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不知道怎麼回到天界將這件事情如何添油加醋了一番,沒過多久,天帝昊天親自出現在了丹穴山,身後還跟着一大羣銀甲的天兵天將。見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
天帝來到丹穴山的山門口,並不再進來,而是讓人進來通報,派頭十足。
我的父君帶着我們匆匆趕往了山門口。
走到山門口,便見着了天帝天后凜然地站在我們面前,嚴陣以待的天兵天將一片肅穆。
我的父君走上前去,拱了拱手行了一個周全的禮數,對天帝說道:“天帝,今天如此陣仗,意欲何爲啊?”
天帝冷哼了一聲,指着我父君的鼻子說道:“那一日你們急匆匆趕往九重天,在大殿之上當着全部臣子的面,指責我兒重華背信棄義,擅自退掉了與你丹穴山的婚事。此事讓我一直愧疚於心,好幾次見到鳳帝你我都擡不起頭來。如今才知道,你們竟然是惡人先告狀。”
我父君走上前去,笑了笑對天帝說道:“此事到底是我當初沒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瞭解清楚,這裡我代表我們整個鳳族向你天族道個歉。”說完我的父君再次拱了拱手,正要行禮。
“慢!”我的父君禮還沒有行,扶搖就大喊一聲,讓我的父君聞聲一頓。
我的父君站直了身子,從容地向扶搖問道:“不知天后,還有何說法?”
“我們怎麼敢接受鳳帝如此大禮。”扶搖說此話時特別強調“如此大禮”四個字,“我那小兒精心呵護了幾千年的七星蓮藕,就這樣被你家帝姬給騙了去,一句道歉就能夠了結的嗎?”
我的父君聽了扶搖的話,笑容仍然不改,極有風度地對扶搖說道:“天后說的是,我們家鳳兒在這件事情的確是有錯,但是如果全把責任推在我們鳳兒身上,我也是不認的。”
扶搖聽了我父君的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憤憤地對我夫君說道:“鳳帝這是要推卸責任,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推諉法。”
“是不是我推卸責任,聽完我後面的話,每個人的心裡便自由定奪。”我父君說道。
天帝按捺不住了,冷着一張臉,催促道:“我們倒是要好好聽聽,鳳帝請說。”
我的父君退後幾步走到我們的身邊,拉着我的手,環顧在場所有的人,說道:“請問是我家鳳兒逼迫太子重華來我丹穴山來退婚的嗎?”
夫君的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重華。
重華見所有人都望着他,他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但是他並沒有開口。
天帝望了他一眼,語氣中帶着一絲怒意,對重華說:“你快說呀!”
重華看了看天帝,又轉過頭來看了看我,說道:“沒有,鳳舞沒有逼迫我。可是……可是我真的喜歡你。我不知道鳳族的帝姬是你,要是我知道是你的話,我也不會……不會到丹穴山來提出退婚的。”
“這事情就再明白不過了,”我的父君接過重華的話,繼續說道,“我們鳳族與天界太子已經訂婚了好幾千年,要是重華在意我們鳳族的帝姬,怎麼可能那麼長的時間不來
丹穴山見一見面,要是九重天在意這門婚事,怎麼可能幾千年的時間都不過問此事。重華仙君也說我家鳳舞並沒有逼迫他這樣做,他退的是與丹穴山鳳族帝姬的婚事,他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未婚妻竟然是他喜歡的人。到底誰的責任更大一些呢?”
“你們強詞奪理!我兒重華要退婚也不用帶着七星蓮藕,明明是你家鳳舞誤導他這樣做的。”扶搖對我父君的話不以爲然,“三界都知道,那七星蓮藕是個多麼珍貴的寶物,它是我兒用幾千年的心血澆灌培育而成。你們就這樣給奪了去,還跟我們評論誰的責任,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了。”
“我也知道七星蓮藕的珍貴,我們用不光明的手段得到了七星蓮藕也心中有愧。我願意彌補重華的損失,只要我能夠做到的,我將傾盡全力來恕罪。”望着重華難受的樣子,我的心裡也很是愧疚,所以我不希望再給他傷害了。
重華聽了我的話,緩緩擡起了頭,熾熱的目光中帶着深深的傷痛,良久之後他纔開口,他對我說:“你願意彌補我的損失?可是我的損失是什麼呢?是這一個顆傷痕累累的熾熱的心.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
我不忍與他的目光對視,只有低下了頭,小聲地說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要是我當初知道你的心意的話,我是不會用這種方法從你的手中得到七星蓮藕的。是我傷害了你,是我對不起你。”
“呵呵!”重華聽了我的話不怒反笑,只是這笑聲中帶着苦澀,他望了望我,說,“你說你不知道我的心意?你怎麼可以說不知道我的心意呢?當日在東海邊的茅草屋前,你明明親手收下了我的並蒂蓮花。”
“並蒂蓮花?”我回想起了當日收下並蒂蓮花的情景,難怪當我收下那朵蓮花的時候,七絃的臉黑得都快要擰出水來了,難怪青丘那隻紅狐狸陰陽怪氣了好幾天,只是那並蒂蓮花第二天一大早就在七絃的授意下成了一鍋滋補的蓮花粥,想到這裡,我直怪自己的無知和愚鈍,於是抱歉地對重華說道,“那蓮花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當日你送於我,我以爲就是再平常不過的花,哪裡知道還有什麼更深的意義。”
說完這話,我嗔怪地望了望我身邊站得筆直的七絃,用力地用腳踩了踩他的腳,小聲地對他說:“你當初爲什麼不告訴我?”
他面無表情地強忍着痛,頭也不回地,稍稍將頭偏了偏低聲在我耳邊,說道:“你當初收得那麼爽快,現在倒是怪起我來了。”
“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嗎?當日你收下我的並蒂蓮花的時候,你可知道我的心都快飛了起來了。我已經認得了你是我的妻子,試問我還能繼續頂着與她人的婚約嗎?你說說看,我這樣有錯嗎?”重華的語氣越發激動了起來。
這話說得我的臉紅一陣的白一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這樣直言不諱地表白,還真是讓我很是不好意思。
“說那麼多話也是於事無補的了,婚事不是已經退了嗎?”七絃站在我地身邊,看着我羞怯的樣子,心裡一定很是不舒服了,所以才忍不住說了話。
扶搖聽了七絃的話,冷笑了一聲,說道:“鎮妖大
神着什麼急?端着我天界的神位,卻與魔族中人來往甚密,居心叵測!”
天帝一聽此話,眼中地怒氣更加盛了幾分:“當日我兒重華求我答應讓鳳族帝姬取走鎮妖石,那是念在鳳族帝姬欠着你的恩情。本君想着,我兒重華違背約定擅自退婚,對鳳族帝姬也是欠着一份債的,便答應了。誰知道你靠着鎮妖石獲得重生,竟然不守在天界,還將鎮妖塔帶走,四處招搖過世。如今竟然與魔界還有所牽連。來人啊!把他給我綁了,送至天牢。”
天帝暫時不能奈鳳族何,不能奈我鳳舞何,先找個軟柿子捏一捏。他一定想着七絃沒有身份背景,實在是最好欺負的主。
“我什麼時候答應成爲你天界的人了,我什麼時候同意遵守你天界的天規戒律了?我看誰能夠綁得了我?”七絃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這笑帶着對天界的不屑。
“你……真是膽大妄爲!竟敢……”扶搖氣得渾身發起了抖來,指着七絃的鼻子憤憤地吼道,她向身後的天兵天將命令道,”你們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個亂臣賊子給抓住。
天兵天將得令之後,直奔着七絃而來。
七絃緩緩地從袖袋裡掏出了一個五彩的妝奩,打開妝奩的蓋子,一座金光閃閃的寶塔,出現在了盒子裡面,他指着盒子中的寶塔對那些天兵們說道:“你們還記得這是什麼嗎?我隨時可以將塔門打開將你們送進去,你們信還是不信?”
天兵天將見到了七絃手中的寶塔,聽到七絃所說的話,不禁止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了。他們紛紛回頭望了望扶搖,希望扶搖能夠撤回成命,誰知道扶搖卻狠狠地衝他們吼道:“還不快去,把他給我抓住。”
天兵天將不敢違背扶搖的命令,又向七絃衝了過來,七絃將寶塔託在手掌心裡,向空中一拋,說道:“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說完,寶塔金光大盛,趕來抓捕他的天兵天將被金光吸了進去,那寶塔又回到了七絃的手中。
七絃一手託着寶塔,對扶搖和天帝說道:“感謝天帝和天后,此時我才發現,原來鎮妖塔是爲了量身定做的法器。它的位置還空得恨,還有誰想進到塔裡試試被拘禁的滋味?”
見到這一幕,天帝昊天和天后扶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們感到震驚,感到憤怒,卻又無能爲力,他們臉上的表情真是豐富極了。
“你……”天帝指着七絃的鼻子,怒道,“你竟然拿着我天界的寶物爲非作歹,天理昭昭,你一定會受到上天的懲罰的。”
“我又不是沒有受過!”七絃不屑地丟下這句話,將金光閃閃的寶塔收進了七寶妝奩。
“鳳帝,你這是向我天界宣戰嗎?”天帝見沒有辦法制住七絃,又把矛頭指向了我的父君。希望他能夠念在同爲天界之人的份上,能夠忌憚幾分他九重天的威嚴。
我的父君聽了天帝的話,走上前說:“實在不是我丹穴山要同你天界宣戰,是人都可以看到是你九重天重兵壓境,怎麼能夠將罪責強加到我鳳族的身上。”
聽了我父君的話,天帝一下子像被噎住了一般,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