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到達珠州的便是隔壁桑梓州孤蘭送來的人,送來的一共有五名女子。
不過,在梅莓的單獨會面考覈之後,梅莓最終只留下了其中兩位作爲自己身邊的謀士,而另外幾人,梅莓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回桑梓州繼續自己先前的工作,或者根據能力就近安排職務。
對此,這幾人紛紛選在就近安排,也是讓梅莓很在意。
臨走時大家都知道咱們是來給郡君您做事的,這要是來這沒幾天,回去的話豈不是很尷尬?
被梅莓留在身邊的田婉茵聽見梅莓的納悶解釋了原因。
“啊,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不知道你們來這邊生活是否習慣,這幾天這麼忙我倒是忘了問你們。”
梅莓說忙倒不是珠州這裡,而是晚城那邊傳來了的新的消息——
廉親王戰死了。
梅莓在聽見的那一瞬間腦袋都跟被炮轟了一樣。
雖然她沒有和東方景安及提前溝通過關於廉親王處理的事情,但是二人的默契是有的。
梅莓可清楚了,東方景安可自始至終沒想要廉郡王的命!
這廉郡王一死,晚城瞬間就亂了。
東方景安他們一邊要將本來前來投靠的難民護送離開戰區,一邊還要承受因爲廉郡王的死亡帶來的瘋狂報復。
廉親王在軍隊裡的支持者可不少,要不是年輕時的意外被太醫判定不能生育,那皇位說不準還得在東方季宣面前繞一下。
更讓東方景安他們想不到的是,東方泰的隊伍也趁機先突破晚城朝着帝都衝過去。
廉郡王一死,朝廷就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抗衡的將領。
東方景安被晚城這邊的軍隊直接拖入了戰局之中,一切便只能讓梅優從西邊動手了。
很快的,“安王”的一支騎兵東進中州。
以摧枯拉朽的姿態橫掃中州西部,等到傳信到了帝都、又或者到了東方泰的手裡時,梅優的軍隊和東方泰那支前進隊伍一東一西,幾乎以差不多的距離紛紛朝着帝都衝過去。
“都查清楚了,確認是安王的騎兵?”
晉元帶着裝備精良的一支隊伍已經距離帝都不到百里,前後的消息他都收到了。
關於西面有支隊伍似乎想要和自己爭搶進入帝都的事,晉元很是在意。
“不是,我們的探子查到爲首的是梅優。”
衛柯霆得到這消息的時候也是震驚不已。
“老師先前的消息沒提到燕平關兵力調動的動靜。而且殿下的探子也沒有發現。要不是咱們在西邊的探子發現那是梅優,簡直難以相信。”
衛柯霆說着話,整個人也是一種摸不着頭腦的迷糊感。
“虎符——”
忽然,從晉元身上升騰起的殺意嚇了衛柯霆一跳!
“將軍?”
“該死的東方諧!”
“砰”的一聲,晉元將手邊的硯臺直接砸在了地上。
衛柯霆頭一次看見晉元如此怒不可遏、胸膛dou因爲生氣急劇起伏着.
不等衛柯霆再開口詢問,晉元臉上又是一陣擰笑:“師父猜的果真沒錯,那半個虎符被梅家姐妹二人帶走了。”
“虎符?!”
衛柯霆聽着倒吸一口涼氣,見四下無人,嗓音都還是壓到了最低,問道:“將軍說的虎符是……?”
“輔國公的,當年給了東方諧。那傢伙,出了事居然沒想着將虎符交給我這個陳家表哥,卻寧願交給一個閹人……中了我的箭居然還能跑了那麼遠。”
晉元說着說着記憶就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日他在東方諧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殺死對方的那天。
晉元在東方諧的身上、書房以及臥室各處角落翻遍不得的虎符居然被一個小太監一直隨身戴着。
這個小太監不僅將虎符帶走,還帶走了一批軍營中曾經是輔國公特地調過來的一羣士兵。
先前收到賈誼芳的信,裡面提到了梅家姐妹在寒州乾的事情,以及賈誼芳自己調查和推斷出來的消息,如今真的就被證實了!“那……將軍,我們現在要……”
衛柯霆被晉元這模樣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直等到了晉元沒有剛纔那麼瘋癲的情況下,這才斟酌着開口。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猛地後頸一痛,他就被對方的大手捏住後頸讓自己的頭強迫地湊到了晉元的面前。
如此近的距離中,衛柯霆聽着耳邊像是野獸生氣時發出的粗重喘息,這讓衛柯霆整個人後背汗毛直豎!
“將軍……”
“叫我師兄,師弟。”
冷不丁聽見眼前這個人和自己套近乎,衛柯霆下意識就要擡頭卻被對方死死按住後脖頸不得動彈。
“將……師兄。”
“乖~師弟,我們是一夥的,對吧?”
晉元的聲音帶着蠱惑與威脅,讓衛柯霆無法反抗,對上對方那兇狠的眼眸,衛柯霆麻木地點了點頭……
“阿秋!”
大半夜的,梅莓一個激靈從牀上坐了起來。
她撩開紗簾,就見一旁的冰盆還在冒着絲絲涼氣,胖虎整個肚子都貼在了上面發出了呼嚕嚕的滿足聲。
許是聽見了梅莓的動靜,胖虎撩開眼皮瞅了眼梅莓這邊,見她一臉沒事的模樣,便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喂,不是說貓是夜間行動的麼?你怎麼睡得比我還香啊?”
梅莓哭笑不得,唸叨了胖虎兩句,見他也不理會自己,梅莓便繼續躺在牀上,將被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踢到角落的被子拿起來蓋上,打算繼續睡覺。
可是梅莓眼睛一閉,就是這幾日各種因爲晚城而引起的各項連鎖反應的事情,多如牛毛、數不勝數。
一想到這麼多的事情,梅莓就在牀上輾轉反側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纔有了一點睏意,然後,梅莓就這麼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中途甚至也沒個人來喊醒自己。
甚至,連永媛都沒來,真的是奇了怪了呢!
最後起牀遲了也就算了,梅莓還收到了一個消息——
胡巖青、解翼和解大陳到了。
在得到這一消息的時候梅莓更是馬不停蹄地洗漱一番就要去找人。
誰知道剛到安置胡巖青等人的院落裡時,她就看見以永媛爲首,桑梓州二女和仙堯甜丫等人都十分乖巧整齊地站成了一排。
而胡巖青正一人端坐在衆人面前。
他身後的解翼和解大陳更是擺出了一副兇悍模樣,好像就等着胡巖青一聲令下,他們倆就能把所有人提溜出去打一頓。
這三個人裡,基本都是永媛剋星,難怪今早永媛沒來得及找自己,敢情是因爲他們三個啊?
梅莓這般想着,那邊胡巖青已經開口說話了。
原來,胡巖青是要考校面前的衆人,梅莓聽了都忍不住心中爲這幾人點蠟。
而被無緣無故拖累進來的甜丫和永媛心中悲憤至極。
明明是另外幾個人鼓動說要一起來看看日後要在一起合作的同僚,結果,誰知道最後就變成了這般情形? ◆тtκan ◆c○
甜丫想不通,下意識看向身邊的永媛。
那結果永媛始終不敢擡頭看自己,那一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樣子甜丫讀明白了。
連郡主都害怕的胡先生,甜丫就更加心裡沒底了呀!
於是很快的,梅莓就看着本來還精神抖擻、器宇軒昂的六人愣是被胡巖青問的汗流浹背,精神恍惚。
到了最後更是磕磕巴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好一個古代版壓力面現場!
正當梅莓打算出聲打斷這場別開生面的同僚見面會的時候,胡巖青卻一早就注意到了梅莓,扭頭看向她,還道:
“郡君來的正好,應該聽見了我剛纔問這位小友的問題,不知道郡君能否爲她解惑?”
梅莓:???
梅莓:路過,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