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安培訓部大張旗鼓地開展保安培訓的時候,保安服務部的李正風也接下了一個大單。
這一單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到的,因此李正風雖然接下了,還沒正式回對方的電話。
李正風立即向朱清宇報告,朱清宇急匆匆趕到了鄧紅櫻別墅二樓的保安服務部。服務部實際上就李正風一人,他成了對外接活的聯絡人。
“發單人邊城慈善協會,這是一個非官方的民間組織。活兒就是將一尊純金澆鑄的佛像從邊城送到S省紫陽市山平縣的金佛寺去。酬金兩萬元。”李正風道。
朱清宇略一沉思,道:“接,我們去一趟。”
李正風道:“朱哥,公司剛剛成立,你如果外出一時不能回來對公司會造成影響和損失的,你還是不會爲好。”
朱清宇哈哈一笑道:“你大可放心,有黃建功在和鄧總在,不會有問題。”
兩人正說着,突然見兩個身着軍裝、但沒戴肩章的小夥子走了進來,問道:“請問朱總在嗎?”
朱清宇一看,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與自己在富源市秘密基地說並肩戰鬥過的麻紹兵和洪正。
“二位,好久不見了!”朱清宇上前,一手抓一隻手說:“你們來作甚?”
“我們來找你要飯吃哩!我倆退伍一個多月了,在家悶得慌,於是又到邊城來轉轉,咋天聽說你開了家保安公司,我們就問到這裡來了。”麻紹兵說道。
“好啊,我這裡正差人手。你兩個哪兒也不會了,就在這保安服務部吧,這兒對外接活,人手緊張。”朱清宇說道。
二人爽快答應,問目前有隻啥事可做。
朱清宇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登記表揚了揚道:“喏,你們來得正好,撞上了第一張單子。送一尊純金佛像到S省的金佛寺一趟,你們行嗎?”
洪正一聽是當鏢師的活,自己的一身本事正沒使處呢,於是一拍胸脯道:“沒問題,包在我哥倆身上!”
“現在社會治安有點不好,從邊城去S省路途遙遠,不通火車,來回可能要七八天,你們可一定要小心啊。”朱清宇說道。
麻紹兵說道:“我兩個到公司寸功未建,走這一趟就算是見面禮吧。”
李正風用免提打通了發單人電話,發單人在電話裡說道:“酬金可先付一半,但是必須要保安公司以資產作抵押的書面承諾才能接單,因爲這尊佛像有兩百多斤,表面用十斤純金燙就而成,價值連城,搞丟了咋辦?”
朱清宇沒想到這個主這麼囉嗦,對着電話說道:“看在我公司剛開張的份上我接你這一單,不過你們必須有人一同前往,我們只負責沿途的安全,車輛和吃喝拉撒我們一概不管,由你們自己負責。”
“行!我馬上派人過來履行手續。”對方說罷將電話掛了。
雙方達成一致後,對方即派人來簽訂了協議,是一個辦事老練的禿了頂的老頭,名叫老蔣。老蔣先付了一萬酬金,鄧紅櫻寫了一張用兩套別墅作抵押的承諾,雙方在協議上簽字畫押。
鄧紅櫻嘆了一聲,憂鬱地說道:“爲了區區兩萬塊,卻搭上價值兩千萬的房屋,這划算嗎?萬一……”
朱清宇打斷她的話說道:“我們這是開張生意,必須要接。就像古時候的鏢師一樣,靠的是功夫和信譽吃飯,許多鏢局因此威震四方。我們的保安服務,實際上就是一樣的買賣。如果不放心,我就一起去一趟吧。”
鄧紅櫻點頭。
第二天一早,一輛豐田越野開到鄧家堡保安公司門口,老蔣和一名三十幾歲的精壯漢子從車上下來,老蔣介紹道:“這是駕駛員張小毛,駕駛技術特好。”朱清宇也和了自我介紹,並介紹了麻紹兵和洪正。
雙方開始驗貨,實際上就是驗鏢。老蔣打開車屁股,裡放着一個一米多高、七八十公分寬的木條包裝箱,從外面可見有一層厚厚的棉絮。
朱清宇拿來一根鐵棒,撬開包裝箱檢查了貨物,當他剝開棉絮時,一道金光直向他眼睛刺來,他似有被灼傷的感覺。他趕緊將佛像包上,將包裝箱關好,心裡默默說道:“佛主保佑我們此行成功,剛纔是我對不起佛主擅自開光,但是我們是押鏢的,不見貨物是不行的,請佛主原諒啊!”
說罷對着佛像雙手合十,行了三個大禮。
豐田越野車已經發動,老蔣讓出副駕駛位置讓朱清宇坐了,自己坐到後座上。麻紹兵和洪正各持一根電擊棒和甩棍上車,挨着老蔣坐下。
朱清宇將帆布挎包取下來放在腳邊,鄧紅櫻站在車門邊伸過來一隻玉手,摸了摸他的似鋼針一樣寸頭道:“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看着她那難捨難分的樣子,朱清宇竟然也有些戀戀不捨。是啊,經歷了幾次生死磨難,他們兩個已經心心相印了。雖然他們沒有結婚,但在人們的眼中,已儼然是一對夫妻了。
朱清宇“嗯”了一聲,揮了揮手,3.8排量的越野車像一頭能量極大的巨獸,呼嘯而去。
朱清宇手中有一張根據地圖繪製的路線圖。路線行駛路線是從邊城至江東省城扶陽,取道遠義,進入紫陽,再經幾個鄉鎮,就到了山平縣的金佛寺了。
邊城至扶陽六百公里,公路路面不好,有的地方因塌方而堵車。至扶陽的車還不少,畢竟是省城,去辦事的特多。越野車後面緊跟着一輛東風日產商務車,這輛車的駕駛員性格特好,從不超車,也不會掉得太遠。
一車上坐着無聊,大家便閒扯。從老蔣口中得知,這尊金佛是武陵山民間佛教信徒長期化緣積攢、並在溫州富商賈佛天的大力支持下才得成金身的,就連這二萬塊酬金和這一趟的費用全是賈先生資助的。由於金佛寺沒有如來佛,將這尊佛像送到金佛寺是全體信徒和貢先生的平生心願。
得知這些情況後,朱清宇頓感責任重大,那些寧願忍飢挨餓、而對心中之佛奉獻全部愛心的信男信女似乎在睜着一雙雙眼睛巴望着他。
朱清宇不由得又掃了一眼後面的商務車,些車車膜爲深黑色,因而看不見裡面的人影。
到了晚上九點鐘的時候,越野車終於抵達扶陽市郊的黑風塘,從這裡就在扶陽至遠義的公路邊,因而不需進扶陽城。
路邊,有幾塊住宿的招牌,朱清宇看了一下,叫張小毛將車子開進了較爲寬敞、環境好一些的“忘不了旅社”。
這是一傢俬人旅社老闆是一個又黑又肥的壯實傢伙,服務員也全是男生。
大家飢腸軲轆,下車後連喊煮飯。
“晚了,你們就煮碗麪條將就吃罷。”老闆說道。
“也好,每人煮上一大鉢,有哨子、榨菜什麼的儘管上!”朱清宇說罷,帶着大家跟着一個服務員到了二樓的宿舍。
這個旅社是一棟木屋,宿舍木樓板木牀,牀上竟然一堆亂雞窩,牀單、被條又髒又臭,並且還有一堆老鼠屎!
“媽媽的,這種條件還要收每人40塊錢?四塊錢我都不住!”洪正沒好氣的說道。
“有啥辦法?不脫衣服睡吧!”麻紹兵說道。
“出門在外,都將就點吧,要吃得苦才行啊。”老蔣說罷,若無其事地將污穢的被子掀開,躺在牀上了。
朱清宇沒有說話,他冷哼一聲,雙手抱頭,和衣躺下。
張小毛道:“你們幾位在樓上等着,我去看麪條煮好沒有,到時我叫你們就下來吃飯。”
大家答應了一聲,在牀上閉目養神。不一會兒,老蔣便發出急促的鼾聲。
坐了一整天的車,瞌睡蟲在眼睛皮上打顫,一個個進入半睡眠狀態。
等了好一半天,樓下沒有響動,朱清宇推醒麻紹兵和洪正,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