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酒廠的活動肯定有問題!”
拿着報紙闖入辦公室後,紅髮局長擡腳跨過倒在地上的鍘刀,將手中的《新工業報》往桌上一拍,神情極爲認真地邀請道:
“艾瑪!跟我去調查一下吧!以我處女清理局局長的名義發誓,策劃了這個活動的人,背後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邪惡目的!”
“……”
“局長……您是不是又缺錢了?”
看完了所謂的“邪惡活動”後,正在刷洗着碎顱錘的艾瑪擡起頭,滿眼無奈地提議道:
“前兩天正好剛發了薪水,要不我再借您一些?”
“艾瑪,你誤會了!”
呵呵,借錢是借錢,打折是打折,這兩個又不衝突!
決定不光錢要借,五折也一定要蹭後,紅髮局長用力地攥了攥拳頭,義正辭嚴地堅持道:
“我是真的認爲這個活動有問題,走吧!跟我一起去調查一下。”
“……”
別鬧了好嗎?就算你說得都是真的,但那得是什麼樣的異常情況,才值得你這個黃道局長和我這個一級災害處理員聯手出動?邪神降臨嗎?
我是真想不明白,一個邪神得無聊到什麼程度,纔會在降臨後不大搞獻祭,反而去突襲一間中等規模的酒廠?
看着因爲肚子裡的酒蟲遲遲得不到餵養,已經快要失去理智的紅髮局長,艾瑪頓時不由得一陣頭疼,伸出溼漉漉的手點了點報紙上的“情侶”二字,儘量委婉地拒絕道:
“我也是女人啊,但這個活動要求是情侶,咱們一起去的話,是不是不太合適?”
“情況緊急,這些細節問題就顧不上了!”
算了下自己剩下的錢後,紅髮局長一臉嚴肅地再次邀請道:
“走吧走吧!我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個活動就是衝我來的!”
“……”
你確定是它衝你來的,不是你主動衝它去的嗎?
“好吧……”
看着眼神無比堅定,明顯已經下定了決心的紅髮局長,身爲好閨蜜的艾瑪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圍裙上擦乾了手,接過報紙看了起來。
“讓我看看地址在哪兒,如果不遠的話,那就等今天下班……我不去!”
看完了具體的活動規則後,艾瑪柔美的面孔突然微微一紅,指尖戳着報紙有些着惱地質問道:
“伱到底看沒看完?這活動不是隨便兩個人去就行,得當衆熱吻一分鐘,證明情侶身份之後才能入場!”
“這個……只是碰碰嘴脣而已嘛……”
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後,已經足足六天多沒喝酒,實在憋得難受的紅髮局長厚着臉皮道:
“咱們都是女人,還這麼熟,我覺得……”
“出去!”
“艾瑪,好艾瑪!你就跟我去吧!再沒有酒喝我要死了!”
“那就死出去!”
“……”
嘖……果然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再好的閨蜜也是靠不住的。
被推着後背攆出了辦公室後,紅髮局長不由得萬分失望地嘆了口氣,隨即下意識地扭過頭,望向了旁邊的另一間辦公室。
【里昂·萊恩(三級事故處理員)】
盯着里昂辦公室門口的牌子看了一會兒後,滿眼躊躇的紅髮局長渾身一震,猛地想起了自己五分鐘前發的毒誓,隨即不由得恨恨地跺了跺腳,板着臉毅然決然地扭頭離開。
等你上班兒了我再來!
……
“阿嚏!!!”
噝……明明還沒有入冬啊,今天怎麼這麼冷?
把大衣的袖子往下拽了拽,將兩隻手攏進了袖口裡後,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的里昂不由得打開面板,懷疑地看了眼自己高達0.9的浸染值。
這次被砸進醫院後,醫生判斷要一週才能初步癒合的傷口,自己只躺了三天就已經活蹦亂跳,昨晚上就出院回家了,體質明顯要比一般人好得多。
而自己的體質進步這麼大,按理來說應該不至於這麼怕冷了纔對,怎麼被冷風一吹還是直打哆嗦?
縮着身子走在上班的路上,被寒風吹得直抖的里昂,此時無比懷念某奸商那個溫暖的小咖啡攤。
雖然他的麪包切得能透光,黃油打得比鞋油都薄,一片火腿敢賣到一銅輪,但人家的咖啡夠暖,攤子裡的爐子燒得夠旺,只要擡屁股往裡面一坐,滿身的寒意直接就被驅走了,能一路熱乎到清理局。
唉……可惜他家裡有事兒,暫時沒功夫出攤兒,只能先忍忍了。
等幾天威廉他們進了艦橋公學,跟安娜一起搬進幸福公寓之後,到時候自己直接住清理局的辦公室裡,就不用每天都跑這麼遠……嗯?
轉過一處街角後,里昂無比驚喜地發現,老查爾平日裡擺攤的地方居然不是空的,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熱浪撲面而來,瞬間便吹散了自己身周的寒意。
居然出攤兒了!
彷彿重逢了一位闊別多年的友人,被暖風吹得渾身舒泰的里昂,立刻興沖沖地奔了過去,剛想開口和老查爾聊幾句,結果卻愣在了原地。
無它,坐在咖啡攤兒爐子前面的,並不是那個膚色黝黑,笑起來十分憨厚的黑心老頭兒,而是一名長腿細腰比例極好,卻用圍巾擋住了下半張臉的年輕女人。
“……”
這攤子怎麼還換了……唔……
‘這小咖啡攤子,未來我還準備傳給我女兒的,這樣不管她在外過得怎麼樣,回家都能有個營生。’
想起了老查爾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里昂的眼底不由得掠過一抹恍然……這是老查爾要照顧妻子沒空出攤兒,所以提前把攤子交給了他女兒吧?
嗯……話說雖然應該只是開玩笑,但他好像說過要招我做女婿?
……
這人怎麼老盯着我看?
看着並沒有進入小攤兒,而是一直在打量自己的男人,圍巾女不由得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出言呵斥,而是學着其它咖啡攤老闆的模樣,客氣地點了點頭,隨即主動詢問道:
“客人,要來一杯咖啡嗎?”
“啊!要的!”
回過神來的里昂笑了笑,貓腰鑽進了小攤兒暖烘烘的帳篷,隨後也沒有和自己的“緋聞女友”攀談,而是直接開口點單道:
“一杯咖啡,兩片加黃油的薄面包,再加一片火腿。”
“好的。”
乾脆利落地應了一聲後,圍巾女從爐前起身,身姿筆挺地站在了燒熱的石板前面。
只見她扯過一條鬆軟的吐司,唰唰兩刀切下了兩張足有三釐米厚的“薄片”,直接甩到了石板上。
隨後又用勺子在旁邊的黃油罐裡猛地一舀,挖出了兩團比草莓還大的黃油抹上,接着再取出半隻火腿,咔嚓一刀就剁下了足有手掌那麼大的一片兒……
“……”
我這是沒睡醒嗎?
看了看被端到自己桌上的兩片“薄”麪包後,里昂不由得吃驚地張大了嘴,仰頭看着老查爾的敗家閨女,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感謝她的慷慨,還是該替老查爾感到擔憂。
你這閨女……貌似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啊!
“客人!”
見這個古里古怪的男人老是盯着自己看,眼睛裡的情感還十分之“複雜”,圍巾女的眼睛不由得一眯,聲線冷厲地質問道:
“請問,我的臉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額……不好意思……”
見自己的目光惹人家生了氣,里昂只得有些尷尬地道了歉,隨即禮貌地扭過頭不再看她,直接開口詢問道:
“這些一共要多少錢?”
多少錢……普通咖啡攤兒上,這些東西該要多少錢來着……等等!有動靜!
正在思考的時候順便瞥了眼街對面的大樓,發現二樓的窗簾已經被拉開後,圍巾女頓時如同找到獵物的鷹隼一般,整個人瞬間警覺了起來。
兩隻眼睛死死地盯住對面二樓的窗戶,大半注意力都被引走的圍巾女,看都不看地朝里昂伸出了手,心不在焉地隨口道:
“你給一個銀輪就行。”???
啥玩意?一個銀輪?還就行?
聽到這頓早餐的價格後,里昂頓時猛地擡頭,一臉懵逼地看向了自己的“緋聞女友”。
好傢伙,剛我還覺着你敗家來着,結果你比你爹要價兒還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