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外。
齊韻,三公主,女皇,薛碧竹她們一衆姐妹聯袂出了皇陵後,紛紛回頭朝着身後的皇陵主陵的方向眺望而去。
衆佳人靜靜地眺望着主陵的方向,一個個的皆是神色略顯感慨的沉默了起來。
“韻兒,嫣兒,婉言……你們姐妹們看什麼呢?該走了。”
聽到夫君的吆喝聲,衆佳人瞬間回過神來,連忙回頭朝着柳明志追了上去。
“哎,來了,來了。”
“夫君,這就過去了。”
“夫君,等一等妾身姐妹們呀。”
柳明志把手裡的食盒與包袱放進了車廂裡面,轉頭朝着自己走來的衆佳人望了過去。
“呵呵呵,你們姐妹們這是看什麼呢?”
齊雅把玉手中的包袱放到了車廂裡面,轉首看着夫君有些不解的眼神,淺笑着搖了幾下臻首。
“夫君,我們姐妹也沒有看什麼,就是剛從皇陵裡走出來,心裡多少有些感嘆了吧。”
青蓮抿了幾下紅脣,柔聲附和道:“嗯嗯嗯,雅姐姐說的沒錯。
夫君,妾身姐妹還是第一次來到咱們以後長眠的地方。
一時之間,心裡總感覺有些怪怪的,還挺不是滋味的。”
“夫君,妾身姐妹附議。”
柳明志掃視了一下眼前衆佳人皆是有些感嘆的神色,擡頭望了一眼皇陵主陵的方向,樂呵呵的吁了一口氣。
“呵呵呵,娘子們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有些事情,終究是避免不了的。
咱們看來一點,想開一點就是了。”
三公主伸出藕臂抓住了柳大少衣袖,笑盈盈的柔聲說道:“哎呀,夫君,你說的這些妾身姐妹心裡都明白。
我們姐妹也僅僅只是有些感慨而已,並沒有想其它的事情。”
“對對對,我們姐妹只是感慨一下罷了。
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姐妹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嬌弱。”
柳大少笑呵呵的點點頭,擡手指了指周圍的馬車。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走吧,咱們回去吧。”
“哎,知道了。”
齊韻伸手掀開了車簾,側身說道:“夫君,你先上車吧。”
柳大少淡笑着擺了擺手,走到玉兒面前,伸手拿過了她手裡的馬鞭。
“哎,姑爺,你這是?”
柳明志隨意的甩了甩手裡的馬鞭,轉頭看向了齊韻,齊雅,三公主她們姐妹等人。
“韻兒,你們姐妹上車,爲夫來駕車。”
幾位佳人深知夫君的性格,嫣然輕笑的頷首示意了一下,踩着凳子坐進了馬車裡面。
“玉兒,你也上車吧。”
“啊?姑爺,這不好吧?”
“玉兒呀,剛纔姑爺我喝了不少酒。
待在車廂裡悶得慌,所以姑爺打算在外面吹一吹涼風,好醒醒酒。
你快點上去吧,姑爺我來駕車。”
柳大少都這麼說了,玉兒還能再說什麼呢,只好對着柳大少福了一禮。
“是,奴婢遵命。”
等到玉兒鑽進了車廂裡,柳大少拿起了腳邊的凳子放在馬車之上,直接跳坐到了馬車上面。
“韻兒,嫣兒,你們都坐好了嗎?”
“嗯嗯嗯,我們已經坐好了。”
柳大少淡笑着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了小五,小六,小九他們兄弟幾人。
“小五,你們兄弟幾個駕車之時注意點路,別太顛簸了。”
“是,我等明白。”
柳明志一扯手裡的長長的繮繩,輕輕地揮了一下手裡的馬鞭。
“駕!”
“呼哧,唏律律。”
兩匹良駒唏律律的打了個噴嚏,馬車緩緩使動了起來。
小五,小六兄弟幾人見狀,也紛紛抽了一下手裡的馬繮。
“駕!”
齊韻擡起纖纖玉手,將車簾整理好以後掛在了旁邊的掛鉤上面。
“夫君。”
“哎,韻兒,怎麼了?”
“這皇陵還得修建多長時間,才能徹底的完工呀?”
聽到佳人的問題,柳大少側身身體望了一眼身後的皇陵,輕笑着搖了搖頭。
“韻兒,說真的,爲夫我也不清楚還得修建多少年的時間,才能徹底的竣工。
自從爲夫登基稱帝以來,已經過去七年的歲月了。
這七年的時間裡,修建皇陵的事宜先後停工了好幾次了。
直至如今,也只是剛修建好了幾座陪陵而已。
至於主陵那邊的情況,你們姐妹們也去看過了,現在不過只是剛剛修建好一些基本的東西罷了。
故而,皇陵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的完工,爲夫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畢竟,就連爲夫我自己都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才能完工。”
齊韻輕輕地點了點頭,柔聲問道:“夫君,中間爲何停工了好幾?爲什麼不讓工部一直修建下去呢?”
柳大少眉頭一挑,回頭看着身後額佳人,樂呵呵地搖了搖頭。
“呵呵呵,當然是因爲國庫缺銀子唄。
自從爲夫稱帝以後這七年的時間裡,爲夫先後頒發了二十多條新的政令了。
咱們大龍朝廷,婉言執掌的前金國,瑤兒執掌的突厥王庭。
三國之間,戰火不斷,綿延了百年之久。
尤其天下一統之前的那二十多年的時間裡,三國之間哪一年不打仗啊?
大龍,金國,突厥三國,彼此之間,動輒用兵十萬鐵騎,數十萬兵馬。
戰事連連,百姓流離失所。
民生凋敝,國庫自然空虛。
爲夫我一統天下之後,表面上說是統一天下了,實則就是接手了一個爛攤子。
新朝剛立,百廢待興。
整頓民生吏治,通商天下。
開鑿運河,大興科舉。
後又先後出兵天竺,大食……等等大小事宜。
這些事情,哪一樣不得花銀子啊。
不但要花銀子,還是跟流水似得花銀子。
可是,國庫一年的賦稅就那麼多,根本就不夠用啊。
爲夫我沒有辦法,也只有命令戶部,工部這兩部衙署暫時停止修建皇陵的事情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結果,停了一次又一次,一停再停,就變成現在這種情況了。”
齊韻見到夫君一副輕鬆寫意,毫不在意的模樣,美眸之中滿是心疼之意。
“夫君呀,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不知道跟我們姐妹說一說這種情況呢?”
柳大少把馬鞭橫放在雙腿上面,輕笑着說道:“呵呵呵,傻韻兒,爲夫我跟你們說這種事情幹什麼?
爲夫我就是告訴了你們姐妹們,你們姐妹們又能幫上什麼忙嗎?”
齊韻娥眉微蹙,沒好氣的說道:“夫君,我們姐妹怎麼就幫不了你呀?
最起碼,最起碼,我們姐妹可以把每年的俸銀給減一半嘛!”
柳大少回頭看了齊韻一眼,側身朝着三公主看去。
“嫣兒。”
“妾身在,夫君?”
“好嫣兒,把你包袱裡的酒罈給爲夫。”
三公主忙不吝的輕點了幾下臻首:“哎妾身知道了。”
旋即,三公主解開了自己包袱,拿起裡面的酒罈遞了過去。
“夫君,酒水。”
柳大少接過酒罈,樂呵呵的輕飲了幾口美酒。
“傻韻兒呀,你,嫣兒,蓮兒,雅姐,婉言……
你們姐妹們所有人,一年的俸銀加在一起,也不過數萬兩的銀子而已。
可是,修建皇陵的事宜,動輒就是數十萬兩銀子,上百萬兩銀子起步。
你們姐妹的這數萬兩銀子,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杯水車薪,杯水車薪罷了。
不過呢?這只是其一的原因而已。”
齊韻嬌顏微怔,看着柳明志好奇的問道:“夫君,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其它的原因嗎?”
“必須有呀。”
“嗯,什麼原因?”
柳大少喝了幾口酒水,回頭望着齊韻,三公主,齊雅她們姐妹幾人。
隨後,他伸手握着齊韻的皓腕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另一個原因,就是爲夫不希望委屈了你們姐妹們。”
齊韻,三公主,青蓮她們姐妹幾人俏臉一愣,連忙朝着柳大少看了過去。
“夫君。”
“夫君,你。”
“夫君。”
柳大少笑吟吟的鬆開了齊韻的手腕,拿起腿上的馬鞭輕輕地揮了一下。
“好了好了,都別這麼看着爲夫。
在爲夫的心裡,修建皇陵的事宜固然很重要。
然而,相比可以看到你們姐妹們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陪着爲夫。
對於爲夫來說,修建皇陵的事情,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夫君。”
“夫君。”
“娘子們,爲夫說句不太好聽的話。
天下如此之大,哪裡的黃土不埋人呀?
皇陵若是能在咱們夫婦有生之年就可以完工,那就再好不過了。
如果不能早點完工的話,咱們夫婦等人大不了就是回到江南故里,隨便找一處風水寶地罷了。
關於這一點,爲夫我想的很通透。”
聽着夫君坦然的話語,齊韻苦笑着點了點頭。
“臭夫君,你想的倒是挺簡單的。”
“哈哈哈,哈哈哈,不然呢,爲夫我還能怎麼辦呢!
人生在世,當知足常樂。”
“是啊,還是夫君你看的明白,人生在世,當知足常樂。”
柳大少了樂呵呵的仰頭暢飲了幾大口美酒,側身吧酒罈遞到了齊韻面前。
“不過呢。”
齊韻隨後將酒罈接在手裡,神色好奇的說道:“夫君,不過什麼?”
“今天早上大朝會之時,工部已經給爲夫上書了皇陵再次動工的文書了。
爲夫也已經同意戶部,工部這兩部衙署着手此事了。
等到京畿境內的冰雪消融的差不多了,修建皇陵的事宜就又要動工了。
到時候皇陵會是什麼樣子,就看戶部,工部那邊的情況了。”
齊韻輕輕地點了幾下臻首,眼神好奇的朝着三公主看去。
“嫣兒妹妹。”
“哎,韻姐姐?”
齊韻提起手裡的酒罈,櫻脣微張的喝了幾口美酒。
“嫣兒妹妹,姐姐有件事情想要問一問你。”
“嗯?韻姐姐,什麼事情。”
“好妹妹,姐姐我就是想要問一問你,你知道父皇他老人家的皇陵,當初修建了多少時間嗎?”
聽到姐姐齊韻的詢問,三公主俏臉不由得愣了一下。
“啊?”
齊韻見到三公主如此反應,嬌聲說道:“嫣兒妹妹,你若是不知道的話,那就算了,就當姐姐誒沒有問過。”
“姐姐,你稍等一下,妹妹我大致的估算一下。”
“好好好。”
三公主掰着自己的纖纖玉指輕聲呢喃了一番後,擡眸看向了齊韻。
“韻姐姐,據妹妹所知,父皇他老人家的皇陵修建了大概二十八年左右的時間。”
齊韻聽見了三公主的回到,頓時黛眉緊蹙,情不自禁的驚呼了一聲。
“啊?什麼?二十八……二十八年左右?”
三公主看着齊韻驚愕不已的神色,苦笑着頷首示意了一下。
“嗯嗯,沒錯,大概是二十八年左右。
若是準確來算的話,從父皇繼承皇位那一年算起,也可能是二十九年的時候,或者是三十年的時間也不一定呢。”
齊韻默默地點了點頭,苦笑着再次輕飲了幾口美酒。
“呵呵呵,姐姐以前很少關注這些事情。
這還真是不關注不知道,一關注嚇一跳啊!
二十八年上下,三十年左右。
這!這!這未免也太久了一點吧?”
柳大少看着齊韻驚歎不已的神色,回頭看了一下車廂裡三公主。
嫣兒,你記得沒錯,父皇的皇陵的確修建了三十年左右了。
準確的說,應該是將近三十一年。”
三公主娥眉微蹙,神色好奇的回問道:“夫君,你怎麼會這麼清楚呀?”
齊韻,齊雅,青蓮她們姐妹幾人,同樣神色詫異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對呀,夫君,你是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的啊?”
“是呀,是呀,夫君,嫣兒妹妹可是父皇的親女兒。
就連嫣兒妹妹她也只是估算了個大概而已,夫君你是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的?”
柳大少見到幾個佳人俏臉之上驚奇表情,沒好氣的搖了搖頭。
“娘子們,你們忘記了爲夫我以前是什麼官職了嗎?
當年,父皇他老人家尚且在位之時,那時候爲夫我可是當過好幾年的戶部左侍郎的好不好。
爲夫我身爲左侍郎,戶部所有的大小開支,都要爲夫我批閱一遍才行。
我知道這些情況,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好不好?
我若是不知道這些7情況,那纔是真的奇怪了。”
聽完了柳大少的解釋,齊韻,三公主她們姐妹幾人,瞬間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齊韻擡起玉手拍了拍自己白嫩的額頭,俏臉有些尷尬的嬌聲說道:“夫君,一晃眼十多年了,妾身居然把你當年還做過戶部左侍郎的事情給忘了。
哎呀,老了,老了,真是老了。”
韻姐姐,你可不要這麼說,妹妹又何嘗不是與你一樣,早已經把這件往事給忘記的一乾二淨呢。”
“唉,都一樣,都一樣。
若非夫君提起的話,蓮兒也是記不得了。”
柳大少看到幾位佳人略顯懊惱的神色,笑吟吟的揮了一下手裡馬鞭。
“行了行了,一些早就已經過去的往事罷了,記不記得又能如何呢!”
“嗯嗯,這倒也是,妾身知道了。”
“夫君,咱們的皇陵,不會也要修建個三十年左右吧?”
柳大少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輕笑着搖了搖頭。
“不好說,具體要看國庫是否豐盈了。
倘若國庫豐盈的話,也許再修個七八年左右,十一二年左右,可能就徹底的完工了。
反之,別說三十年了,就是修建它四十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青蓮掀開了窗簾,把手裡的瓜子殼丟出了車廂外面。
“夫君,那現在國庫的情況如何啊?”
柳大少收起來了火摺子,輕輕地砸吧了一口旱菸,回頭看着青蓮笑呵呵的點點頭。
“蓮兒,你放心吧,如今的國庫十分的豐盈,豐盈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