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暴雨開始下了起來,王乾周身的護體真氣自然的隔絕了那海水化成的雨滴,緊接着就見那青銅棺晃動的更加厲害,天空的雨也變成了冰雹,顆顆有鵝蛋那麼大,不大一會兒就把王乾給封在冰水化合物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冰雕。
“嘎嘣!”
冰雕的表面出現一個輻射模樣的了裂痕,並且快速的向整個冰雕蔓延,隨着崩裂的聲音越來越大,最終兩隻鬼手破冰而出,將整個冰雕掰的粉碎。
王乾向海中的青銅棺看去,就見一隻像鯉魚的腦袋露了出來,它猶如智障一般看着王乾,嘴巴一張一合。
“雖然猜測棺材有可能是海洋生物,但你都呼風喚雨了,起碼也要蹦出來條蛟龍吧。”王乾笑看着那條魚,莫名的有一絲喜感,因爲那是一條如同被貓吃的魚,一頭下面,王乾清楚的看到了魚刺。
隨着魚頭的注視,棺材下的海水開始翻滾着,組成了一大片的水人,看那模樣仿照的還是這個月在海邊捕撈骷髏頭的那波紙人的樣貌。
後面還有一個它自己的水化身,它漂泊在海面上,就像一個魚型氣球一樣。
“大人,這是哪來的剁椒魚頭?”紙人張悄然無聲的出現在王乾身旁,“魚頭好像有點壞了。”
“它就是住在棺材裡的東西,男爵領這麼多年祭祀的活人,應該就是被它吃了。”
“就剩一個魚頭了,難怪需要人投食,它這個樣子進海里也是被吃的貨。”紙人張鄙夷道,“都能興風作浪了,連肉身都長不出來。”
魚頭在棺材裡面瞪着死魚眼睛,魚嘴再次一張一合,彷彿要讓紙人張下水一般,但紙人張表示是拒絕的,天太冷了下水容易感冒。
在魚頭無聲的指揮下,那羣水化身開始向岸上移去,偷走了這麼多收藏品魚頭都忍了,今天居然還往水裡扔聖光,魚也忍不了啊,想到這,水化身上岸的速度更快了。
“咯咯咯!”
紙人張嘴角上揚,發出一陣滲人的聲音,就見那走上岸的水化身紛紛爆頭,從新化成一團海水。
“你技能還蠻多的。”王乾斜眼看了紙人張一下,“各種邪祟的技能全會唄。”
“那是,你給那棺材裡安裝一部電視機,我能從那裡面鑽出來。”
“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王乾點點頭,隨手燒了一個扎紙電視機,並將轉換出來的實物扔到了棺材下面的海里,“去吧。”
“大人,我暈水。。”紙人張的兩條眉毛耷拉了下來,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嗯,行,那算了。”王乾點點頭,手中的史詩法杖一揮,一個巨大的腐蝕鯤鵬就像那青銅棺撲去。
就見那魚頭露出了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棺材下的水流一動,立即將底部的半掩棺材蓋合了上去。
“它在棺材裡面,根本傷不了它,你那還有什麼辦法嗎?”王乾看着那巨大鯤鵬撞到青銅棺材上,猶如一個自殺的人臥像一個石錐一般,紮了個透心涼,有些不忍直視的向身旁的紙人張問道。
“它躲到棺材裡,我也沒辦法。”紙人張咧着嘴搖搖頭。
“先把它拽上來再說吧。”王乾苦着臉,一道道鎮龍鎖從身後的黑洞裡鑽了出來,錯綜複雜的用斜角射向棺材後方,將那棺材拖住,隨後猛的一擡手,鎮龍鎖就向岸上拉去。
青銅棺被上百條鎮龍鎖拽着,非常吃力的向岸上漂來,就見海面突然掀起一股浪潮,將棺材裡擋在了那裡,任由王乾怎麼發力也拽不動了。
一個水化身的魚頭從海浪裡游到了岸邊,對王乾連連點首,卻是希望王乾繞它一命。
“這棺材材質不錯,本座要了。”王乾對着水化身的魚頭說道,“你要是願意讓出來的話,本座立馬幫你恢復肉身,不然你這一輩子就這個模樣待在這口棺材裡,也沒有什麼意思啊。”
魚頭停止了點首,它那迷茫的眼神看向王乾,好像有點不信。
“你這不是有個叫做契約之神的麼,咱們以契約之神的名義起誓,這樣總可以了吧。”王乾看着它說道,“你要同意就點一下頭,不同意我身邊這個紙人可就鑽你那棺材裡了,跟你說,它什麼都吃。”
魚頭點了一下,就見天地爲之一振,一張羊皮卷出現在一人一魚的中間,王乾伸手招了過來簽上了自己名字,隨後將卷軸扔到了魚頭化身那邊。
海浪不在阻攔鎮龍鎖的拉扯,反而在後面推波助瀾,青銅棺很快就被拽上了岸。
棺材翻了下身,蓋子從裡面被魚頭打開,王乾看着魚頭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魚鰓跟着嘴巴一張一合,就跟要死了一般。
王乾一把將魚頭抓了出來,手指在它那長長的魚刺上劃過,就見那暗跡斑斑的魚骨開始排除雜質,魚腸魚腹開始飛快生長,不大一會連魚鱗都長了出來,變成了一條大白鯉魚的模樣。
魚頭連點三下,尾巴拍地,整個身子瞬間落入海中,它歡快的在海邊遊蕩着,翻滾着浪花,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海里的遭遇嚇破了它的膽,大魚始終在海邊遊蕩着不肯深入海中。
“當你化形之後,本座就封你爲十大陰帥之魚鰓,到時候你就是變成了魚肉鬆都能恢復過來。”王乾看着無憂無慮的大魚出生說道。
大魚在海里翻滾了兩圈,整個身子跟着晃悠了三下,算是答應了王乾。
“大人你冊封它之後智商肯定能比現在高,搞不好直接就能化形了。”紙人張望着不時潛入海底頂起兩個骷髏頭當球玩,並把自己當成海豚的大魚,對王乾說道,“這樣還能增添個幫手。”
“冊封的事場面太大,必然會驚動教廷那邊。”王乾看着水面搖了搖頭,隨後拍了拍身邊的棺材,“那幫不要臉的喜歡用大號殺小號,不把這東西煉化成法器,對上他們真心吃虧。”
“你把它煉化了也不過是多了個龜殼罷了。”暗想中的紙人張嘴角裂了起來,它壓下笑意對王乾說道,“這青銅棺這麼大,村子裡恐怕放不下啊。”
“我布上陣法,你在這裡留兩隊紙人施加一下鬼境,在這個中級武士都能當成高手的地方,絕對能糊弄過去。”王乾說着,將一大堆棺材釘打入了指定的位置,又召喚出九個棺材板沒入地底,揮手又把鎮魂錐扔給了一個紙人,“有情況就將鎮魂錐插在棺材一邊。”
“大人英明神武。”看王乾都這麼辦了,紙人張只能跟着辦了,它將身邊的兩個紙人塞到棺材裡,隨後蓋上了蓋子,又指派了剩下的紙人留下,“搞定!”
“回家吧。”王乾看着差不多的模樣,點點頭,“短期內看不出破綻。”
紙轎伴隨着新招出的護轎紙人出現在海邊,王乾坐上了轎子,正要離開柵欄時,就聽到了不遠處的呼救聲。
“救,救我。”壓在牀板下的守夜人瑟瑟發抖的說道,看他那個樣子,都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紙人張趕緊把他拽出來!”王乾看着被冰雹砸塌木屋壓着下面的守夜人,對紙人張道,“一起帶回去,讓他取取暖。”
“這大冰雹都沒砸死你,你可真是有福啊!”紙人張一腳踢開他身上的物品,隨手給他弄了一頂二人擡小轎子,將他塞了進去,“我們大人今天高興,不然你這樣沒死透的都得喂紙人知道麼。”
“謝謝大人。”守夜人納納的擠出一絲微笑,差點壓死不說還有喂邪物,要是沒有福得什麼樣啊。
黎明之前,兩頂轎子飛快的回到了那個荒野村落,海邊只留下了守着棺材的紙人在吹着野風,以及那恢復肉身的大白魚,翻起一朵朵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