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就這樣一直耗下去嗎?”
坐在馬車上喝着紅茶,望向四周建設場景,略微回神的王乾緩緩的轉過頭看向問話的陰差,鼻子發出嗯的聲音。
前哨營地外的巨樹一顆一顆的被放倒,工匠飛快的清理上面的樹枝,奴隸們用繩索拖着簡單修剪的大樹越過那石質的橫溝運向空地,再由工匠們釘在橫木上,最後衆人憑藉蠻力將木牆支入挖好的土溝。
“在這幽深的叢林裡看見奴隸們建造哨所感覺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王乾感慨了一句。
“可是大人我們的意志是統治位面的信仰,而不是在這深山老林中荒度一生啊。”那陰差激動的說道。
“這裡不會一成不變。”王乾淡淡的說道,隨後轉過頭去看向那個質問的陰差,那面孔和自己一樣稚嫩,很年輕。
“這個世界的格局基本已經定下,如果想要急變,就要發動戰爭。”王乾看了眼守在馬車旁的陰差們,招手讓他們聚到自己的身邊,“站在整個大陸的對立面,我們的損失會非常的大。”
“所以要隱忍是嗎?”那陰差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大人!”
“要有定力,時機說不得什麼時候就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的教堂將遍佈整個大陸。”王乾欣慰的點點頭。
“喂!你們在那BB什麼呢?!”
被不禮貌的聲音打斷,一衆人臉上的欣慰之容僵硬,王乾嘴角抽搐了一下,剛想要將那個消失的笑容補回來,就聽一個更不禮貌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一羣人在那杵着不幹活,來糊弄我們教堂來了!”
活着不好嗎?王乾轉過頭冷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個牧師攙扶着一個騎士走了過來。
“聽說你們只打算看大門是嗎?”那騎士揚了揚脖子,用手中的劍磕了磕他們的馬車,隨後用劍一指遠方,“那外面的人攻擊營地怎麼辦?你們就在這邊看着?”
“你哪位呀?”王乾身邊的陰差開口問道,“我們看管哪裡還輪得到你管嗎?”
“你連我都不認識?”那騎士聞言哼了一聲,彷彿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隨後一臉浮誇的看向身邊的神父,“告訴他們,我是誰!”
“王室駐教皇國護衛隊副隊長,米切爾男爵!”神父一臉舔狗模樣的崇拜道。
“教皇國裡什麼時候由世俗的貴族說的算了?”陰差嗤笑道,“我們幹什麼還輪得到你管嗎?”
“不才剛剛被提爲前哨的副哨長,所以這裡的一切人都得聽我的。”米切爾冷哼道,“只看守這裡?信不信我讓你們守樹林?”
“信不信我弄死你?”那陰差看他如此囂張跋扈,伸手就要提起唐刀。
“冷靜點。”王乾一把抓住那陰差,隨後走上前問道,“你是副哨長,那哨長是誰?”
“當然是負責前哨通訊的懲戒主教了。”米切爾被陰差的舉動下了一跳,他可是愛好和平的紳士。
王乾聞言點點頭,開口說道,“我們當初與王室簽訂的契約就是駐守在一個點,從城堡百米之內都在我們的駐防範圍之內,超過這個點我們是不會負責的,這在之前已經和你們的哨長說過了,你現在過來,是想做這個營地的主嗎?”
“當然不是。”米切爾忍不住想用武器將他們的馬車劃出一道紋來,但最終還是停下了手,他怕捱揍,但嘴上的功夫確是殺人而無形的,“我只是覺得你們地府教會的教主親臨,只守那麼大地方,實在是屈才了。”
“那你覺得我們守哪裡合適?”王乾問道。
“教主一定實力強勁,如果能守城牆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一定會辦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局面。”米切爾見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於是建議道。
“城牆的話,確實太遠了,而且又不是那種寬厚的城牆。”王乾微微的搖頭,隨後看向那些奴隸們支起的木樁牆壁質問道,“你是要我們站在棍子上守城嗎?”
“那也不能就守那裡啊。”米切爾有些憋屈的說道,“你在這都屬於中心了,來了敵人根本就是我們在擋着啊。”
“不好意思,我簽訂的就是這裡。”王乾微微搖頭,“不過除了城堡的大門之外,我們駐點的百碼之內,都算我們的支援覆蓋範圍。”
“我覺得。。”
“你覺得怎麼讓主教過來說。”
米切爾還想再說什麼,不過卻被王乾制止住了,他有些憤怒,但多出自於對自己軟弱的表現,他想向永暗城堡走去,質問懲戒主教爲何如此的照顧地府教會,只是想起自己的身份和教皇國的規矩,最終還是憤然的離開了。
哨所營地還在建設中,傭兵那邊已經被他們的隊長安排着開始按照路線巡邏,20隊的小隊傭兵便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次巡邏,懲戒主教這個時候也從城堡中走了出來,他一邊吩咐着牧師們組織人手做飯,一邊查看着工匠們建築的情況,只是結果並不能讓他滿意。
木牆的分段建立的,所以到現在沒有一面完工的,雖然工匠的頭領一在保證這兩個足球場大的空地在天黑之前一定會圍起來,但顯然主教想要的比這個還多。
篝火點起的時候,伴隨着奴隸們的歡呼聲,整個營地的圍牆建好了,全部進入空地的人們在圍牆之下顯得空曠許多,但隨着防務建築越來越多,這裡也將變得擁擠。
王乾坐在馬車上,吃着手裡的麪包,陰差們如同人偶一般守衛在馬車四方,一動不動,給了衆人鼓勵和精神安撫之後,主教看向那邊彷彿被冷落的王乾,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地府教會守衛之地!”走到王乾馬車百碼之內的時候,他看到地上那個大大的塗鴉以及通用文字,搖頭笑了一下,無論對任何教會,把他的名字寫在地面上,絕對是有褻瀆之意的,不過他也沒有提醒,而是滿臉慈笑的走到王乾的馬車前,“教主不動如山,氣勢非凡。”
“只是畫好分擔區,以免死在外面的也算我的責任。”王乾知道他指的是中午時讓信徒們畫的防禦線,開口解釋道,“畢竟來到這裡就是要做事的。”
“那如果有人戰死在這個。。分擔區內呢?”主教微笑着問道。
“那隻能怪他們命不好。”王乾聳聳肩,“這個距離有我們的弩弓支援的,掩護之下還送了命,你說怪誰呢?”
“想不到身爲地府教會的教主竟然還信命運,這可是命運女神的信徒纔會有的想法。”主教呵呵了一聲,隨後說道,“教主閣下覺得王室把教皇國的封地放在這裡,是爲了什麼呢?”
“別的地方也沒有土地給你們,晚宴上說過。”王乾回答道。
“看來教主大人是不願意揣摩王室的意圖。”主教只當王乾是忌諱,便也沒有追問,而是到出自己的想法,“土地王國從來都不缺,無論是那些從邪教徒手裡收復的或者是讓我們自己從信徒手中購買,他們讓我們在這裡,無非是充當抵擋精靈的石子罷了。”
“不應該是邪教徒嗎?”王乾說道。
“邪教徒來的快,退的也快,禍害完王國之後,已經大舉遷移到三公國那邊了,短期內是不會跟我們起到衝突,而他們一走之後,我們跟精靈們的關係就擺到明面上來了。”主教看向王乾,“連續兩手準備都被王國破除,閣下在魔法學院待過,應該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