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手來,不要動!”朱清宇聽見是李江河的聲音。
“蹲下!”李江河又命令道。
朱清宇照着做了,嘴裡說道:“李江河,我勸你懸涯勒馬,只有繳械投降纔有活路,如果頑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
“哈哈!你以爲我李江河是怕死之人嗎,若怕死我還能執掌無影幫麼!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誰死誰活!”說罷,拉動了槍栓。
正當李江河拉動槍栓的時候,屋子裡的兩個麻袋突然扭曲着滾了兩圈,併發出“嗷嗷”的叫聲。
李江河拉動槍栓的手停了一下吼道:“討死了不是,相不相信我一槍......”話還沒說完呢,他的手腕就被什麼東西擊中,手槍掉落於地,接着他的胸口也被重重一擊,身體橫着飛了出去。
朱清宇緊接着飛身而出,以泰山壓頂之勢,直取李江河。
李江河雖然胸口疼痛不止,但頭腦還算清醒,見朱清宇使出“泰山壓頂”,急忙來個“就地十八滾”躲開。
朱清宇見狀,隨即改變招式,雙腳一點,來了個“燕子翻身”,接着一個“千斤墜”,右臂、右背砸向李江河。
李江河還未來得及換一口氣呢,見朱清宇來勢兇猛,急忙用本門獨創的逃命功夫“無影無蹤”,身體竟然像泥鰍一樣瞬間向前滑出兩米,朱清宇的打擊又將落空。
但是朱清宇就在右臂即將着地的一剎那,突然單臂支撐身體,就像他在特種部隊玩平衡木一樣來個曲體大回環,減緩了身體的勢能,接着兩個前滾翻,身體再次躍向空中,連環掌強勢推出,高能量的氣團撞擊在地面上,發出爆炸之聲,地面上立刻濺起幾個臉盆大的坑。
朱清宇從空中落地,一看塵土瀰漫的地面上,並不見李江河的身影響。再偏頭四處尋找,才見他從十米開外的陰溝裡站了起來,篷頭垢面,唐裝上血跡斑斑。
朱清宇心裡暗自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李江河竟然逃過了他連續三招絕命招,可見無影幫的功夫十分了得。
這個時候李江河已從陰溝裡上來了,他從身後抽出兩把無影刀握在手中,他的臉已經歪曲變形,陰森可怖。
“怎麼,是要繼續打呢,還是舉手投降?我看你還是跟我回去自首吧,興許還有條活路。”朱清宇步步逼近,眼中射出兩道寒光。
李江河哼了一聲,揮了一下手中的無影刀,狠狠地答道:“要看它同不同意哪!”說罷,揮刀殺上前來。
朱清宇在與黑衣人交手的過程中,深知無影刀的利害,但他今天只隨身帶了一根電擊棒,於是並舉棒相迎。
但是他的電擊棒還未來得及按電擊按鈕,就已被無影刀砍爲兩段!
朱清宇並不吃驚,因爲這無影刀是天下第一快刀,剁鐵如泥,何況是並不牢實的電擊棒呢。
眼前只見明晃晃的刀影,看不見李江河的身形。刀鋒淒厲,寒光襲人,朱清宇趕忙跳出圈外,準備使出如意拳掌。
如意拳掌的一個薄弱環節,就是必須要有一定的距離,至少要五十分以上。但是李江河是乎體會到了這個要領,他快速搶上前來,刀片從葉楓周圍唰唰劃過,不給朱清宇還手的機會。
朱清宇步步後退,一直退到了壩子外邊的兩棵木樁邊。這兩棵木樁是這個秘密基地專門用於綁定犯人的,或嚴刑拷打,或槍斃,或凌遲處死。
有了木樁的掩護,朱清宇心中一陣竊喜。只見他忽左忽右,在兩根木樁間來回迂動,李江河的無影刀便漏出了空穴,朱清宇都能見到他那張歪曲變形的臉了。
李江河本來就受到了重創,現在他揮舞了半天的雙刀,體力漸漸不支,他喘着粗氣,身上的汗水混合着血跡淌了下來。
朱清宇看準他遲疑的一個空檔,手撐木樁,雙腿踢出,李江河“啊”的聲,身體懸空飛出,落入壩子外面的樹木叢中。
朱清宇跳下壩坎,進入樹叢中搜索,但是並不見李江河的身影。
朱清宇不覺發出一聲感嘆:邊城無影幫,功夫真不簡單啊!
朱清宇無心再去叢林搜索,飛身上坎,進入室內救人。
室內的幾口麻袋還在扭動,朱清宇打開其中一袋,一雙高跟鞋先從袋口伸了出來。
“還是個女人?是鄧芙蓉還是鄧紅櫻?”朱清宇一邊疑問着,一邊將麻袋猛地扯開。
“怎麼是你!”朱清宇驚呼道,因爲他看到的既不鄧芙蓉,也不是鄧紅櫻,而是那天在萬福城售房部門口撒潑的包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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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租婆早沒了當初的悍相,黃色的頭髮像雞窩,眼睛紅腫,臉色慘白,全身腌臢不堪。
出了麻袋的包租婆見了朱清宇,馬上磕頭道:“感謝大兄弟,感大兄弟!”
“你咋在這裡?”朱清宇問道。
包租婆“嗯嗯”叫喚兩聲,但並不見眼淚流出,許是眼淚已經流乾了,不過還有一串晶亮的鼻涕掛在鼻孔下。
包租婆揩了一把鼻涕,哭訴道:“那天從萬福城售房部回去後的第二天晚上,我到我兄弟家去,意思是想告訴我弟弟房子沒退成,青龍幫的一萬塊承諾金是拿不到了,而且因爲我透露了我們是受青龍幫指派的秘密,我擔心青龍幫會對我和我兄弟下手。結果我走在半路的水巷子的時候,就被人從後面一棒敲在我的頭部,結果我就被裝入麻袋,不知轉了幾個地方,然後到了這裡。”
朱清宇聽罷滿腔氣憤,但他並沒說什麼,繼續打開其他的幾個麻袋。
屋子裡的麻袋一個個解開,但是並不是周萬福,也不是趙國柱,而是曾經被朱清宇救走過的聾啞男工。男工們出來後,咿咿呀呀比劃着,一臉痛苦的表情。
朱清宇又急忙到外面壩子上的東風貨車上,這上面還有幾口麻袋沒有打開。
朱清宇一袋袋打開,心情一陣陣難過,因爲這幾個麻袋中,並沒有見到周萬福和鄧芙蓉和鄧紅櫻兩姐妹,倒是見到了癡癡呆呆的趙國柱,另外還有三名男工。
“趙總!”朱清宇上前將趙國柱一把抱下車斗,扶住趙國柱失聲喊道。
趙國柱目光呆滯,失蹤兩天的時間裡,他似歷經了人間難以想象的磨難,身體消瘦,遍體磷傷,上身打着赤膊,下身只穿一條短褲,一個身價千萬、風度翩翩的鐵骨硬漢,被生生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趙總,我是朱清宇!”朱清宇再次呼喊,他真希望趙國柱立刻答應,向他吐露這兩天時間裡發生活事情,好讓自己去抓捕兇手,將兇手繩之以法。
但是趙國柱沒有任何反應,他將呆滯的目光投到了地下,全身無力地坐在地上,將一塊木屑放在嘴裡咀嚼起來。
朱清宇看着他,正在尋思他是否精神失常的時候,趙國柱突然一邊拍手,一邊唱着可能是他兒時所熟悉的歌謠。
“他真的瘋了。”朱清宇暗自說了一句,黯然地瞟了瞟從麻袋裡面拱出來的人,可以說除了包租婆還稍顯正常外,其他的人都已經是廢人了。
但是,周萬福和鄧家姐妹究竟在哪裡?爲什麼沒有與這些人關在一起?這將是朱清宇下一個尋找的答案。
現在,他根本沒有精力再去尋找周萬福了,因爲他清楚,現在必須及時將這些人運回邊城,交給公安機關取證,否則一旦青龍幫知道後,必然前來打劫,而自己功夫再高,恐怕也難保周全。
更何況,李江河跑了,這將是一個嚴重的隱患。
於是,朱清宇將八名聾啞男工送上車斗,用篷布將車斗覆蓋,再將趙國柱和包租婆安排在駕駛室後排座,然後發動汽車,向河閃渡進發。
出發前,他打電話給鄭國平處長,報告了這裡發生的情況,並請求派員到河閃渡接應,還要求帶一名隨行醫生和一些食物,因爲這些人質已臨近脫水,體質很差。鄭處長回答將派許世江率直屬特警分隊乘船出發,要朱清宇到達河閃渡後等待匯合,並囑咐他務必確保人質安全。
朱清宇駕車在山間行進,因山路狹窄,時速只能達到30公里。
“大兄弟,你能不能開慢點呀,我的頭好暈啊。”包租婆在後面嚷道。
“大姐,現在已經是很慢了,如果我們不抓緊趕路,萬一被青龍幫攔截咋辦?你就忍忍吧,要吐就吐外面,注意頭不要被荊棘掛着啊。”朱清宇說罷,將後排座的擋風玻璃降到了最低。
朱清宇開了足足一個半小時,到達了河閃渡糧庫後面的山坡上。他沒有繼續向前開進,因爲糧庫裡面還是無影幫的人守着,他怕暴露目標。
他又拿起手機,打通了許世江的電話。
“喂,許隊長嗎,我已到達河閃渡糧庫後山,等待你的匯合。”
“我們正在從水路行進,是公安處水警專用渡船,估計還有二十分鐘就到河閃渡,到時打電話通知你。”
“糧庫裡全是無影幫的人,我現在不敢貿然出山,待你們到達渡口後我纔將人質送出來。”
“好,以電話爲準。”
朱清宇將發動機熄火,坐在駕駛室內等待。
在平時這二十分鐘一愰就過了,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是那樣的漫長。雖然經歷一場戰鬥後仙功能量充盈,但是他畢竟是肉胎凡身,此時也是飢腸軲轆,十分疲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朱清宇抽出一支香菸,點燃深吸了一口,靜靜地等待。他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許隊長們就該到了渡口了。
“大兄弟,拿根菸我抽吧,我受不了啦!”包租婆在後說道,一隻白晰的手已伸到了朱清宇的眼前。
朱清宇偏頭看了包租婆一眼,抽出一支點燃遞了過去。包租婆將香菸搶在手裡,貪婪地吸了起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咳嗽,看來平常就是個煙鬼。
正在朱清宇尋思包租婆這個人的時候,趙國柱這時卻燥動起來,他“昂昂”地叫着,手捂肚子,看來他也是飢餓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