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樑女國出,途經車遲國、烏雞國,又轉入西涼國境內。
待得到了熟悉的地盤,李鴻儒頓時有了放心。
若非離五莊觀還有一段開啓的時間,他都願意去五莊觀拜訪拜訪。
西涼國屬於大唐藩國,在這處國度,使團開始經歷行進以來的最大調整。
“我們沒法再護送您前去了!”
祿東贊指指吐渾國方向,讓李鴻儒點點頭。
因爲星宿川秘境的爭奪,吐渾國和吐蕃國屢有交惡,不乏各種摩擦性的戰爭。
吐蕃人難於大搖大擺通過吐渾國,即便是夾雜在大唐使團中也有着尷尬,容易引發糾紛。
“回去後代我向鬆贊王道謝”李鴻儒道:“若是有機會,我會當面前去!”
“一定”祿東贊應聲道。
“然後就是我們打仗時沒死幾個人吐蕃人,他又給了我一個死亡額度,我就不賠你們錢財了!”
“呃!”
李鴻儒的話讓祿東贊愕然。
他一時難於吐槽。
這場戰爭是祿東贊有史以來打過最沒趣的一仗。
來來回回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年有餘,他們更多是在跑路,不斷的跑路。
甚至於正式交鋒時也是如此。
偏偏這場戰爭打贏了,甚至於讓摩揭陀國改天換地。
這種戰爭經驗沒法學。
祿東贊也不想遭遇李鴻儒這種對手,免得打仗時還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輸的。
直到現在,祿東贊腦海中依舊有疑雲不得開解。
但一樁好事落了心,婆羅門那羣佛陀終於跑回天竺了。
這一切要謝天謝地,祿東贊也沒想到吐蕃只是出動了一千二百人打打秋風,居然將那幫瘟神送走了。
他尋思了數秒,臉上隨即有笑容綻放。
不僅僅是李鴻儒不需要賠償撫卹金,甚至於吐蕃國感激對方還來不及。
“您的功績很高,我回邏些城後定然給您刻碑記事”祿東贊認真道。
“搞這麼客氣幹什麼!”
吐蕃國刻碑不是刻墓碑,李鴻儒也就由着祿東贊,任由對方去瞎刻。
待得端美三菩提等人上前,李鴻儒亦是客套了一番。
“你也能回去了!”
見得尤力奇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李鴻儒隨口由着吩咐。
“您不需要我們護送了嗎?”尤力奇問道。
他不清楚吐蕃人的得失,但作爲泥婆羅的騎兵,他們現在縱行如風,較之往昔的水準有着極爲不錯的提升。
而且泥婆羅軍團死亡人數只有十餘人,幾乎還有着全部的建制。
對在大泥城的德瓦王而言,這定然是一個好消息。
“都到我們地盤了,我們自己就能走回去”李鴻儒開口道。
“那些俘虜……”
“不用擔心那些俘虜,走了如此遠的路,他們想逃都沒法逃回去”李鴻儒笑道:“而且我們通過那些國度時有過囑託,但凡看到我們使團逃逸的俘虜,可以做無條件的拘捕和擊殺。”
“呃!”
尤力奇喉嚨一堵。
他微微有些可憐的看了看這羣摩揭陀國人。
當武器和盔甲被卸,又只能坐牛車,每日給的食物維持在半飽半餓的狀態,這些人難有發揮多高的戰鬥力可言。
前路是大唐的藩國,可以隨時徵調藩國軍團鎮壓,後路則已經基本堵死了。
這羣人難有什麼逃逸的可能,只能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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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給泥婆羅國的兄弟扯一匹好布,讓大夥兒回去做些好衣裳,不需要布的就在這兒直接換錢換物!”
玄苦道人和他稱兄道弟,西涼國主就算是孫子輩了。
李鴻儒在這個國度很自在。
而且他和西涼國主見面數次,彼此頗熟。
在這兒,李鴻儒處理了不少西樑女國的布帛,或打賞,或換取食物,或換成錢財。
“我懷疑你在縮減行軍的花銷哎!”
待得祿東贊領軍走人,尤力奇一臉感激的退下,楊素才幽幽開口。
李鴻儒不僅大幅度削減了負重,更是大幅度減少了人口。
這一大刀砍下,便是削減了近萬人軍團數月的口糧。
他們一路來經歷了十餘國,但吐渾國疆域寬廣,從吐渾國入涼州再到長安的時間並比此前少。
楊素很是懷疑李鴻儒大幅度削人的目的。
他思索起西樑女王提及的‘慾望’,覺得李鴻儒這貨尤爲精打細算,在不斷節約開資。
沒了吐蕃人和泥婆羅人,這是要靠他們使團剩餘的五個人將上萬的俘虜和牛羣趕回大唐。
楊素只覺攤上了一樁苦活。
“什麼懷疑”李鴻儒道。
“怎麼?”楊素奇道。
“這根本不需要懷疑,這只是明擺的事實!”
“呃!”
看李鴻儒一臉的小理直氣壯,提及省下來的錢就是自己的,楊素只得搖了搖頭,感覺攤上了當保姆的職責。
但他還不得不當保姆。
在大梵天等人的眼中,他只是李鴻儒身邊的秘衛。
若是想拿到《不死不滅涅槃經》,他自己做不來這事情,只能由李鴻儒前去討要。
“也不知婆羅門和佛教打到了什麼程度?”
楊素思索了一番,覺得這兩個教派若是能死得只剩下大梵天一個人,那就是妙哉妙哉了。
一時李鴻儒有不斷的計算,楊素也有妄念生出。
“仙長似乎要抓什麼白骨妖人,讓爺爺去高天之上借一根繩子!”
臨別從西涼國撤出時,李鴻儒也嘮叨兩句家常,提及了小圈子中的玄苦道人。
這讓西涼國主極爲恭敬吐出了玄苦道人的行蹤。
鎮元子抓楊素是三個月前的事情,這個消息具備一定的滯後性,一時讓李鴻儒也是哭笑不得,感覺問了與沒問的差別不大。
只是楊素聽得心中微涼,只覺時不待人,若是沒三分本事,他難於打消鎮元子尋仇的念頭。
“待得大梵天他們安穩了下來,你趕緊再跑一趟天竺”楊素低聲提醒道:“我想早一點鑽研那套典籍。”
“沒問題!”
李鴻儒點點頭。
他提升了八級練功房,修行了《金鵬十八變》中的鴻鵠變,飛縱的速度又有增進。
若不需要帶什麼累贅慢慢行進,他一週左右的時間就能從長安飛縱到摩揭陀國。
“可咱們去哪兒探聽大梵天安穩下來的消息?”
李鴻儒應下時又問向楊素,這讓楊素腦殼疼。
兩個國外的天仙界秘境打架,別說他們這種遠離了地域的人不清楚其中的消息,便是摩揭陀國人也難知情況。
沒有踏入秘境的圈子,他們獲得一手消息的可能性是零,二手消息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得知。
“你們不是在謀算那個什麼桃花秘境,待得日後認識一些人,說不定瞎聊的時候就能獲得一些消息了!”
楊素思索了一番,他也只得將獲取信息的可能放在公孫家上。
地仙界秘境和天仙界秘境的交互性並不強,但總比沒有途徑要好。
他慫恿了李鴻儒幾句,這頓時讓李鴻儒警惕起來。
“您沾邊邊的那點氣運不足,可千萬別插手這樁事,免得生出變化”李鴻儒道。
“你讓我插手我還不想插手呢!”
楊素悻悻說了一句。
在征伐摩揭陀國時,他大概已經將自身在泥婆羅國沾染的氣運消耗得乾乾淨淨。
至於甘尼許上位後的那絲氣運不提也罷。
謀算了許久的氣運,他最終謀算了一場寂寞。
如今他的狀況大概與此前區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