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壞了。
順子一溜煙向廳堂跑。
少爺怎的提早回來了,他還沒有收拾走,還沒有規矩地擺放好呢。
要知道他家少爺,可是講究吃飯的地方就是吃飯,生病時,都會帶病去飯廳用食。
吃點心的時候就是該到了吃點心的時辰了,打比方卯時吃,絕不會辰時吃,不準隨便打亂。
總之,他好像惹了禍。
可他剛纔真不是故意的,纔打開點心,欣賞了一下下,就被老夫人尋去問話來着。這不就耽誤了。
“少爺。”
陸畔指了指“花團錦簇”,意思很明顯:哪來的,什麼鬼,誰讓你放在這的。
趁着陸畔還沒有說“去領十板子”,順子急忙湊上前搶話道:
“少爺少爺,是三小姐使喚人給送來的。這叫蛋糕,糕,高高興興的意思,您聽着高興不?只送來了仨,老夫人、夫人、和少爺您。而且少爺,剛纔小的去了老夫人那裡,夫人也在,小的瞧見了老夫人和夫人的蛋糕。老夫人的是壽桃,瞧着格外喜人。夫人的是彩色條,雖也瞧着喜慶,但小的還是覺得少爺您這個糕才最討人歡喜,您瞧瞧,這麼多花骨朵,開的多熱鬧。”
陸畔:你在胡扯八道什麼。
順子:不知道,只要別讓他去挨板子,他能胡說八道一天。
順子嚥了咽吐沫上前,硬着頭皮繼續告訴說:
三小姐今日對賬,對那些陪嫁鋪子的帳,有事回不來。
三小姐也是真惦記家,就將這最近最受歡迎的蛋糕送了回,是一品軒新出的。
您這款,聽說也是三小姐最喜歡的樣式,她就送與了少爺您,望少爺能多用些。
這蛋糕,從花到底都能吃,您就嚐個鮮唄,我去叫木槿切來,少爺?
“一品軒來了新的點心師傅?”陸畔揮手讓小全子退下,不用人伺候,自個脫掉了外衣。
“恩?”順子翻了翻眼皮想了想說,
沒聽說,好像那倒沒吧。
那可真是嚐了個鮮,呵。
恐怕又是一品軒在代賣所謂的“新品”。
這新品也真是敢亂賣。
一個敢賣,一個也真敢買。
他三姐就不想想,做糕之人家住何方,是哪裡人,做糕之人又是存了個什麼心思,就敢將不認不識之人做的吃食買回去,且還敢送回府裡讓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吃。
且……
他挑剔地掃了眼順子沒來得及收走的裝蛋糕“盒子”。
陸畔哧笑了一聲,隨手拿起蒸籠蓋子,“就用這個裝,還城裡最?”眼神忽的一變。
看到信在蒸籠蓋裡的第一反應,陸畔的心裡陰謀論了。
覺得這是有心之人,想通過這個所謂的“新品”,送這封信。
甚至是,這封信有可能是另外那幾個王爺使人送過來的,就不知是哪個王爺乾的了。
通過分析他三姐性格,能大手大腳花錢,喜好一切新鮮事物,夫君又待她極好,以至於三姐還一直是女兒家性格,做什麼都以開心玩樂爲主。且心中孃家第一,婆家第二,買了什麼新鮮的都會送往孃家。
然後就使了這麼個計,以達到將信件送進國公府。
要是真那樣,奉天城這不是成了篩子了?什麼人都能混進來。
就是帶着這樣的心理,陸畔打開了信件。
入目就想讚一聲,說實話,字不錯。
先看落款處。
順子也控制不住自己湊了過去看信,主要是怕出什麼事,蛋糕還是他給接進府的,可探頭一看:“咦?宋福生。”
陸畔微疑惑瞟了眼順子。
“就是那夥難民啊,宋福生,字子幀,農家倒是常說名。少爺,您看看,信裡有沒有提到任家村?”
恩,開頭就是宋茯苓介紹自己說,她就是蛋糕師傅,並不是一品軒酒樓的,而是來自任家村。
陸畔又將目光移向落款處,宋福生之女,宋茯苓。
茯苓?
這字,是她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