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能怪人家,年紀大了耳朵不好,聽不到動靜很正常……個屁啊!你剛纔死活不接“電話”,我這都開始動員了,你怎麼還突然出動靜了呢?
看着小鏡子裡突然出現的水瓶局長,一整個尬住的里昂不由得麪皮發脹,隨即只得頂着其餘四人怪異的目光,硬着頭皮詢問道:
“巴爾託閣下,是我讓梅莉聯繫你的。”
“啊,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
原本有的,但是現在沒了……
絞盡腦汁地分析了一大通,判斷眼下情況異常危急,結果卻只是一場烏龍,此時的里昂只想趕緊終結談話,然後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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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對鏡子裡水瓶局長疑惑的目光,實在不好直接掛“電話”的他,只得厚着臉皮硬扯道: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只是想問一下水瓶分局的情況,以及您現在對水瓶分局的安排。”
“這樣啊……”
水瓶局長聞言皺了皺眉,隨即開口道:
“我現在忙着趕路,這些你直接問梅莉就可以,我的事情都不瞞着她的……或者到了水瓶分局後找霍普,讓他給你講一下我的安排就可以。”
“好的。”
開口應了一聲後,急於結束通話的里昂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點點頭把名字記了下來,隨即在掛掉“電話”之前,一屁股把女清理員從鏡子前面拱開,隨即有意無意地開口道:
“對了巴爾託閣下,您讓梅莉轉交給我的新婚禮物很不錯,我和維羅妮卡都非常喜歡,只不過您的禮物實在是有些太貴重了。”
“呵呵。”
聽到里昂的話後,鏡子裡的藍髮老頭兒不由得笑了笑,隨即神態親切地道:
“你們喜歡就好,貴重不貴重的不重要。”
我們喜歡就好嗎?但我可沒收到過什麼新婚禮物!
看了看鏡子裡欣然認下的藍髮老頭兒,里昂的眉梢頓時忍不住微微一揚,而一直在注意他表情的“水瓶局長”,敏銳地發現了這點小小的區別,頓時不由得沉默了一瞬,隨即頗爲無奈地嘆了口氣。
“鶇鴉說的沒錯,你可真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並沒有繼續做徒勞的努力,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抹,把滿是褶皺的面孔恢復了光潔後,雪狽拿起白色的狼頭面具,擋住了自己的真實面孔,隨即換回了自己沙啞的音色,目光復雜地詢問道:
“里昂先生,能不能請你告訴我,我到底是哪兒露了馬腳,引來了你的懷疑?”
“?!!!”
還真是假的啊!!!
看着鏡子裡褪去了水瓶局長的樣貌,變成了另外一張臉的瘦削人類,三名口糧局長不由得齊齊一震。
而從里昂提到禮物時,便已經反應了過來的女清理員,則扒着里昂的胳膊撲回了鏡子前,滿眼焦急地質問道:
“你到底是誰?我叔爺爺呢?你爲什麼會有他的鏡子!”
“要不……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
看着小鏡子裡一言不發,看起來完全不準備搭理自己的里昂,雪狽不由得笑了笑,隨即開口朝着他道:
“里昂先生,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到底在哪兒露了破綻,那麼我就告訴你這面鏡子的來歷,怎麼樣?有興趣嗎?”
情報換情報嗎?
略微思忖了一下後,里昂看了眼咬緊嘴脣,但強忍着沒有出言干擾自己的女清理員,隨即微微點了點頭。
“可以。”
開口應下了雪狽提出的交易後,里昂微眯着眼睛道:
“你的僞裝其實非常完美,我一開始的確被騙過去了,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東西,是你僞裝不了的。”
“什麼東西?”
“情感,也可以說目光。”
目光?你剛纔是這麼跟我們說的嗎?
聽到里昂的話後,另一邊的三名口糧,不由得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進行了一波眼神上的交流。
里昂閣下剛剛說的,水瓶局長可能是冒牌貨的理由,不是從行爲上推斷出來的嗎?怎麼現在又扯到情感和目光了?
再次把女清理員從鏡子面前擠走後,和對手交換情報的時候,從來都不說真話的里昂,面不改色地繼續胡扯道:
“人類表達情感的時候,絕大部分都要通過眼睛,之前我和水瓶分局的巴爾託局長,透過這面鏡子接觸過一次,當時梅莉也在旁邊,而你看向梅莉的眼神,和他看向梅莉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原來是眼神的問題嗎?
透過自己的【僞幻】權能,感受了一下里昂的回答,並沒發現虛假的成分後,雪狽不由得點了點頭,隨即滿意地道:
“很好,雖然可能不是全部的理由,但我並沒有從中感受到謊言的味道,看來你說的內容的確都是真的,並沒有試圖欺騙我。”
???
看着鏡子裡一臉滿意的雪狽,被裡昂按住的女清理員,頓時不由得腦子一懵,隨即滿眼不解地朝里昂望了過去。
你這次說的是真話?那你剛纔和我們說的原因,反而是假的?
還有,你和叔爺爺什麼時候通過這面鏡子接觸過?而且當時我也在旁邊?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兒?啊……腦子好亂!
腦子亂就別想了,這活兒不是你乾的。
微微轉了轉小鏡子,避免一臉懵逼的女清理員被照進去後,里昂凝視着鏡子裡的雪狽,神色平靜地催促道:
“當然只是一部分,畢竟如果我一次全都說了的話,你反悔了怎麼辦?”
“放心,我雖然喜歡僞裝,但還是很在乎信譽的。”
小鏡子裡的雪狽笑了笑,隨即朝着不存在於鏡子前的女清理員道:
“梅莉小姐,我手裡的這枚鏡子,其實和你手裡的那枚一樣,都是水瓶分局的巴爾託先生,爲了能夠及時聯絡自己的家人,特意拆分自己手裡的【天球鏡】,做出的僅能互相聯通的小號副鏡。”
“不對!你騙人!”
聽到雪狽的話後,女清理員忍不住把里昂的手頂了起來,朝着鏡子怒聲道:
“叔爺爺跟我說過,只有我手裡纔有他的副鏡!”
“是‘現在’只有你有。”
特意在“現在”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後,雪狽先是瞥了眼已經明白過來,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的里昂,隨即用指尖輕點了一下面前霧濛濛的小鏡子,笑吟吟地朝女清理員道:
“這枚副鏡的原主人是你母親,是我當年親手從她屍體上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