門口……
複合而已，有什麼驚訝的。
不過……複合挺好的。因爲有些事情，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嘛。
……
“許，我要特別感謝一下你的太太，我的好友楊。”
當許鑫聽到瓦妮莎的話時，他一邊端起了杯子，一邊露出了傾聽的表情。
心說這又怎麼了？
就聽瓦妮莎說道：
“三月份的時候，楊來到美國那次，剛好是科比扭傷了腳踝……你知道他的脾氣，這種傷他向來不是很在乎。但我和楊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和我聊起來了她學功夫時，聽她的老師說過的一些關於受傷的隱患。事實證明，她是對的，科比扭傷腳踝確實不嚴重，但我們去德國了一趟，找了一位非常專業的醫生，在給他詳細做了個檢查後，發現他的跟腱、腳部的肌肉等等都因爲長年累月的運動，導致非常的疲憊。如果在這樣下去，可能會有跟腱撕裂的風險……”
說到這，瓦妮莎看了一眼露出了無奈神色的科比後，纔對許鑫繼續說道：
“雖然他說他的時間不多了，也時常會埋怨我浪費了這一個賽季。但作爲他的妻子，我覺得沒有任何事情，比我丈夫的健康更爲重要。更何況……這個賽季的勒布朗，親愛的，我知道你不服，但你必須要承認，熱火這個賽季的表現更優秀。所以，許，我很感激能認識你們，我爲我的丈夫排除了一項健康隱患……”
“不用客氣，瓦妮。”
許鑫笑着搖了搖頭，和她碰了一杯。
接着扭頭對科比問道：
“那你的跟腱……”
“緩慢恢復疲勞，放鬆。希望這一個假期我的手感不會太生疏吧。史蒂夫（納什）一直渴望一個總冠軍戒指，我希望給他拿到一枚……”
科比的語氣談不上特別輕鬆，但裡面卻蘊藏着一股自信。
不過他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而是馬上問道：
“說起假期……許，孩子們放假了，要不要跟我去意大利？我們回家。”
在“回家”這兩個字上，他咬的很重。
顯然，許鑫那“意大利公民”的身份已經是路人皆知了。
可許鑫卻面露遺憾之色：
“抱歉，科比。楊馬上有一部新電影，我這邊派拉蒙也在找我籌備新電影，可能九月份左右就會開了，我要專心忙這個……不過說起來，過幾天我確實要去一趟意大利，就在這個月的23號。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我下週就帶着瓦妮莎，我們一起去了。那你到意大利可以來找我……話說你去意大利做什麼？”
“參加大衛獎。”
科比一愣，有些驚訝……但馬上反應了過來：
“《完美陌生人》？”
“對，它入圍了大衛獎的最佳影片、導演、男女配角、編劇這五個獎項。”
而瓦妮莎卻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記得，大衛獎不是在5月末嗎？它還沒結束？”
“沒有，今年的推遲了。因爲意大利那邊鬧的罷工，從去年鬧到現在了，所以推遲到了7月份。”
“那你的希望大麼？”
“不知道啊。”
許鑫一攤手：
“或許只有大衛知道吧。”
他來了個一語雙關的笑話。
可惜，不咋好笑。
但不管怎麼說吧，科比舉起了杯子：
“那到時候我們意大利見……楊，OK？”
“抱歉，科比，那時候可能我的新電影已經開拍了。所以……答應我，別讓我老公吃太多披薩，他最近該減肥了。”
“……”
在許鑫無語的目光中，科比又呲着一口白牙：
“那他這兩天可以跟我一起健身。”
“別想了，親愛的。醫生說你最好的方式就是靜養，如果你不想跟腱撕裂的話！”
瓦妮莎頗爲警告的眼神與話語換來的是科比的秒慫。
“放鬆，放鬆，女孩。我們只是約着去打高爾夫~”
“實際上我不太會打高爾夫。也不怎麼想減肥。”
“許！”
“哈哈哈哈哈……”
餐桌中飄起了陣陣笑聲。
……
吃過了飯，瓦妮莎和楊蜜約着看《權力的遊戲》，一人一杯酒，霸佔了客廳。
許鑫就拉着科比去雪茄吧裡抽雪茄。
他知道許這邊的雪茄，都是從朗那弄來的。
朗在歐洲是出了名的喜歡收雪茄禮物，所以這些可都是好貨，自然不會客氣。
而他剛走進屋，就瞧見了許鑫爲《約翰·威克》畫的幾張線稿。
拿起來看了一眼後，問道：
“這是你畫的？”
雖然只是簡筆線稿，但科比不得不說，畫的很不錯。
一個西裝男，站在……應該是下雨的環境裡，一手拿着手槍，步履蹣跚的向雨中走去。
那感覺還挺傳神的。
“對，新劇本的故事。要看看麼？”
“別了，讓我保持一些神秘期待感，就像是我一直打算等《完美陌生人》在北美上映後再去看那樣。”
許鑫遞過去了一根雪茄，頗爲納悶的來了句：
“《完美》是7月28號上映，你那會兒應該在意大利吧？”
“……”
在許鑫哭笑不得的目光下，黑曼巴先生用有些微醺的語氣含糊了一聲：
“DAMN~”
鬧了半天發現自己又沒趕上電影院，又白等了那麼久的他心態有點崩。
不過雪茄點上後，就無所謂了。
他抽雪茄，許鑫先抽根菸過癮。
點菸的功夫，許鑫問道：
“科比，有想過退役之後的生活麼？”
“有啊。”
科比沒有絲毫隱瞞的點點頭：
“想過很多次。比如剛進入聯盟的時候，我想的是退役後香車美女，過着百萬富翁的生活。過了一段時間，我想着退役以後可能會去做個RAPER……每一年吧，可能都會有些不一樣的想法冒出來。嘿，沒準我退役後還會去拍電影呢。”
“……”
許鑫嘴角一抽。
心說大哥你別逗啊。
高中的時候，你是我偶像，我可是看過你當RAPER時候的MV……光看MV我都覺得尬，更別提演員了。
不過馬上他就聽到了一句：
“或者是導演?……我其實一直有一個故事，想要拍出來。”
“哦？”
許鑫來了興趣：
“什麼樣的故事？說說。”
“我自己。”
“呃……”
看着不解的許鑫，科比抽了一口雪茄。
在噴薄而出的煙氣中，黑人那獨有的腔調以及低沉的嗓音在雪茄吧裡瀰漫開來：
“親愛的籃球，自從我把我父親的圓筒襪捲成了球的形狀，開始想象自己置身於大西部論壇球館，投進那顆制勝之球時，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我深深愛上了你。”
許鑫微微點頭：
“聽上去還不錯……所以，是自傳麼？你給自己寫的序言？”
“算是吧。我想拍的，其實就是這個故事。講一個小男孩愛上籃球之後，一路走來，想要說的一些話。你知道的，許，現在的聯盟年輕人……哈，或許我真的老了吧。”
他忽然笑的有些無奈：
“我有些看不慣他們那把籃球當成一件能讓自己暴富的工作，上場、下場就是在混日子的模樣……
曼巴精神！
許。
我想用一種很純粹的表達，向年輕人們傳達這種精神。我可以帶着傷病打球，人們可以說我的求勝欲是病態的。
但我想告訴他們：我之所以會如此的“病態”，並不是那些榮譽，或者是我喜歡那些傷痛。更不是金錢，或者有多少喜歡我的粉絲。而是很純粹的，當我拿起我父親的捲筒襪，幻想着自己站在球館，投進絕殺然後眼睜睜看着那捲襪子被我用一個標準的投籃姿勢，投入書桌上的那個籃筐的剎那……我就已經愛上了它。
這是一種純粹的熱愛。”
“……”
許鑫眯起了眼睛。
回憶着他表達的東西。
忽然目光落在了那張畫着約翰·威克步履蹣跚走入雨夜的線稿上面。
他直接拿起了旁邊的鉛筆，把線稿翻面，開始在上面畫了起來。
“沙沙沙……”
科比聽到了這個聲音，一開始還沒明白許鑫在做什麼。
但探身看了一眼後，他看着那寥寥幾筆下的大概輪廓，就猜出來了，對方在把自己腦海裡的畫面繪於紙上。
於是也不打擾，而是起身，在雪茄吧的酒櫃上，選了一瓶酒，拿了兩個杯子。
而大概五分鐘左右，許鑫停下了畫筆：
“像是這樣？”
科比接了過來，看着紙上那個舉起籃球面露倔強神色的孩子，眼睛亮了起來。
“沒錯，許，就像是這樣……哇哦！”
他越看越喜歡這張只是用鉛筆……甚至可以說是粗糙的畫稿。
“能送給我麼？”
“當然。”
一張線稿而已。
“感謝，夥計……唔，你要不要寫點什麼？”
聽到這話，看着他眼裡那濃到藏不住的喜愛之情，許鑫略微思考，接過了畫稿後，用馬克筆，在旁邊的白色部分，寫下了一句話：
“送給那個夢想從未熄滅的孩子”-——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