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按了一下肚臍,仙智啓動,一個只有他才能聽見的細小聲音說道:“目標就在前面人羣中,範圍0.5平方公里。”
朱清宇暗吃一驚:這仙智看來已經升級了,準確度越來越高了喲。
他的眼光在罌粟地裡的人羣中睃巡,終於在遠處的一個山彎邊的罌粟地裡,發現了一個禿了頂的細小的身影,附近有一個披着黃色頭髮的女人,那可能是鄧芙蓉吧。
“周總,你受苦了!我也找你找得好苦啊!你知道我在這裡嗎?”朱清宇一陣激動,眼淚在眼睛裡打轉。
知道周萬福在這裡後,朱清宇的心情也就穩定了。想起郭朝龍這會兒可能要到達基地了,他便悄然溜進了洞內,
從原路返回到了基地的洞邊。
基地靜悄悄的,只有嘍羅在營房前走動。不遠處,已傳來汽車的轟鳴聲。
洞邊的兩個嘍羅還在草叢中呢,朱清宇走過去,將二人的繩子解了,將那個叫馮三的嘍羅的衣服穿上,扛到洞前,呈立正勢勢站好,並將土槍斜跨在他的背上,這馮三便僵硬地站在那裡,連眼睛都不能轉動。
還在草叢中的畢老四動彈不得,也不能言語,他赤條條的躺在草叢中,只有一對眼睛驚恐萬狀地瞪着灰濛濛的天空。
朱清宇也以同樣的姿勢站在洞邊,等候着郭朝龍的到來。
不一會兒,一輛商務車車的轟鳴着開進了基地營房院壩上,郭朝龍從車上跳下來喊道:“快將麻袋扛下來,進洞!”
一個嘍羅將麻袋扛在肩上,而麻袋還在不停地扭動,並傳來低沉的哼叫聲。
嘍羅扛着麻袋朝山洞走來了,後面跟着郭朝龍和幾個保鏢,而且在船上玩遊戲的那個男子也在其中!
“要抓一個人爲什麼要玩遊戲?難道只是顯得要自然一點嗎?”朱清宇想。但是他只想了幾秒鐘就明白了:這叫引人上勾。
這時嘍羅已扛着麻袋到了洞前,由於麻袋太沉,加上麻距袋裡面的中年男子不停的扭動,嘍羅吃力地將麻袋摔在了洞前。
“怎麼搞的?扛不動了?就這點出息!”郭朝龍吼道。
嘍羅喘着粗氣說道:“老大,這個貨確實太沉了,少不下一百七八十斤!”
郭朝龍看了看洞口邊站崗的兩個嘍羅,指着體形高大的一個道:“你來,把這個貨扛到裡面去!”
朱清宇心想,狗日的會點啊,叫我來扛,那洞深四五里路,我這回可要累慘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進去了,麻紹兵和洪正到達這裡後就見不到自己了,連打手機的機會恐怕都沒有了。
但是想歸想,朱清宇臉上卻掛着笑容,他壓低了頭上的瓜皮帽,點頭哈腰地答應道:“老大,何不將貨放出來,將他的眼睛蒙上後讓他自己走?”
郭朝龍罵道:“老子還要你教是不是?你將他扛進洞中後再說!”
“哦,是我錯了,我來扛。”朱清宇上前將麻袋扛在肩上,向山洞裡面走去。
肩上這個漢子的確很沉,僅憑自己的勞力恐怕幾百米就走不動了。於是朱清宇悄悄按動仙功,忽然腳步如飛,爲了不讓郭朝龍懷疑自己,他馬上又將仙功解除了,不過還是將將郭朝龍等人甩在了後面二十多米。
“你跑那麼快乾嗎?給老子站住!”郭朝龍扯着嗓子喊,跑步追了上來。
“我說你小子的腳力還真是厲害啊,扛着一百幾十斤還跑那麼快!”郭朝龍喘着粗氣說道。
朱清宇站那兒沒動,待郭朝龍走近了,他才答道:“老大,我從小就專練腳力,腳上綁二十斤沙袋,每天堅持跑五公里路,從未間斷。”
“難怪喲,你們無影幫還看不出有你這等高手,李江河咋就叫你在洞口站崗呢,真是瞎了眼了!”郭朝龍說罷,一揮手,示意繼續往前走。
朱清宇扛着麻袋走了一里地後,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汗流如注。因爲洞裡的小路崎嶇難行,加上沒有燈光,走起來就特別的慢了。
“老大,我受不了啦,換換吧。”朱清宇將麻袋放下,揩了一把汗水說道。
郭朝龍手裡拿着手電晃了晃,說道:“好,就這兒吧,放他出來,將眼睛蒙上。”
幾個保鏢立即上前,將麻袋打開,中年漢子出了麻袋後**着長吁了一口氣。
手電光裡,中年漢子頭髮零亂,臉色青紫,嘴角上還有血跡,他連續眨巴看眼睛,想看一看這是什麼地方,但因在黑暗中時間久了,還不適應手電的強光,因此未能眼開眼睛。
而這時一個保鏢已將事先準備好的黑色呢絨布蒙在了他的眼上,在腦後打了個死結。他的腰間也拴了一根綜繩,保鏢將繩頭遞給了朱清宇。
但是這個中年男子沒能站立起來,他的右腿根本使不上力,看來他的右腿在船上已被打成了骨折。
“啪!”郭朝龍突然向旁邊的一個保鏢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他媽的的逼!你們是咋個搞的,把腳杆給打斷了?成了廢人還去怎樣勞動?咹?”郭朝龍吼道。
保鏢們畏縮成一團,剛纔被打的一個保鏢囁嚅道:“我、我也不知道,咋、咋就不小心把他的腿打斷了。”
“媽的個麻逼!忙了半天就弄得個廢人,這要交給李江河人家會要嗎?人家不要我們就一個子都不得了!”
“要不拉回去,待他的傷養好了再送來?”另一個保鏢小心建議道。
“傷養好了再送來?傷筋動骨一百天,老子還要送吃送喝,不倒虧了!”郭朝龍暴跳如雷。
“要不將他做了,一了百了!”又一個保鏢建議道。
朱清宇一聽道他們的對話,倒吸了口涼氣:看來青龍幫是在搞綁票,給無影幫的毒品基地送人工,這些人工在他們眼裡還不如一條狗,可以隨時剝奪他們的性命啊!
“搞死一個人太簡單了,關鍵是事已至此,太不划算了!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將人送過去,到時見機行事吧。”郭朝龍說道。
此刻,朱清宇已經攥緊了拳頭,真想一拳打死眼前的這個毒魔!
但是,他又慢慢把拳頭放開了,因爲理智告訴他,如果這個時候動手,勢必打草驚蛇,周萬福就難以救出了。
郭朝龍指着那個嘍羅道:“你,揹着他走!”
這個嘍羅的身體看去雖然結實,但個子不高,他含混不清地嘟噥了一下,又不滿地看了看郭朝龍身後的幾個保鏢,心裡似乎在說:“憑什麼只叫我們無影幫的人扛,你那幾個人爲什麼不幫着扛一下?”
郭朝龍顯然知道了他的想法,哼了一聲道:“怎麼,不想幹是嗎,你們無影幫就是幹這苦活的命,沒有我們青龍幫撐着,我看你們連叫花子都不如呢!”
嘍羅雖然不太情願,但也沒辦法,只得勾下腰,將中年男子背在了身上。
一行人繼續向前,途中朱清宇又與嘍羅輪換背了兩次,一個小時後終於到了山那邊罌粟地的洞口。
郭朝龍剛走到洞口,就聽得幾聲哨子響,罌粟地各個涼棚的嘍羅走出來吆喝地裡的苦工吃午飯,那些苦工便慢慢騰騰地上到路坎上,來到在山洞前面的第三個涼棚吃飯。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正趕上吃飯呢!”郭朝龍笑着說,揮動右手喊道:“李幫主,你看我們又給你帶一個人來了。”
李江河正端起鄧紅櫻送來的一碗辣椒麪,聽見喊聲便站起來,舉起一雙筷子說道:“喲,郭大少到了,看來你很準時嘛,剛剛十二點!”
郭朝龍叫嘍羅將中年男子放下,將他頭上的黑布解了,又將黑布揉成一團塞進中年男子的嘴裡,並將他的手綁了,然後帶着保鏢來到了李江河的涼棚。
“喲,還挺樸素的嘛,中午就吃辣椒麪?”郭朝龍笑着戲謔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大凡吸菸土的人,食慾低下,經常便秘,必須一天三餐、兩頓清食才能保證他們有一定的體力, 否則還能給我勞動?”李江河說道:“我嘛,因爲偶爾也吸一點,只有與他們同甘共苦嘍。”
李江河說罷,叫人給郭朝龍等人各端了一碗麪條,朱清宇和另一位嘍羅卻被涼在地邊,只有吞口水的命。
“我的貨你準備好了嗎?”郭朝龍嘴裡包着一口麪條問道。
“全準備好了,五千克,一克也不少。”李江河回答。
“你可不要摻假哈,上次送出去的貨人家可反映不些不純啊。”
“上次那批貨是火工沒到位,因此有一股尿酸味,這次這批貨可是我親自監督加工的,你放心好啦。”
“嗯......想來你也不敢欺騙我。”
“哎呀郭大少,什麼敢不敢的,我李江河在江湖上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從來也沒怕過誰,咱做事憑的是信義二字, 公平交易,各有所需,你說是嗎?”
“是嗎,咹?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吃罷兩碗麪條,郭朝龍向躲在一角的鄧紅櫻瞄了兩眼道:“兄弟,雖說我送來的人貨是你開了價錢的,但是你可要好好照看,不要讓他們出現意外喲。否則你我和弟兄們就麻煩了。”
李江河站起來,將鄧紅櫻一把摟在懷裡道:“看吧,她都成我的心肝寶貝了,其他的人也沒任何反常現象,都樂不思蜀呢!”
“那就好。對了,我今天又給你帶了個人來,去看看吧。”
說罷,二人離開涼棚,來到了山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