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埃塞克斯到托斯卡落這一路並不順利,弒神殿的背水一戰可以說是讓魔法學院的車隊狼狽不堪,原本打算不入城門的他們也都進入了聚集地,你可以指望一羣魔法師跟着你窮遊徒步,但那些還是孩童的學徒就算了。
我三歲時就橫穿大陸的這種屁話不要輕易相信,或許這些學徒也能做到,但最後累出病來,影響了魔法學習就是王乾的罪過了。
各路神邸在解決完王乾所遇到的危機就回到自己的道場去了,沿途護送有巡遊紙人就足夠了,祂們作爲掌管一項司職的神邸,並不是每天無所事事的。
在回去的路上,隊伍里加入了翡翠坩堝的女巫,她們的實力很強勁,在見識過王乾的神邸威能後也都不悲不喜,作爲一個飽受非議的團體,她們很少受到外界的影響,火刑架除外。
在托斯卡落的集市上,負責購買馬車的王乾花了一筆不菲的價錢,在牛頭商會的勢力沒有傳播到這裡之前,無論是食用的還是使用的牲畜,那都是非常值錢的。
“相信我,您和我交易絕對是正確的,我說的不是價格上,而是沒有人會賣給你們。”車馬行的商人在收到成箱的金幣後賣乖的說道。
“這裡的馬匹不像很吃緊的樣子啊。”王乾看着集市上還有用騾子拉車的小販說道,“你看連小商人都有的車用。”
“還不是因爲你們是地府教會的。”商人一副我又不是說這個的表情,“如今地府教會幾乎是人人喊打的,你都不知道,新建的城隍廟有許多乞丐會在人羣擁擠時用石頭砸門。”
“地府教會沒得罪你們吧?”王乾聞言眉頭一皺,他看着自己身上教袍的一角,那裡有臭雞蛋被砸過的痕跡,現在想來,這是故意的。
“當然沒有得罪過我們。”商人見王乾有些生氣,解釋道,“但是許多人都覺得地府教會有這麼大的本事,骨災來臨的時候爲什麼不出現,你們可是有這個能力的,就你們入城之前在野外放的魔法,接連天地那個,如果不是用在禮儀上,而是用在打骷髏人身上,一定會成爲英雄的。”
“放你媽禮花,我們那是被人轟的。”王乾嘆了一口氣,“我們又不是救世主,我們只是告訴諸位積德行善,免得二次輪迴投胎受苦,但凡有地府信徒,你們看骷髏人敢過來嗎?就是野外行商也都有巡遊使保護,至於骨災那個時候,老子還沒到這傳教呢!”
王乾表示,這個鍋他不想背。
“巡遊使保護野外,可是斷了許多護衛的財路啊。”商人冷哼一句,“你我只是交易,話也就這麼多,奉勸你們回卡地拉爾的路就別進城了,進城也要把這身教袍拔下去。”
“貴族們不管嗎?”王乾問了一句。
“他們不管你那廟都得讓人砸了。”商人吩咐着手下將金幣太回去,扭頭對王乾說道,“現在民間都對地府教會很不滿,各種被矇蔽,你們得罪的是整個職業者階級。”
“知道了,謝謝你了。”
王乾點點頭,吩咐魔法師們去購買食物,然後灰溜溜的坐在馬車上,等待着出發。
“您這是不開心嗎?”翡翠坩堝的女巫向王乾問道,見王乾並不想說話,於是掏出一瓶綠色的藥劑,“這個是瘟疫,我們走之後隨便丟在路上,這個城市就會在三天後變成死城。”
“掉陰德的。”王乾微微搖頭,“我地府不能這麼做。”
“藥劑放在你這裡,解決的辦法已經告訴您了,初步處理再於您。”女巫沒有聽王乾繼續說話,扔下藥劑便離開了他的馬車,“之前您苦惱是因爲那些愚者,在這之後如果您苦惱,那就是您自己的原因了。”
“這些女巫果然是危險人物啊。”王乾摸了摸鼻子說道。
“她在幫助大人,大人不能這麼說她們。”紙人張咧嘴笑道,“選擇權在你這。”
王乾淡淡的看着紙人張,他有時候真想給它也封個司職,這樣它就不用跟在自己眼前晃悠了,但那樣自己身邊就沒有伺候的人了,這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有時候用慣了是很順手的。
“地府教會是救世主,地府教會是你們爹,地府教會解救你們一切,你們有今天的生命完全是地府教會的恩澤!”集市上的食物換了回來,王乾卸掉了地府教會的標誌,馬車灰溜溜的向托斯卡落城外走去,然後就遇到了萬人空巷的大演說。
“這特麼是哪個傻逼整來傳教的?”車隊在路口那裡停了下來,看着下面那些表情冷漠的民衆,居然還有一羣職業者在維護秩序。
“很有哈威的風格,但是他現在調人的話還不能來這麼快,應該是哪個溜鬚的貴族臨時僱傭的吧。”紙人張嘴角一裂,對王乾說道。
“看看吧。”王乾面無表情的歪過頭,看着上面的表演。
“能成爲地府教會的信徒是你們的榮幸,信教的都給我按時交入會費!”上面的大演說家唾沫橫飛,下面立刻有穿着地府教會教袍的人端着竹筐來收平民的前,別說,還真有幾個人往裡扔的。
但也有不想交錢的,一般入教都是自願佈施,但這種如同賣藝一般圈錢的,還真是很少見。
“那個貧民,你怎麼不交錢!”大演說家看着下面有一個沒揣錢的,大聲呵斥道,“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們去野外不被骷髏人叼走,都是因爲有我們教會在撐腰,爲了你們的安全我們付出了多大的犧牲,就一點錢都捨不得拿嗎?”
“以前晨曦教會也守衛我們,但也沒像你們這樣要錢啊!”有個彪形大漢轉身看向人羣,大聲的喊道,“你們說對不對!”
“是啊!這幾天天天讓我們捐錢,還到家裡去收,稅務官也沒有這麼幹的!”一個高瘦的麻桿也喊道,“何況我們的資源都在骨災中毀滅沒了,如果你們真這麼偉大,骨災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不要說過去,我現在講的是現在!”大演說家怒了,“不要質疑地府的權威,否則午夜的時候,紙人就會進入你們的家,抓走你們的孩子!”
“那我們實在沒錢怎麼辦?”彪形大漢彷彿被嚇到了一般,小聲的問道。
“那就拿你女兒抵債!”大演說家激情澎湃的說道,“另外凡是結婚的,女性的新婚第一夜都要侍奉自己的初夜給地府教會的神職人員,如果沒有侍奉我們的神職人員,勢必會生出鬼胎!”
“鬼胎!”彪形大漢滿臉驚恐,“那豈不是會生出一隻亡靈,天啊!”
人羣開始騷亂,許多平民都感到了恐怖,這個將貴族孩子帶走去學習魔法的教會,爲什麼對平民竟是這樣!
佈滿的怨氣開始滋生,許多平民都憤恨的握緊自己的拳頭,他們仇視着臺上的那個演說的傳教士,但始終沒有人敢反抗。
“凡是以後地府教會有這樣的神職人員,不用匯報我,直接菜市口砍了。”看着開始往竹筐裡放錢的平民,王乾轉過頭紙人張說道。
“我會告訴琅菲斯的,不過這些穿我們教會馬甲在這抹黑我們教會的人該如何處理,那邊可是有貴族的護衛隊啊。”紙人張裂嘴問道。
“護衛隊我殺的還少嗎?”王乾哼了一聲跳下馬車,“如果讓我問出來真是某個貴族別有用心,那就連他一起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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