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219.桀桀桀，我林立願意棄明投暗！
全部的壓力一瞬間來到了林立的身上，林立甚至感受到了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這就是「高中生」的壓迫感麼，真是讓人心悸啊。
“蕭林立麼，你是蕭家的人……”
黑衣人注意到了林立衣服上的名字，機械的左右扭動着自己的腦袋，同時扭動着自己的指節，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似乎在做着動手前的準備，說道。
林立也沒有空管來咯，他思考着自己的處境。
剛剛自己沒有灌注學力的話語，卻成功化解了黑衣人的攻擊，也就是說，在防禦上，自己是可以正常使用發揮對應學歷的學力的。
倒也合理，畢竟系統對自己的限制是攻擊，防禦並不在這個範疇之內。
但即使自己能夠化解對方所有的攻擊，但是主動出擊方面，自己又是個「文盲」。
能有所依仗的，只有自己的肉體。
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的一點，是自己現在的身體，是替身。
壞處是因此，自己的任何系統道具都掏不出來，好處是不怕死。
“你是魂族的人。”林立用篤定的語氣陳述。
“桀桀桀桀——”黑衣人大笑出聲，隨後歪頭詢問：“你知道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和烏坦城該有的視野不太一樣啊，伱果然是漏網之魚。
沒想到還有大收穫……準備接招吧。”
“等等。”林立做出暫停手勢。
“什麼事？”黑衣人問道。
“其實我仰慕魂族很久了，這位大人，您看看我能不能加入你們魂族啊，我其實可以不姓蕭，姓魂的，魂林立這個名字好聽多了！”
林立說的十分流暢，行雲流水，沒有一絲一毫的卡殼。
眼神真摯，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
黑衣人：？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寂靜，只剩下兩個人淡淡的呼吸聲，喔，三個，還有一個地上的蕭飛棍來咯，看來還沒死。
黑衣人露出的眼神裡，情緒只剩下了錯愕，從中可以推測出，他現在的表情應該和吃了蒼蠅沒什麼區別。
哪有人投敵的這麼莫名其妙的？眼前這個小東西有毛病吧？
打都還沒打呢！
給黑衣人的感覺是，兩國交戰，自己帶兵殺入敵人的皇宮，正準備耀武揚威，結果發現對面的皇帝已經穿了自家的衣服，和自己一起侵略他的國家。
看見自己，皇帝還說了一句：“喲，來了？咋這麼慢捏？”
黑衣人現在的感覺就是這麼生草。
“大人您看行嗎？我早就看不起蕭家了，什麼狗屁小地方，我要讓世界知道，我們魂族纔是最叼的！魂族興，蕭家亡！魂族統一世界！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見黑衣人不說話，林立追問道，甚至後面喊口號的時候還在振臂歡呼。
狗腿子的形象比餘年還要立體一點。
“你……”黑衣人伸出手指着林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樣還不行？我想想……”林立皺眉思考，隨後瞭然，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桀桀桀桀桀——，大人，您看我這個笑聲怎麼樣，符合不符合我們魂族人的氣質？
能不能當個教導主任啥的？
當然，如果有什麼需要優化的話，您大可以跟我說，畢竟我只是個魂族新人。”
林立期盼的問道。
“停停停打住！我都特麼還沒當上教導主任呢！你在想什……不是！誰特麼跟你「我們魂族」啊！”黑衣人聲音和之前大相徑庭，好像有些氣急敗壞，“老子可沒答應讓你加入我們魂族啊！”
“大人，我是真心的！蒼天可鑑！”林立雙手合掌，滿臉真誠。
他是真的想加入。
原因很簡單，沒有攻擊手段的自己，不可能打敗這個黑衣人。
打不過就加入。
當這個想法閃在林立的腦海裡時，就揮之不去。
越想越覺得可行。
自己又不是蕭炎那樣的男主角，何必要從小小的烏坦城蕭家開始做起？
腳踏實地不可取，不如直接快進到加入魂族魂殿，成爲大反派，到時候再在新家族裡認一個惡霸大哥，跟着他作威作福。
讓這個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兇名——這四捨五入不也是在學破大陸初露崢嶸了？
可以讓自己的替身去接觸這個世界的高層，獲得更多這個世界的信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當一個目盲的井底之蛙，再者，自己的本體不還在蕭家麼，簡直百利而無一害。
完美！
“真心的也沒有用。”可惜，黑衣人似乎並不領情，眼裡的錯愕逐漸消散，重新轉化爲陰翳，眯着眼盯着林立，“我們魂族，不養廢人。”
“大人，我不是廢人，你剛剛不也看到了嘛？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我們都對上暗號了！”林立不死心。
“呵，正因如此，我更不可能讓你加入了。”黑衣人冷哼一聲。
“在我的感知裡，你就是一個「文盲」，可你居然能接下我這招，那也就是說，我這個判斷是絕對錯誤的。
那麼，要麼你身上有遮掩天機的「文具」，要麼就是你的學歷，已經高到了我無法探測的地步。
不論前者還是後者，你的身份都沒有那麼簡單，想要加入我們魂族這麼突然，你絕對有所圖謀，你這樣的人，還是死了比較好。”
這個黑衣人實在是太穩健了。
“sin（π/4），用餘弦該怎麼表示？”並且執行力也很不錯，根本不給林立繼續扯淡的時間，立刻展開了新的攻勢。
一個三角陣，出現在了兩人的腳下，並且在緩緩縮小。
“別直接動手啊，我們再聊聊！用餘弦表示是cos（π/4）！”林立頭疼的說道。
答案正確，法陣消散。
“我實力不高的，不然我也不會向你委曲求全了你說對不對？”林立趁對方沒繼續出招，連忙強調，“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儘可以提要求，我儘量滿足你，我只是想跟你回魂族罷了，我又有什麼壞心思呢，你說對不對？”
“別把我當成那種蠢貨，我是不會答應你的請求的，”看着三角陣的破碎，黑衣人神色多了幾分凝重，猙獰的說道：“除非你散去一身學力，然後被我削成一個人彘！
sin（3π/4），餘弦表示！”
“學力什麼的無所謂，散了就散了！但是人彘這個我真不能答應！-cos（3π/4）！”林立一邊移動自己的位置，一邊回答，“能不能換個別的要求？”
主要替身的身體傷勢，只能通過系統設定的時間來恢復，成了人彘，真的啥都做不了了。
“不答應，就沒得談了！第一象限內三角函數的正負值？”
“都是正！”
“集合的分類！”
“有限集！無限集！空集！”
“二次函數的零點判斷方式？”
“看，大於零有兩個，等於零只有一個，小於零函數無實根，沒有零點！”
……
這條人煙消散的大道里，一個黑衣人不斷的提問着，一個年輕人不斷的回答着。
黑衣人已經氣喘吁吁了，顯然，這種灌注大量學力的攻擊，也是極爲消耗他的體力的。
林立在一旁撓撓頭，還在勸說着：“你看，我這麼年輕，就有了這種學力，未來可期，加入魂族，定可以幫助魂族征服這個世界！”
“小瞧你了，”喘着氣的黑衣人，稍微平復了一下呼吸，根本不再理會林立的請求，咬牙說道：“看來你在「數學大道」上有所鑽研，那麼……「語文大道」呢？”
黑衣人的手滑過戒指，一本金燦燦的書出現在他的手裡。
“你奶奶的！”
當林立看清楚書的封面的字跡時，不禁下意識出聲罵道。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語文！
神特麼《五三》！折磨了自己兩年半的《五三》！
“賜予我力量吧！尊品《五三》！”
黑衣人將五三往天上一投，五三泛起璀璨的金光，開始不斷的翻頁，大量的文字從書裡面翻騰出來，注入黑衣人的身體裡，直到承受不下，文字在他的身邊開始環繞。
不講武德的林立，從來不給別人‘變身’的時間，直接衝了上去，向黑衣人揮拳。
沒什麼壞心思，只是想檢驗一下有沒有無敵幀。
「禁止」
兩個漢字從五三中飛了出來，到了林立的拳頭面前阻擋。
拳與漢字相交，發出清脆的聲響。
“嘶——”
宛如打到了鐵上，林立抽痛的收回了自己的拳頭。
短暫的時間過去，黑衣人的周圍，已經有密密麻麻的漢字在環繞，但還在繼續增加。
“請造句，二十字以內，要同時用上比喻和通感的修辭手法。”黑衣人的臉上也泛起亮光，嘶啞的聲音居然還自帶回響，對林立說道。
與聲音同時的，是四個「爆」字從他的四周飛出，緊緊的貼在了林立的四肢上，上面還有着數字10。
下一秒，變成了9。
林立：！
倒計時？
在五三的加持下，對方的出題居然限制變得這麼多且誇張！
不愧是五三。
“你破銅鑼般的嗓音散發着一股臭味！”林立連忙說道。
黑衣人：“……”
但是對於林立而言，不過如此！
通感是一種用得比較少的修辭手法，但林立記得他的定義。
是在描述客觀事物時，用形象的語言使感覺轉移，將人的視覺、嗅覺、味覺、觸覺、聽覺等不同感覺互相溝通、交錯，彼此挪移轉換，簡稱六感串味兒。
數字才變到7，四個「爆」字彷彿失去了力量的支撐，從林立的四肢脫落，掉了地上，化作了粉塵。
“你還是語數雙修？！”黑衣人的眼神閃過驚疑。
語數雙修的人，他不是沒有見過，但是能在如此年輕的年紀裡，修習到「高中生」，即使放在家族裡，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
此子要麼得到，要麼毀滅。
但是得到……不清楚來歷，還引動了上方，恐怕不太現實，直接排除了這個選項。
那麼……此子不可留。
“我修的可不止語數……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物化生、政史地還有個技術，都略知一二？我高一的時候，是全科都修！”化解了一次危機，林立鬆了一口氣，順便誇了一下自己，然後不忘初心：
“我這樣的天才，你真的不打算將我收於魂族嗎？等我成爲魂族族長，我必提拔你當長老！教導主任也行！”
“你這樣的外姓天才，我們要做的事情，是毀滅纔對！”黑衣人愈發堅定了這個想法。
“我特麼都說了我可以改姓魂！你個死腦筋！”林立急了。
這黑衣人聽不懂人話是吧？
“你流淌的終究不是魂族的血！無法信任！”黑衣人伸手，五三中再次有文字輸入到他的身體裡。
“那這樣吧，我告訴你們另外一個天才的所在地，你先去解決他行不行，也是蕭家的，二十年後要毀滅你們魂族的那種，比我嚴重多了！”林立循循善誘。
某位正在和藥老真心換真心的蕭炎，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
好像被誰盯上了。
“其他的天才，以後再說，你這樣的人留着，纔是真正的心腹大患！”黑衣人的衣袖飛起，似乎身體已經難以承受文字的重量，聲音變得更加乾枯：
“桀桀桀桀——不過我看出來了，你一定受過很嚴重的傷吧，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黑衣人獰笑着說道，“導致你根本無法主動攻擊，我想，一旦攻擊，你身體會直接觸發傷勢而亡吧？”
在持續至今的戰鬥中，黑衣人早就發現林立至今沒有對自己發動任何一次攻擊，一直是在被動的捱打。
所以黑衣人才會有這樣的推測。
林立：“……”
“可能，我是說可能，會不會是我爲了表示我的忠心，所以不願意對你動手，我真的只是想要加入魂族啊！”林立訕訕的說道，試圖補救。
“那你動手吧，你動手，讓我看看你功法掌握的程度，如果真的很厲害的話，我說不定可以考慮幫你申請加入魂族。”黑衣人淡淡的陳述道。
林立：“……”
怎麼這個老東西不按套路出牌？要不是沒法動手，林立真的好想爆了這個老傢伙的金幣啊。
“那我可要動手啦？”林立冷哼一聲，說道。
“動手吧。”黑衣人做出了戰鬥準備。
“我真要動手啦！”
“嗯。”文字停止灌輸，在面前化作了一道屏障，表示黑衣人依舊小心的態度。
“我真真要動手啦！”
黑衣人眉頭一皺：“……”
“我真真真……”
“你可以閉嘴了。”黑衣人眼角開始抽搐，打斷道。
他已經徹底意識到了，這小子就是純粹的外強中乾。
——他無法動手！
“呵，算了，我不屑與你動手，我不想傷了我和魂族人之間的和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雖然知道自己的短板已經暴露了，但林立還是厚着臉皮強撐。
甚至瀟灑的甩了甩自己的頭髮，體現灑脫的氣質。
黑衣人：“……”
“我求你動手，求求你了。”黑衣人獰笑着說。
“不動，我魂林立絕不欺負弱者！”林立一股高人風範，“還有，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魂某人啊，你要記住！我們魂族人，在外面要有自己的逼格，不能隨便求人，這樣很丟我們魂族的臉的！
明白了嗎？”
“你特麼叫蕭林立！”黑衣人快被林立的嘴遁整破防了。
“不，我已經改姓魂了！這衣服，不穿也罷！”林立直接將繡有蕭林立的衣服脫了下來。
黑衣人：“你特麼！”
他學習了五六十年，打過大大小小的戰鬥成千上萬場，就沒有見過這麼難以言喻的對手。
“呵——”
黑衣人深吸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讓自己冷靜下來。
語文五三的文字還在繼續灌輸到他的身體裡，他緩緩說道：
“雖然你知識掌握的很多，能夠完全化解我的攻勢，我已經猜到你的想法了，你是想要讓我學力耗盡時，用你的肉身擊敗我，對吧？”
“不，我都說了，是我不想傷了和氣。”林立的嘴，滅霸來了都沒有辦法處理。
“的確，以我「高中一年級上學期期中」的學歷，暫時沒有辦法破開你的防禦。”黑衣人不管林立的嘴硬，繼續說道：
“但沒關係，在教輔《五三》的助力下，我可以暫時掌握一道攻擊，哼，那是幾乎不可能完美防禦住的攻擊……
——「語文大道」中的究極難題，語文學者的夢魘……作文題！能得到滿分的人，浩瀚的受擊者們中，不過百萬分之一！”
林立瞳孔地震！
壞了！
似乎看出了林立縮起的瞳孔，黑衣人聲音更加猖狂：“只要能破了你的防，蕭家小子，有着傷勢的你，還能不能活下來呢？”
林立試圖在黑衣人正式發動攻擊之前逃竄，卻發現自己的腳步已經被固定住了。
“是不是發現自己已經躲不開了？你以爲我爲什麼要和你說這麼多廢話，《五三》至尊已經幫助我鎖定你了，蕭家小子，等着受死吧！”黑衣人的笑容變得更盛。
“出——題——”伴隨着黑衣人嘶啞拉長的聲音，大量的文字，開始匯聚在林立的面前：
「《紅樓夢》寫到“大觀園試才題對額”時有一個情節，爲元妃（賈元春）省親修建的大觀園竣工後，衆人給園中橋上亭子的匾額題名……
……
以上材料中，衆人給匾額題名，或直接移用，或借鑑化用，或根據情境獨創，產生了不同的藝術效果。這個現象也能在更廣泛的領域給人以啓示，引發深入思考。請你結合自己的學習和生活經驗，寫一篇文章。
要求：選準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自擬標題；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得泄露個人信息；不少於800字。」
“……”
林立：黑衣人，我日你個仙人闆闆。
作文是去年的全國卷高考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