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面的世界在崩塌,原本分離了許久的大陸有着癒合的趨向,在塌陷中心的逐日大陸崩離了四分之一,卡迪拉爾的的防禦禁咒的法陣在天災之下根本毫無抵抗,那些在男爵城堡守着空城的平民在流着悔恨的淚水死亡,如若不是地殼變動在幾分鐘之後停止,成爲海邊的卡迪拉爾絕對會在世界崩離中死亡。
“感謝城隍神的保佑,讓我們度過了這次的難關。”
卡迪拉爾伯爵在城隍廟內對廟祝感恩戴德,外面的波動停息,他們活了下去,平民和貴族們都在高聲歡呼祈禱,一點都沒有發現,廟祝的額頭冷汗直流,他與神靈的聯繫已經非常晦澀了。
“哈哈哈哈!”
晨曦城,跪在光明神像前的教宗發出了失禮的狂笑,他甚至笑的背過氣去,這讓下方的一衆神職人員莫名其妙,如此之大的天災,教宗爲何發笑?
“神靈語言的浩劫已經來臨了,在這諸神黃昏之後,我們並非被拋棄,主早就預示了這件事情的發生。”日內瓦特,密密麻麻的第一神廟信徒聚集在城堡裡,看着大女巫那無比肅然的拿出一杆火槍,將一個神情沒有其他人癲狂的信徒一槍爆頭,“我們有着完備的體系,北六國除了民生科技,還有兵工廠!”
“大陸再次合一了嗎?”龍島之上,一頭紅龍飛翔在天空之中,看着靠着餘力緩緩靠攏的六大板塊,他觀看了數月,大陸確實在移動,“祂死了,但是成功了。”
橡木大陸,魔獸大陸和其他兩個大陸的恆古生物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那個制定如此完美法則的神,在他的法則之下陷入了長眠,或許當祂再次醒來的時候,陸地會再次分開也說不定。
依附在主位面上空那點點繁星,異空間的半位面無數神國,神靈們在鞏固着,修復着,每一次主位面的變動都會讓他們煩躁不安,雖然成爲神靈的祂們在自己的神國不在契約之神的管制下,但對主位面的窺探卻越來越難,就連讓神國掃地的神僕下界,都是一件非常難得事情,這讓諸神有些恐慌,那些隔絕在主位面的信徒們,會不會有一天把他們遺忘。
不給點小恩小惠,不投影提醒的話,這些卑劣的傢伙誰會把你們放在心上?
冥界,地府,酆都城。
這幾天地獄中的惡鬼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折磨,十八層地獄的鐵樹地獄和火山地獄相連,這裡的層不是指空間,而是指時間,以前光久聚他們也就習慣了,結果現在一時在火山地獄樓,一時在鐵樹地獄房的,冤魂們都受不了了。
自從主位面回來之後,地府諸神便展現了祂們的惡,或者說是講理,就是講理,但凡活過一回的人類,死了之後到地府哪個是沒有罪的,平民是吧,你罵過人沒,心裡罵過?得,兩處地獄換着玩吧!
都以爲其他地獄好,互換之後才發現,輪轉也是一種折磨。
這是祂們發泄心情的唯一方式。
閻羅天子的神像已經杵在大殿內許多天了,主位面也過去了許多年,然而那紫色神像一點都沒有復原的模樣,紅衣大判愛麗絲和黑袍判官風骨已經風火兩重天了,燒了半個月也沒見神像有什麼反應。
“我總感覺那二位的做法有些大逆不道,不是要篡權吧?”白無常向大殿內偷偷瞧了一眼,對紙人張進言道。
“雖然辦法激進,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紙人張白了一下眼睛,它已經許多天沒有咧嘴了。
其他陰帥見狀也是紛紛嘆息,從主位面逃回來之後,他們用了各種辦法招魂,希望將王乾遺留在主位面的魂魄弄回來,什麼寫裱文,召喚,祭祀,該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可屋裡那位依然是石頭模樣。
“地面上是什麼情況?”紙人張看向一旁的琅菲斯,問道。
“前天的消息是沒有找到,各地城隍廟都沒有收穫,大人應該是迷失在某個地方了。”琅菲斯微微搖頭,降臨主位面祂們是辦不到了,若非祂當時跟風刻了提舉城隍司印,要想降臨法旨,那是相當的困難了,而現如今主位面能降臨投影到主位面的也只有愛麗絲,琅菲斯和白無常了,也只有他們三位的信徒能夠舉行的起那種大型祭祀儀式了。
至於孟婆牛頭馬面這些新神,降下去就是一團火。
“族長也不要過分擔心了,巡捕房現在都張貼告示多少時間了,沒有用,不過大人應該是沒事的。”白無常在一旁開口說道,王乾的魂魄被白骨菩薩一房子打飛又爆了禮花之後,他們動用了在人間的所有勢力,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死是肯定死不了的,否則咱們這地府也就崩了。”紙人張點點頭,看向那紫色石像,“就是不知道大人何時能夠歸爲。”
“死了也說不定啊,這裡之所以沒崩,也許是因爲你們那個造化的不死丹在這啊。”黑無常在一旁插話道。
“管好你的女人,讓屋裡那位聽到了我都保不了祂。”紙人張微微搖頭,面無表情的看向白無常,直到白無常將其拽到身後,才緩緩說道,“大人只是出竅了而已,不用過分的擔心,等他修爲達到合體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了。”
幾個新來的聞言恍然大悟,尤其是牛頭,還小聲抱怨着怎麼不早說。
“以前在羅切斯特的時候,大人迅遊時就分出近萬分身,這倒是真的。”白無常望了一眼新人們假笑着說道,剛剛小黑那裡族長已經給了面子了,自己也不好拆臺,畢竟分身跟魂沒了是不一樣的。
一衆神靈圍聚在閻王殿前,商量了半天之後都回了各自的地府辦事衙門,畢竟祂們空有法力也上不去,只能靠人間的信徒,只能回辦事偏殿修煉或者到地獄虐待冤魂這個樣子。
見衆神走後,紙人張踏上了滿是黑色骷髏頭裝飾的酆都城牆,道格拉斯正在那裡遛狗,這些天來,他是唯一沒有過分擔憂的神邸。
“你好像對大人很有信心。”
“他死不了,不死丹在,功德在,魂飛魄散的話屋裡那石像立馬就能復活。”道格拉斯摸着狗頭,陰沉地對紙人張說道,“就算是回不來,也是被人封印了,你擔心什麼?”
“那也不是什麼好事啊。”紙人張嘆了一口氣說道,作爲紙人尚未出現時就與王乾認識的道格拉斯,他的分析有一定的準確性。
“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想怎樣就怎樣的,如果魂魄也沒有被封印的話,那就是在第三次壓制中受了傷,在某個深山修煉呢。”道格拉斯看了一眼紙人張,“如今幽冥寶印在你手裡,還是考慮下在那些亡靈空出來的地盤建鬼界堡吧,那些神邸應該都和我們遇到了一樣的情況,如今地府教會在主位面還有些聲望,別讓眼紅的傢伙把冥界端了。”
“也只能先這樣了。”紙人張點了點頭。
主位面的人類世界,經過幾十年的底殼運動,六大陸開始向內聚集,到如今一些大陸甚至能夠隔海遠遠的看到一片影子,人類已經從恐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那次衆神與世界意志之間的碰撞也成爲了傳說,而人們也只有在吟遊詩人和城隍廟教會的印刷書籍當中才能看到神戰的影子,新的生活開始了,逐日大陸殘留的晨曦城經過幾十年的繁衍,人口終於達到了巔峰,信徒百萬,他們那老的要死的教宗,在這一天悄悄的放出來一隻白鴿,看看方舟之外的洪水有沒有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