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的老闆滿臉無奈的向王乾他們說道,城內是有這個傳聞,不過那是說給邪教徒聽的,讓他們認爲這裡已經被同行佔據了,這裡也不大,就不會過來打主意。
“還真是苦了你們了。”王乾聞言點點頭說道,那老闆直說可不是麼,每次有邪教徒混進來的時候,他們都會用動物血液來混充血酒。
“我們走。”看着那些退役的老傭兵,王乾自然明白他們的想法,混亂之中,他們僞裝陣營倒伐也不過是爲了自保而已,這總事情你不能說他們無恥,也不能說他們聰明。
出了門,王乾站在北街區的主道上,看對對面不遠處的真言懲戒大教堂,只見那裡的路燈也沒有過分的向黑暗伸展,兩個守在門口的護教騎士在那裡也是一臉的小心謹慎着,任由一個肉眼看去都不像人類的怪物從他們的教會門前走過,他們似乎還鬆了一口氣。
真如凱爾所說,全城糜爛,聖教只能自保,全靠那些打游擊的傭兵撐場面。
“你怎麼還跟着我們?”王乾回頭看向那在半路上在蟲女口中救下來的傭兵問道。
“那地方看似安全,但時間久了,被邪教徒發現端倪,將會變成一個祭祀場。”傭兵的心底還是明白的,除非安全逃離這座城市,否則停留一個地方太久,遲早要完的。
“既然你這麼想,我也不瞞你了,那些教會都只是保護自己的信徒,我們也不會平白無故幫人的。”王乾看向那傭兵說道,“看你也有些本事,如果想要繼續獲得我們的保護,就加入我們。”
“沒問題。”傭兵立馬答應道,反正他之前所在的傭兵團就剩他一個人,他看向王乾說道,“我脫離傭兵工會倒是沒事,但是我現在年齡也不小了,魔法學院會接受我嗎?”
“沒人讓你脫離傭兵工會,我們又不是替王室挖人。”王乾搖搖頭,“我們是地府教會的,你入教嗎?”
傭兵張了張嘴巴,突然才反應過來不對,魔法學校的學生雖然是科班教學,但才成立幾個月,按道理沒有這麼厲害,果然,他們只是披着學生的邪教徒。
“不願意嗎?”王乾淡淡的問道。
“我又不是什麼聖母,當然加入了。”傭兵苦笑了一下,他不敢保證自己拒絕後會活着離開。
王乾點點頭,“你們給他準備入教儀式。”
在傭兵的忐忑當中,儀式很快就舉行完了,這時候他們的舉動似乎吸引了別人,只見幾個人影在那邊鬼鬼祟祟的看着。
“是邪教徒嗎?”鬆了一口氣的傭兵立馬錶現出爲教會盡職盡責的模樣。
“過去看看。”王乾領着信徒們向前摸了過去,事實證明,有時候在陰暗角落裡等待你的不一定是邪教徒,也有可能是一個等待你幫她挑水的寡婦。
“天冷了,要進來取暖嗎?”那寡婦膚如凝脂,下巴圓潤可人,雙眼猶如繁星一般閃爍,看到王乾他們一夥人過來,嬌羞的低下了頭。
之所以覺得她是寡婦,是因爲她那一身黑色的裝扮,在這個世界裡,沒有特殊職業是很少打扮成這個模樣的,王乾見她邀請自己,微微的點頭,於是一行人便跟着她進入了一條狹窄的背道,邁入了那不算小的石屋。
“我的丈夫是一位成功的商人,我們一直生活的很幸福。”那寡婦將一衆人邀請進屋內,去壁爐那裡開始燒水,滿臉微笑的描述道,“他很愛我,我們甚至已經打算要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
王乾點點頭,看向屋內擺放的一盆盆玫瑰花,細細的嗅着花香,然後打了個噴嚏。
“但是你卻背叛了他,還殺了他。”王乾揉了揉鼻子,走到一處花盆前,看着那盛開的暗紅色花朵,以及那花朵下隱藏的森白指骨。
“砰!”大門自動的關閉,給衆人燒水的寡婦也放下了手中的水壺,她看向王乾的方向,笑容逐漸消失,“我沒有背叛他,我從一開始就是教會的人。”
“那你也不能殺了他啊。”王乾看着身下的花盆,只有屍骨的韻養才能讓它開的如此美麗,“屍體被分裝在各個花盆裡,你是想屋子都充滿他的氣息嗎?”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寡婦淡淡的說道,“我們崇尚自由,不會被唯一的身體束縛,就像我的雙手,如果可以,我會有很多隻。”
王乾看向那個寡婦,這是一個可憐人,突破了身體的自由靈魂卻禁錮在這裡,她在這裡等待着殺死別人或者被別人殺死,就像她那六七個開始浮現的丈夫一樣,他們不過是看門人罷了。
“我殺你們沒用。”王乾看着那似有什麼東西要衝出身體的寡婦說道,“告訴我密道在哪,我們是來抓那些教徒的。”
“呃?你在說什麼?”寡婦露出一副聽不懂的表情。
“你對他們應該是憎恨的吧,沒有道理護着他們。”王乾指着石屋那些隱晦的花紋,那紋絡勾繪着一個扭曲的女人,“雖然形象不一樣,但這是應該是自由女神妥妥的。”
寡婦有些猶豫,但那位被分魂的商人卻怨念很深,它要攻擊所有人,讓他們如同自己一樣承受無盡的折磨!
惡靈呼嘯,向那表情淡然的王乾衝去,那斷裂的大嘴和長着倒刺的靈魂手臂向他的頭顱抓去,它要活撕了對方。
“它對你很重要吧。”王乾只是撇了一眼那惡靈,就將它的七八個分魂完全柔和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正常的靈魂,隨後在手中不停的壓縮,“我只是可憐你,否則完全可以滅掉你自己慢慢找。”
“那樣即使你找到了暗道,也會死無葬身之地。”寡婦看向王乾,表情陰霾的說道,“我可以領你們進去,甚至可以幫你們進攻,但之後你要放了我們。”
“本座以自己的神名發誓,放過眼前的兩個可憐人。”王乾嚴肅的說道。
“好,跟我來。”寡婦點點頭,向後屋走去,王乾跟上前將手中那幾乎讓他揉碎的魂體扔回了花盆,只見那靈魂再次四分五裂,扭曲成了幾個淡影沒入了花盆。
一衆人來到了一個狹窄的屋子,寡婦扭動了機關,那看不出異常的通道門口便打開了,寡婦看向一衆人認真的說道,“一會聽我的吩咐。”
王乾一衆自然點頭,只見她先在門口唸了禱告自由女神的咒語,隨後進入了甬道,一路上走的步伐,不可踩踏的位置,點燃燈火才能繼續前行的機關足足有五六十處,直到進入地底宮殿的時候,還有侍衛聖堂武士在把守着。
“神的祭祀用屍體就好了,你怎麼帶來了活人?”看到寡婦身後的一衆人類,聖堂武士們紛紛拔出雙手劍。
“那是因爲搬動屍體很費力氣,不如讓他們自己走過來送死。”寡婦走到聖堂武士的背後,指向王乾他們,“殺了他們。”
聖堂武士聞言立馬動手,強大的氣勢立即被從身體內解放出來,只見他們高舉雙手劍向王乾他們衝去,王乾背後的信徒也都紛紛舉起法杖,然而下一刻那些威武的聖堂武士卻噼哩噗嚕的倒在了地上,就見在他們的後腦處,插着一根根如同葡萄藤的東西。
“吱嘎~”聖堂武士們紛紛站起身來,受到藤條的操控來到了那寡婦的身後,隨後繼續向宮殿內走去,察覺到王乾他們沒有動彈,那寡婦回過頭去詫異道,“愣在那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