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世界美好與你環環相扣(爲盟主笑曉+2)

陽光溫馨恬靜,微風和煦輕柔。

金秋的天空,白雲像棉花團兒似的,一團兒團兒漂浮在藍天之中。

小紅和陸畔的新坐騎二駿,頭湊頭並排站在路上嘮嗑,嘮英雄史,講講這些年足下遍佈哪裡。

時不常的再結伴溜達,吃口草,喝口水。

共同仰頭感嘆一下大駿:你在天堂還好嗎?

他們的主子正在路邊的大地裡,一副農夫、農婦的打扮。

宋茯苓頭上繫個三角巾,“我說,挑嫩的掰,我愛吃嫩苞米。”

陸畔用苞米葉子連接做繩,將六穗苞米串了起來,向肩膀上一搭。

看看旁邊地裡,認出來了,又走過去,抱了一個大西瓜。

而茯苓已經鑽出苞米地,正挖不知道是誰家的倭瓜呢。

挑倭瓜像挑西瓜似的,挨個敲了敲,這個好。

茯苓剛抱着倭瓜站起身,用胳膊蹭下額上的汗:

“……不好!”

她嗖嗖地跑了起來,在陸畔隔着苞米杆還沒看清怎麼一回事,茯苓將懷裡的倭瓜一扔:“接住,快跑。”

陸畔反應迅速,左肩膀搭着苞米,右肩單手扛着大西瓜,一個飛躍,左手又準確無誤接住扔過來的倭瓜。

怎麼了?

“哎呀,快點兒啊,”茯苓跟陸畔着不起急,跑兩步又調頭回來扯住站在原地擺譜的大少爺,“放狗啦,五六條大狗呢。”

金黃的大地裡,豐收的大地裡。

只看宋茯苓邊帶頭跑,邊時不時回身,對追趕的老農們和六條大狗跳腳喊話:

“我告訴你們,過分了啊,可給你們錢了,就扔在那地頭。”

“我告訴你們,再讓狗攆我們,我可使出殺手鐗啦。”

殺手鐗是小弩嗎?

不是,是陸畔。

帶陸畔出門還帶什麼弩啊。

那弩,茯苓早在出嫁前一日就作爲禮物又贈與米壽,祝願詞:作爲一個男孩子,在外面行走要保護好自己。

“那姐姐你呢?”

“我不用了。弟,那什麼,咱倆分一下財產,給你弩,我要小紅。”

當時米壽:“……”

其實這兩樣都是他的,被姐姐霸佔多年,他去哪能講理呢。

此時,陸畔始終跑不快,始終跟在茯苓的身後保持半米的距離。

看着茯苓真急了跳腳喊話。

看樣是怕狗隨岳父,不怕狼,怕狗。

看着茯苓頭上圍的三角巾上還支棱根苞米葉。

他扛着西瓜抱着倭瓜,眼裡滿是笑意。

對面追逐的老農們終於發現低頭的銀子,急忙擺手讓拽住狗,別攆了。

“銀子?”

撿起銀元寶的老農,狠狠心破壞元寶造型一咬,“恩。”

再看陸畔和茯苓那倆個敗家子兒,已經馱着戰利品找到一個風景更秀麗的地方,烤了起來。

茯苓吃口倭瓜:“真甜,真面。”偷來的就是香。

帶辣蘿蔔條出門好了,就着蘿蔔條更好吃。

陸畔有刀不用,用手劈開大西瓜,劈開不規則的形狀才更有胃口:“給。”

倆人吃個西瓜就能親在一起,吃着吃着就抱在了一起。美其名曰臉上有西瓜水。

“甜。”

“是吧?我就說大地裡的比城裡賣的好吃。你看這秧子都是新鮮的。”

“我是說,你甜。”

茯苓立馬滿臉喜意,連捶帶打,抱着陸畔的胳膊,將小臉藏在陸畔的背後。

陸畔胸腔裡也發出陣陣笑聲。

兩個人席地而坐,互相依靠着啃玉米,渴了就咬口西瓜,也不着急趕路。

在他們眼中,不一定非要去莊子纔是風景,處處是景。

陸畔正望着天上一團團白雲,

被茯苓問到大駿。

戰馬就是夥伴。

但他這一刻想起多年的夥伴並沒有悲傷。

因爲茯苓拍拍手站起來說:“我讓你騎啊?”

“什麼?”

“來,我揹你。”

“都是女子弱小,可被男子背。我怎可讓你背。”

“別廢話,來,我真背得動,不信你試試。”

茯苓強制性讓陸畔摟住她的脖子,費勁得背起高大的陸畔,“我肩膀厚實吧?我可靠吧?”

陸畔腿蜷曲着,兩腳划着地,鞋上全是灰,側頭看向吭吭哧哧累冒汗的小臉,呼哧帶喘還要自誇的小嘴。

他用臉使勁蹭了蹭茯苓的側臉。

或許以後,再征戰想起默契無比的大駿時,不再只是親手埋葬大駿,後面的場景會連上茯苓揹他這一幕。

除了父親曾背抱過他,就只有媳婦背過他。

……

小兩口在莊子的日子,只留下將屋子燒熱的婆子,不必要的全部給放假。

這是他們倆共同決定的,煩透了身邊跟着一堆人,麼麼噠的時候總被嚇一跳。

他倆也不想想,給別人也嚇夠嗆好嗎?說親就親,你倆嘴沾一起得了,也不分個場合。

所以,共同決定就要共同承受。

陸畔和茯苓一起摘菜,一起用半生不熟的手藝做黑暗料理:

“呸,真難吃,我好像炒的是草。”

“我覺得還好,媳婦,你挺有天賦。”

“有天賦什麼啊,我發現你,嘴可甜了。噯?你是不是有陰謀啊?你再忽悠我,我也就這幾天和你玩過家家,以後是不會你餓了親手給你下面湯的。帶我爹來好了。”

“茯苓,和你商量個事兒,你不能總惦記帶爹孃。今兒一天,提了六次。”

“有那麼多嗎?”

“有,”他數過,脫口而出,不是岳父就是岳母,要麼就奶和米壽。

陸畔一邊夾菜,一邊裝作不經意的提要求,他是夫,什麼時候媳婦開口閉口只提他。

倆人做的菜不咋地,酒非常不錯。莊子存了不少好酒。

一起坐在院子裡,喝得微醺聊天,望着皓月當空什麼都聊。

以茯苓的感受,她和陸畔忽然進入現代談戀愛煲電話粥階段。

只是這裡沒有電話,需要面對面。

只是他們在婚後。

“忽然被拔高了,做王妃習不習慣呀?”

茯苓想了想,扭頭看向陸畔:

“我嫁你,拔的比較多。一次性好幾個頭銜。咱倆沒成親前,我以爲只做國公府的少夫人就會不習慣。真到了這一天,好像也沒什麼。”

宋茯苓繼續道:

“有點像女人喜歡的一件非常貴重的首飾,市面上最貴的那種。沒買前,或許會想許多。

我買它,我配嗎?我豁得出去買那麼貴重的首飾嗎?要知道一旦買下,連衣服和鞋都要爲它配套的,要不然也不搭是不是?然後我戴上能表現從容嗎?會不會戴上像借來偷來的?

反正,種種吧。

會,曾不安過,嘿嘿,雖然我從不在爹孃和你面前表現出來,但私下,心裡有過擔心。”

陸畔微笑着問茯苓:“現在呢。”

宋茯苓未語先笑:“現在發現買回來就那麼回事兒吧。真做了王妃也就那麼回事。”

她還強調,是真的。

見識過,擁有了,真當上知縣之女、知府之女、從三品侍郎大人家千金,到王妃、國公府少夫人,沒什麼了不起的。

畢竟都是人嘛,過的都是人的日子。

甭管什麼身份,什麼頭銜,盼的想的、最終作爲人,心態裡想得到的,就那麼幾樣。

宋茯苓從舉例的首飾上,又拐到她老媽和祖母那裡。

就這,她還不承認一天提好幾次家人。

“我記得在奉天,曾經有一個像龍鬚酥樣式的金耳釘。做工繁雜,金絲纏繞的耳釘,我娘格外喜歡。”

陸畔抿口酒,憋不住笑:這形容,他媳婦用吃的打比方。

茯苓道:

“那時候我爹其實也買得起,但是家裡並沒到想買就買的程度。

我娘就回回去奉天,帶着我假裝路過那個店鋪進去看。她怕我發現,還假裝看別的款式。

後來,我爹交家不少銀錢,她終於下手給自己買了。

我以爲,那個心心念唸的耳釘會是她最喜歡的。但是她就剛買時連着戴了那麼一段日子。

這麼多年過去,我娘有許多首飾,我問娘,最喜歡哪個。答案很出乎我意料。

她說一個是我爹送她的第一條項鍊,一個是我大郎哥、鐵頭哥幾位哥哥湊錢給她買的銀簪子。

你看,這就和我頭上賦予的那些頭銜似的,真得到手了,戴上了,咂咂嘴細品品不過就那麼回事兒。

倒是沒買到手的過程,我娘說那時候很喜歡,現在不喜歡了,戴幾天習慣了,包括像我沒嫁你之前私下小焦慮的過程,好似比擁有更有意義。”

茯苓又說她奶也是。

當時可喜歡一個擦臉的,心心念念。收到第一瓶雪花膏,據說都哭了,從來也沒擦過。真擦上也就那麼回事。現在你再問那小老太太,她一定會說那個根本不去皺,她會給你介紹其他的擦臉膏。

輪到宋茯苓問陸畔:“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從第一腳嗎?”

“咳,”陸畔瞬間被酒水嗆到,一邊咳嗽一邊臉微紅倒也實話實說道:“怎麼可能,你那時候頭上有小蟲子。”

完了,提起小蟲子,宋茯苓馬上跑題,一把辛酸淚:

“你是不知道,陸珉瑞,我那陣特別痛苦。當初我被那蝨子困擾的,連洗一個多月,和人說話不看臉,盯着人家頭髮。經常性的搓胳膊,感覺恨不得給自己扒掉一層皮。”

她又提她奶:

“我小時候沒在奶跟前兒長大,我倆這麼好,真的是一件件事情積累起來的。

那陣,我知道家裡好些人認爲我不懂事,背後可能也議論我不好,我要不是有個好爹,就我這樣的,會被許多人罵。

我奶明明應該是和那些說我不懂事的是一撥人,她的性情攢錢過日子按理也會那樣,那是她的人設。”

陸哥哥,人設懂不懂。

“結果奶那個人設,爲我崩了。我要花掉對於當時來講許多的銀錢買去蝨子藥,她可能是心裡在一遍遍罵我,個敗家子,估計進藥鋪子前都在罵我,實際行動卻沒含糊,決然的給我買了回來。”

宋茯苓說着說着,坐在躺椅上沉默下來,抱着膝蓋,想奶了。

想奶在逃荒路上對她說:“胖丫啊,你就在車裡坐着吧,奶要是走死了,你帶着我那四兩銀錢好好活下去。”

想奶,在她做出第一個蛋糕時,哆嗦着嘴吃下去說:“胖丫,奶知道你累,可是這個真能掙到錢。”

想奶,掙到錢後,買給她鋪了一炕的新衣裳,指着那些衣裳笑的一臉滿足說:“你瞅瞅,相中沒,這顏色都可新鮮了。”那些顏色,都是奶幻想自己年輕做夢惦記穿的。

想奶,逗奶躍躍欲試掰火樹銀花的金葉子,嚇的奶進屋嘴都瓢了,一路:“呀呀呀,你別給我掰它。聽奶話,趕明兒掰陸家的去,別別別別碰我的心肝。”

想奶,在有人說她不好時,奶掐腰罵街:“我看誰敢爛我,我撕爛那些扯老婆舌的。”

沒人攔您,去吧。

奶還有一個最大的毛病,愛吹牛顯擺。頭幾年愛吹她爹,現在她成了王妃,估計只她那場婚禮,就能吹一輩子。她都看到奶看着漫天煙花露出夢幻的表情。想必以後每次說起,那頭定會揚的高高的。

陸畔始終觀察宋茯苓的表情。

使得陸畔,不得不伸手扒拉下媳婦。

快拐回來問我:什麼時候喜歡你。

真怕媳婦一個心血來潮,他還管不住她,騎馬要回家。

宋茯苓嘆口氣,好吧,正度蜜月呢,就別想念個老太太啦,等回去親那小老太兩口。小老太還要給她在家掙錢呢,很是能幹。

扭頭看陸畔:“什麼時候,是教你念書嗎?”

“你什麼時候教我念過書。”

“噯?你這人,才發現你還挺忘恩負義,教一點兒也是先生啊,你快叫我先生。”

陸畔不想接受自己算學比妻子差的事實。

回憶茯苓穿的五顏六色第一次去別院那次,“不是那次。”

“那是你偷我東西的時候喜歡上我的。隨着偷隨着加深感情。你看哈,你偷拿過我圖紙、偷過我畫,偷用我口罩,都不帶打聲招呼的,也不好借好還。這回成親,我在你放配飾的櫃子裡纔看到,你還偷過我髮帶啊陸珉瑞。”

陸畔露出微微羞赧的表情,爲什麼要用偷這個字。

他還沒有埋怨過茯苓是盜呢。

世間最厲害的江洋大盜,盜心賊。

“你別躲,說啊,哪次。”

陸畔呵呵笑,轉了轉手上的扳指,用審視的神態,似乎也在納悶,上下掃一眼茯苓細品品:“真說不清。”

可能是弟弟要雞蛋,當姐姐的沒有姐姐樣,給了就吃。

可能是第一次去宋家,這小丫頭捅捅爐子,上了杯茶,不跪禮、不行禮、不點頭微笑、不倒退着走,轉頭給個後背就出去。

可能是他看圖紙時,在宋家那逼仄的環境中,她帶着香味和他湊到一起說話。

可能還真是那次去別院,她臉上掛着假笑,手上使勁掐斷粉筆,他第一次被女子厭煩。什麼事都是第一次忘不了不是。

還有可能是蒸籠打開,漂亮的蛋糕。他長這麼大,頭一回見,頭一回吃那樣的點心。出自媳婦的手。

更有可能是小模樣長的漂漂亮亮,真相掀開,字卻像蝦爬子。

“我知道了。”

宋茯苓指着陸畔像發現了秘密,一片瞭然:

“你給我做打蛋器之前就暗戳戳相中我了,是與不是?我說對了吧?

哈哈哈,你不知道,你那次用箭挑開給我帶來多大樂趣。

過後,我都在心裡想,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給陸畔氣的,中止聊天。

將茯苓扛在肩上,茯苓還在惹火:“還有那次在河邊,你跑什麼啊,陸珉瑞,你給我分析分析你當時跑的心理。跑幾步回頭等等,跑幾步等等,挺大個人,像小孩子一樣。”

茯苓大笑,當初她和陸畔真像鄉村版愛情。

陸畔對着茯苓屁股就是一巴掌。

往事不要再提。

能不能將他窘迫那幾幕全忘掉。

……

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

我後天都愛你。

陸畔在被窩裡摟着茯苓,眼裡滿是幸福。

他倆剛結束自成親後最和諧的一次。

宋茯苓瞅瞅他,仰脖累了,用兩手緊緊摟住陸畔的勁腰,用小臉蹭蹭陸畔的胸部,夫君的身材可真好。

“冷不冷?”

“不冷。可是,我餓了。”

“那吃什麼。”

“燒烤?”

“像你家那麼烤肉?”

“恩。”

“走。”

至此後,陸畔和茯苓之間的默契已達到,甭管半夜幾時:“燒烤?”

“走。”

甚至茯苓半夜只要看一眼陸畔,啥也沒說呢。

陸畔:“走。”

“不是,去錯地方了,陸珉瑞,不是吃,我要去廁所。”

沒錯,在莊子裡,連上廁所的默契也培養了起來。

終於達到陸畔想要的效果。

沒有伺候的丫鬟,這裡又沒有電燈,一個人拎着蠟燭燈,即便有照亮也黑啊。害怕。

可見,陸畔的陰謀詭計得逞,心滿意足成了那個陪伴的丫鬟。

不過,陸畔又有了新的要求,“媳婦,你這樣就不對了,我能陪着你,你爲什麼不能陪我。”

宋茯苓堵住鼻子,在外面拎着油燈,“我能在外面陪你嘮嗑就不錯了。你說你個大男人還要人陪。”

正如茯苓所說,那些頭銜真戴上王冠沒什麼,她愛上的是陸畔這個人,愛上的是他們倆人的點點滴滴。

他們在楓葉如舟、萬山紅遍的景色下,緊緊相擁。

他們在溫泉裡過潑水節,也能如老夫老妻互相搓泥。

陸畔那樣的人,能好意思抱着茯苓說出:“我以後再想起波濤洶涌這個詞,只會想起你這部位。我算是完了。”

曾經冷峻少言的人,在妻子面前隨便說話,說出來也不怕不好意思了。不和媳婦嘮黃磕和誰聊。

茯苓那樣的人,也終於爭氣,能像錢佩英所盼望的那樣,心細的對陸畔說出熱乎話。

那熱乎話,終是不用人跟在後面提醒,就會發自本心想到:

“夫君,你身上這些傷,現在年輕不算什麼,以後到老了可能會遭罪。像我爹逃荒走的腿疼,他平日看起來像沒什麼事吧?事實上,我娘每年冬日都會用各種偏方給他敷腿。你也要注意。我怕你這些傷口往後老了全找回來。”

他們能笑鬧在一起。

茯苓有時候小子的性情不會鬧急眼。

用澆園子的水管子互相呲水,互相打鬧。

在牀上,她胡說八道,也被陸畔用棉被捂住過,大笑着:“陸珉瑞,我看你是想換媳婦,你要捂死我。”

當然了,畢竟是女子,女孩子明顯的矯情特點也有。

給莊子裡送肉的管事來了,茯苓用秤豬的秤自己,豬纔下去,她就上去。

還沒看清胖多少斤時,陸畔會將她一把抄起。

“你別鬧,我要看看。”

“看吧。”陸畔橫抱茯苓,一起上秤。

“你以前多少斤。你以前是多少,現在還是多少,剩下的全是我的。”

氣的茯苓直蹬腿,哎呀,你討不討厭啊。

跪一地的管事和莊子裡婆子。

各個被臊的臉通紅,不敢擡頭:這倆祖宗什麼時候能回去啊?

回去也是換一撥接着膈應人。

從莊子回來,尤其是當知道四層樓的驚喜。

茯苓當時騎在陸畔的身上,讓陸畔揹着,她高興的揮舞拳頭,耀武揚威、漫天喊話,用最大的音量:“我夫君最好,我夫君最棒!”

陸畔爲這句話,揹着茯苓在後園裡跑了起來。

茯苓被一顛一顛的緊緊摟住陸畔的脖子不撒手,激動大勁哭出了聲。

“怎麼了。”

不用注意哭的美不美,無所謂陸畔會不會笑話她沒出息,再也沒了被看到沒眉毛時的顧慮和懊惱,哭出聲道:“嗚嗚嗚,我不告訴你。”

不告訴你爲什麼哭,你管我呢。

而宋茯苓在接下來最大的變化就是:

“爹,聽陸珉瑞說,上朝,你站在大後面。”

宋福生:“……”

是,你夫君厲害,他站在最前面,你爹我站在中間靠後,行了吧。

“哈哈哈。”

氣的宋福生:“就這樣的,以後少回孃家。”

“不回就不回,走,陸珉瑞,爹煩咱倆了,咱倆回家。”

家,出其不意的,順其自然的,宋茯苓就認爲她和陸畔在一起纔是家了。

“娘,陸珉瑞說……”

“奶,陸珉瑞那天還說呢……”

宋茯苓和老夫人從別府做客回來,坐進車裡,“祖母,咱倆去接我夫君下早朝啊?然後咱們仨中午下館子,昨日夫君還說,四季春有幾道菜不錯。”

老夫人笑呵呵說:“再帶你祖父一個。”別差他一個,都是下早朝的,眼巴巴瞧着怪可憐。當然了,給你父親帶上也好。

宋茯苓對陸夫人道:“母親,我能不管賬嗎?夫君說,您管的好。”

陸畔:我什麼時候說過那話。

被陸夫人用眼神詢問,立即點頭:恩,他說過。

陸夫人特意問了問:“可是,你不能總不管,我能陪你們一輩子嗎?”

“母親年輕,母親,您要陪我們一輩子。兒媳想讓您一直管賬,這樣就等於是一直管我們,被您護着,我們就不用長大了。”

真能說甜話,再配着兒子也看過來的眼神,陸夫人覺得那就是兒子的意思,在小兩口離開後還喜哭了。

全家人都發現了,宋茯苓會情不自禁的一口一句陸畔說。

宋福生和錢佩英望着女兒被下衙的姑爺歡歡喜喜接走,女婿也是一見面就摸摸女兒頭,似是在問:你今天有沒有乖啊?

然後說一句:“爹孃,我們走了。”像來幼兒園接孩子似的。

他倆共同心想:我們的閨女,後反勁兒的正式進入戀愛階段。

可是,陸畔的身份擺在那裡,終是會有委派的任務,終是要去駐地巡視,終是生活中要有短暫離別的場景。

外面天漆黑一片,陸畔小心掀開被子,正要下地,拿起放在牀頭岳母給媳婦做的大熊,將大熊塞到媳婦懷裡。

沒站起身,低頭一看,一隻小手緊緊拽着他衣襟。

陸畔回身就摟住茯苓,好頓安慰地親媳婦,“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穿的漂漂亮亮,正好讓我手下那些將領看看煜親王妃的風采。”

“纔不要,我書院正是籌備的關鍵時候,一去一回至少半個多月,到時又要延期開業。”

說的陸畔差些翻白眼,有書院就能捨得他,這沒良心的,就不該給她開。

然後宋茯苓不夫唱婦隨也就算了,她還磨人假哭:“陸珉瑞,你沒良心,我來着月事,在最需要人溫暖時,你走。你走,誰給我暖腳丫。”將小腳丫拿出來給陸畔看,挺熱乎的非要晾亮。

陸畔好話說盡:什麼你聽話,什麼,苓苓。什麼“對,我這前程確實沒什麼幹頭,已升無可升,你最大,因爲你想啊,你管我。”

咱家,你老大,他承認。

但是沒過幾天,當宋茯苓忽然出現在嘀嘀咕咕的順子和小全子面前時,聽說陸畔感冒了,“備車。”書院開業不算事。

“少夫人,少爺不讓告訴您。”

“我說了,備車。”

說話不好使啊?

再敢多一句嘴,給你們配兩個醜媳婦。

茯苓到駐地那日,陸畔正在將領們面前時而攥拳咳嗽,時而擰眉訓話,罰這些人不打仗了,就懈怠不嚴抓訓練的將領。

那天,天空飄下初雪。

雪一片一片一片,洋洋灑灑飄落。

有人拍拍陸畔的左肩膀。

陸畔緊鎖兩眉,回頭怒視,誰敢如此放肆,“……”

幾十位將領們眼睜睜的看到,煜親王一把抱住穿的像假小子似的王妃。

他們:“……”

就當衆啊?當衆這樣好嘛,王爺。

大帳裡。

陸畔已經着急的搶下順子手裡的爐鉤子,親自將火捅旺些。

順子急忙就撤了,還讓營帳外的護衛四散開,王妃一到,只可遠觀,不能近聽。

陸畔一會兒捅爐子,一會兒倒熱茶,一會兒問餓不餓,掀開簾子喊,備膳。

一會兒又嘴不停指着茯苓道:“你就穿這點兒來?今兒最冷,你來幹什麼。”

宋茯苓主動湊上前,一把抱住陸畔的腰,仰頭嘻嘻笑:“陸珉瑞,你今兒咋不親我呢?”

以前,可是一見到面就親。

陸畔心裡一下子什麼着急都沒有了。

他很想茯苓,從還沒有離開家門,從給茯苓後背離開內室就開始想,留她一人,有沒有淘氣?沒有他仗腰,在府裡在外做客有沒有受慢待,晚上會不會像他一樣輾轉難眠。

望着懷裡的小臉,“我這兩日有些風寒,不能親,別過了病氣。”

宋茯苓小靴子踩着陸畔的腳就爬了上去,主動親,還邊親邊說:“我這身板跟小牛犢似的,從不流鼻涕得風寒,我就不信了,親親就能過病氣?”

這給陸畔勾的,就柳下惠也受不了這個。再沒出過營帳。

於是,第二日,宋茯苓圍着被子,“啊啊,啊欠!”鼻涕眼淚往下流。

只看,陸畔一手藥湯、一手薑湯進來,一臉愁容,姑奶奶,你說你湊什麼熱鬧。我病了還要伺候你。

可這一趟探班,也不能說只收獲了風寒。

一個半月後,老夫人過壽,和馬老太正說笑着,宋福生和錢佩英也正坐在男桌女桌喝酒與人說話時。

宋茯苓才起了個頭,“祝祖母……嘔!”

完了,宴席徹底亂套了。

陸畔聞訊趕來,臉都變色了。

就昨兒,他還做一夢,夢見茯苓消失不見了。

類似的夢,茯苓也做過。

不過,區別在於倆人驚醒後的反應。

陸畔是緊緊抱着媳婦緩了好一會兒。

茯苓是醒了就推醒睡的好好的陸畔,張嘴就埋怨:“你怎那麼笨,你怎麼能找不着我呢。”

搞得陸畔當時都懵了,他怎麼睡個覺還犯了錯。

這不嘛,陸畔站在內室外,焦慮的直轉手上的扳指。

太醫一出來,他就問:“王妃怎麼了,本王命你說實話。”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有喜了,是喜脈。”

外面賓客立馬開始道喜,雙喜臨門,老夫人過壽,孫媳有孕。

陸畔:“……”

但煜親王依舊非常焦慮,因爲算算日子是什麼時候有的,媳婦那陣喝過風寒藥。

宋福生不得不出面,單獨和女婿談話:“你瞅瞅,你那牙都腫起來了,珉瑞,你這樣下去不行,已然的事兒,心眼怎那麼窄呢。而且太醫不是說過,你那風寒藥的藥方,沒那麼霸道。”

心腸挺硬的老丈人,開始心疼姑爺了,就可見茯苓懷孕被伺候的好好的,可是女婿卻沒輕了折磨自己。

這還沒生呢,生那天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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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 路越走越寬第四百零七章 撒謊第三百三十九章 小夥子俊滴很吶第四百三十章 與天鬥其樂無窮第九百零三章 相逢是首歌第八百三十七章 你真當人家是來吃飯的呀?第六百九十一章 本屆沒有三元及第了第八百一十七章 還沒咋樣呢你就這樣(二章合一)第八百一十三章 尋找另一片天地(二章合一)第三百零五章 一更第五百六十六章 先生,咱們敘敘舊第三百四十二章 二更第四百一十二章 有錢沒錢都要過年第八百三十一章 有些人錯過就不再來第四百二十三章 移動導航第二百九十六章 身兼數職第七百二十章 說一句,好久不見第二百五十章 四更第六百五十五章 最美的期待第六十三章 這才哪到哪第四百六十二章 機器開動了第三百三十八章 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她第一百二十四章 三更第一百二十三章 二章合一第二百六十九章 字是你寫的?第八百五十三章 致命邂逅:空間第五百八十二章 有緋聞啦第八百六十四章 我最親愛的,你過的怎麼樣第八百五十二章 花好月圓第四百九十五章 出發(爲書友2兆1707110…第八百六十六章 親愛的朋友來相會第六百三十三章 像只魚兒在你心房遊蕩第五百三十四章 對比的命運(二章合一)第四百九十一章 給你表現的路堵死第一百七十九章 四更第六百八十二章 你知道我對你不僅僅是稀罕第五十五章 你們二個野人第六百五十三章 會敗家的蚯蚓第八百四十七章 請給我滿分第五百六十五章第五百五十八章 不好找對象第五百零四章 爲萬分之一的可能第六十九章 茯苓啊,堅持住第八百二十章 三章合一,是6360字呦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更二更合一第六百二十九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第五百七十九章 good good study第七百八十三章 宋福生你大愛無疆了第三百二十章 好厲害第九百一十章 時過又境遷,漫漫漫長夜第四百三十七章 管好你自己第八百九十一章 不論身份,只爲兒女(二章合一)第二百八十一章 找我作甚啊第三百八十八章 三更(爲吳臻吶+)第六百七十五章 宋胖丫,俗不可耐,枉我高看你第九十七章 一更第二百七十章 圍捕一身藍第一百五十章 二更第五百五十章 一身惹人愛的肉第二百七十六章 人在囧途第五章 雞肋的金手指第一百七十七章 二更第五十一章 最怕的動物第二百六十三章 勞動人民的智慧第八十二章 有腦殘粉了第一百零六章 四更第八百六十三章 愛過你就不會孤單(二章合一)第三百零九章 一更第三百八十九章 一更第四百七十九章 小鬼們進村第四百二十章 拼人品第八百七十六章 三角戀第一百六十九章 三更第一百六十六章 三更第四百六十章 哥就是個傳說第一百五十五章 三更第八百六十章 你個勢利眼(二章合一)第八百九十三章 用真誠換真心笑容(二章合一)第八百八十九章 找,找,找朋友第六百二十三章 男孩的心思女孩你別猜第四百六十章 哥就是個傳說第八百八十五章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二章合一)第七百四十三章 會不會悔不當初?第一十二章 仍不習慣新身份第一百五十七章 二更第八百五十七章 高端的食材往往在晚上出現(二章合一)第三百零七章 罵街第三百零五章 一更第九百零三章 相逢是首歌第八百八十四章 三章合一第四百八十章 顯擺第二百九十一章 二更三更(爲浮冰1004+)第六百九十八章 意氣風發第八百九十三章 用真誠換真心笑容(二章合一)第五百二十七章 海浪把戰艦輕輕的搖第五章 雞肋的金手指第三百三十章 天上飄着呢第四章 古代岳父大人第二百九十七章 開業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