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側身將手裡的碗碟擺在了桌子上面,神色詫異的看着桌面上的兩壇酒水。
“丫頭,這些酒水是你親自釀的?”
任清芯重重的點了幾下臻首,神色得意揚起了玉頸,一副大果果你快點誇獎我的模樣。
“嗯嗯嗯,對的撒?”
“你還會釀酒?以前爲兄怎麼沒有聽你提過?”
“妹兒我以前是不會的撒,後來跟雅姐姐學會了。”
柳明志看着任清芯俏臉之上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沒好氣的搖了搖頭,伸手拿起一罈酒水打量了起來。
“杏花露。”
柳明志輕聲重複了一下手中酒水的名字,轉頭朝着房間的窗戶外眺望而去。
靜靜地眺望着房間外半山坡上的那些杏樹,柳明志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似乎已經明白了這些酒水是用什麼釀製的了。
任清芯順着柳大少目光也看向了窗外,然後擡起纖纖玉手在他的面前揮動了幾下。
“大果果,想來你應該知道這酒水是用什麼釀製的了吧?”
柳明志收起了目光,澹笑着在旁邊的竹椅上面坐了下來。
“院子外面栽種着杏樹,你釀製的酒水名字又叫做杏花露。
略微那麼一想,就知道丫頭你是用什麼原料來釀酒了。”
“嘻嘻嘻,不愧是大果果,還是那麼的聰明。”
任清芯笑嘿嘿的誇獎了柳大少一語,擡起蓮足走到柳大少的對面端坐了下來。
“大果果,這些酒水是妹兒我特意爲你釀的,快打開嚐嚐味道如何吧。”
“好,爲兄今天就好好的嘗一嘗丫頭你釀酒的手藝如何?”
柳明志將酒罈放在了桌面上,輕輕地拍開了酒罈上面的封泥。
當封泥落下之後,酒罈裡瞬間便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酒香。
那股帶着杏花芬芳香味的酒氣,直接朝着兩人撲鼻而來。
短短片息的功夫,濃郁的酒香便在四周瀰漫開來。
柳明志乃是好酒之人,嗅到了酒香的味道之後,立即深吸了幾口氣,臉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好酒,當真是好酒。”
任清芯同樣輕輕地聳動了幾下瓊鼻,立即拿起酒杯擺在了彼此的身前。
看着柳大少那陶醉的表情,美眸之中流露着毫不掩飾的柔情。
“大果果,你還沒有品嚐味道如何,就確定是好酒了?”
柳明志睜開了爲逼的雙眼,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了,爲兄我僅僅就憑着這濃郁的酒香,就知道是好酒無疑了。”
“那可不一定,咱們還是先嚐嘗味道如何吧。
不瞞你說,這些酒水自從入了酒窖以後,妹兒我也是第一次取出來,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協杏花露現在好喝不好喝呢!”
“這些杏花露入酒窖之前,味道如何?”
“大果果,這酒杏花露可是妹兒我親手釀製的酒水,你讓我自己說的話,我當然說好喝了撒。
畢竟,誰會說自己辛苦勞作的成果不好呢?
關鍵呢,妹兒我自己個人滿意沒啥子用,只有大果果你覺得好喝了,妹兒我纔算是成功了撒。
先不說這些了,咱們快品嚐品嚐吧。
妹兒我自己也想知道,窖藏了一年多的杏花露現在是什麼味道。
大果果,快點倒酒,快點倒酒。”
柳明志看着任清芯略顯緊張的俏臉,馬上斟滿了兩杯酒水。
“大果果,妹兒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撒,我先吃點飯菜。”
任清芯打了一聲招呼,拿起快子夾起一塊紅燒兔肉用力地吹了幾下,張開檀口直接咬下了一半。
任清芯細細的咀嚼口中的美食,眉開眼笑的伸出丁香小舌舔舐了一下脣邊的油脂。
“嗯嗯嗯,好吃,真好吃,還是以前的味道。
妹兒我懷念這種味道懷念好久了,今天總算是又吃到了。”
柳大少看着任清芯滿面笑容的俏臉,臉色怪異的放下了手裡的酒罈,不由得嗤笑了幾聲。
“呵呵呵,丫頭,有那麼誇張嗎?”
任清芯一把將剩下的半塊的美食塞到了嘴裡,擡手對着柳大少比了一個大拇指。
“啥子嘛,妹兒我這不是誇張,而是大果果你燒的飯菜是真的好吃。”
柳明志拿起快子,夾起一隻兔腿放到了任清芯的碗碟裡面。
“覺得好吃,丫頭你就多吃一點。”
“謝謝大果果,你也吃撒,咱們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然後再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場。”
“丫頭,你吃你的,爲兄我先嚐一嘗你親手釀製的酒水味道如何。”
“好吧,那你想吃什麼就跟妹兒我說,妹兒給你夾菜。”
“知道了。”
柳明志屈指端起了酒杯,先是朝着鼻尖下遞去,聳着鼻尖深嗅了幾下散發着杏花芳香的美酒。
“酒香四溢,只是聞一聞,就令本少爺感覺到口齒生津了,好酒啊!”
柳大少開口讚歎了一番,仰起頭直接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美酒入口,柳明志微微眯起雙眼,鼓動着面頰細細的品味了其中的美妙滋味。
嚥下了口中的酒水,柳明志神色讚歎的砸吧了幾下嘴脣。
“入口柔順,辛中帶甘,酒水中混合着濃郁的杏花香味,剛一入喉便令人口齒生津。
當真是難得一見的佳釀。”
任清芯急忙嚥下了口中的美食,神色激動的看向了正在默默的品味着美酒滋味的柳大少。
“大果果,真的有那麼好喝嗎?”
柳明志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提起酒罈再次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水。
“嗯,確實好喝。
丫頭,不得不說,你釀製的杏花露與雅姐釀製的桃花釀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兩種酒水的滋味,可謂是各有千秋。
爲兄很久都沒有喝到過如此可口的佳釀了。”
“大果果,你不是故意誇我的吧?”
柳明志端起酒杯,輕笑着對任清芯示意了一下。
“你自己嘗一嘗,就知道爲兄我說的是不是在故意誇獎你了。”
任清芯連忙放下了手裡的碗快,擡手端起了自己身前的酒杯。
“好,那妹兒就自己嘗一嘗。
大果果,妹兒敬你一杯。”
“什麼敬不敬的,共飲。”
“嗯嗯嗯,那妹兒就不客氣了撒。”
看到柳大少已經開喝了,任清芯也將酒水送到了嘴邊。
美酒入口,任清芯眼前一亮,顯然酒水的滋味,令她非常的滿意。
細細的品味了一會後,佳人卻微微蹙起了黛眉。
任清芯嚥下了口裡的酒水,抿着櫻脣提壇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水。
舉着酒杯送到瓊鼻下深嗅了幾口,佳人檀口微張的再次將杯中酒水喝到了口中。
柳大少看到任清芯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後,卻又娥眉微蹙的怪異表情,神色疑惑的放下了手裡的酒杯。
他實在有些搞不懂,任清芯這前後相悖的反應是什麼意思。
“丫頭?”
“啊?咋過了?”
“丫頭,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怎麼,不滿意自己親手釀製出來的酒水嗎?”
任清芯砸吧了幾下嘴脣,黛眉輕蹙的轉動着手裡的酒杯。
“大果果,酒水的味道方面妹兒我還是非常的滿意的。
不過,妹兒就是感覺我釀製的杏花露,喝起來的時候,口感方面沒有雅姐姐的桃花釀那麼的醇厚。”
柳大少聽到任清芯有些疑惑的話語後,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咱們喝的安歇桃花釀,最少的也是窖藏了十年的陳年佳釀了,你這杏花露才窖藏了多久。
一年多的酒水,喝起來的口感肯定沒有十多年,乃至二十多年的酒水後感醇厚了。
“丫頭。”
“嗯?大果果你說。”
“丫頭,以前咱們在我們家裡的時候,所喝的雅姐釀製的那些桃花釀,最少都是窖藏十年的老酒了。
你這杏花露釀出來以後,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年半的時間罷了。
一年多的酒水,與十年上下的酒水,喝起來的口感方面肯定是有所不同了。
真要是沒有什麼區別,那纔是真的奇怪了。”
任清芯聽到了柳大少的解釋以後,立即恍然大悟的點了點臻首。
擡手拍了幾下腦門,佳人神色窘迫的訕笑了兩聲。
“哎呀,妹兒這個腦子真的是越來越瓜了。
我剛纔只顧着懷疑是不是自己釀酒的辦法出錯了,卻把這麼簡單的問題給忽略了。”
“很正常,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簡單的問題,越容易忽略了。
不止是丫頭你一個人,所有人都一樣。”
任清芯輕輕地吁了口氣,伸手在自己傲人的胸口上面輕輕地拍打了幾下。
“只要不是妹兒釀酒的方法出錯了,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任清芯放下酒杯,提起酒罈爲自己二人續上了酒水。
放下了酒罈,任清芯笑眯眯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果果,這麼說的話,那你對妹兒我親手釀出來的杏花露,應該還算滿意了?”
“何止是滿意,是非常的滿意。
這麼多年以來,除了雅姐她親自釀製的桃花釀,爲兄我今天又遇到了一種非常可口,令我非常喜歡的美酒了。
便是丫頭你釀製出來的杏花露。
酒水這種東西,有時候不一定非得是當世的名酒,喝起來纔會感覺到有滋有味。
每個人的喜好,永遠都是不同的。
來,喝酒。”
聽到了柳大少的評價以後,任清芯靈動的皓目之中滿是清晰可見的歡喜之意。
這杏花露,本就是自己爲了心上人而釀。
能讓心上人感到滿意,就是對自己付出的辛勞,最大的肯定了。
任清芯看到柳大少再次端起了酒杯,皓目中閃爍着清晰可見的柔情。
一顆芳心裡面,充斥着滿滿的成就感。
這佳釀,本就是自己爲特意爲眼前人所釀的。
只要他滿意了,自己也就心滿意足了。
再大的辛苦,再多的辛勞。
能聽到他這一言,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感情,本就該是這樣的簡單。
不是嗎?
任清芯端起酒杯對着自斟自飲的柳大少示意了一下,滿懷欣喜的喝下了杯中的酒水。
“大果果,你對妹兒釀製的酒水就是再滿意,也不能光喝酒水撒。
光喝酒水會傷身體的,快吃點菜。”
任清芯放下酒杯,連忙爲柳大少夾了一塊魚肉。
“大果果,這雅魚可是我們蜀地的特產,別的地方很少能夠吃到。
你快嚐嚐味道如何,你若是喜歡吃的話,妹兒明天就再去買幾條回來給你備着。”
柳明志任清芯溫婉的模樣,輕笑着點了點頭。
雖說自己早就已經在岳父,岳母大人他們的府上吃過雅魚了,卻也只能故作一臉好奇的夾起了碟子裡面的魚肉。
因爲,自己不想辜負了佳人的一番美意。
有些話,自己只能藏在心底的深處。
不敢說,也不能說。
她想要的東西,自己這輩子可能都給不了她了。
如今自己只能竭盡全力的,給她一些短暫的幸福。
只是,過了這短暫的……
唉!
“好吃,丫頭,你也吃。”
“嗯嗯嗯,只要大果果你喜歡吃就行了,妹兒明天就去再買幾條回來。”
“不用那麼麻煩,對於爲兄我來說,只要能夠填飽肚子,吃什麼飯菜都無所謂的。”
任清芯看着柳大少唏噓的神色,笑臉盈盈的點了點臻首。
雖然她並未說什麼,但是心裡面卻已經暗自拿定了主意。
“大果果,快吃吧,等你吃差不多了咱們就開始喝酒了。
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你總是說,故人重逢之後,最應該乾的事情就是坐在一起開懷暢飲一番。
咱們兩個故人今天難得重逢了,按照你的說法
咱們兩個今天必須一醉方休纔可以撒。
不過,妹兒的酒量你也是曉得的撒。
待會開懷暢飲的時候,你可得讓着妹兒我一點才行。”
柳明志樂呵呵的點點頭,伸手盛了半碗鮮美的魚湯。
“沒問題,你喝一杯,爲兄喝兩杯,這總可以了吧。”
任清芯輕輕地咀嚼着口裡的竹筍,俏臉嗔怪的搖了搖頭。
“不行,大果果,你的酒量妹兒我一清二楚,妹兒我的酒量你也一清二楚。
妹兒我喝一杯,你才只喝兩杯,你好意思嗎?”
任清芯說着說着,眼神狡黠的對着柳大少伸出了自己的纖纖玉指。
“五杯。”
“丫頭,你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這樣吧,爲兄再讓你一步,三杯。
你喝一杯,爲兄我喝三杯總可以了吧?”
任清芯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舉着自己的纖纖玉手堅持說道:“唔唔唔,不行,五杯。”
“四杯,四杯總行了吧?你多少也讓一點步嘛!”
“不嘛,五杯,就五杯。
大果果,你是客人,妹兒我是主家。
你要客隨主便的撒。”
“得得得,五杯就五杯。”
任清芯嬌嗔的俏臉馬上變得笑逐顏開,立即起身爲柳大少斟滿了酒水。
“大果果,妹兒就曉得你最好了。”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