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可不會像夜挽瀾一樣輟學去模特圈混。
更不會像夜挽瀾一樣不自重不自愛,跑去給江圈的公子哥當替身。
霍溪眠的目光沉了幾分,她輕輕地敲着桌子,思索了片刻,叫來了助理。
“眠姐。”助理小心翼翼地上前,“霍先生說這段時間只要我們安靜下來,事情很快就會被揭過的。”
社會發展越來越快,當下的人們也越來越浮躁。
再加上互聯網上的變化日新月異,每天都有無數新聞誕生,更有媒體們想方設法制造出新的娛樂熱點來吸引網友。
只要不迴應冷處理,很快,大家就會忘了這件事情。
但助理就怕霍溪眠在衝動之下,又做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情。
這可就糟了。
“知道知道。”霍溪眠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去,幫我聯繫一下江城周家的人,整理一份夜挽瀾當替身的資料給我。”
她在娛樂圈混久了,知道什麼樣的事情可以引發巨大輿論,讓人身敗名裂。
今年年初,她便用類似的手段將一個事業剛剛起步的小花趕出了娛樂圈。
前陣子聽說這位小花得了重度抑鬱症,已多次尋死,可這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助理鬆了一口氣:“好的,眠姐,我這就去辦。”
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會影響到霍溪眠,更不會影響到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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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一天的錄製結束,夜挽瀾回到酒店休息,照常給林懷瑾打視頻通話。
今天剛好是週六,林懷瑾和許佩青帶着林溫禮回林家老宅參加家宴。
鏡頭前烏壓壓擠了一堆人,導致夜挽瀾誰也沒看清。
“溫禮,你今天都已經給你姐姐打過電話了,還擠過來做什麼?”林懷瑾將林溫禮推開,“讓你奶奶先說話。”
林溫禮面無表情,心中極度不情願。
他主動給夜挽瀾打電話,和夜挽瀾打過來,意義能一樣嗎?
但林懷瑾可不管林溫禮怎麼想,直接將他提到了一邊。
視頻畫面裡只剩下了林微蘭的臉:“阿瀾,今天怎麼樣?網上的事情沒有影響到你吧?”
“什麼事都沒有,奶奶放心。”夜挽瀾說,“還認識了不少新朋友,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等我回去一一講給您聽。”
“好,真好啊。”林微蘭的眼中閃爍着欣慰的淚花,“多認識點新朋友,以後幫助你的人多了,奶奶也就放心了。”
夜挽瀾敏銳地感覺到了一分不對勁:“奶奶?”
“對了,沁沁這幾天也一直唸叨你呢。”林微蘭卻直接轉移了話題,朝着林沁招手,“沁沁,快過來,你不是有很多話要跟你表姐說嗎?”
剛站起來的林溫禮面無表情地又坐了回去。
“表姐。”林沁出現在屏幕裡,她的神情很是驚喜,“表姐,你不知道,昨天我已經能夠利用琴音震動空氣,擊落了樹葉了!”
夜挽瀾揚了揚眉,讚歎了一聲:“速度很快,這證明你已經有內力在身了,有了內力。後面的修煉會快上不少。”
這也得益於林沁練了十幾年的古琴,琴藝功底十分紮實,否則不可能在短短的兩個月內便將天音樂法的基礎指法掌控。
“謝謝表姐,我會繼續努力的!”林沁用力地點了點頭,忽然,她的聲音壓低,“表姐,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夜挽瀾的眼眸一眯。
林沁起身,來到了外面。
確認四下無人之後,她壓低聲音:“表姐,你去鳳元之後,港城有人來旁敲側擊地找過你。”
“港城?”
“嗯,不知道他們找你幹什麼,但知道你不在之後,便又離開了。”
夜挽瀾眼睫垂下。
港城……她和港城之間的關係,只剩下了那個女人。
“我知道了。”夜挽瀾淡淡地說,“如果再有人找來,你直接告訴我,我會解決。”
“沒問題。”林沁沉默片刻,將聲音壓得更低,“而且外婆最近似乎狀態也不太好,我媽陪着去了幾趟醫院,檢查也一切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心病。”
夜挽瀾喃喃:“是心病,就很難醫了。”
林微蘭有很多秘密,可卻一直沒有說出來。 “我一會兒給奶奶寄一些我新配製的藥。”夜挽瀾想了想,“沁沁,就麻煩你每天辛苦一點看着奶奶喝藥了。”
林沁再次點頭:“一定,等着表姐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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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典藏神州》節目繼續錄製中。
在這一天,七宮的機關終於在夜挽瀾和晏聽風的幫助下正式被破除。
這宣告着駐紮在天音坊遺址考古支隊取得了重大突破——
可以進入真正的天音坊總署,併發掘更多的史料,補全歷史上留下的空白。
“沈教授,您上次說找到了劍聖的碎劍,我能現在看看麼?”夜挽瀾沉吟了一下,又擡起頭道,“我想,我可能需要借走幾天。”
“當然可以。”沈教授立刻應下,“我早就說了,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辦到,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只是借走幾天又如何?”
雖然他們找到了劍聖的碎劍,可研究進展卻紋絲不動。
這些江湖英豪留下的痕跡本就少,何況是一向神龍見尾不見首的劍聖謝臨淵?
就算是三百年前,也沒有多少人真的見過劍聖一面。
見過他的人,要麼是至親好友,要麼是自尋死路的敵人。
“老沈,我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李教授神情嚴肅地開口,“劍聖的碎劍目前並不在我們的手上。”
沈教授一愣,很快也反應了過來:“是的,我記得送出去了。”
夜挽瀾:“送出去?”
“因爲我們在這方面的研究少之又少,於是便找來有關人員進行研究。”沈教授嘆了一口氣,“劍聖的劍,當然由劍聖傳人來研究,再好不過了。”
夜挽瀾頓了下,緩緩開口:“劍聖傳人?”
前任劍聖謝樂遊只有謝臨淵一個兒子傳承了他的全部衣鉢和劍聖的名號。
她雖在劍聖門下修行,但和以刀爲劍的神霄樓主一樣,都有屬於自己的道。
而劍聖這一門也在謝臨淵死後,徹底斷絕了。
據她所知,謝臨淵並未娶妻生子,死的時候也還未到二十五歲。
哪裡來的傳人?
“不清楚,我們只是聽說。”沈教授頷首,“老李,挽瀾需要,那我們就過去要回來。”
比起並不熟悉的劍聖傳人,當然他們更偏心夜挽瀾,也更相信夜挽瀾。
夜挽瀾跟着沈教授和李教授坐船來到了一個湖心島。
鳥語花香,枝繁葉茂。
湖心島的正中心,還有一個小木屋。
“謝女士。”沈教授敲了敲木屋的門,“您好,我們此次前來,是爲了來取回劍聖之劍的碎劍。”
沉寂了有十幾秒,門才“吱呀”一聲打開。
出來的是一個女人,三十五歲上下。
她目光銳利,出口的聲音沙啞:“爲什麼?”
沈教授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來意。
“唰”的一下,女人的視線如刀一般地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夜挽瀾巋然不動,眸色平靜,無畏無懼,十分淡然回視着女人極具攻擊性的目光。
這份淡定,讓女人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咦”。
沈教授見她盯着夜挽瀾不說話,只得又開口:“謝女士?”
“沈老,李老,容我說一句必須要說出來的話。”女人收回目光,很快恢復了冰冷的模樣,“劍聖之劍碎裂,下落不明,如今我們手上只有這麼一小塊劍柄,豈能夠隨便給了出去?”
沈教授也皺眉:“我不是說了嗎?挽瀾她不是——”
“我管她是什麼?別忘了,這塊劍柄是你們送到我手上,讓我進行研究的。”女人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你們是信她一張嘴,還是信我?她是什麼身份?也能研究劍聖的劍了?”
劍聖之劍的劍柄,她是不可能給夜挽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