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劉紅霞實在是太搞笑了,這種人腦子裡能裝下的,也就那點事了吧?
李如歌這邊哈哈大笑着,還沒等笑完,劉解放那邊先急了,怒道:你放啥屁呢,人李如歌可是個大學生,我給人家提鞋都不配,你瞎咧咧啥。
李如歌是大學生?啥時候考的,她咋不知道哩?
劉紅霞這下更有話說了,那你就更不該和她混在一起了,咋還聽這種人的話,管你二姐夫要錢,還要那麼多。
我那可不是要,我是找他賠錢,對,這五百塊錢是他該給我們的賠償款。他終於記住這個詞了,劉解放說完,還洋洋得意的甩了一下頭髮。
劉解放的頭髮本來就長,這一甩起來,還真有點像是那麼回事,嗯,還差個喇叭褲,和手提式錄音機。
李如歌雖然差點憋不住笑,但還是讚許的給劉解放豎了個大拇指。
得到了李如歌的肯定,劉解放嘚瑟的都快忘了自己是誰,凍的又紅又腫的那雙腳也不覺得刺撓了,腿還抖動着。
賠啥錢?我們憑啥要賠錢給你?劉紅霞那會兒聽張華說她弟弟找去了紡織廠,還要五百塊錢,也驚到了,後來一聽這事李如歌跟着摻和進來了,就一門心思覺得是李如歌搗的鬼。
所以這筆錢劉解放是以啥目的要的,劉紅霞並不知情,不然也就不會這樣問了。
李如歌見時間不早了,開口問道:咋?你們是想反悔?不想賠錢給劉解放了是吧?
張華一看李如歌那表情,忙擺了擺手,不是,我可沒那意思,這不是他們姐弟倆還有話要說,咱們先,等等。
還有啥話好說的,難道李如霞恨上劉長喜家,不是因爲你們倆
不等李如歌把話說完,劉紅霞那邊又炸了,管你啥事?這事和你有啥關係?我告訴你李如歌,我們家和你們家,就是仇人,我們家的事用不着你管。
有理不在聲高,你喊啥喊?李如歌見圍觀的人不少,也大聲吼起來,你以爲我願意管你們家的事,我這人呢,就是看不得有人被欺負,尤其這人還是李家莊的。
這話說完,李如歌又把視線轉向大家,足足轉了一圈,指着可憐蟲劉解放,給大家介紹:這小夥子是我們村的村民,你們看他現在穿着棉褲,實際我看見他的時候,大冷的天,這人就穿着一條單褲,可他的親姐姐,就是這位劉紅霞同志,居然把求上門的親弟弟給推出來了。
你你,你胡說。
劉紅霞恨不得衝過去撕了李如歌,卻被眼圈紅紅的劉解放給攔下了,後者大聲吼道:李如歌沒胡說,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劉解放今天就是命大,遇見了李如歌,不然我估摸我也不用回去了,就凍死在半路上了。
這個時間段,正是工人午休時間,進進出出的人見大門口有熱鬧看,都圍了過來。
張華見人越來越多,暗自後悔不該把劉紅霞找來,她這一來,不但沒把錢省下來,還讓大家看了笑話。
只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剛剛騎着自行車從家裡返回來的楚大炮,一看站在人羣裡的小姑娘是李如歌,就一邊按車鈴,一邊大聲嚷嚷,咋了大侄女?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是誰?誰那麼不長眼睛,敢欺負我楚大炮的侄女。
李如歌啥時候變成楚大炮的侄女了?
楚大炮是誰?那可是紡織廠誰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張華趕緊搶在李如歌開口前,笑呵呵的和楚大炮解釋:楚科長別誤會,今天這事,純屬是我們自家人的事,和這位李如歌同志,一點關係都沒有。
楚大炮大眼珠子一瞪,惡狠狠的瞪了劉紅霞一眼,纔不滿的轉向張華,那我剛剛咋聽你媳婦叫囂着要揍我侄女?既然沒我侄女啥事,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嗎?
是是,我媳婦就是個人語不懂的,等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她。張華話說到這,轉頭看向劉紅霞大聲命令道:還傻愣着幹啥,還不趕緊給李如歌同志道個歉。
現在倆人可不是處對象那時候了,劉紅霞現在特別怕張華,準確說,是怕老張家所有的人。
不敢不聽吩咐的人,趕緊過來,和李如歌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又想去勸說劉解放,那錢能不能別要了。
他們父女和楚大炮幾次交易中,發現這人不但不貪,還特別仗義,然後李老闆又是個愛交往的,於是乎,這倆人還真交易出了深刻的友誼。
李如歌這次進城,正想要給她楚大叔送兩條大魚,正好碰見了,而且她楚大叔還這麼仗義,兩條大魚秒變三條,也不是不可能啊。
李如歌此刻正在和楚大炮解釋,她是如何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然後又把劉長喜一家說的如何如何可憐。
紡織廠女工多,啥事女人一多,就不愁事情不大。
一些女同志一聽李如歌這話,都分分譴責起了張華,嚇的那人也不敢猶豫了,趕緊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報紙包,裡面厚厚五沓大白邊,一看就是剛從銀行裡取出來的。
大家別誤會,我們不是不幫我老丈人家,這不是,我剛剛從銀行裡把家裡所有的存款都取出來了,就是爲了要幫我老丈人家。
劉解放啥時候見過這麼多錢,正傻愣愣不知道該咋辦的時候,李如歌上去就是一腳,還愣着幹啥,還不把錢接過來。
紡織廠這些職工也沒幾個人見過這麼多錢,大家感嘆張華家真有錢的同時,又都開始嫉妒起了那個拿錢的窮小子。
李如歌見狀,趕緊從綁在自行車後架子上的竹筐裡拿出個麻布口袋,扔給楚大炮,說了聲這是我爹給你的,然後喊上劉解放,倆人趕緊去了銀行。
李如歌讓劉解放留些花的,剩下的錢都存起來,這樣一張存摺不是更好保管一些。
不過現在的存摺好像是沒有密碼,反正這時候的存單,誰拿了,都能取出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