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站在廣場之上,他擡頭看着頭頂的烈日,刺眼的烈日如火照的他眼睛生痛。
灼熱的陽光使得他有點頭暈目眩。
直播間的彈幕還在催促,催那兩人趕緊進來,不要耽誤時間。
觀衆已經等不及想要看見結果,既恐懼又興奮。
因爲這還是人類第一次意義上的創建屬於自己的副本,未來人類也會用副本,來抵擋惡靈。
所有人都會當騙子,但冷鋒不會。
在世人眼裡,如果冷鋒都欺騙大家,那人類註定完蛋。
所以在江澈創建副本講述規則的時候,不少人都是半信半疑。
但是在冷鋒跟江澈確認了規則之後,大家直接相信。
冷鋒的直播間人數比人類最開始幾次闖關副本的直播都要爆炸。
彈幕如海一般將屏幕佔滿。
熾熱的陽光烤着冷鋒的後背,黑色的衣服在不斷的吸熱發燙,但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
他看向助理,助理肯定的衝着他點了點頭,隨後助理在鏡頭之外,給他遞過去一個平板,上邊顯示着衛星追蹤到的兩人的定位信息。
地圖上信息顯示,那兩個人就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已經原地駐留了許久,一步都沒有移開過。
冷鋒的心頓時咯噔一聲,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拿着平板的助理。
“放大地圖信息,查看一下週圍的情況。”他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但又覺得不可能,之前大家在前往江澈副本的時候,就做了很多的防範措施。
可以說城市居中,在城市以外,足足是十公里的燃燒之後的隔絕帶。
更遠處的人類和野生動物,更是讓其遷離。
有些實在趕不走的動物,已經從高空投放了不少毒藥。
他們這麼做,爲的就是不給黑暗森林任何吞噬成長的機會。
在以前,人類會想着生物種類的多樣性,會想着保護自然。
但是在如今這個時代,被指定可居住的那些城市可容納的人口是有限的,高階的人類也是有限的,但是人類太多了,已經有不少沒辦法去那些城市居住的人,被無情的拋棄。
冷鋒第一時間想的便是,在他們離開之後,這些城市發生了什麼。
助理很快就調出了相應的信息,平板上面的衛星圖像很是清晰,由遠到近,俯視的圖像正在不斷的放大。
平板上的畫面呈現兩個分區,代表的便是一直沒有進直播間的兩個人。
兩個小紅點一動不動,俯視的圖像逐漸清晰。
人類的地標性建築在高空上看也十分顯眼,隔得遠了看過去只會是灰白色的一片,離得近了就能看見鋼筋混泥土建築的大樓。
但是這一次,畫面上什麼都沒有。
黑色覆蓋了大片的土地,沒有一點縫隙的黑色將土地全都覆蓋。
沒有代表藍色的湖泊河流,也沒有那綠色代表山脈森林的片區,有的只有一望無際的黑色。
那兩個小紅點,就在黑色中間。
畫面再次被拉近,黑色的景象越來越清晰,能夠看見詭譎的森林交叉生長,一株又一株的樹木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樹幹上扭曲的人臉變得更加痛苦。
隱約間,能夠縫隙間灰白色的牆體,夾雜在各個樹體之間。隱約間,能夠看見這森林的原型,曾經那鋼筋水泥土的城市。
冷鋒的呼吸瞬間停滯住,他臉色複雜的看着平板上的景象。
彈幕已經停住了催促,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冷鋒臉色的不對勁。
百米開外聚集人羣臉上的期待也逐漸的僵住。
安靜的廣場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聲也變得嘈雜。
冷鋒看見那兩人就站在原地,雙目失神的看着眼前已經被黑暗森林吞噬的城市。
兩個人一動不動,眼裡充滿了痛苦和不解。
他們兩個人的位階很高,即便是已經被黑暗森林包圍,黑暗森林也不會對超過十三階的人類出手。
此時的他們可以原地的投放錨點,開闢屬於自己的副本。
黑暗森林也會因爲他們開闢城市的行爲,原地枯萎化作粉末。
他們一動不動,只是看着那扭曲生長的樹林,看着那遮天蔽日的黑暗。
“查一查影像,過去發生了什麼。”冷鋒聲音很是僵硬,“查一下其他地方,也有這種情況嗎?”
助理摸着自己的脖子,手指嵌入進肉裡,黑色的印記十分明顯,他咬着下脣似乎想要將這塊肉給扣掉。
“去查,如今情形未知,我們需要阻止損失。”冷鋒說着深吸一口氣,他看向鏡頭,許久沒有說話。
【發生了什麼?】
【那兩個人死了嗎?】
【惡靈提前入侵了?】
【我嘗試了聯繫我在那邊的朋友,一點回信都沒有,發生了什麼?】
【趕緊創建副本吧,現在的人類太被動了。】
……
彈幕還在瘋狂的滾動,雖然很多,但多數人討論的都是這些事情。
冷鋒看着彈幕,眼神複雜,黑暗森林的吞噬就在一瞬之間,可以說那整座城市的人,甚至都來不及反噬,都成了黑暗森林成長的養料。
等醞釀好了情緒之後,他終於開口。
“咱們這邊,發生了一點意外。”
“具體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那兩個人咱們就不等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先創建屬於我們的副本。”冷鋒說着氣息開始下沉,他閉着眼,所有人都感覺的到腳底下土地正在發生變化。
平面的土地上開始生長出尖針,不斷的刺入周圍人的腳底。
大家擁擠着想要去找一處安全的落腳之地,卻發現整個城市都沒有一處落腳的地方。
無論是一樓還是二樓,或者更高的樓層,地面上都有直刺尖針。
黑色的刺並不長,只是剛剛扎入腳底皮膚的深度。
這些黑刺好像能自我控制,無論鞋底再高,這些黑刺都會扎入腳底皮膚,讓人無法脫離。
冷鋒閉着眼,還在感受着副本的變化,他眉頭越皺越緊,直到黑刺覆蓋整個城市,他自己也感覺到腳底尖刺的時候,纔將眼睛睜開。
腳底鑽心的痛苦不斷傳來,他忍受着痛苦看向周圍,所有人都是一臉痛苦。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