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八師弟可信嗎?”
一番長談後,姜山離去,房間內僅剩下花龍與如虛兩個。
花龍看着如虛道。
“日久見人心,我們與他見面時間不長,短時間無法確定的。”如虛搖頭道。
“日久了,到時候我就真的下不了船了。”花龍道。
“但現在的問題是你必須找一條船上去,或是北斗或是玉帝,而支持玉帝,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如虛道。
“所以你要上哪條船?”花龍看着如虛道。
“你什麼意思?”如虛警惕地看着花龍道。
“不要搞得十二地支和你沒有關係一樣。十二地支有事,丑牛伯就有事,你這頭黑心麒麟還想置身事外?再說如果真的要斗的話,你麒麟族可以置身事外?”花龍看着如虛道。
“不,我們之間問題還是不同的,只要自保的話,麒麟族足以自保,畢竟我們麒麟族可不像你們龍族掌握天下水系,我們就是苟全性命,后土娘娘在,我們臣服,換了清虛大帝,我們也臣服,反正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不亂,我們就不會鬧事。無論是哪邊都不會對我們下手,可是龍族不一樣,你們龍族是真正霸主。”如虛糾正道。
雖然當年麒麟族是走獸之尊,但此一時,彼一時。
如今的麒麟族,雖然還是天地強族,但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實力,在天庭神權中所佔比例也不大,對玉帝他們來說,不是非要不可。
而本身還具備一定的實力,不是隨手可欺,所以他們可以做隨風搖擺的牆頭草。
不像龍族,無論是誰要掌控三界,都必須要龍族的臣服。
“但是,你覺得龍族出事,我有事,我會放過你嗎?師弟。”花龍一隻手搭在如虛的肩膀上,露出一個淫蕩笑容。
“下賤。”看着花龍臉上的笑容,如虛一臉鄙夷道。
“你來青樓,下我面子,你不下賤?”花龍道。
都是方寸山出來的,彼此彼此。
要都像三師兄這樣不下賤的話,那怎麼好意思說是祖師的弟子。
如虛看着花龍的神色,想起大師兄黃角大仙的批言,花龍有難,要他來救,可是這哪裡是花龍的磨難,現在來看,分明是他的磨難啊。
半晌,如虛眼珠一轉道:“小弟,我記得十二地支聯手,可以撥弄時間輪盤,雖然違逆天數,損耗自身,但只要不改變天道運行,大多數事情都可以探知。”
“不錯,怎麼了?”花龍疑惑道。
“所以,如果我們把大師兄找出來,有些事情,是不是就容易很多了?”如虛忽然道。
一個混元太乙仙,自保足以。
“大師兄,會先砍了我們吧。”花龍信心不足道,素來只有大師兄算人,從來沒有人算大師兄。
“所以,要合計合計啊,首先八師弟說的沒錯,你先要得到龍神的認可,其次,就是大師兄,大師兄在,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們死吧。”如虛道。
“有道理。”花龍點了點頭道,大師兄雖然不太靠譜,但總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死吧。
不知多少山河外,一個正在睡覺的黃角大仙猛地睜開眼睛,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五師弟這邊,有六師弟過去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小師弟那邊,應該已經和八師弟匯合,問題也不大。
怎麼還會有不祥的預感呢?
難道會波及到我頭上?
黃角大仙眉頭皺起,半晌起身,決定回方寸山一趟。
在這個涼薄的世界,就只有方寸山的山洞還能給他來些許溫暖了。
另一邊,姜山回到房間,玉帝開門見山問道:“成果如何?”
“半推半就,接下來,只待大天尊出馬,讓我五師兄心悅誠服。”姜山道。“好,如此的話,就抽空和花龍道友多來此地。”玉帝點頭道,他覺得要從理想和生活技術雙重方面壓制住花龍。
“所以父皇,你以後是要常來這裡?”瑤華忽然開口道。
“爲了三界大業,爲父只能犧牲小我。”玉帝一本正經道。
“這個是爲了三界大業,那和海山第一次見面在半步多的青樓之中,也是爲了大業?”瑤華看着玉帝道,想當初,她爲了玉帝基業,四處奔走,結果作爲親爹的玉皇大帝竟然在青樓享受?
“那是爲了韜光養晦,麻痹於人。”玉帝乾咳了幾聲,一臉沉重道,“想當年,爲父初回天庭,名義上爲三界之主,實則如同傀儡,三界之內,處處皆是鬥姆眼線,爲了自保,無奈爲之,以圖後效。”
“泰山辛苦了。”姜山一臉同情加欽佩道,“三界艱難,億兆生民福祉只賴泰山一人,爲了撥亂反正,爲了三界蒼生,哪怕常人視作性命的清名,在泰山面前也不值一提。爲蒼生而忘我啊。”
“天上地下,東西南北,唯海山知我啊!”玉帝看着姜山一臉欣慰道。
“那你當初爲什麼會去呢?”瑤華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山道。
差點忘了,在夢裡,他就不是很純粹啊。
哪裡繁華,你都要去湊一湊啊。
還弄了個什麼校花排行榜,閒的你啊。
“因爲年輕啊,山裡修煉得太久了,當時初入半步多,還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姜山道,這個問題,他倒不是很慫,和玉帝初見的時候,他還不認識瑤華啊。
名副其實的單身狀態。
理直氣壯!
看着姜山這麼理直氣壯的模樣,瑤華美眸瞪大,想要說些什麼,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說什麼。
當時,姜山不認識她們啊,完全沒有理由說教他。
而且嚴格說起來,她並沒有身份,也沒有資格來說姜山。
想了想,瑤華眼神示意夜翎,你是關係定了的,說他,管他。
夜翎露出了個無奈的眼神,這個說不了啊。
而且夜翎覺得一個修純陽功的,進青樓,與太監逛青樓其實差別也不大。
只有玉帝看着瑤華的神情,頓時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瑤兒這神情不對啊。
想當初,朕和王母相戀的那段時間,王母就常常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難道……
不可能吧。
瑤兒和海山相處時間也不算多啊,就是歸墟……
等等,姜山當初叫我那句泰山,是不是太配合了?
不正常啊。
想到這裡,玉帝面色狐疑地看着姜山,你頭蠻牛這是真要拱我家白菜了?
“泰山。”姜山察覺玉帝目光古怪,叫了聲。
再聽這聲“泰山”,玉帝心裡感覺更加不對勁,只是面上還若無其事道:“如今花龍選擇和我們合作,是好事,但這只是計劃的一部分,這一次北斗的目標是先離間你我,再算四瀆。反過來說,四瀆是目標,可除此之外,還要將北斗一系的力量來個大清理,接下來,或許辛苦海山了。”
“爲泰山大業,義不容辭。”姜山道。
玉帝微微點頭,只是看着姜山的目光越發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