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起來洗漱了!”
“少爺,起來洗漱了!”
柳大少撓着脖子慵懶的翻了個身,抱着被子繼續沉睡起來。
“少爺,起來洗漱了。”
柳大少忽的一下從坐了起來,朦朧的眼睛一副我是誰我在哪我該幹什麼的模樣
“鶯兒,現在幾更天?”
“少爺,五更天了。”
“五更天就要起牀本少爺瘋了還是鶯兒你瘋了。”
“夫君小點聲音,妾身困。”
“好好好,你先休息。”
柳大少看着慵懶不滿的齊韻輕輕地安撫起來,沒辦法誰讓人家肚子裡有着柳家的骨肉哪。
看着繼續陷入沉睡的齊韻柳大少躡手躡腳的穿上鞋子打開了房門。
鶯兒早已穿着整齊,端着一盆冒着熱氣的溫水正俏生生的站在門外,一旁還有同樣起牀的玉兒見到少爺開門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少爺,快洗漱吧,該去上朝了。”
“上朝?上什麼朝?少爺怎麼可能需要上朝?”
鶯兒臉色一急:“少爺,付管家昨天交代好的,修沐的日子結束了,今天就是第一天上朝的日子,你可是戶部員外郎,當然要去上朝了。”
“戶部員外郎?對啊,本少爺當官了啊。”
迷迷糊糊的柳大少終於有了一絲清醒,可是五更天就要上朝未免也太早了吧,本少爺的四弟才叫了一次啊,向着天上望去此時天空中依舊月明星稀着。
“少爺,洗漱吧,我跟玉兒姐姐給你換上官袍。”
“好吧。”雖然有些不太情願柳大少也不得不換上自己第一次的裝備,淺紅色員外郎的官袍。
在鶯兒兩人的服飾下柳大少終於哈欠連天的出了房門向着府外趕去。
“混小子!”
柳之安的聲音驟然從背後響起,柳大少不由得剎住了腳步轉身望去。
“老頭子,你瘋了,你又不用上朝你起這麼早做什麼?莫非我娘昨天把你趕了出來?”
柳之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拍了拍一旁的大包小包,然後靜靜的看着柳大少。
柳大少有些矇蔽果然,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會收拾這麼多的行禮?老頭子莫非要回江南了?
也是,正月二十了,柳之安確實該回江南處理生意了,不然的話長久在京城待着,江南的商行沒有顧忌非得翻了天不行。
“老頭子,你要走?要不多住些日子吧,江南的的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
“上朝好好表現,希望你不要讓老夫用到這些東西!”
柳之安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順手拍了一下行禮走了打着哈欠向後院走去。
柳大少撓着頭一臉愕然,老頭子這是什麼意思,越來越高深莫測了,好好的說話不行嗎?
砸吧着嘴的柳大少向着府外走去。
老管家付山早已經在大門守着見到了柳大少的到來終於鬆了口氣:“爵爺,你可算起來了,快上路吧,去晚了那可是君前失儀啊。”
“好好好,放心吧。”
知道付山是爲了自己的前途着想柳明志淡笑着點點頭,平穩的邁出了府中的大門。
“少爺,上車吧。”
柳鬆早就把馬車準備完畢,柳大少一出門就被安排上了,攤開手無可奈何的柳大少坐上了馬車,什麼事情都被人安排好的日子就是真的枯燥乏味。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坐在馬車中無聊的柳大少託着下巴發呆。
穆然柳大少一愣:“上朝好好表現,希望你不要讓老夫用到這些東西。”他終於明白了柳之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明然就是,老子跑路的行禮都準備好了,用不用的到就看你的表現了。
嘴角抽搐了幾下柳大少神色糾結,兒子好歹也是宮裡的常客,你至於這個樣子嗎?你對我得多失望啊。
“少爺,到皇門了。”
柳大少的哈喇子長長的垂涎到了馬車的底部,眼神眯縫着,很顯然柳大少在馬車之上竟然睡着了。
“少爺,到午門了。”
“恩?午門?”
柳大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輕輕地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瞬間清醒過來。
沒辦法,午門斬首,頭顱懸掛午門三日,午門外就地正法。
但凡關於午門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好事情,聽到這個名字總讓人覺得膈應,柳大少也不能免俗。
皇城門外武官下馬,文官下車,柳鬆輕輕地停下馬車:“少爺,下車吧。”
柳大少輕輕地跳下馬車,一個趔趄差點趴在地上,沒辦法,馬車坐久了最容易腰疼腿麻,這是一大弊端。
柳大少想要騎馬付管家一直嚷嚷着不合定製,不合定製,爵爺乃是文官,怎麼能像粗鄙的武官一樣騎馬上朝。
好吧,一個芝麻綠豆大都沒有的管家竟然還講究這些也是沒誰了。
老百姓的命操着五品大員的心,吃飽了撐的啊。
五品大員在其他州府確實是了不得官員了,最差也要是一州的二把手,可是在京城這片地方充其量是一個芝麻綠豆而已。
三品滿地走,四品多如狗,五品不入流啊。
柳大少的性格向來奉行寧爲雞頭不爲鳳尾,可是這個時代的人信奉不爲良醫就爲良相。
嚴格來說就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不思進取的人跟以前的紈絝子弟柳大少有什麼區別。
柳大少很想告訴他們,其實我更想當一個紈絝子弟,可是實力他不允許啊,皇帝已然發現了他是一個人才,非得重用有什麼辦法。
朝中文武百官那麼多,皇帝非得寵信咱一人,勸諫皇帝不要厚此薄彼,皇帝非是不聽哪,咱能怎麼辦。
“志兒,你也來了!”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柳大少看着自己面前的齊潤不免有些唏噓不已,當初自己還是比一介白身強不了多少的秀才功名身份,轉眼之間就已經跟岳父大人同朝爲官了,天意弄人啊。
齊潤兢兢業業,克明律己二十年才爬到了京官的位置,如今已經是四十多歲的高齡了,自己今年剛到及笄的年齡就已經登堂入室,添爲戶部員外郎,論官職也就比齊潤低上了兩級。
五品下,五品上之後纔是四品戶部郎中的位置,不過自己今年纔多大的年齡,齊潤又多大的年齡了。
三十多歲已經可以自稱老夫的年齡了,平均年齡五十歲的時代,人生七十古來稀的大龍,齊潤已經算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
看着眼前的女婿齊潤心中也有些複雜。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