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婆羅門退卻,吐蕃國境內的教派勢力恢復到了正常,再無頂尖勢力對吐蕃王庭鉗制。
除了吐蕃國本土巫教,往昔熱鬧的各種異國寺廟已經齊齊冷清了下去。
但也有吐蕃王庭的另類作風大肆引導。
夾雜在鬆贊王等人定義的佛國經義中,不乏吐蕃國人人學佛禮佛。
衆多吐蕃人禮的佛屬於刻意宣傳引導,又不乏崇尚‘扶持之王、綠度母、白度母’三尊大佛。
少有人清楚吐蕃王庭爲何要鑄三尊名諱不顯的佛,但王庭這麼宣傳,衆多吐蕃人也就口耳相傳。
拜什麼都是拜,多拜三尊王庭指定的大佛並無問題。
“我覺得是吐蕃國不清楚佛教經文典義,又結合了婆羅門那堆紅紅綠綠的佛,胡亂下締造了一種新的教派,這種波及全國的教派模式也誘發了本土之爭!”
馬車上,化成普通僧人模樣的如來佛祖有着認真的解釋。
“您是說吐蕃人將他們的首領幹掉了?”李鴻儒奇道。
“結什麼的果就有什麼因”如來佛祖沉聲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解釋。”
“您說的我都信”李鴻儒道。
眼前的李鴻儒很配合,非常配合,配合到如來佛祖沒法挑剔。
但李鴻儒虛情假意的信是一碼事,能不能說服大唐朝廷,將事情定性又是另外一碼事。
以他當前敘說的內容而言,解釋起來顯得尤爲蒼白。
鬆贊王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等到他們狼狽退縮到吐蕃國後死亡,這確實太湊巧了一些。
甚至於如來佛祖已經感觸到暗中的激流似乎有着涌動。
若非他足夠能打,只是這一道藉口,足以讓仙庭將他合理合法逐出吐蕃國,再難有多少地方能安置到這種大修煉者衆多的教派勢力。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如來佛祖道。
“我憑什麼不相信您”李鴻儒道。
“不相信纔是正常人之念”如來佛祖頭疼道。
“那事情就是你們乾的了!”
“不是我們乾的。”
“您到底要我怎麼樣?”
……
李鴻儒攤手。
如來佛祖的解釋確實顯得蒼白。
這是除了一堆空洞的文字,沒有具體到任何人,也沒有特定指示的對象,也缺乏足夠讓佛教掙脫這個泥潭的證明。
“實際上,我被唐皇刺了那兩刀,直到鬆贊王死亡之前,我都在地仙界中養傷”如來佛祖道。
“對的。”
“我知道這種解釋非常蒼白,我不知這到底是偶發的矛盾,還是屬於處心積慮的針對”如來佛祖道。
“是!”
“所以我想與你們大唐朝廷做一個交易,你回長安城稟報時也能儘量用公正的語言來描述這件事!”
“哦?”
李鴻儒輕咦發聲。
他看着臉色沉穩的如來佛祖,只覺一時還有着不解。
單單大唐王朝將鬆贊王之死定義成中性,這並不能讓全世界的人聽從。
除了大唐國,周邊還有諸多悠悠之口。
“鬆贊王是大唐的女婿,大唐也是東土最強大的國度,但凡你們發聲能秉承公正,周邊國度與仙庭能成事的可能性就要低多了!”
見得李鴻儒的神色,如來佛祖解釋了一聲。
“而且我所交易之物,也只對大唐朝廷有作用”如來佛祖誠懇道。
“好作用?”李鴻儒問道。
“難知好壞”如來佛祖搖頭道:“但知道總比不知道要強!”
“哦?”
李鴻儒發聲時,如來佛祖從袖兜中掏出一卷法旨。
“你回長安城私下面見治皇時可打開觀看此物?”如來佛祖道。
“你莫不是在其中纏繞了毒粉,想讓我到時打開和陛下齊齊斃命?我此前見過一個大妖,他下毒手時就將毒藏在了書中,只待我們翻書,那必然就不知不覺中毒!”
“本尊不屑做這種勾當!”
如來佛祖沉聲。
李鴻儒說自己完全相信他,這讓他感受到了敷衍。
待得對方不相信他,如來佛祖不免也覺得事情麻煩。
“唵嘛呢叭咪吽!”
如來佛祖低聲念動,待得一道咒語打出,那法旨上金光一閃,有了提前的開啓。
“你可以提前一觀,只是莫要輕易泄密於他人!”
“瞧您說的,我守口如瓶,觀自在菩薩往昔都誇讚我嘴風比她那瓶兒還緊!”
李鴻儒信口調侃了一句。
初見如來佛祖時讓他心驚膽戰,不乏各種擔心,有着唯唯諾諾感。
待得相處時間長,彼此好一陣聊天,李鴻儒發覺若是不動手,大家其實都差不多,他一顆心又有着自由的奔放。
但待得加蓋了如來佛祖法印的法旨,看到法旨上那一排排齊刷刷的名字,又有可能對應的存在,這讓李鴻儒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李鴻儒眼睛微豎。
在這張法旨上,遠不止李鴻儒以往猜測的紫微帝君、太乙救苦天尊、南極仙翁三個名字,而是涉及了數百人的名諱。
這些仙庭的名諱也對應到了大唐階層上下的可能猜測。
這遠較之朝廷預估的數人下凡遠要嚴重,幾乎讓李鴻儒心驚。
“你應該知道仙庭在佛教插了很多人”如來佛祖沉默數秒才道:“我創造的攝魂決就是爲應對這種情況。”
“但仙庭誰下凡誰沒下凡是隱秘之事,向來不對人宣告!”
“見過後就不再是隱秘了”如來佛祖搖頭道:“我雖無天眼,但我有慧心,可隱約察覺仙庭中諸多存在的元神並非渾圓如一。”
“就憑感覺?”
“你可以相信我這種感覺,有一些人能隱藏到位進行替換,但肯定也有人難敵凡人中的佼佼者,必然有着長久歲月的拉扯,這些人大概率有着經常性頭暈目眩的症狀,只需一查便知!”
“哦!”
李鴻儒輕聲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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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體不免有着微微的發冷。
自己的女婿暴斃,文公主安危難定,李道宗雖有心急如焚,但並未前來吐蕃國。
這其中的原因就是李道宗的身體出了問題,不乏頭暈目眩噁心的症狀。
李鴻儒更是尋思到暴斃的河間郡王李孝恭。
他一時間有着沉默。
“相較於往昔,我覺得仙庭這一次下了狠手,定然對李唐皇室近乎全方位的替換,甚至涉及到了重臣”如來佛祖道:“我聽聞觀自在菩薩提及你們朝廷的魏徵就是仙庭的人曹仙官下凡,這似乎被你們也有所差距。”
“他們爲何要下狠手?爲何就偏偏選擇了這一代?”李鴻儒問道。
“因爲仙庭太古老了,他們也老了,不僅僅是你們這一代,此前的大隋朝也不乏大量仙人下凡”如來佛祖目放雙華道:“誰也逃脫不了天地輪迴之事,仙庭有很多人都太老了,難於將壽命持續下去,他們希冀於轉世的重修,你應該清楚觀自在菩薩就是轉世重修的大成者,文殊菩薩也不例外。”
“佛祖說得是,只是我前身死掉了,到如今缺失了很多內容無法回憶”文殊菩薩無奈道:“甚至我還落下了一身的毛病,但凡戰鬥就免不了化成往昔的男子模樣!”
“相較於隕落,您這種結局已經很好了”如來佛祖道。
“這都是佛祖的指點!”
文殊菩薩躬身行禮。
一顆仙庭心,又帶了佛教身。
文殊菩薩等人的身份極爲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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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屬於仙庭最先蒼老的一批,不得不下界投胎轉世重修。
有太多大仙人寂寂無名沉默了下去,也有她們的再度崛起。
“除了寄託在那榜文中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誰的元神都免不了這一關”如來佛祖道。
“西王母宮的不死藥還是造就了一批人,他們少有擔心壽命的盡頭”文殊菩薩低聲回道。
除非是特殊的造化,仙庭人在長久的歲月中也有着年歲大後的死亡。
如來佛祖和文殊菩薩提及了兩種較爲特殊的方式,甚至不乏提及鎮元子。
但除此之外,還有太多高位者缺乏特殊,難於讓自己元神長生延續下去。
待得到了近代,也有了不斷的大仙人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