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雖然不清楚眼前的這些作物是什麼東西,但是肯定與糧食之類的脫不了干係。
畢竟她已經看到了一些在田壟間辛勤勞作的大龍將士。
皓目清亮的靜靜地掃視着眼前一望無際的綠野,瑟琳娜的芳心裡頓時有些五味雜陳,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柳乘風站在一旁早就發現了瑟琳娜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雖然不清楚娘子心裡具體的想法,但是隱隱還是能夠猜測出來一些的。
瞥了一眼旁邊屈指扣着額頭輕輕訕笑的周寶玉,柳乘風微不可察的搖着頭無聲的嘆息了一口氣。
老爹呀老爹,你還真是給孩兒我出了一個難題啊!
你是皇,瑟琳娜也是皇,你們見面了以後若是能夠和睦相處倒也罷了,若是針鋒相對的話,孩兒夾在中間可就左右爲難咯。
柳乘風有心想要跟瑟琳娜解釋些什麼,可是他自己也不清楚眼前的具體情況,實在不知道當如何言說眼前的場景。
難道要自己告訴瑟琳娜,我們大龍是一個非常喜歡農桑耕種,走到哪裡就種到哪裡的天朝上國嗎?
這麼說其實倒也沒有錯,可是在這種場景下如此言說的話,卻又讓人覺得有種自己在敷衍了事的意思。
柳乘風正在躊躇間,瑟琳娜收回了目光輕輕地碰了碰心上人的手腕。
“風哥。”
“嗯?怎麼了瑟琳娜?”
“前面種的都是什麼東西呀?那些就是你們大龍百姓的糧食嗎?”
“是,也不全是。”
“啊?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是,也不全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瑟琳娜的大龍話說的不是特別的流暢,很多話語稍微複雜一些我就有些發懵,你別說的那麼複雜好不好?”
“額,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前面那些種在地上的糧食,只是我們大龍所有糧食種類裡的其中兩種而已。”
瑟琳娜玉指輕點朱脣瞭然的點了點頭:“風哥,瑟琳娜明白了,對了,這兩種糧食都是什麼啊?”
柳乘風微微遲疑了片刻,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周寶玉。
周寶玉察覺到柳乘風略帶詢問之意的眼神,心裡隱隱的也是有些躊躇犯難。
土豆,地瓜這兩種糧食何等的高產,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對於大龍而言自然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如今一旁的沙俄小女皇已經成了大皇子殿下的皇妃了,這算是自己人還是外人呢?
若說是自己人的話,人家畢竟還是沙俄國的一國之君;如果說是外人的話,人家又是大龍當朝大皇子的妻子。
是外人,亦是自己人,這樣一來說還是不說呢?
唉,如果是陛下在此的話就好了,這樣的話本將軍也就不用左右爲難了。
咦,僅僅只是告訴沙俄小女皇這兩樣糧食的名字似乎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吧?人家又沒有見過這種東西,自然不清楚這些東西的產量如何。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周寶玉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柳乘風的神色猛然一鬆,目光愧疚不已的看向了瑟琳娜,他擔心自己的遲疑表情會讓瑟琳娜的心裡感到不舒服。
“是土豆和地瓜。”
好在瑟琳娜只是不以爲意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流露出什麼不滿的神色。
“土豆,地瓜,好奇怪的名字啊!”
“呵呵呵呵,一個地方有一個習俗而已,沒有什麼值得好奇怪的。”
“風哥你說的是入鄉隨俗嗎?”
“不不不,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意思,回京的路上爲夫再慢慢的教給你關於一些詞語的具體意思。”
“好,瑟琳娜聽風哥的,路上你可得好好的教我才行,我可不想到了你們的家裡後因爲說話詞不達意失了禮儀。”
“沒問題,包在爲夫的身……”
“哇哇哇……哇哇哇……”
柳乘風說話間,忽然被一陣嘹亮的嬰兒啼哭聲給打斷了,正在有說有笑的小兩口神色一緊,毫不猶豫的轉身跑向了十幾步之外的馬車。
周寶玉見到柳乘風,瑟琳娜他們小兩口慌慌張張的跑向馬車的反應,擡眸看向了傳出嬰兒啼哭聲的馬車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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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短暫的怔然以後,周寶玉愣愣的望着馬車的車廂抽動了幾下嘴角,心裡不由得有些突兀。
“不……不會吧?連孩子都已經生出來啦?”
周寶玉臉色怪異的自言自語呢喃間,車廂裡走下來了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沙俄小姑娘。
小姑娘正是瑟琳娜的貼身宮女妮娜,妮娜懷中抱着一個襁褓急忙走到了柳乘風小兩口的身前停了下來。
“女皇陛下,公爵閣下,小王子醒來了。”
“哇哇哇……哇哇哇……”
柳乘風一把接過妮娜懷裡的襁褓,大手熟練至極的朝着襁褓中伸了進去。
片刻以後,柳乘風淡笑着給面前的瑟琳娜搖了搖頭:“塵宇沒拉沒尿,應該只是有些餓了。”
瑟琳娜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擡起一雙藕臂接過了柳乘風懷裡的襁褓。
“風哥,那我先去馬車裡喂兒子了?”
“不用,別回馬車裡了,馬車坐久了太壓抑,爲夫馬上讓周叔叔給你安排一座大帳,你去那裡面喂兒子就行了。”
“方便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爲夫跟周叔叔之間沒什麼好見外的,你跟妮娜先等一下,爲夫去跟周叔叔說一聲。”
柳乘風看着襁褓中哇哇嚎哭的兒子,立即轉身朝着臉色怪異的周寶玉小跑了過去。
“周叔叔,你這裡現在有沒有空置的大帳?”
“當然有了,殿下你現在需要用嗎?”
柳乘風臉色略顯尷尬的指了指遠處懷抱着襁褓的瑟琳娜,心裡思襯了一下輕聲回了一句。
“孩子餓了,晚輩的娘子她需要一處無人的大帳喂孩子。”
周寶玉心裡雖然早就有了猜測,可是聽到了柳乘風的話語以後還是有些吃驚不已。
“真……真的是殿下的孩子?殿下你與沙俄小女皇現在都已經有兒子了?”
柳乘風見到周寶玉有些驚愕的表情,神色稍顯窘迫的點了點頭。
“對,襁褓中的嬰兒正是小侄與娘子瑟琳娜的孩子,讓周叔叔見笑了。
犬子名爲柳塵宇,現今已經三個多月大了。
本來小侄去年就該帶領使團將士歸還京師的,奈何瑟琳娜正好有了身孕,因而也就耽擱了行程,以至於今年才啓程回京。”
“嘶——牛逼。”
“啊?”
“嗯哼,沒什麼,先前陛下與臣等還在一直憂心殿下你與沙俄小女皇到底有沒有結爲秦晉之好。
萬萬想不到,殿下你們不但已經結爲秦晉之好了,竟然連孩子都已經三個月大了。
乖乖,不是臣不明白這個世道變化快,陛下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指不定會是什麼反應呢!
臣想陛下的神情一定會非常的精彩的,真想親自回去見一見。
可惜公務在身,臣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讓周叔叔見笑了,周叔叔還是先給小侄的娘子安排一個單獨的大帳吧。”
“是是是,臣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殿下你與皇妃請隨臣來,臣馬上給皇妃安排一個單獨的大帳給皇孫喂……咳咳……給皇妃她歇歇腳。”
“那就有勞周叔叔了,小侄我先去告知娘子她們一聲去。”
“是,殿下先請。”
片刻的功夫以後,周寶玉一馬當先的引領着柳乘風他們幾人朝着營中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