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您那天的好酒還能不能給兩滴?”
大金藥房中,祝展鵬感覺自己睡了個好覺,甚至於他沉醉在其中不願意清醒過來。
而清醒之後,他只覺神清目明,腿腳都有力了幾分。
這比大金藥房的養生好太多了。
等李鴻儒到大金藥房時,祝展鵬不免想撈點好貨。
他低聲發問,又被李鴻儒好一陣恥笑。
“你當初還說是喝水呢!”
“我凡夫俗子一個,有眼不識金鑲玉,李爺您是高人”祝展鵬奉承道:“咱就是想跟着高人喝點湯湯水水!”
“既然你看得上這酒,那就取一小杯去,只是莫要拿去害人,免得害人害己!”
李鴻儒拿醉桃酒坑過人,在這門本事上有不少經驗。
他瞅了瞅有前科的祝展鵬,頓時讓這老頭連連拍胸保證只做自用。
“這什麼酒?”張九鴉湊熱鬧道。
“喝兩口上西天的酒!”
李鴻儒回了一句,躺在藤椅上接受着大金藥房的養生。
他看着兩個乖巧的女子一陣揉搓,只覺張九鴉沉醉在這種溫柔鄉中不可自拔。
年輕有力氣的大多去青樓瀟灑,等到年紀大力不從心了,諸多人也從皮肉之歡變成了外在的享受。
大金藥房顯然是幹了一樁好生意。
只要不越界,這生意和理又合法,可以盡情搜刮老頭們那點棺材本。
李鴻儒數了數廂房,聽到祝展鵬還開了兩處分店,只覺這傢伙日入不菲。
一個大修煉者後方的支持極爲重要。
修煉並非一套修煉術就能打底,這需要修煉物資不斷的輔助。
很難有人可以一邊掙錢一邊瘋狂修煉。
即便李鴻儒也不例外。
李鴻儒實力雖強,但他是專注遊走風險地帶撈取高收益,而李鴻儒在修煉上有得天獨厚的輔助,讓他少有後顧之憂。
不提裴家在長安城的經營,攤上這麼一個長輩,裴旻顯然也沒了後顧之憂。
“李叔,您不是在長安城秘密療傷,怎麼來二叔這兒了?”
李鴻儒在大金藥店很開心。
當然,他不僅僅是請張九鴉放鬆放鬆,而是確實有事情。
以往旳李鴻儒直接撈天材地寶啃大藥,而到了現在,諸多大藥對李鴻儒藥效不顯時,李鴻儒也很難撈到什麼特殊的大藥。
西王母養了數百年的大藥都被他刨了根,想效果再強一些的大藥,李鴻儒覺得再往上的人不多了。
研製丹藥屬於必然。
恰好他現在能拉到藥王孫這種助力。
琢磨着怎麼結合藥王孫和祝展鵬的能耐時,李鴻儒只聽樓下一陣輕快的腳步踏響,裴旻的腦袋探了進來。
“我在長安城秘密療傷?”李鴻儒腦袋尋思數秒纔回神道:“你昨天在長安城?”
“對,我還看到您打鬥了,啊啊啊,我真想上去捅那個肥頭大耳的和尚一劍啊!”
裴旻目光興奮。
但他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他眼睜睜看着往昔敬畏難知強大的李鴻儒躊躇不前又有手腳哆嗦,裴旻也沒敢強行插入搗亂。
雖然只是遠遠的注視,裴旻同樣看到了天地間頂級高手們的交鋒。
那是頂級實力者的交鋒。
任何能插入戰鬥者都是當世最強大的人。
這場交鋒短暫,又有太多難於看清楚之處,但對裴旻而言,這遠較之他西伐奮戰帶來的裨益要大。
這是眼界的開闊。
知曉了世上的頂級強者有多強,他就會懷着謙遜的心態,永遠難有自傲和自滿。
“你別瞎捅,那和尚平常慈悲爲懷,動怒的時候吃人不吐骨頭”李鴻儒擺擺手道:“我現在看見他都要躲着。”
“那我也躲着點!”
“你又沒得罪他,躲什麼躲!”
“說的也是!”
李鴻儒提醒一句,裴旻頓時回神了過來。
在如來佛祖的眼中,他遠沒有立足的資格。
這大抵是相當於巨樹下的一根雜草,還不足入眼。
“李叔,我聽公孫大叔說您的修爲只有八品,爲什麼您能這麼強大呢?”裴旻道。
往昔修爲略低時,裴旻覺得自己和李鴻儒之間的差距是修爲。
只要他修爲不斷靠向李鴻儒,裴旻覺得自己就有愈加接近的實力。
但等到越來越靠近李鴻儒的元神水準,裴旻覺得他武魄七品的實力接近很多八品大修煉者,甚至他的劍可以斬某些八品大修煉者,但依舊夠不着李鴻儒實力的邊際。
這仿若就像普通和精品,完全是兩個檔次。
年少時的天才,但能踏入到他們這個境界誰在往昔不是萬中無一。
而要在天才們中間出類拔萃,裴旻覺得需要弄明白很多問題。
他征伐數年,寶劍染過太多血,此時也有了一些向上的底氣。
但裴旻不想再躍高峰時,成爲其中的碌碌者,變成這個階層的平凡人。
“你提到了我的傷心事,我也不想修爲只有八品!”
李鴻儒攤攤手。
眼見後輩都快接近自己元神層次了,李鴻儒還在這兒慢騰騰。
李鴻儒只覺三元神同修,他在元神境界的層次上很糟糕。
當然,有多糟糕就對應着超出常人的強大。
在同層次,他的元神較之別人更強,他的術法較之別人更強,他的武技較之別人更厲害。
這就是他在同層次更爲強大的底氣。
他這些經驗難於傳授。
李鴻儒摸了摸下巴。
“我覺得你需要結合一門強大的劍技,而後融入自己的特色,纔有可能在頂層佔據一席之地”李鴻儒最終道。
“公孫大娘說我劍術不符合陶家風格,耗費時間學太乙玄門劍得不償失,蘇將軍推薦我去學徐尚書的劍術,然後我又被徐尚書拒絕了,他說我劍走了險、快的特色,不符合縱橫之劍的路數,我還找……”
李鴻儒的建議並不特殊。
對裴聶、侯應謙等人改良的追風十三劍,奪命連環劍可以在武魄六品稱雄,甚至於七品逞兇,但愈加向上,這門劍術也愈顯不足。
奪命連環劍的層次只有那麼高,即便修煉到極致的強,擁有大圓滿,這也抵不過李鴻儒一招分身化影的絕技。
劍術不斷向上顯然需要衍化成絕技,而後到可能的神通。
那也是李鴻儒的目標。
見識過第一階梯大修煉者們的神通,李鴻儒同樣心生嚮往。
裴旻有介紹相關,李鴻儒也有指引。
但要尋到一門適合裴旻的劍術,又向上衍生,這確實需要推敲。
“三界似乎是真武宮的劍術最強!”
李鴻儒尋思了許久,才考慮到自身。
他的劍術並不源於真武宮,而想學到真武宮的頂級劍術‘龜蛇動’,這對他難度不小。
“我倒是有一門較爲適合你的劍術,只是我沒那個悟性,想演示和表達出來的難度也很高!”
‘龜蛇動’劍術一代有一代的改良,不斷適應時代和自身,到文和泰是第七代。
但在李鴻儒這個第八代,這門劍術依舊烙印在真武令中明珠蒙塵。
太吾無法研讀真武令, 李鴻儒也難於領悟這門劍術,更難引領裴旻修行。
他提及了自己傳授劍術的幾個難點,這讓裴旻眼睛閃閃發亮。
“李叔,我們上次拿了一件寶貝,您看看這冊無字天書……”
在西伐中,裴旻得了一件寶貝。
這件書一樣的寶貝源於慕容葉真。
在這冊書上,沒有任何文字,也沒有任何修煉術,仿若屬於一冊空無內容的書。
但裴聶在裴守約那兒研究了許久,終於挖掘了這本書的奧秘。
拓印。
或者說是復刻。
這本書可以拓印修煉者存在的元神烙印。
甚至於這冊書直接記錄某些大修煉者如何施法,但凡數次重複後就會不斷完善,形成某類可能模仿學習的術法印記和武技印記供人學習和鑽研。
即便是懸崖上一道劍痕,這件法寶觀閱過後也有烙印記載的可能。
等到主人鑽研明白,符合寶物某種判定,這冊書可以輔助寶物擁有者釋放相應的能力。
若李鴻儒悟性不足,學不會某些特殊能耐,只要有相關傳承的學識,不斷拓印下就有可能通過這冊書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