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娟聞言,一掃剛纔的哀愁。
急忙湊到顯微鏡的鏡頭下面觀察那鏡頭下面的細胞結構,這些細胞結構在她的眼中現在顯然是如此的可愛和珍貴。
其實她原本也沒抱多少希望,她孫女都研究這麼久了還是沒研究出來,咋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這東西就弄成了,可偏偏天意如此,這東西還真的成了!
王秀娟臉上佈滿笑意,“太好了,太好了!洪林這下可算是有救了!咱們趕緊抓緊時間把青黴素提取出來吧!”可以說他們現在就是在與死神競賽。
“好!”寧清西看着王秀娟的臉色,也知道事情的嚴重。
在製作顯微鏡的時候,她也一邊準備着青黴素要製作的那些東西。
她噔噔噔的跑到實驗室的另外一張桌子蹲下,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個罈子,罈子是她提前放着準備發酵的饅頭。
在合適的溫度下,上面已經長滿了青色的黴菌。
寧清西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饅頭,按照百科全書所描述的塗法提取青黴素方法,一步一步的慢慢操作,直到最後一步操作完成,他小心翼翼的把這培養皿放好。
又按照前面的步驟,分別多做了幾份。
最後才長長的鬆了一口,“好了奶,接下來的時間咱們就等着,正好現在溫度適合咱們,也不用特意去給它加熱或者降溫,只要馬叔再撐七天就好了。”
想到馬洪林的病情,現在主要還是開藥吊命,開的藥方都是石振英的家傳醫學,最適合溫養人體。
“應該可以,我再去找石太醫商量商量。”王秀娟想了一會兒說道,不行也得行,眼看救命的藥就在這裡了,人怎麼說也得拖着。
“好,奶你這幾天忙得黑眼圈都出來了,等事情結束後咱倆一起去泡溫泉。”寧清西說道。
……
“石太醫你這法子真的可行嗎?”王秀娟跟時太一兩人在太醫房裡滴滴咕咕。
王秀娟一早就來找石太醫幫忙,兩人一番商討後,石振英拿出了看家的本領。
聽王秀娟有些質疑,石振英吹鬍子瞪眼,原先還因爲對方的爵位不敢太過放肆,這段時間的頻繁接觸也跟王秀娟比較熟悉,相處氣氛也放鬆了不少。
“這可是老夫的家傳藥方,老夫祖上一代一代傳下來的,這方子你別看表面上下了幾味比較衝的藥,但綜合起來實際上就是救命良藥,這是老夫祖上一代一代都經過驗證的方子,絕不會出問題。”
“但它也不是沒有副作用。”石振英頓了頓又說:“原先沒拿出來用是想着用保守一點,如今開了這方子再用其他的溫和方子就難起作用了,可如今,萬民侯你不是說找到了藥嗎?吃了老夫的這藥,撐上個十天半個月不成問題,但是再之後若是還沒有好轉,老夫也沒有辦法了。”
夠了,夠了,十天半個月足夠她孫女把青黴素給弄出來,王秀娟臉上帶着喜色,“石太醫,你可真有本事,這回多虧你了。”
雖然與對方交談的醫學理論中,對方表現出一副非常門外漢的樣子,但石振英並不被質疑王秀娟的醫術,只會歸咎於對方是野路子,醫術手段跟他們略有不同,畢竟人家救的那些人命都是實打實的,說的那些醫術常識,也是他聞所未聞的東西,石振英對她還是非常尊敬的,並不是因爲侯爵的位置。
他謙虛道:“萬民侯太客氣了,老夫也只是盡了應該做的事情,剩下的就只能交給您了。”
兩人開了方子,急急吼吼的親自抓藥煎藥,又去親自盯着馬洪林服下去。
宮內。
常淵喝了一杯銀耳湯,招來身邊的李公公問道:“洪林那邊怎麼樣了?救治還順利嗎?太醫院的藥材夠不夠用?要是不夠用的話,給他們再送一點過去,朕的內庫還有一株千年人蔘,你待會給萬民侯送過去。” 李公公恭敬地回答:“啓稟陛下,太醫院那邊沒有傳來藥材不夠用的消息,不過……聽說萬民侯和石太醫也束手無策,馬伕人已經在準備打棺材了。”
常淵眉頭一皺,連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問道:“如此嚴重?還沒治好嗎?”
李公公搖頭後回覆:“並未,馬將軍傷勢太重,又因爲痢疾虧了身子,再加上從南邊運過來一路舟車勞頓。”
殿內突然變得安靜,常淵閉着眼睛想了一會,“若是馬府傳來白事,你親自——”想了想,他話到喉嚨又變了,“算了,若是馬府傳來白事,你通知朕,朕親自去一趟,朕的嶺興候啊……難道天意如此?”
……
爲了不打草驚蛇,寧長榮親自選了一批生面孔,在常淵的允許下帶了調動當地軍隊的令牌,暗自前往泰西縣。
對方來到泰西縣後先是與寧大光取得了聯繫,隨後留下一批人幫忙把曹北海送到荊州又偷摸潛到昌縣與周遠成取得聯繫。
荊州來人帶了寧長榮的密信,信上寧長榮囑咐寧大光幫助這些人把那些蛀蟲挖出。
並把曹北海悄無聲息地送去了荊州。
就在昌縣的人還在找朝北海的時候,曹北海已經踏上了去荊州的路。
昌縣,某處府邸。
“混蛋!這都多久了一個缺了胳膊的老頭你們都找不到?!老子養你們還有什麼用?!”
“老爺,我估計這個曹北海應該已經死了吧,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咱們也沒在藥鋪蹲到人,又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他半個影子,興許人就死在路上,被什麼野狗叼走了。”
“放你孃的屁!老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不把人找回來,你們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他是幹部學堂的老兵!就是去荊州告御狀那也去得了!若是被陛下知道咱們乾的這些事兒,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小人這就去找!”
天黑後,府邸又來了一個頭戴黑帽衫的男人。
“還沒有找到人嗎?”聽聲音是個中年男人。
“陳大人,人都已經派出去了,可現在就是連影都沒摸到。”府邸主人說道。
“人會不會已經去荊州了?”
對方遲疑道:“這,不應該吧,我在各個關口都派了人,他不可能通過我的眼皮子去荊州。”
“那人又是怎麼跑出五里村的?!抓緊派人去荊州!說不準人已經去路上了!還有,趕緊把咱們做的事情都給收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