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部落內沒有人反對,那我一會兒就出發,將解救的部落輸送到這裡來,你們負責接收。”王乾說出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看着黑夜中有不知道多少蟄伏的眼睛,留下一百隻紙人獨自離開了這個中型營地。
“首領是不是覺得我們的隊伍拖後腿了?”王乾走後,戰斧酋長問向一旁開始三五成羣打紙牌的紙人問道。
“是啊,光靠等着難民逃過來始終太被動了。”護轎紙人看了眼那酋長說道,“你要知道這裡每時每刻都有部落招到類人生物的侵害,而部落又因爲逐漸龐大而速度減慢,等真到咱們走到腹地,看到的就都是屍體了。”
“首領還真是爲我們着想啊,早知道他這麼好,當初驅逐那些魔獸進入橡木大陸的時候,我就應該阻止他們。”戰斧酋長聞言立馬肅然起敬,說了一些他做不到的事情。
“沒關係,他們已經成爲豹尾大人的手下了。”紙人留下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扭頭繼續打牌了。
蠻石部落與其他部落稍有一些區別,這區別不是他們耿直或者是武力強勁,而是他們供奉的生物不是魔獸,而是一隻土元素。
不過好心的牛角蜥蜴還是收留了他們,讓他們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得以生存下去,這本來是個好事,只可惜就在前兩天,他們的獸王死了,緊接着就是大量的其他兩位王的部落屬下過來入侵了。
不過即使這樣,也不算是特別的難事,因爲就在那些傢伙騎着各式各樣的魔獸衝進部落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那些已經將部落佔領的巨魔。
兩類物種都是暴躁中人,絲毫沒有詢問爲何部落易主也沒有人問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於是在巫毒和魔法之中將這蠻石部落毀掉了半個,也讓那些儲存在屋子裡被充當糧食的蠻石部落族人有了逃出生天的機會。
“我們不用和他們戰鬥一下嗎?這可是我們的部落。”蠻石部落唯一存在的最弱巫人對那死掉土元素的巫師問道,“起碼也要把圖騰槍回來呀。”
“部落沒了可以再建,圖騰沒了可以再造,但如果我們都成了口糧,那就什麼都沒有了。”斷了一條手臂的巫師甩着手臂艱難地向外圍走着,他看着身邊那不時倒在路上的族人,歎了口氣說道,“當時部落是教育你們勇敢,但是現在不是勇敢的時候。”
“只是我們要走到哪裡?能不能碰到其他怪物,會不會有部落收留我們?”巫人有些悲傷的問道,他擡頭看向茂密的森林,有那麼一刻他都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去哪。
“只要族人還在,總能找到活下去的路。”巫師悠盪着手臂說道,“只不過那個時候你們還是你們,而我就未必是巫師了。”
悲傷的氣息在這逃亡的部落中飄蕩,但在經歷過成爲口糧的絕望之後,這點悲傷也就不算什麼了,他們悶悶不樂的低着頭走着,什麼時候碰到一個部落,什麼時候就可以休息了。
“巫師大人您看那邊,好像有人!”隊伍又走了一段時間,那巫人突然開口說道。
“讓體壯的族人戒備,你過去看着點,我回回魔。”巫師聞言有些皺眉,路上的危險他早已就預料到了,這就是沒有獸王庇佑的悲哀,只能希望那些人不會是類人生物,否則這些人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衣衫襤褸的隊伍逐漸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的人數不多,只有八十個,爲首的是兩個穿着白色古怪衣服的人來,他們遠遠就看到了蠻石部落的隊伍,隨後開始向這邊走來。
“戒備,他們過來了。”巫人對身邊的族人說道,不過後方的巫師見狀卻鬆了一口氣,看他們隊伍的模樣,也是出來逃難的人。
“你們是蠻石部落的人吧,我們都是同屬一個陣營的,都曾在牛角蜥蜴大王的保護之下生活。”當隊伍靠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那前方的人開口說道,“魔兔部落你們應該聽過,就是那個精通草藥治療的部落。”
“哦,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你們是巫醫部落。”巫師甩着手臂走了出來,看着對方那比已方還差的隊伍,“你們這是。。難道堂堂的巫醫部落他們也不放過嗎?”
“一個地裂熊部落不由分說就把我們的供奉魔獸給生吞了,您覺得他們有在乎巫醫嗎?”那人微微搖頭,隨後指着身邊的兩個白衣介紹道,“這是豹尾部落的特使,特來接受我們這些受難的部落子民的,諸位如果沒有別的去處,不如和我們一起前去?”
“豹尾部落?是另外兩王的附庸嗎?”巫師咬了咬下說道,“我們確實沒有去處,但是這個豹尾部落能夠保證我們族人的安全嗎?”
“豹尾是聯合部落,包括原三王勢力的所有魔獸部落,安全是有保障的,如果你們的圖騰還在,還可以繼續享有供奉。”那白衣怪人對巫師說道,“現在魔獸森林正在動盪的時刻,類人生物和尋找水源的其他部落巫師將會無休止的爭鬥下去,除了豹尾部落,沒有一個部落是安全的。”
“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魔獸森林的中心腹地千里之內都亂套了,不是類人生物入侵就是其他二王的下屬。”那巫師聞言苦笑了一下,他瞅了眼身後那幾百的老弱婦孺,選擇了接受。
“每個人咬破手指按在這張文書上,從此以後你們就算豹尾部落的合法族人了。”紙人將一張大紙放在身前,向那巫師吩咐道,“維持好他們的秩序,按完立馬出發,後面有我們的部落接應。”
巫師聞言沒有別的選擇,開始安排起來,而在整個魔獸大陸的腹地千里之內,這種情況在無時無刻的上演着。
“轟!”
在一個臨近水源的巨大部落裡面滿目瘡痍,一間間茅草屋被撞毀,有的還在燃燒着火焰,只見部落中的猛獁獸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它的周身還有許多戰死在當場的巫人,老巫師更是隻剩下了兩隻手臂與頭顱,身子在不遠的圖騰柱下碎了一地。
無數的尖叫與吶喊聲在部落裡迴盪,兩百多巫人拿着石矛與石斧緊張地看向一個方向,只見在祭壇的拐角處隨着幾聲吼叫,那一隻只血色的身影就從那邊飛了出來,砸在他們的腳下,緊接着就見到地面震動,一隻脖頸處長滿倒刺的類蛇頭顱緩緩地從拐角處伸了出來,然後是第二顆,第三顆。
“孩子和女人都送到外面去沒有?”爲首的巫人一臉隱晦地向身旁問道。
“大部分都出去了,但是還有一些老人和孩子沒有逃出來。”那巫人報告着。
“該死的!讓他們動作快一點,不能讓整個部落爲他們陪葬!”首領巫人怒吼道,隨後與身後的巫人們謹慎地退後了一步,那多頭蛇蜥的其他幾隻頭顱全部露了出來。
除了被巫師和猛獁獸打爆的兩隻頭顱抻在地上之外,另外五顆頭顱正發着冷冽的目光看向他們。
“該死,被他盯上了!我們快走!”面對這恐怖的生物,巫人們再也沒有營救剩餘族人的打算,他們謹慎地向後退去,就在這時,那外面撤去的部落族人中發出一聲慘叫,緊接着就是炸營的聲音,一衆巫人緊張地回頭看去,就見後方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條多頭蛇蜥,它的一顆頭顱嘴裡正叼着一個族人的屍體。
“吼!”就在這時,那在部落中的多頭蛇蜥也邁着步伐開始衝過來了。
“該是的!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兩頭?難道另一隻是母着嗎?”首領巫人回過頭正看見那隻也過來了,大聲命令道,“你們二十人去牽制後面的蛇蜥,剩下的人帶領族人們逃走,我留在這對付這個殘的!”
“可是族人有的都跑散了,短時間內根本招不回來啊!他們嚇瘋了!”一個巫人問道。
“別特麼廢話!”巫人首領舉起一個巨大的木頭盾牌開始向前方衝鋒,“沒有時間了,帶着大部分人走,剩下的不要去管他們!我們部落人多,不怕它們吃!”
巫人們一聽首領的吩咐立馬向後面衝去,他們最後回頭只見那首領正拿那盾牌在擋那多頭蛇蜥的攻擊,便再也不顧心中的疑問了。
二十名巫人去吸引那人羣后方的多頭蛇蜥的注意力,剩下的巫人拚命吹着骨哨,將四散尖叫的族人往側面帶,然而這些族人剛剛知道分寸的時候,就見那一旁的多頭蛇蜥突然張開了大嘴,向四周噴吐着火焰,一瞬間就把那些牽制它的巫人給燒成了黑炭。
“該死的再去二十人!”一個巫人見狀高聲喊道,“其他人跟我走!”
巫人說着就向一個方向衝去,其他族人也都跟狼狽的跟在他的身後,然而那多頭蛇蜥彷彿能夠聽懂他的話語,在二十個巫人衝過去牽制它的時候直接被它撞散,隨後那龐大的身軀就衝向了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