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病叫胃出血，大部分是因爲過度勞累、日常飲食不規律、情緒異常緊張引發或誘發，但凡胃出血，十之一二都會直接斃命，你這是身體強壯，沒落到病死的地步！”
草廬前，藥王孫給李鴻儒診斷了身體的病症。
“他說自己被踩吐血的”孫悟空叫道。
“這是胃出血，不是踩踏形成的內傷”藥王孫糾正道。
“咱們是修煉者，這老醫生看不準症狀！”
李鴻儒接過藥湯，這才辯解了一句。
醫術水準靠譜不是什麼好事。
他向來瞎掰胡掰，這是在真正的醫師面前露了餡。
“也是，你們醫生看看普通人的病症也就罷了，可能不太瞭解我們大修煉者的症狀！”
孫悟空了然的點點頭，頓時讓藥王孫憤憤不平的轉過身去，懶得搭理這兩個傢伙。
“人蔘、首烏、黃精、黃芪、當歸、枸杞、筍竹、蛇……我怎麼感覺你在熬皇宮的那道配方？”
對諸多醫官和藥王孫而言，衆多人獲知了長生藥的配方，但這些人並不知曉這道配方的藥效。
一碗藥湯喝下肚，李鴻儒注目時也看過藥王孫熬煮的諸多藥湯材料。
藥王孫這些材料與長生藥配方相近，但又有其他藥物取代，甚至用蛇替代了龍。
雖說藥王孫這些藥材的藥齡遠遠不足，但用來做研究是足夠了，李鴻儒注目時不免也有幾分好奇。
東土煉丹更多是用文火大鼎，少有天竺那種一鍋燉。
但在眼下，藥王孫顯然是亂燉。
從配比的藥材上猜測，藥王孫也推測到了藥物煉製的方式。
不得不說，李鴻儒覺得藥王孫比朝廷那堆醫官的水準要高那麼一籌。
“王大人也懂這道配方？”藥王孫回頭問道。
“那就是一個騙子丹方，您鑽研這玩意兒做什麼”李鴻儒道：“這東西研究來研究去，最終只是會落到一場空！”
“不不不”藥王孫搖頭道：“老朽覺得這份藥的配比有大奧妙，即便是將天竺之物替換成東土之物，這份藥的威能也不凡。”
“怎麼個不凡法？”李鴻儒問道。
“若藥性不曾轉換，這類搭配似乎能將滋補身體的藥效提升到某種極限”藥王孫道。
“越強的大藥會擁有越負面的影響，這藥怕不是常人所能服用？”
“大藥就是大毒，藥性不曾轉換前，常人自然是一服便死”藥王孫點頭道：“若藥性有着更爲深入的轉換，大毒之物大概率會溫和下來，從而發揮無上的裨益。”
“您能推算到這份配方的藥性最終是什麼嗎？”李鴻儒問道。
手握長生藥，但李鴻儒等人並未服用。
這其中的原因無非是因爲示範的例子有問題。
大藥不僅僅涉及長生，還涉及負面藥性，又有針對人羣的上下。
即便是李鴻儒能服藥，這並不意味着其他人服藥的效果和他一樣。
李鴻儒再大膽，也只敢在父母進入暮年時才能給予服藥嘗試。
那時的一切都是聽天由命，半分都強求不得。
若是能從藥王孫這兒獲知一些信息，李鴻儒覺得能做相應的提前準備，從而規避可能產生的隱患。
“材料水準有限，我難於真正去推算”藥王孫搖頭道：“或許大藥補到極致的盡頭就是延壽也說不準！”
“那負面的影響呢？”李鴻儒問道。
他不需要知道長生藥的正面效果，只想知道長生藥服用的負面效果。
但凡能承受下來，李鴻儒覺得心中一顆大石也能落下去。
“負面……命硬則生，命薄則死，延壽之藥大抵就是如此！”
藥王孫搖了搖頭。
他也不待李鴻儒再發問。
“我學識淺薄，來終南山煉藥便是想引得真武宮主的注意，期望能獲得這位仙人的共同探討”藥王孫開口道：“我如今連大藥的真正藥性都只是初步研究，哪能推算到涉及的諸多負面影響。”
“那你真要多研究研究，須知再好的大藥也要身體能承受！”
藥王孫被問得尷尬，李鴻儒不免也有些小失望。
藥王孫知曉的內容他都知曉，藥王孫不知曉的內容他也沒轍。
至於藥王孫那點和真武宮主探討小心思，李鴻儒覺得對方已經實現了。
他此時就是和藥王孫共同探討，只是沒探討出什麼結果來。
“對了，你怎麼確定自己在這兒煉藥就能引得真武宮主的注意？”李鴻儒問向藥王孫道。
“因爲這兒就是真武宮秘境此番降臨的入口處”化成神昉模樣的孫悟空懶懶回道。
“這兒是真武宮的入口？”
李鴻儒一奇。
武當那兒有一處秘境，但李鴻儒確實也知曉真武宮在終南山中也有一處秘境。
相較於武當山秘境之處的默默無聞，這處真武宮秘境被不少人傳頌，屢屢不乏有人來探尋仙蹤。
“這入口什麼時候開？”李鴻儒問道。
“等等吧”孫悟空道：“真武宮在這地方搞了個不小的迷陣，若是他們不開門，我們也難於探入進去，而且這處秘境接納人間界時存在八處可能的方位，需要到時確定了方位才行。”
“你也找真武宮主有事？”李鴻儒奇道。
“我就是心情不爽，想找他聊聊天！”
“哦！”
李鴻儒應了一聲，算是有着基本瞭解。
“我在大唐國的熟人很少，我師弟又蠢得像頭豬，沒啥好聊的，只能來這兒見見真武宮主，他見識多，肯定能聊！”
孫悟空比劃着距離，提及真武宮相距最近，真武宮主也是最上佳的聊天對象，遠比他跑到仙庭撩騷要方便得多。
“你瞅瞅，我還給他帶了禮物呢！”
孫悟空從袖兜中摸出一個小西瓜，這讓李鴻儒覺得對方欠缺了一個儲物袋。
“沒人送我那種袋子！”
被李鴻儒提醒，孫悟空不免撓了撓頭。
“我年輕時也沒搶過那種寶貝，現在有點不好意思拉下臉皮去搶了！”
他悻悻不已的說上一聲，這讓李鴻儒臉上恰到好處的帶上了一份驚詫。
“我那時天不怕地不怕，只覺世界是強者說了算，想要什麼就搶什麼，曾經幹過一些缺德事！”
孫悟空也不做避諱，隨口提及着自己往年的一些事情，甚至於開始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你這具肉身真是活了五百多年？”
“必須的，俺老孫從來不撒謊！”
“你看上去真年輕。”
“我當年吃了老君那些長生金丹，身體又被錘鍊成金剛之軀，形態固化了，沒可能衰老，我再過五百年還會是這副模樣！”
“了不得！”
李鴻儒連連誇口讚歎。
長壽歸長壽，即便李鴻儒也避免不了衰老的問題。
待得數百年後，李鴻儒同樣要拄拐。
他只覺孫悟空的身體極爲奇妙，這幾乎能算是永葆青春。
“你們兩個別相互吹捧了，什麼三百年五百年的，現在似乎到了真武宮開啓的時間，我們要如何才能拜訪到真武宮主？”
藥王孫拿着藥杵攪拌着藥湯，他一雙眼珠子四處亂瞅。
眼前的山還是山，甚至於諸多樹木花草都沒有變化。
這讓他感覺這個叫神昉的僧人與自己探尋錯了方向。
“你這老倌別心急，現在還差一點點時間！”
孫悟空不耐，隨即又在那兒做倒計時。
……
“三！”
“二！”
“一！”
空間之中，隱隱的波紋和地面微微的震感傳來，孫悟空滿意的止住了計數。
方位沒有錯，地點也沒有錯。
雖然眼前的山還是山，水還是水，但真武宮秘境已經降臨到了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