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米國是一個喜歡趴體的國家。
但其實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們拍馬都比不上華國。
華國的各種聚會真的是出奇的多。
尤其是到了年末,快要春節的當兒,如果你是知名人士,那麼很有可能一天到晚腳尖都落不了地。
現在是10月的下旬,但是在華京城裡面,已經是開始熱鬧了起來。
今年的春節很早,明年的1月27號便是除夕之夜。
所以關於椿晚這個話題,早在9月份便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
實際上椿晚的導演組,在7月份開始,就開始了忙碌。
到了現在的10月份,基本上第一批參加選拔的節目,都已經有了一個定速。
最遲在11月份,第一份的節目大名單便會出爐。
如果連這份名單都沒有進入的,那就根本沒有希望進軍椿晚。
作爲今年椿晚的總導演,杜紅娟也是華夏電視臺很知名的中高層了,她長期在綜藝頻道擔任副總監的要職,幾年前就曾經做過一場椿晚。
去年羅辰做的椿晚,因爲有了趙長壽、沈歡和水千雨的加盟,《滄海一聲笑》成爲了最近十年以來,收視率最高的一個節目,所以馬上就有了畫龍點睛的效果。
於是今年的總導演的難度就很大,許多人都推了,不得已之下,只能是杜紅娟來頂上。
每一場椿晚都不簡單,裡面的事情不用說大家都知道。
拍成一部電視劇的話,圍繞着任何一年的椿晚,都能拍出超過300集的劇集,而且每一集都精彩,絕對沒有尿點。
杜紅娟也不可避免的遇到很多的紛紛擾擾。
人煩惱之下,就想找個朋友來聊聊,傾訴一下。
杜紅娟今天找的就是就是自己的高中和大學的同班同學,目前國內第一的金牌音樂監製——蘭凱。
鳳凰唱片雖然總部在滬海,但蘭凱的家在華京,臺柱子天王唐元的家也在華京。
兩人今年都49歲了,所以出來聚會根本不可能被人懷疑什麼有私情,倒也是一個意外之喜。
身爲華京人,如今正是貼秋膘的季節,那麼羊蠍子肯定少不了。
兩人隨便找了一家老字號,都沒有進包間,就這麼的在靠窗的位置吃喝了起來。
看着這兩個半老的中年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娛樂圈代表的權勢是什麼。
蘭凱和她碰了一杯,抿了口二鍋頭,呲嘴的道:“小娟啊,我這到了春節一大堆事情,都還出來陪你喝酒,我老蘭夠朋友吧?”
“拉倒吧你!”杜紅娟放下了酒杯,一邊拿着羊蠍子吃,一邊嘲諷道:“你能有我今年忙?這麼幾個月的時間,全華國最忙的人就是我了!”
蘭凱聽着一樂,“倒也是!我要是處在你的位置上啊,保準連覺都睡不好!”
“誰說不是呢?”杜紅娟嘆了一口氣,“現在都不算最忙的,12月和1月纔是要忙翻天,到處的關節都要去打通,上面給氣受,下面也是一堆埋怨,觀衆還很多時候不滿意,我們夾在中間的人最難受!”
“你盡努力就好了,不要那麼糾結。”蘭凱繼續安慰道:“哪怕做得不是最好,咱們也不可能做得最差嘛!”
“現在也只能這麼想了。”
杜紅娟又和他碰了一杯,抿了一大口,才道:“老蘭,今年黑江那邊,報來了一個歌唱類別的節目。”
“嗯?”蘭凱靜等她說話。
“是張東堯的。”杜紅娟淡淡的道。
蘭凱眉頭一驚,“東子他要復出了?他怎麼沒有跟我說過?”
“他也沒有跟我說,我是看到那邊電視臺選的節目之中,有一個他的唱歌節目,還是當年他唱的歌,《白衣時代》。”杜紅娟道,“但這個節目是排在最後面幾個的,想來黑江那邊也沒有什麼把握,純粹把他拿來湊數的。”
“可是湊數爲什麼要找他呢?他都十五年沒有再唱歌了呀!”蘭凱苦笑道,“《白衣時代》這首歌當年是經典,可是到了現在,就太老了!如今大家最喜歡的,是人家18歲的沈歡寫的歌。”
杜紅娟點點頭,“所以我去問了一下黑江那邊的人,他們說啊,這幾年東子過得很苦,都在小酒吧駐唱……
因爲黑江電視臺一個編導是我們的小學弟,以前也是他的粉絲,所以今年在酒吧看到了他之後,就想要幫幫他。”
“他自己也願意?”蘭凱驚訝了,“當年我們那麼勸他,那麼給他各種支持,他就是心如止水不肯出來啊!”
“生活的逼迫之下,誰能一直不開竅的?”杜紅娟說着自己聽到的消息,“他現在孩子長大了,老婆身體也不好,父親的病又多……家裡麻煩事情這麼多,全靠他駐唱來解決,過得非常緊巴!一件衣服都能穿3年。”
“中年男人的困境,有幾個人沒有呢?”蘭凱搖了搖頭,“所以你就想要幫他一下?”
“嗯,我們都是這麼多年的同學和朋友了。當初沒有發生他.媽媽病故的事兒之前,東子可是很爽朗大方的人。”杜紅娟露出了回憶之色:“那時候我還是在華夏電視臺苦熬的小職員,東子看我沒什麼錢吃好吃的,人又那麼瘦,就藉着同學聚會的名義,把我們幾個情況不好的人叫出來吃大餐。
那時候啊,我覺得糖醋排骨、紅燒肉、梅菜扣肉、火鍋、燒烤……什麼都好吃,什麼都香!可惜現在讓我再去吃那些,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今時今日不同了嘛。”蘭凱喝了一口酒:“你決定了?把他的唱歌拉入椿晚?”
“有這麼容易,我今天還拉着你借酒消愁幹什麼?”杜紅娟白了他一眼:“你以爲我這個總導演是一號,想要做什麼都行?
我最多隻能讓他的節目進入一審。依照他現在的人氣和歌曲儲備,之後的兩次審查,他怎麼都過不去!”
“這倒是,畢竟他離開樂壇已經十五年了啊!”蘭凱的眼中也充滿了回憶。
“喂,我說你,別在這兒裝傻。”杜紅娟再次白了他一眼:“趕緊的給我想辦法!”
“我能想什麼辦法?”蘭凱一陣苦笑“我給他一首歌?我那裡的歌曲倒是很多,但他能接受我的施捨嗎?
再說了,我的歌又不是小歡的歌,能保證他順利的進入椿晚啊?”
杜紅娟看着他就笑。
這樣的笑容,讓蘭凱頗有些心驚膽顫,“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杜紅娟拍了拍他的手,“老蘭,你懂的!”
“我草!”
蘭凱徹底震驚了,“我吃你一頓飯,就要我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怎麼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杜紅娟道,“你別謙虛,誰不知道你和陸小鳳老師的關係好?”
“我們關係是不錯,但……但到不了這一步啊。”蘭凱道:“他寫的歌都有數的,你看連蘇墨都只拿到一首歌……要是東子是女人倒好辦一點。”
“滾蛋吧你!”
杜紅娟抿着酒,“我不管,東子當年對你也挺好的,你袖手旁觀就太不男人了!”
“我不是……”
“你想一想咱們的當年青春歲月。”杜紅娟的眼神有些迷離,“那時候的時光多好啊!我們多麼單純!如果到了現在,我們幫助東子都要考慮自己的得失,這個人生是不是活得太沒有意義了一點?都是追逐名利,不空虛嗎?”
“這些道理我都知道,你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你能保證小歡寫了歌,東子就會要?”蘭凱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你聽過孟紫婧的《領悟》、《味道》這兩首歌沒有?”杜紅娟忽然轉移了話題。
“當然聽過呀,小歡寫的超級經典!”蘭凱下意識的點頭。
“他連孟紫婧的心事都能寫得深入心扉,給東子量身定做一首歌,難道很難?”杜紅娟理直氣壯的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陸小鳳老師不能量身定做的歌曲嗎?”
“你牛批!”
蘭凱覺得杜紅娟能當上椿晚的總導演,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樣的強詞奪理,簡直是絕了!
只是苦了他了,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