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和紅薯的收穫產量比梅莓預期的還要多。
就像梅莓說的那樣,這兩種糧食哪一個種出來那都是畝產千斤的!
別院裡生產出來的一批紅薯和土豆只留下了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都被謝長諳差人打包送到了山下繼續種植。
也許今年還不能普及,但是明年,至少仙堯能夠普及,還可以爲燕平關提供更強大的支撐。
因爲土豆和紅薯的豐收,晚上魏漂亮特地給大家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幾乎都是土豆和紅薯做的,在廚房的杜大娘一邊學習,一邊也是激動這新糧食的高產。
這種又可以當菜還能當主食,怎麼看那都是神仙寶貝!
晚飯的時候,席間有好幾次梅莓都對上了謝長諳看過來的目光,但是每次她都很快地下意識就躲開了。
明明前段時間她還在抱怨謝長諳躲着自己。
如今卻是風水輪流轉,謝長諳不躲了,可是意識到了自己好像對謝長諳有那麼一丁點不一樣的心思的時候,梅莓卻後退了。
梅莓理不清對謝長諳的莫名情愫究竟是出於同情、愧疚還是臉,總之,她自己感覺她對謝長諳的那點心思她需要點時間上來整理一下。
她這麼想着,再看着謝長諳那張臉,她覺得逃避上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她還是先潤了再說。
“你要回燕州?”
晚膳之後,看着梅莓過來找自己結果說出來的話讓謝長諳也沒想到。
“嗯,莊子那邊的事情雖然有專人打理,但是我還是想回去再看看。這邊的話,棉花、紅薯土豆都安排了,我莊子那邊我也要盯着呀。”
梅莓說完大氣都沒敢多喘一下,她悄悄擡頭,就見謝長諳的反應也沒有多麼激烈,只是沉默了幾秒便答應了自己。
“好。”
“嗯……”
明明就是想要對方答應,可是等聽見了對方真的答應之後,她又怎麼覺得有些失落呢?
“我送你回燕州。”
“誒?”
·
梅莓這次回去除了謝長諳親自送着,她也沒想到甜丫也跟了過來。
坐在馬車上,梅莓抱着胖虎一頓揉,看着還在給胖虎投喂的甜丫,梅莓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怎麼跟着我跑去燕州那麼遠的地方啊。你娘兄長他們不都在山下的村子裡麼?
要是你擔心我走了,你沒了活計,我就和管事的說繼續僱用你做活啊~”
梅莓想起自己這沒出息的媽寶樣子,來仙堯爹媽跟着,這回去了,除了她爹因爲棉花的事情留在了仙堯,現如今回燕州,她娘不也跟着麼?
儘管離開前梅莓問過了甜丫一遍,但是現在她還想再確定。
沒有渡過錦蘭江之前,梅莓覺得甜丫都可以有返回的決定。
對此,一旁的魏漂亮也是好奇,看向甜丫。
要說和原生家庭關係不好,藉着由頭脫離原生家庭的話她還能理解,但是甜丫顯然不是這種的。
“我覺得呆在小姐身邊我能學到很多東西。”
甜丫從記事的時候開始就沒吃過幾頓飽飯,她原來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吃飽穿暖。
她從小,家裡就說做人,只要勤奮就能實現自己的目標。
可是,明明爹孃也努力種地,兄長也勤奮,一場暴雪就能毀掉他們一家人所有的期望。
寄宿在大伯家的時候甜丫親眼看見隔壁爲了點吃的就將自己十二三歲的女兒賣給了隔壁村三十多歲的跛腿老光棍做媳婦兒。
雖然大伯和自己家沒有出現這情況,可是甜丫那時候能夠想到的就是,身爲女子,難道只有這條出路麼?
找個漢子嫁了,自己吃飽的同時還能貼補孃家?
這些想法直到她到了梅莓的身邊,見識到了梅莓身邊的人才發現並非如此。
青拾姐姐據說有一身武力,好多男兒都敵不過她;
音九姐姐心算的本事了得,記憶力更是個中翹楚,小姐每次有些丟在屋裡的東西找不到,找音九姐姐那絕對能找到。
更別提小姐本人了。
甜丫覺得小姐好像什麼都會,比說書先生話本子裡的仙女知道的都多。
聽小姐說,她的姐姐更是鎮守邊關的女將軍,他日那可是要橫掃草原征服北方的人!
原來,女子能做的還有許多呢!
甜丫不求自己能像她知道的這些女子一般有着超凡的本領,但是她也想自己有更多的選擇。
“甜丫想跟着小姐好好學本事,做一些不一樣的事情!”
“你想做什麼啊?”梅莓問完卻見甜丫被問住了,沉默了一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此,梅莓也沒有嘲笑,反倒是用鼓勵的話語問着甜丫:“你想過以後成爲什麼樣的人?或者,做什麼事情呢?”
“沒、沒想好。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學到什麼。”
雖然她剛纔說了想跟着梅莓學習,但是細細回答梅莓後面問的問題,甜丫又覺得有些氣餒。
好像自己就會說大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從何做起了。
“那你先從認字開始吧。”
梅莓像是看出來了甜丫的苦惱,她給出了自己的一點點建議。
“許多有用的本事那都是被文字記錄下來的,你若是想學習更多的東西,至少得認字不是?”
聽見馬車裡梅莓和甜丫的對話,坐在車駕上的青拾和音九對視了一眼。
“甜丫的運氣不錯~”
音九笑眯眯地說着,青拾雖然一直冷着臉,但是卻也認同般的點頭。
她也道:“下次你找個機會敲打一下那個丫頭,別讓她辜負了梅三娘子的好意。”
“知道~沒看出來你這妮子除了會打架,現在也會拐着彎彎道爲別人着想了?”
被音九打趣的青拾昂着下巴扭過頭不再說話,只是自己心裡的萬千思緒流轉。
……
永芳州,永王名下田莊內。
“今年的徘徊花,景安來信說不用種得如去年那般多,今年的琉璃皁估計因爲戰事怕是賣的不如以往那般多。
不過如今又送來不少新作物的種子,咱們有的忙了,據說很高產。”
永王東方恪明明上半身穿着華麗的衣袍,下半身卻穿着如農夫的一般的短打,與農人一般站在田畝之中看着周圍田地。
一旁的纖麗明媚的女子立於他的身側,一邊將手中的帕子遞給東方恪,輕聲細語道:“五弟說燕平關那邊一切安寧,似乎他們也是收到了一些新作物的種子打算開春耕種,想來這新種子確實有過人之處,分了好幾處種植、3
哦,還有,五弟還送了我幾顆寒瓜種子,說是種下等長成了讓我們一家好好嘗一嘗。”
東方恪聽着妻子解清菀的話,將額頭的汗擦完,便拉住妻子的手,二人並肩漫步在田野之中。
拋去皇室的光環,夫妻二人的相處就像是普通夫妻一般。
二人聊着天,也多是圍繞農事又或者家裡瑣事。
只不過,忽然提到了他們二人唯一的女兒,夫妻二人由不得齊齊嘆氣。
“媛媛要是知道她舅舅寫信回來沒有給她,怕是又要折騰了。”
解清菀深知自己女兒那折騰的性子,想起這段得來不易的安寧時光怕是隨着他們永王府忙起來又要一去不復返了。
“去年沒有同意讓她和五弟去北邊,她在家成天折騰,好不容易安靜這些日子,等她知道了小翼的消息,估計……”
想起自己那位小舅子,東方恪也有些頭疼。
雖然自己只養了一個女兒,但是小舅子也是他從小看顧的,當成了半個兒子養育的。
都說外甥肖舅,自己這個女兒又是從小跟在他小舅子屁股後面的,自小就是古靈精怪的,主意大的很。
前兩年還有肥皂那新玩意讓她折騰,去年聽說她舅舅去北方,更是鬧了許久。
夫妻二人說什麼來什麼,這邊在擔心自己的獨女呢,那邊王府裡的管家臉色煞白騎着馬就衝到了莊子裡,連滾帶爬衝到了他們夫妻面前,慌張道:“王爺、王妃,郡、郡主她留書出走了!”
“什麼?!”
徘徊花,就是古時候有些地方對玫瑰花的稱呼。“玫瑰”這詞中國古代很早就有了,只是沒用來取做花名而已。
我看了玫瑰花好些稱呼,徘徊花還算委婉,有的地方就叫它“刺客”或者“霸者”,看得時候是在扛不住咔咔笑。
還有這個永王前面也提過一嘴,有名的戀愛腦,想想幾個皇子封地再差都沒丟到南邊去,就他去了。
因爲,他非要娶謝家的小女兒_(:3」∠)_
也是因爲永王,解啓家裡被流放去南部的人這才被保下來不少。
但是這就誕生了新一輪輩分問題了。和謝長諳是堂兄弟,但是娶了謝長諳小姨,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