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鐵勒所在的秘境極爲難找。
相較於僕固鐵勒秘境有各部落的正式祭拜和進貢,渾鐵勒的秘境只有一些守舊的小部落有着可能的朝聖。
縱馬奔馳在羣山和荒野中,李鴻儒和蘇烈在大致方位找了二十餘日,纔看到三十餘騎出現在他們搜尋的範圍內。
“慕容忠烈怎麼也來了?”
在隊列中,慕容忠烈騎着高頭大馬,又不乏弘化公主跟隨在身側。
兩人簡裝出行,又不乏重衛防護,有着一路策馬的奔騰。
“河源郡王?”
蘇烈伸手張望。
不過他此前沒見過慕容忠烈,也不曾見過弘化公主,只能湊個熱鬧認認臉。
“他們來做什麼?”蘇烈問道。
“我剛剛也是問的這個事?”
李鴻儒笑了一聲,心中倒是大致能猜測到慕容忠烈所行的需求。
吐蕃國雖然沒在今年打吐渾國,但這種攻伐或許不會太晚,遲早會有着前來。
對吐渾國而言,鬆贊王的死去大概是他們少有反殺的機會。
對慕容忠烈等人而言,任何能拉攏的勢力都不會放過。
相應對方在渾鐵勒所在秘境開啓時有上門的拜訪就不意外了。
“看來吐渾國很不甘心!”
李鴻儒想通時,蘇烈也有了察覺。
慕容忠烈遠不如鬆贊王,但慕容忠烈無疑較之還未成長的芒鬆贊普要強盛。
“但吐渾王庭裡的官員都是一羣飯桶,這要如何針對到吐蕃國?”蘇烈搖頭道。
“或許他們想將大唐拉下水,讓我們的將領來做補充”李鴻儒道。
“想的美!”
蘇烈呸了一口。
吐渾國成了大唐的附屬國,但大唐人沒少在吐渾國疆域上流血,近十萬軍士永遠留在了那片土地上。
依蘇烈的念頭,若不將吐渾國扒一層皮,將吐渾國的經濟價值徹底榨光,這事情沒法了結。
相應大唐沒可能爲了這種附屬國將自己搭進去。
“他們帶路倒是正好,等一會兒咱們也去正式拜訪拜訪”李鴻儒道。
“你不偷摸進去了?”蘇烈奇道。
“這沒給我偷摸的機會!”
李鴻儒瞅瞅荒山野嶺的區域。
渾鐵勒在往昔可能有過極爲濃重的祭禮,但數十年過去,往昔的榮耀都成了一樁空談。
諸多的一切都被風沙和茂盛的草木掩埋了下去。
待得如今,也有吐渾國寥寥一些部落和王族能找到渾鐵勒秘境所在之處。
相應李鴻儒沒什麼渾水摸魚的機會。
他也不欲仗着隱身術瞎搞亂搞。
這門術法沒被勘破時悄無聲息,但被發覺後則是尷尬到沒法形容,在將來不乏可能讓真武宮主背上‘小賊’等名聲。
李鴻儒當前更多是用來矇蔽一些低水準的修煉者,少有想着靠隱身術直接探入秘境勢力中。
即便他去僕固鐵勒的秘境,他也與這位存在相距甚遠,沒有給對方任何窺探的可能。
想到沒可能富裕的渾鐵勒,李鴻儒決定走正式的路線。
不提拿真武宮主身份拜訪,就他們大唐朝廷的身份已經足以。
“成!”
只是稍做交流,蘇烈頓時點了點頭。
兩人縱馬有着跟隨,又各有着正裝。
“在那兒了!”
只是遠遠注目的觀望,李鴻儒和蘇烈見到了一處山頂上的異景。
那是一處造型奇特的牛角裝祭壇,又有宛如碉堡一般的石頭房,又不乏凌亂的石塊散佈在四周。
李鴻儒微微眯了眯眼睛,他集中了視力時,還能隱約看到山頂上的蔬菜地,又不乏有人和牛在犁地耕種。
又有慕容忠烈等人下了馬,在雜草和荊棘的樹叢中踏行向上。
“渾鐵勒好像在種地”李鴻儒道。
“那地方似乎發生過不小的爭鬥,地方都打碎了”蘇烈亦道。
兩人相視,又不乏等待。
相較於僕固鐵勒所在古剎的,渾鐵勒這兒無疑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這處地仙界秘境清淨得宛如一些在深山老林中修煉的道人場所。
這種破碎的區域幾乎讓人難於相信是屬於一位秘境之主的地盤。
“你猜渾鐵勒會不會下山?”蘇烈問道。
“那要看慕容忠烈和弘化公主的口才能耐”李鴻儒道。
“你與他們較熟,他們口才怎麼樣?”蘇烈問道。
“一般水準!”
連李鴻儒這種熟識都勸不動,李鴻儒覺得這對夫妻的水準夠嗆。
在吐渾遭遇這兩人時,慕容忠烈和弘化公主屬於一軟一硬的搭配。
這種搭配在大唐通常叫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
但這種伎倆在李鴻儒面前沒有絲毫作用。
弘化公主不曾擺出威風,慕容忠烈也沒發揮用場,只能低頭來做懇求,最終有着失望離開。
“一般水準只怕是難於將渾鐵勒拉下水!”
蘇烈吐聲。
兩人靜心等待。
待得兩刻鐘後,兩人只聽那遠處的山頂上一聲悶雷般的牛吼,又不乏慕容忠烈等人倉惶下山。
“應該沒成”蘇烈道。
“我覺得你判斷很準!”
李鴻儒吐上一聲迴應。
兩人目視着慕容忠烈等人騎馬而去,這才站起身來。
兩人一人一套朝廷的官服,待得稍做正裝,李鴻儒已經一道狂風捲起。
“看來我要威風凜凜出一次場了”蘇烈看着捲到自己身上的狂風笑道:“人家自己飛都困難,你倒是好,還能順帶拉一個!”
“好歹我也是咱們大唐朝廷飛縱第一!”
李鴻儒笑了一聲,兩人捲起風浪,又有着直接的靠近。
遠遠之處,犁地的一人一牛有着肅穆,又不乏張望。
相較於慕容忠烈的爬山拜訪,李鴻儒和蘇烈的動靜顯然要強勁許多。
或對等的交互,或居高臨下,但兩人的到來無疑沒有了恭敬和請求。
對擅飛縱者而言,千米的距離並不算遠。
從一處山底飛向另一處山頂,這其中的時間極爲短暫。
“你們是大唐人?”
只是駕馭着風浪落地,那牛旁的青年就有用大唐語謹慎的開口。
“對,我們是大唐人”李鴻儒點頭道。
“你是渾鐵勒?”蘇烈奇道。
“你們來做什麼?”青年問道。
“純粹拜訪拜訪,怎麼,您這是不歡迎大唐人?”李鴻儒笑道。
“沒……沒有!”
青年抿嘴,又不乏目光的飄移。
這讓他身邊的牛有着嗡聲的開口。
“你們找我做什麼?”
“你纔是渾鐵勒?”
蘇烈驚詫發聲,又有李鴻儒微微的詫目。
兩人只是覺察青年的修爲低了一點,但沒想到犁地的牛就是渾鐵勒。
這是一頭瘸腿的牛,但對方高亢的咆哮聲音無疑證明着對方還有着不錯的實力。
甚至於李鴻儒還能看到護衛攜着慕容忠烈等人倉惶離去時掉在附近的佩刀。
“我修了一些妖術,身體固化後一時難於迴轉人身,還望兩位見諒!”
渾鐵勒擡起牛頭,解釋了自己當前的狀態。
妖想着變人,人尋思着妖化,不得不說,這種交錯的修行讓人難於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