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表情,見了我像見鬼一樣。”白卓寒皺着眉,像引狗回家一樣讓出一小塊空間。
“沒什麼,我跟佳佳出去了。沒想到你會回來。”
唐笙換了鞋子,拖着疲憊的身子往樓上走。
“芳姨還沒回來,我幫你放洗澡水。”
白卓寒伸手抓住她的肩,將她整個人掃在沙發上。
唐笙掙扎了半天才從靠墊裡窩起身來,臉色虛弱出一絲慘白。
“卓寒,我有點累了,放我上去行麼?”
“跟別的男人出去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樣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唐笙,你當我眼瞎麼?”白卓寒冷冷地說。
唐笙實在是沒力氣跟他爭吵了。
“卓寒,我真的是去馮佳期那裡吃晚飯的。”
“家裡有少你一口飯麼?”白卓寒哼了一聲,“一副受了虐待的樣子,出去給誰看?”
唐笙掐斷心裡洋溢的委屈,難能撇出脣角那幾經無奈的苦笑:“至少,外面的飯不用被人吐口水。”
白卓寒怔了一下,大約頓了幾秒鐘,上手捏着唐笙的下頜將她拎起來。
目光如炬,一字一頓的質問,牢牢盯在她眼裡。
“你說什麼?”
正在廚房擦地板的毛麗麗慌慌張張地跑出來,語無倫次地驚叫道:“少爺冤枉啊!我纔沒有……我沒有!是少奶奶和她的朋友聯合起來欺負我,騙我喝馬桶水的事我還沒跟夫人告狀呢!”
唐笙扭着臉頰,嘴角強擠一絲冷笑:“有與沒有,我們檢驗一下不就行了?那半杯水已經被我倒進燒瓶,明天就去實驗室看看裡面的成分。”
毛麗麗傻眼了,抖着兩條腿噗通一聲癱倒在地。
“到底有沒有?”白卓寒轉過臉,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是……是少奶奶先刁難我的,我才——”
“掌嘴。”
鬆開唐笙,白卓寒坐回沙發上點了一支菸。睥睨毛麗麗恍若驚弓之鳥的顫抖,冷冷吐出一句,“自己打,不許停。除非少奶奶願意說出今晚跟哪個男人在一起?”
唐笙:“!!!”
毛麗麗一邊哭一邊撩巴掌,不一會兒那一張瘦馬臉就被打成胡蘿蔔了。
“白卓寒你這樣子有意思麼!”唐笙看了一眼生無可戀的毛麗麗,心下有所不忍,“她還只是個孩子,所作所爲還不都是察言觀色學來的?再說她敢對我這麼囂張,也是因爲——”
“這麼說,你覺得我也應該懲罰一下自己了?”白卓寒吐了一口菸圈,目光凜然而殘忍,“唐笙,我發現你今天出去一趟,好像變囂張了嘛?”
“我在跟你講道理。”唐笙攥着掌心,肩膀都顫抖了。
然而白卓寒可一點都沒有聽道理的誠意,他換了條腿架在膝蓋上,半截香菸夾在指尖。
聽着毛麗麗綿軟無力的巴掌聲,白卓寒的眼中更是游出一絲殘忍的趣味:“再打重一點,把你吐口水的力氣都使出來。”
也許他並不覺得自己是有多生這個小女傭的氣,只是不能容忍唐笙被別人用這麼下作的方式欺辱罷了。
因爲唐笙的驕傲,只能由他親手,一點一滴地剝去和毀滅。
“白卓寒你簡直不可理喻!”唐笙扶着沙發站起身來,迎上毛麗麗可憐巴巴的眼神,終是被這哭哭唧唧的氛圍打敗了。
深吸一口氣,唐笙揚了揚頭:“是馮寫意送我回來的。可以了吧?住手!”
強撐着疲憊上樓。唐笙背靠着浴室大門,慢慢滑坐下去——
白卓寒,你真是有三百六十種層出不窮的花樣來折磨我。
就像小時候,有三百六十種不同的方式來帶給我驚喜一樣……
樓下客廳裡,白卓寒滅掉菸蒂,起身衝地板上抹眼淚的毛麗麗道:“給你兩個小時,收拾東西滾回白家大宅。順便告訴我媽——我的女人,我自己會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