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聽到動靜回頭一瞅,也被姑娘們手裡那明晃晃的片刀嚇一跳。
怎這麼多管制刀具,他鏢局才只敢用斧頭。
老孃啊,你到底揹着我幹了多少違法亂紀的事兒。
不用問就知曉。
胡縣令和他關係好,九族每家每戶有多少把菜刀壓根就沒有上報。
胡縣令:我不是和你關係好,我是尋思你家連地雷都有,還差糾結有多少把菜刀嗎?
然後老孃應該還走了奉天邢捕頭的關係,邢捕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將新打造的這幾十把片刀安到“九族做飯菜刀”上。
應該就是這麼兩面糊弄私藏起刀的。
要不然這裡鐵製品和管制刀具都是有要求的。
搞了半天,規定只有他這個“老實人”在守。
在宋福生很糾結,過後要不要讓老孃戒掉私藏片刀的癖好時,宋金寶、二郎和米壽拿着小弓箭帶領一幫小男孩,裡三層外三層圍住了其中一臺車。
這車上,裝有奶奶的火樹銀花。
奶說了,丟一個金葉子就要弄死他們。
要想搶金葉子,先過了他們這一關。
宋金寶躍躍欲試,用胳膊碰碰二郎米壽:“噯?你們說咱們今兒能不能有機會摸雷。”
二郎說:“不行,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能碰,碰了就會捱揍。你忘了上回太爺爺、奶奶還有你爹連着揍你三次。”
宋金寶表情不太自在的緊了下倆屁股蛋,“那他們咋還不過來呢,過來咱們就能用雷了。我還沒有用過。”
過來啥呀。
那些“綠林好漢”,不知爲何,忽然調頭就往回跑。
身後跟着幾十名姑娘揮舞着片刀追。
還有咱家鏢局真正的高手們,
漢子們舉着斧頭舉着弓箭幾步就超過了姑娘們,在這些強盜們身後緊追不捨。
也就是說,咱們的熱武器還沒有登場,這些劫匪們就被追的落荒而逃。
沒一會兒就綁回一串人,此次兩名帶頭的賊首被射殺。
這咋說殺人就殺人呢,還有沒有王法啦。
賊匪們能被順利抓回,就是因爲被這行爲嚇住,不敢跑了,跑就被射死。
不好意思,你們這性質太惡劣,我們這裡有好些人上過戰場,但凡出手,出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本能,就控制不好力度。
並且,荒郊野外,管殺不管埋。
宋茯苓站在鍋邊,邊用新出鍋的大餅卷着醬肉吃,邊扭頭看富貴叔他們審犯人。
遠處烏壓壓跪下一片。
“你們頭領姓啥呀。”
“燒乾鍋。”
王忠玉上前就給回話的人一個大嘴巴子。
姓胡就姓胡,還燒乾鍋,跟誰說黑話呢。
咱這些人,最初成立鏢局那陣,路上見過太多不成器劫道的,現在都沒有了。
而屬這一夥非常可恨,因爲他們極其缺少江湖風度,說下來搶就搶。
以前咱家押鏢遇見的都是,前方設有障礙,遇見障礙他們也不挪動,主動站下,等待賊首下來談話。
打照面時,互相還能稱呼一句“當家的辛苦了,”“鏢師辛苦了”。
但眼前這夥可不是,正埋鍋做飯呢,連個招呼不打就來,給咱嚇一跳。
尤其眼前回話這人,更不是個東西,給那倆頭領射殺後,此人還敢囂張的慫恿蝦兵蟹將們反抗。
說要和他們玩命。
“此路是你開的嗎,哪棵樹是你栽的,啊?你就劫道,還玩命,你玩啊。媽的,說,幹幾年啦!”
與此同時,高鐵頭也在審另一位看起來有點話語權的。
這位挺有眼力見,跪在那裡不停討饒着說:
“各位綠林好漢們,出門求財,不要動手,傷了和氣,有話好說。”
高鐵頭上前就踹他一腳,誰特孃的和你們和氣。
我們還真能被稱一句江湖人士,因爲我們有家國情懷。
而你們,竟幹搶劫越貨的勾當還綠林好漢?別污糟那名。
但此人有不同意見。
被高鐵頭踹倒爬起來,歪了歪身子再次確認的看一遍好些車廂上的“鏢”字,滿臉不解,眼神裡是對高鐵頭的不可理喻:
好漢,你們不是押鏢的嗎?那咱們怎麼不是一夥的。
沒有我們這些搶劫的,誰還僱傭你們押鏢?
所以說,既然是一夥的,就沒有什麼可不能坐下談的,大不了我們給你們一些銀錢還不成嗎?
你說你們,動不動就殺人,至不至於。
又不是和閔王那個癟犢子打仗,咱們這都屬於是小誤會,下死手作甚。
油腔滑調是不是?
田喜發吃過飯過來,手裡拿着樹枝子剔牙,邊剔牙邊和富貴說,既然不老實,那我先給上地雷讓跪着吧,你們去吃飯,吃飽再說。
啥事都沒有吃飯重要。
賊匪們當即被嚇的不輕,啥東西?
火雷。
那東西只在傳說中聽過,在茶樓說書先生的話本子裡聽過,還從沒有親眼見過。
當見到田喜發真就拿着一顆雷過來,有膽小的跪都跪不住了,“好漢,好漢,你拿它作甚,我們這不是老實被綁着。”
田喜發一邊拉線一邊告知,埋上就知道你們是真老實還是假老實了,你們這裡只要有一個人亂動,它就炸。
啊,事就是這麼個事,你們自己看着辦。
弄好後,田喜發又招呼大蔫吧和二郎他們,和他一起將收繳的武器搬上車。
王婆子拎着泔水桶,打這些賊匪們面前過,裡頭是刷鍋和洗碗的髒水。
“嘖嘖,一個個年紀輕輕乾點啥不好,搶去的銀錢就那麼好花?幹多少年啦,這些年殺幾個人啦?”
賊匪們被嚇的臉都變色了,“婆子呦,你別隻顧說話,瞅着些路好不好,你別踩到火雷線上。踩上它就炸了。”
王婆子放下水桶,一掐腰:
哎呀,你奶奶個腿的,衝誰叫婆子呢,你們是不是以爲我是這家幹活的呢,我纔不是。
我其實是青天大老爺的老姨,親姨母,是你們的老祖宗。
“是是是,您是老祖宗,是盟主,是掌門,是護法,是堂主是舵主,是師太呀,只求您別踩到那根線。”
宋福生終於吃飽了飯,接過米壽遞來的茶水對富貴道,“地雷卸了吧,估摸嚇差不多了,拉過來一個人,我問問。”
富貴心想:那指定是得卸。
咱家明面上攏共也沒有幾顆雷,給他們用白瞎了。
回頭,富貴就在跪的賊匪裡挑了一個長的最帥的拎了出來。
“知道爲什麼選你嗎?看你長的不錯,戴罪立功,好好表現。”
此人磕磕巴巴顫顫驚驚的跪在宋福生面前,“小的回答前想知,敢問大當家的吃的哪家飯,穿的哪家衣,小的死也能瞑目。”
宋福生一邊坐在席子上喝茶,一邊從兜裡掏出官牌。
完了,尿都出來了,也是憋得,還聞着飯味餓。
不是鏢局押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