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自然是一品軒酒樓。
十幾匹馬一到,歸屬於國公府小廝專屬腰牌一亮,來意一說,陳東家也是纔到酒樓,從轎子裡下來,本來身上挺涼的,可聽完後,心裡這一下子就變得忽冷忽熱起來。
都有點冒汗了,主要是不知昨夜掌櫃的有沒有按照計劃行事。
可別按照原計劃進行啊,那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給陳東家忙壞了,衝進酒樓,又想親自去請宋福生出來見國公府派來的人,又很是着急想和掌櫃的對一下眼色。
直到宋福生已經和小全子對上話了,胖胖的陳東家還在用袖子擦腦門上的汗。
主要是後怕啊。
要知道他再有錢,買賣就算做的再可以,他也就是個普通商人罷了,在國公府眼中,他算個屁。
我的天,得虧剛纔掌櫃的暗示他,沒有那麼做。
也得虧他昨夜宿在小妾屋裡頭,起身的有些晚,要不然,他的下一步就是今早來了酒樓和宋福生談,出個他心理的合適價位買下方子,買不下,他就要強取豪奪啦。
所以說,差一點啊,就差一點,他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就要和國公府掰手腕了。
還用掰嗎?咔嚓一下就得給他擰碎。
宋福生此時在門外正告訴着,錢米壽還沒有回來,和他姑母出去了。
小全子擰眉,那都能去哪呢,怎麼還沒有回。
宋福生心想:可去的地方,那可就多了。
將錢佩英昨夜嘀嘀咕咕的打算告知一遍:
糖鋪子裡要買糖,乾果鋪子要買大棗買核桃仁,糧鋪子裡買些小米,買些黏米,賣布的鋪子要買幾塊雜七雜八的布料和棉花,肉鋪子裡可能會買幾斤精排骨,日雜鋪子裡可能會去買些牙粉,等等。
小全子:還等等呢,你們這可真是,來一次城裡,不虧本。
宋福生:另外,她們娘倆還有可能亂晃,一邊買,一邊亂溜達,具體能晃悠到哪,那就更不好說了。
“你們幾個,
這條街。剩下的,跟我來。”去下兩條商業街。
“是,”有一個小廝高聲應道:“全大爺放心,一身藍,小子記下了。”
宋福生微皺眉,尋思你們抓犯人吶?正要上前囑咐,別嚇着俺們孩子,只看遠處又來一匹馬:“宋福生?”
“呦,順子爺。”宋福生趕緊抱拳。
順子也沒下馬,一走一路過道,“放心,就在這裡等着吧,我會親自送回錢米壽。”
“有勞啦。”
順子咧嘴一笑,見外了不是。
陳東家看了眼馬上的順子,看了眼身側的宋福生:“……”
急忙甩了下頭,別感慨啦,趕緊套關係吧,“昨日談話就能感覺出,宋老弟就不是池中之物,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望宋老弟?”
宋福生急忙攔住,說陳東家,此話怎講,何來得罪,是在下要感謝。
兩個人進了酒樓。
“姑母,快排到咱們了吧?”錢米壽翹腳望了望前面的人。
“饞啦?”
“沒饞,是怕兜裡的燒餅該不熱了,姑父和姐姐就不能趁熱乎吃啦。”
錢佩英假裝接受了這理由,沒拆穿。
沒饞,你小鼻子一路聞着味就尋來了,非要讓她領着走這條街。
到了這條街上,離遠就能看到買燒雞排隊的,有買完的拎着油紙包從身邊路過,米壽還問她:“姑母,他們買的麼呀?好吃嗎?”
你猜呢,不信你猜不出來。
這不嘛,想買的還沒買上幾樣,就帶着孩子來排隊了。
“下一個。”
錢佩英一隻胳膊挎包袱,一隻手領着米壽往前去,正要說,給我們來半隻燒雞,再單獨來兩個雞大腿,艾瑪,就給她嚇一跳。
青天白日裡,就敢搶孩子啊。
錢米壽也被氣的腳蹬手刨,幹啥呀,好不容易排到我了。
給小全子的棉帽子都給幹掉了。
“錢米壽。”順子叫道,且對錢佩英也再不是目中無人了,而是下馬後,抱了抱拳。
國公府。
各院管事以及管事婆子們,紛紛奔走相告:
少爺抱回一孩子。
少爺抱着一孩子。
松濤閣,就在松濤閣呢。
夫人嗆茶了:“咳咳,”用帕子壓,都壓不住。
老夫人揮手讓捶腿的丫鬟退下:“恩?你說誰?是珉瑞抱着一個四五歲孩童?”
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微笑地衝老夫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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