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你沒事吧?爲夫怎麼看你的臉色這麼差哪?身體不舒服?”
青蓮臉色有些發白的看着柳明志:“夫君,白蓮教有很多人跟妾身和姐姐一樣是迫不得已加入白蓮教的,到時候你可不可以饒他們一命,姐姐當時就是被護國候的亂箭射中胸口不治身亡的,蓮兒現在每夜都會做噩夢,夢裡全是夫君你圍剿白蓮教的事情!”
柳明志給青蓮蓋上了被子握着青蓮的手掌嘆了口氣:“你心裡是不是怨恨護國候殺了你的姐姐?”
青蓮臉色發怔有些迷茫:“要說一點不恨那是假的,畢竟姐姐是蓮兒世上最後一個親人,可是姐姐臨終前告訴妾身我們是咎由自取,不是護國候張狂圍剿白蓮教,還有李狂王狂他們,怪就怪在蓮兒不該被教主他們救了一命!”
“蓮兒,爲夫知道你是念着白蓮教救了你跟白芍姐姐的舊情,可是正如你所說,這一次不是爲夫剿滅白蓮教,還有張明志等人會帶領大軍圍剿他們,朝廷是不會允許有禍亂朝綱的人活下去的,這是大勢你懂嗎?”
“蓮兒懂,可是心裡總是有道坎過不去,教主畢竟救了蓮兒姐妹一命!”
“蓮兒,爲夫理解你,可是咱們一家人的性命都繫於爲夫身上,你的,乘風的,菲菲,依依她們的,若是爲夫心慈手軟被皇帝知道了,遭殃的可就是咱們一家老小,你很乖巧,也很通情達理,不會不明白這個問題吧,有時候不是爲夫放不放他們一馬,而是他們能否活命全看他們自己的決定,若是此次他們沒有突然出來作亂,陛下甚至不會想起白蓮教這一回事,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
“妾身知道了,妾身不會再過問這件事情了,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
柳明志望着青蓮失落的神色咬咬牙給青蓮塞了塞被角:“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你現在已經不是白蓮教的持劍女婢,而是柳明志的夫人,好不容易脫離了白蓮教不要再泥足深陷了!”
“妾身知道了,教中高手衆多,各種稀奇古怪功夫的人數不勝數,而且分壇多是建在山高林密的荒僻地帶,夫君你要多小心啊!”
“放心吧,爲夫可捨不得你們幾個大美人!還得好好的跟你們過一輩子哪。”
“夫君..........”
“怎麼了?”
正要開門的柳明志望着不知何時坐了起來的青蓮停下了腳步。
“十二飛仙的噬心蠱每過半年時間要重新種一次才行,夫君不要把這件事情忘了。”
“什麼?要重新種蠱才行?不是永久有效的嗎?”
青蓮惆悵的嘆了口氣:“苗疆蠱毒若是真能永久有效還不天下無敵了,找點高手偷偷的種上蠱毒足以稱霸武林了,控制點官員也不至於偏居一隅,這個漏洞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而已,我們也從不外露這個事情,就是怕受到永無休止的打攪!”
“爲夫知道了,早點休息吧!”
“夫君!”
“恩?”
青蓮面色糾結的咬着下脣:“教主似乎在朝廷中有眼線安插,上次護國候的大軍剛剛到了翠屏山教主就得到了鷹隼傳書,可能你們的蹤跡早就被教主得知的一清二楚,你一定要小心!”
柳明志穆然眯起了眼睛:“蓮兒你是說護國候的大軍一到你們當時就收到了消息?”
“恩!教主正帶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沒想到護國候的大軍馬上就衝了過來,可能教主也沒想到龍武衛如此兵貴神速!不過翠屏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分壇而已,教衆其實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
“蓮兒,你身爲持劍女婢是貼身近侍既然如此你知道白蓮教主的長相嗎?若是不想說就算了,爲夫也不逼你!”
“蓮兒也沒有見過!教主常年罩着一聲黑袍,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在故意裝成這個樣子,雖然蓮兒是教主的婢女,但是大多時間都跟慕容長老一起修習武藝,極少見到教主,就連教中事務大多都是左右護法,九大長老主持!但是蓮兒有一次無意中聽到教主他們的談話,其實教主背後還有一個大人物跟很多高手在支持着,至於是什麼人蓮兒就不清楚了!”
“爲夫知道了,你早點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青蓮望着關上的房門掀起了手臂上衣袖輕撫着那朵蓮花刺青眼眶有些發紅的呢喃了起來:“慕容長老,對不起,蓮兒不能讓夫君受到傷害,你快逃吧,逃得越遠越好,你也是一個好人,你死了蓮兒會內疚一輩子的!”
“夫君,蓮兒妹妹怎麼了?聽下人說她身體有些不舒服!”
柳明志看着披着素衣走來的齊韻微微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有些水土不服,放心吧!”
“那就好,妾身還以爲她舟車勞頓生了病哪!”
“沒事的,放心吧,現在應該睡了,就不要打擾她了!咱們先回房間再說吧。”
齊韻提着茶壺看着端着茶杯的夫君嘆了口氣:“若是如夫君你說的這樣確實爲難她了,一方面是救命恩人,一方面是夫君你,怪不得她心情不好,放到妾身身上只怕也難以釋懷!”
“不能讓蓮兒一直掛念白蓮教的事情,得趁早絕了她的念頭才行。這丫頭腦子一根筋,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實說到底她還是記着白蓮教的救命之情哪!”
“等你們去江州的時候妾身會抽空開解開解她的,把她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始終不太好。”
柳明志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爲夫現在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蓮兒所說的白蓮教在朝中有眼線存在,若是如此對於剿匪將有很大的不利。”
“應該不會吧,金陵在江南乃是很重要的樞紐之一,爹爹在這裡爲官三年,不可能沒有接到一點消息,若是白蓮教真的有眼線又豈會窩在一隅之地苟延殘喘。”
“話雖如此,可是這些日子有太多的巧合了,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老爺子說的一樣,這就是一個局,可是這個局的目的是什麼,幕後人又是誰我一無所知,也許是爲夫太過多疑了。”
齊韻似乎想到了什麼放下茶壺四下看看輕輕的關起了房門:“夫君,聽你一說妾身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來!”
“怎麼了?你又想到了什麼事情!”
齊韻臉色有些羞紅:“夫君,你還記得咱們在煙雨樓閣第一次見面的那一次嗎?”
“當然記得了,你可是把爲夫打的昏迷了一天,爲夫怎麼可能給忘了,也正是那一次咱們倆結下了不解之緣,最終男婚女嫁結爲夫婦。”
齊韻的臉色更紅了神情羞赧:“誰讓你第一次見妾身就摸.........不說這些了,你知道妾身身爲一個女兒家爲何會一聲男裝去煙雨樓閣嗎?”
柳明志放下茶杯驚異的看着齊韻一把將其拉入懷中坐了下來:“你不說這事情爲夫還真沒想過,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去青樓幹什麼了,不會是去見你的哪個小情郎了吧!”
齊韻臉色一白眼神紅潤惶恐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不是這樣的,妾身是清白的!”
柳明志心裡一亂,暗罵自己開玩笑忽略了時代這個玩笑在此時可輕易開不得:“爲夫錯了,韻兒你別哭啊,都是我的錯,我當然相信你了,咱們接着說你去青樓幹什麼了,不提這些了。”
“真的相信妾身?”
柳明志在齊韻耳邊嘀咕一下,佳人這才臉紅的放下心底的芥蒂。
輕輕地依偎着夫君的肩膀:“妾身那時候剛剛從江湖上歸來,正好那段時間白蓮教在金陵作亂,咱家中的產業還受到了波及,這件事情你還有印象嗎?”
“當然記得!你在當陽書院不止一次跟爲夫提過這件事情,然後哪?”
“那時候爹爹還是金陵刺史,妾身想自己有武藝傍身,不如幫爹爹暗中出城查探了一番白蓮教的情況,回來的時候無意中就遇到了一個罩着黑袍的人遁入了煙雨樓閣,當時妾身就疑惑不解,大白天的包裹的這麼嚴實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人,可能是白蓮教的人混入城中了,然後妾身就找個店鋪買了一身男裝換上悄悄的跟了過去!”
“然後哪?”
齊韻嘟着紅脣有些無奈:“然後剛進去還沒開始找到蛛絲馬跡就遇到夫君你渾渾噩噩衣衫不整的從青樓女子房間走出來,把妾身給輕薄了唄!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可能是哪個懼內的傢伙偷偷去去尋歡作樂了吧!”
“也是,妾身仔細想想那個黑袍人罩着一身黑炮步伐穩健有力但是似乎功夫並不高,跟把金陵弄得風聲鶴唳的白蓮教教衆一點都不相似!”
“大帥到金陵了!”
“大帥.......”
“大帥........”
“恩?怎麼了?”
柳明志陡然從回憶着回過神來看着無語的宋清程凱二人!
“到金陵了!”
柳明志眯着眼睛看着金陵城熟悉的城牆呼了口氣:“料敵先機,黑袍人,傳書,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大帥,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城外安營紮寨,不要驚動城中的百姓!”
“得令!”
“宋副將,給護國候去一封書信,讓他將昔日剿匪之時隨軍錄事記錄的所有東西抄錄一份金雕傳書送到金陵來!”
“遵令,接下來哪?咱們就這樣在金陵等着不去剿匪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追我逃什麼時候是個頭,回家換衣服去煙雨樓閣!”
“去青樓?你是說青樓可能有白蓮教的逆賊?”
“不知道,不過主動出擊是不行了,容易被牽着鼻子走,想辦法引蛇出洞纔是最好的辦法。”
“你打算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不見得會有效果,打草驚蛇,讓他們自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