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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建設做的再足,可錢佩英畢竟是大人,車下面又有那麼多孩子在眼巴巴瞅着,她爬上車時,到底心裡愧得慌補了句:“我得給米壽喂藥,他還沒好。”
二嫂朱氏臉色未變,主要是也不敢變,怕三弟,心裡卻是呸了一口:喂藥就坐車,不曉得的,還以爲你是要餵奶。
倒是大嫂何氏,她就是宋茯苓說的那種已經習慣了。
再一個,何氏覺得:
咱身上穿着三弟妹的好衣裳,三弟妹弄得吃食也每次都給她家大郎二郎。
就是老太太有時候也攔着說大郎他們大了,不用分,可三弟妹也每次說一樣的話,都是孩子,那就得分。
她何氏,因爲惦記孃家,雖然不太願意和任何人親近,爹孃兄弟都生死不明瞭,哪有旁的心思,但是她又沒傻,心裡是記着這些的。
……
這一上午,女人孩子們走的麻木,一副累大勁了似無力思考的樣子,一個個又捂得汗流浹背。
可男人們不行,他們不僅累還心焦。
今個上午,能否找到水源,關乎騾牛生死大事,更關乎大夥的生死。
宋福生的望遠鏡早就拿了出來,大白天的視野好,他一路走,一路望。
所以,今個錢米壽也給了錢佩英帶,爲了讓車裡能多塞下個米壽,大哥宋福財的手推車上多了一袋子糧。
就連宋里正也腿着走了,拄着柺棍跟在宋福生身邊。
宋福生焦慮地看一遍望遠鏡,宋里正就問一遍看到了啥,給宋福生心煩夠嗆。
“死人,活人感覺稀稀拉拉沒多少個。我就奇了怪了,在咱之前趕路的難民,應該很多,難道全死啦?還是咱路線不對?”
宋里正眉頭能夾死蒼蠅說,往北走,路線對,沒別的道。那備不住就是全死啦死啦。
兩個時辰後,田喜髮帶領的尋水小組,
滿頭大汗地趕了回來,這回連麻木的女人們也跟着擡頭,眼露期盼。
可惜,他們是搖頭。
且田喜發還告知道:“我連深處那地底下的泥都摳了,摳出來也沒瞧見水,有的那地都裂了。三弟,怎辦?”
怎麼辦,上午餵了牲口們兩頓水,離開時喝了一頓,出發走了三個多小時後又喝了一頓,眼下所有的水加在一起,也只夠這些人連做飯帶燒水,最多挺到後天的。
宋福生和宋里正對視,彼此眼裡已經有了答案,停下,最少也得殺兩頭。
牲口們全部停好,草料放好,就看哪兩頭不頂事不吃東西,那就殺哪兩頭。
宋福生的大伯母衝到她家老牛面前喊:“你吃啊,你倒是吃啊。”
馬老太一看大嫂那樣,她也衝了過去,在三頭騾子面前拍着手:“低頭吃,吃,可勁造!”
大伯母看眼馬老太,全身跟着使勁,跺腳更加賣力吆喝:“要是不吃就要殺你了,給我吃!”
馬老太也看眼大伯母,擼起袖子對其中一頭不吃食的騾子,指着人家吼道:“吃,你特娘地吃!”
倆老太太對牲口們喊得撕心裂肺。
宋茯苓一看,不好,她奶要佔下風,嗓子已啞,竟然沒喊過那個老太太。
那不中。
她也衝了上去,和她奶一起揮舞胳膊並排喊:“吃,吃,吃。”
宋福生席地而坐,捂着額頭長長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