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用過午餐之後,跟走出來監工的主教打了聲招呼,便出去巡邏了。
其實這麼大一片森林如果要全部搜尋是搜尋不過來的,即使王乾召喚了百十隻捉刀紙人,撒在這茂密的森林裡也不過是很小的一波。
“大人,前面有血跡。”前方的捉刀紙人回覆道。
王乾領着陰差們走過去,只見地上有着一片乾涸的血跡,兩旁的大樹上還有剮蹭過的碎肉,於是問向一衆紙人,“發現屍體沒有?”
“沒有。”那紙人稟報道,“十里之內如果有死氣的話我會感應到。”
“看來他們是退遠了。”王乾點點頭,他們來得正是昨天精靈進攻的方向,又王乾行了十里,依然沒有收穫,王乾伸手一招,讓捉刀紙人們分左右進行偵查,他們原路返回去營地的後面,當路過營地的時候王乾遠遠的就能看到幾座超過木牆高度的箭塔被聳立了起來,他朝上面的持弓的傭兵打了下招呼,隨後奔着後方過去。
敵人是從前面來的,營地的後方並沒有被他們深入,他們走了十多裡便遇到了在外面設點的巡邏傭兵,那傭兵見到是從前哨方向過來巡邏的,便告訴他們前面不用巡邏了,那裡是猴子的地盤。
“昨日那些精靈就是利用猴子攻打前哨的,我打算把那些猴子處理掉。”王乾謝絕了他的好意,領着陰差們向猴子的守衛之地走去,傭兵見那風蕭蕭兮的背影微微搖頭,在森林裡那些靈活的傢伙可不是那麼好殺的。
王乾他們向前走着,附近的開始出現唧唧嘰的猴子啼叫聲,甚至有一隻捕捉到怪鳥的猴子見到王乾他們之後開始跟隨,一直用那表情嚴肅的臉盯着他們背後看。
一隻,兩隻,隨着它們啼叫聲的變化,越來越多的猴子開始向王乾的隊伍附近聚集,那樹枝的嘎吱聲不斷,當王乾走到阿蒂芬孫的雕像面前只,四外圈的樹木上已經蹲坐了一圈的猴子,就彷彿老師遇到分身後的鳴人那個場面,那些猴子面目嚴肅的緊盯着王乾走過雕像,正期盼着他離開的時候,王乾回頭打了一顆骨牙釘在了石像的臉上。
“叮!”
王乾看着那被彈飛的骨牙,微微搖頭,這石像還真是結實啊,但王乾的遺憾在猴子那邊可是無法饒恕的褻瀆大罪,那一彈就好比用鉛球砸在它們的蛋上一樣,瞬間憤怒的聲音響徹整個森林。
如雨落一般的猴子從天而降,集體的意志累加形成了能量光輝,那光輝在猴子的身上瀟瀟流轉,散發着類似鬥氣的波動,然而王乾一衆卻視若無睹,紋絲不動,任由猴子們將那一片樹林砸的支離破碎,土蕩煙揚。
塵埃未落,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從地底鑽出,正是那腐蝕巨鯤,只見那巨鯤彷彿出海般一衝一躍,瞬間砸向無數猴羣的森林,剎那間浪花席捲,樹木倒塌。
巨大的衝擊力將瀰漫的塵埃吹滅,露出了王乾一衆人的身影,只見近百隻猴子死在了他們的身邊,而他們的背後,兩隻巨大的玄陰鬼手正在狠狠的擠壓着那羣爆發能量的猴子,隨着王乾的轉身,那些勉強抵擋的猴子被鬼手壓的粉碎。
“嗷!”
猴子們徹底瘋狂了,它們踏着同伴的屍體衝鋒着,每一次躍起都看到了將對手撕碎的希望,但卻又偏偏被瞬間出現的影刃將身體斬斷,摔倒在屍堆中成爲同伴的葬品,即使還有大羣猴子曲線攻擊,但仍舊敵不過那些不想浪費弩箭,手持唐刀的陰差。
戰鬥一直在持續着,猴子們悲鳴不斷,不停的進攻着王乾一衆,王乾都被這樣拼命送死的精神感動了,但立場不同,也就只能將它們當成偏執的瘋子了。
伴隨着腳踩落葉的沙沙聲,兩隊捉刀紙人從左右加入了戰團,猴子們的數量開始急劇的減少,直到最後一隻受傷未死的猴子想從屍堆上爬起來,卻最終被弩弓射中腦門後,這場戰爭才真正的結束。
“物種的領地意識還真是強啊。”王乾感慨了一句,看向兩邊的捉刀紙人,問道,“那邊什麼情況?”
“左右都有猴羣,處理掉之後沒有其他發現。”紙人們回答道,“另外猴子肉不好吃。”
“你怎麼能確認是猴子呢,沒準是恐怖直立猿也說不定的。”王乾淡淡的說道,“那面具你們也咬的動?”
“當脆骨吃,感覺就不一樣了。”捉刀紙人咧嘴笑道,“我們留下一個沒吃,削下來做了面具,大人你看怎麼樣?”
那紙人說完,就將面具帶在了臉上,身旁散站着的捉刀紙人們也跟着把面具帶上在臉上,然後這些面目嚴肅的紙人便抽出刀來向王乾他們斬去。
“能控制靈魂嗎?”看着氣勢洶洶的面具紙人,王乾淡淡的說道,身邊的陰差已經將唐刀橫在胸口,就等待它們的第一次衝擊,結果這些捉刀紙人圍了上來後又將那嚴肅的面具摘了下來,“怎麼樣大人,是不是很有氣勢啊?”
王乾沒有說話,他眉頭微微一皺,隨後看向遠處的石像,只見那無比堅硬的石像已經沒入在黑水中近半,竟然是底座被腐蝕後栽倒在地上,又被殘餘的黑水腐蝕整個部分,王乾走了過去,伸腿將那半瓢扣在地上的石像翻了過來,便看到了裡面的乾坤所在。
石像是中空的,裡面的空間鑲嵌了一具猴子乾屍,那猴子身上佈滿了鐵釘,連通在石像內壁,他那面具模樣的頭已經被黑水腐爛掉半個,唯獨手中緊抱的一塊石頭完好無損。
“它應該是活着的時候被人用鐵釘貫穿,保持着捧着石塊的姿勢後被澆灌上類似水泥的石漿封住,禁錮其靈魂用來吸引操控其他血脈傳承者。”陰差看着那扭曲的屍體說道過,“那種面相應該是族羣的一種詛咒,它應該是巫師一類的存在,可以操控着族羣中的其他相同面孔的猴子。”
“阿蒂芬孫麼,強大又脆弱着。”王乾自語道,好在黑水腐蝕了它的腦子,剛剛那些捉刀紙人可不是在表演,看到紙人們開始圍着那具無頭乾屍想要拿它捧着的石頭,王乾有些氣憤的說道,“再讓我看見你們玩來路不明的東西,我就讓你們去地獄裡陪火蛇玩。”
“不敢了大人。”紙人們悻悻的收了手讓到一邊,那臉上畫着的眉眼嘴鼻笑的那個叫假,王乾正打算回營,結果不經意間的再次看了眼乾屍手中的石頭,腳步突然一頓,隨後就走了過去。
“大人不能碰來路不明的東西啊。”那乾屍身邊的紙人下意識的就要攔住王乾,結果被王乾一腳踹到了一邊。
“滾一邊去。”王乾罵了一句,隨後指向那些紙人,“把你們手中的面具都給我扔了!”
一衆紙人聞言手臂微微一抖,然後不捨的將面具扔到了腳下,緊接着一頓踹,將那些面具踹碎,看向王乾彎腰,忍住了要說‘用點蠟燭嗎?’的衝動。
這時王乾已經將乾屍手中的石塊拿到了手裡,他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把看土擼卡看成了多邊形,隨後轉身對陰差們說道,“這是那道門上其中一個缺口的形狀。”
“這阿蒂芬孫守衛的竟然是那本魔法書,原本還以爲是那些邪教徒用來守衛大本營的。”陰差們聞言微微一愣,隨後恍然大悟的說道,“其實都一樣。”
王乾點點頭,看來那主教想破解大門的方法是很難了,他將石頭收入空間戒指,隨後一團腐蝕液體毀掉了石像,對衆手下道,“走,去其他石像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