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關前線。
張飛駐兵在這裡,帶着線苞,關兵,龐會等幾員小將抵擋從河內和幷州方向的魏軍。
天井關雄踞太行山的最南部,地處後世晉豫交界的澤州縣廟鋪鎮境內。周圍峰巒疊障,溝壑縱橫,古隘叢峙,地勢險峻,歷史上爲南控中原,北扼上黨的軍事要塞,古史稱其是“河東屏翰”,“晉南雄鎮”。
風匹快馬如飛而來,在營門前停下,接受驗閱之後再次上馬向關中衝去。
大帳中。
張飛看着站在面前的司馬昭,又接過司馬昭送廖若晨星10打上來的信函,打開看看,臉上現出異樣的神氣,他挺了挺胸,揮着那封信函道:“你可知道其中寫得是什麼?”
司馬昭面無表情:“知道,我北來之時,丞相便已告訴我了。”
“嗯,小子,知道就好。丞相說,你要在前線鍛鍊,若着絲毫不妥,我便可以將你斬在陣前!”張飛面帶殺機,大手隨着話聲揮動着,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到,他就算只用手,也可以把司馬昭輕易捏碎。
司馬昭還是面無表情:“我知道,丞相告訴我了。”
張飛不再說什麼,他轉過身:“張苞,帶司馬昭下去,從今天起,他就是你前軍敢死隊中的一員。”
於是。歷史上的大魏相國,晉王,追尊文皇帝的司馬昭,就成了季漢敢死隊中的一員。
……
“殺啊……”漢軍揮着兵器,從高坡上衝下來。正在行軍的小隊魏軍被打亂了隊到,雙方混戰在一起,兵器碰撞着,吶喊着交織着,鮮血在空或習舞,人象麥個子似的被破倒。
司馬昭身着普通士兵的衣服,衝在前面,這已是短短十幾天來地第七次戰頭,敢死隊,名不虛傳。
他閃身避過揮舞的鋼刀,環首刀揮處,已斬斷那人的頭顱,鮮血噴灑。頭顱在空中飛舞,司馬昭不拾首級。繼續前行。一杆長槍從側面向他側來,司馬歸反足踢處,那槍被盪開,執槍的魏軍受不住司馬昭的大力,向後倒去,司馬昭橫身一衝.一腳踏住長槍,環首刀從上而下,刺入那人心臟,他快速迅捷地殺戳惹惱了魏軍的將佐,還沒等司馬昭抽出刀來,一把巨刀已向他劈來,這刀勢急力大,司馬昭棄刀急退,右肩和右胸已被劃過,鮮血迸濺,幸好只是皮外傷,雖然痛楚,卻無大礙。那魏將不依不饒,巨刀連揮,司刀昭一退再退,竟被一具屍體絆倒在地。那魏將大吼一聲,揮動巨刀,向司馬昭劈來。
司馬昭在地上一翻身起來,與那魏將換了方向,陽光落在臉上,只覺眼前金光閃動,一片混亂,臉前傷處一痛,他的身體不由一頓,這一頓便是致命的錯誤,那口刀他再也避不過了。
想不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結束。模糊,他無奈的想到,他手不停頓,下意識的從大腿間抽出七首向前刺出去。似乎刺中了什麼,可那魏將的刀卻沒有劈下來。
司馬昭睜開眼睛。
“二公子!您是二公子!”魏將低聲叫出來,血沒着他的前胸淌下,“我終於,終於找到您了!”
司馬昭看着他,面無表情。
“二公子,您終於回來了麼?終於回河內來了麼?我是您的家將司馬大正啊。”
“司馬大正麼,”司馬昭鐵一樣的面龐融化了,河內司馬氏,那些連綿地院落,那些熟悉地臉龐,那些童年的時光……
“二公子,您一定吃了不少的苦,隨我一起回家吧,自從您失蹤後,我找了你好久啊!”
自己投降季漢的消息,這個莽撞的漢子還不知道啊,或許知道了,這個把自己一手帶大的人,也只以爲自己是走錯路的小羊,還希望自己能回家。
司馬昭手中的七道突兀的前進,接着抽出。司馬大正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他想說什麼,可一張口,氣流就象破裂地皮口一樣泄出,他如同一棵大樹一樣倒了下去。
“家麼?可是,我永遠也回不去了。”
司馬昭大吼一聲,又向魏軍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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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亙東西的伏牛山將洛陽和南陽分割成了兩個盆地,山勢險峻,阻隔南北。只有兩條河分別取源於山脈的南北兩麓,沖刷出隔山相對的兩條谷地,形成了一條連通南北的天然孔道,也就是從中原通向荊北有魯陽道。這條道一路上盡是峽谷峭壁,險仄難行,糧草轉運也是大問題。司馬懿強攻魯陽。破了是宛城之北的第一座大城,物資稍有補充,他知道從此南下地路可不好走,再加上季漢姜維和王平不時的偷襲,令魏軍苦不堪言,於是司馬懿提前召開軍事會議,統一軍中諸將的思想,穩定軍心。
“我軍在伏牛山中,行進了有半個月,糧草已盡,兵器散失嚴重,前面有吳軍擋路,後面有漢軍追擊,實乃生平未有之險,諸公,我知道你們眼下心無鬥志,只想快些回國,但是,不破陸遜,我們就無法順利走出南陽;不破陸遜,我們就無不法得到補充;不破陸遜,我們過於辛苦而喪失進取心的兵士們就無法振奮起精神。“司馬懿望着他們的手下,痛苦的說道。用手式加強着講話的力量,”所以,我們必須要找一場勝仗!”
“可是,我們爲什麼不打後面的季漢呢?”有人問道。
“首先,季漢姜維與王平部非常狡猾。他們跟在我們後面,找準機會就突襲一次,但我們反擊他們的時候,他們卻總是及時發現異常之外,不肯回前。姜維這小賊已得諸葛亮真傳。不好攻擊,再者說,姜維的手中,可有我們需要地糧草麼?就算擊敗了姜維,我們難道能從原路還殺回洛陽不成?你們覺得咱們的士氣眼下還有正面攻擊漢軍的勇氣麼?想比之下,南陽本屬我大魏,經營數年,頗多糧草,擊敗陸遜,我們就可以得到……而徐晃部雖然因窘,實力猶存。與他們匯合。我們就有力量奪回南陽郡,發贖我們丟失洛陽之過,更有甚者,我們還可能有力量重新奪回洛陽!”
士氣被司馬懿重新鼓動了,在絕境中,活下去的希望遠遠大於內部地分歧,在絕境中,人也最容易放下矛盾團結起來,何況,就眼下這些人。還沒有人能觸動司馬懿的權威。
無人的時候。
司馬師問道:“父親,您現在處於嫌疑之地,不攻季漢,卻攻東吳,會不會更落實了您與季漢勾結的口實。”
司馬懿苦笑:“我能如何?過了一步說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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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信鴿的原因,司馬懿南下的消息閃電一樣傳到南陽,正在與曹魏交戰的東吳將領大吃一驚。陸遜立即請來諸葛瑾議事。
“魏軍司馬懿殘部南下了。”陸遜白淨的麪皮上掛着一絲笑意,也看不出是微笑還是諷刺,“諸葛‘丞相’很給諸葛‘將軍’面子啊,怕我們撈不到功勞,給我們送一些來。”
諸葛瑾表情尷尬:“伯言,孔明在洛陽擊敗兵力相當的司馬懿,已經是費了大力氣,他肯定是無不支消滅司馬懿,纔會放他出來。何況他又派姜維王平兩軍在退後追擊,與我們呼應,賢弟切不可疑心,壞了孫劉兩家盟好。”
陸遜冷冷的道:“我軍在這裡圍攻徐晃就已經吃力了,他若再來,我該如何抵擋?哼,惹急了我,一把火燒了宛城,孔明會放火,難不成我便不會麼?”
諸葛瑾不驚:“賢弟,好不容易纔取下宛城,怎能輕易言棄?可況一把大火,玉石俱焚,百性何辜?我們還是再想想。”
陸遜道:“好,不燒宛城也有辦法,得有人幫我守住背後,我才能打仗,我那個好姑爺呢?我讓他去守宛城,免得我東吳將士兩面受攻擊。”
諸葛瑾遲疑:“喬兒原來人馬還有些,可是自從我軍佔令宛城以來,糧草不繼,大都解散還鄉,在與曹軍相攻時,也傷了不少,以他軍力,守宛城只怕力所不及。”
陸遜想了想道:“兄長,你是忠厚之人,對自己地弟弟和兒子關心也無可厚非,但是國家大事,容不得私情,眼下若司馬懿當真與徐晃匯合,則南陽局勢爲之大變,此時不是心慈之時,喬兒爲人精細。辦事穩重,可託大事,宛城由他來守,萬無一失,而兄長與弟,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儘快擊敗徐晃部,然後才能集中力量來對付司馬懿,否則地話,我南陽之地,我們守起來還要費些力氣。”
諸葛瑾雖然心痛兒子,可聽陸遜言之有理,也只得依他。
諸葛喬被派往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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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喬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進入這個他攻了幾個月都沒有攻進去的宛城。
宛城是一個大城,但並不適合防守,故而當年曹操攻宛城,張繡想都不想就投降了,直到曹操娶了他的嬸嬸後纔有反覆。而此時,他更有幾個不利之處;首先宛城被曹魏統治多年,而季漢初至,根基並不好,城中內應如何應付?其次司馬懿絕境拼殺,自然勇氣倍增,而自己的人馬總共不過一萬人,這幾個月來的殺伐,損耗不少,雖然補充了不少,但戰鬥力卻肯定下降了一大塊;再次宛城是平原之地,比之洛陽多些溝渠,比之襄陽少些江水,而自己的上庸兵慣打山地戰,在這種地方卻是司馬懿地長處,他該如何來對付司馬懿呢?
看來陸遜不好對付啊,他一句話就把伯父打發了,父親想借曹魏之手削弱孫吳之力看樣子是不成了,不過,既然讓自己進宛城,自己就不能白進這一回。
宛城比上庸可富得多了,雖然說陸遜取了宛城,就在戰爭之餘,把城內的財物流水般裝船裝車向南運……是不是那時陸遜就沒有長佔宛城的打算?……但是在諸葛喬入城這賓,還是吃驚不小。大街小巷的房屋,摩肩接踵地百姓,巨大的府庫裡還剩下數不清的布帛錢糧,城北數不勝數的冶鐵作坊和超過五萬人的鍛鐵工匠,就算是十個上庸也比不上這個城市吧。這個冶鐵之都若是季漢得了,曹魏只怕以後的軍械數量都不足了。
可惜,這一切能不能守得住呢?
十一月二十五日,諸葛喬留範疆守宛城,自己引軍前進到伏牛山南麓的方城,博望一線,準備迎敵。
方城縣以其境內築方城而得名,有這樣一種說法,認爲方城是中國最早地長城。“楚文王時於方城山(後小頂山)修築長城,日‘方城’,以守衛其北境,方城縣由此得名。”從史書記載看,楚文王十二年(公元前678年),楚伐申滅鄧佔領伏牛山以北的廣大地區後,爲防稱霸的齊桓公南侵,即在後世南陽市北方建築長城,長城從方城縣北起,南至泌陽縣再折向西南唐河縣,對峙着齊國的方向。後在戰爭中不斷展築,西邊沿南召,嵩縣,西峽,內鄉,鎮平鎮,到對州市羅莊鄉土俗山止,綿延起伏七八百里,如今,在內鄉縣,西峽縣,方城縣,還有長城遺蹟存在。
而博望坡則似乎比方城要出名,它位於方城縣西南六十里處,北負伏牛山,南西隱山,西倚白河,爲伏牛延伸於此的漫崗,地勢險要,爲古‘襄漢隘道’之通雒,素爲兵家必爭之地。西漢時,外交家,探險家張騫,先後兩次出使西域,功勳卓著,被漢武帝於無朔六年封爲‘博望侯’於些,取其‘廣博瞻望’之意,‘博望’之名,由此而重。而此處傳名,卻是因爲它是孔明初出茅廬放第一把大火的地方,從這一把大火開始,諸葛亮的名字照亮了三國的天空。
“司馬懿,來吧,小爺等着你。”諸葛喬向北大聲叫道。
“父親,你可要保佑我啊。”諸葛喬在心裡說,“這可是你放出來的禍害,要是他傷了我,你後悔去吧。”
無論如何,諸葛喬對司馬懿還是有些畏懼的。畢竟他的歲數,比孔明初出茅廬時還要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