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期已滿,今日八宗長老們就將關閉禁地。”
“又一年八宗弟子選拔結束,不知今年哪位修士獨佔鰲頭。”
“這還用想?第一名必出自八大種子修士,向來如此。”
“最有可能是夜乘風、謝瑾陽、凌昊然、陳鴻羽,四人中的某一人。”
“……”
盆地四周山峰上,見八宗十六位長老再一次激活禁地入口陣法,衆多世家之人都目光期待。
人羣中,葉志行、苗破曉、莫靈兒、莫傷,四人站在一起。其餘葉家之人,以葉萬年爲首,站在一旁。
葉志行眼神擔憂地看着盆地中央,一會左手攥着右手,一會右手攥着左手。
凌家和楚家聯手,葉家肯定得不到仙皇遺像,葉志行只求葉悠然活着出來。
“莫耀哥哥。”莫靈兒和莫傷都輕語一聲。
“莫耀不會有事。”苗破曉揉了揉莫靈兒和莫傷頭髮。
另一邊。
“二爺。”葉家之人聚在葉萬年身旁,今年八宗弟子選拔的結果馬上就要揭曉,不知葉萬年下一步是何打算。
“再等!”葉萬年很沉得住氣。
就在這時,禁地雪峰頂端,盆地中央,陣法再現,光柱通天,照耀得衆人睜不開眼來。
禁地中。
被光芒完全包裹後,張耀身體一輕,如墜如升。
不一會,腳踏實地的感覺重新回來,寒冷的空氣撲面而至,張耀心知已經回到了禁地雪峰的盆地內。
光芒消散,張耀縱目望去,果然回到了雪峰盆地。
相比陣法開啓之時,人數減少了許多。
陣法之力只會將活着的人帶出禁地,沒有出來的人,是生是死,可想而知。
活着的人依舊很多,陣法之力又將衆人聚集在一起。數千人密密麻麻站在一起,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誰得到的仙皇遺像最多。
掛在腰間的十二尊仙皇遺像,因張耀腳踏實地,微微一震,相互碰撞,叮咚作響,聲音如戛玉鳴珠,煞是好聽。
站在張耀附近的一圈修士,聽到這悅耳聲音,紛紛潛意識扭頭看去。
就是這一眼觀望,附近一圈修士的眼珠子齊齊瞪得滾圓,比鍋裡的湯圓還要圓。
附近的一圈修士分成兩類人,要麼沒有得到仙皇遺像,要麼得到仙皇遺像。
得到仙皇遺像的修士,最多也只有一尊仙皇遺像。而且還保持在禁地時的狀態,將仙皇遺像緊緊藏在懷中。
哪有人如張耀這般,將一尊尊仙皇遺像肆無忌憚地掛在腰間。
叮叮咚咚!
原來這好聽的聲音是仙皇遺像相互碰撞而發出。
衆多修士都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畢竟沒有兩尊以上仙皇遺像,想聽都聽不到。
咦?剛剛好像用了一個奇怪的字眼。
以前說起仙皇遺像,都是一尊,兩尊,什麼時候用過一尊尊來形容了。
但眼下衆多修士未及細數,只能用一尊尊來形容張耀腰間的仙皇遺像。
一二三……嘶!
衆人一臉難以置信,他們看到了什麼,此人腰間掛着整整十二尊仙皇遺像!
這人是誰?
夜乘風、謝瑾陽、凌昊然、陳鴻羽、黎章筠、禹秋水、雲婷茜、呂冰澤中的哪一位?
畢竟陣法之力將衆人聚在一起,衆人隨機站位,身旁之人的確有可能是八大種子修士之一。
衆人的目光之前都被仙皇遺像所吸引,直到此時,方纔緩過神,紛紛看向腰掛十二尊仙皇遺像的正主。
一眼望去,衆人呆滯。
眼花了嗎?
衆人使勁揉了揉雙目,再次看去,人面依舊。
十二尊仙皇遺像的得主,不是八大種子修士中的任何一人,而是莫耀!
今年禁地仙皇遺像大爆發,所以莫耀得到了很多仙皇遺像?不對!如果禁地中的仙皇遺像大爆發,應該人人都得到極多的仙皇遺像。
這時八宗十六位長老來到數千人前方。
“一刻鐘內,各世家得仙皇遺像者上前一步。”一名長老道。
張耀看向前方,說話之人是一名錦衣綢緞的矮胖老者。十六位長老中,張耀只認得兩個人。
其中一人,便是此人,名叫閆榮飛,是雷火宗的長老之一,初入丹道,非常愛炫。
另一人是皇極宗長老,名叫李一道,松枝爲簪,一襲青衣。相貌似山野村夫,氣質卻如閒雲野鶴。
閆榮飛話音落下,數千修士紛紛忙亂起來。
陣法之力將衆人隨機聚在一起,世家修士散亂分佈。這時候各大世家的修士們都要找到自家修士羣體,再將在禁地中找到的仙皇遺像交由家族主事人,統一送到八宗十六位長老面前。
場面喧鬧,猶如菜市場。
能進入禁地的修士,都是各世家的嫡系弟子。各世家早有安排,哪怕沒了第一主事人,還有第二、第三等等主事人。除非死絕,否則活着出來的人中總有主事人。
一刻鐘很快過去,數千人以家族爲核心,分成大大小小几百個修士團。
和初入禁地時相比,眼下修士團都不齊整,很少見到有十人整齊的家族修士團。
各個世家,或多或少,有人隕落在禁地中。
幾乎各個世家都找到了主事人,但還有幾個世家的修士因找不到主事人而急得團團轉。
這些修士甚至急得御劍而起,搜尋自家主事人。
“一刻鐘已過,怎麼還有人沒有找到自家話事人,御劍來去,成何體統!”閆榮飛皺眉喝道。
閆榮飛一聲呵斥,御劍飛來飛去的一羣修士們,立即按下飛劍,各自降落下來,分成七個小團體。
“怎麼回事?”閆榮飛問道。
“稟長老,我等找不到家族主事人。”修士們齊道。
“你們是哪個世家的修士?第一次參加八宗弟子選拔嗎?爲何不提前安排好家族第二、第三話事人?”閆榮飛一連串問道。
以七個小團體修士的身份,若是換成別人來問,早被這羣修士頂撞回去。但問話之人乃是雷火宗長老閆榮飛,七個小團體修士哪敢頂嘴。
衆多修士不知先回答哪個問題,一時間都默然不語。
閆榮飛皺了皺眉頭,問道:“看樣子你們來自七個家族,各自報上你們家族的話事人。”
禁地中出來的修士都在此,等知道各個家族話事人的姓名,閆榮飛喚一聲,輕易就能找出人來。
“凌昊然。”
“夜乘風。”
“謝瑾陽。”
“陳鴻羽。”
“黎章筠。”
“禹秋水。”
“雲婷茜。”
七羣修士不敢遲疑,立即報上自己家族話事人的姓名。
閆榮飛點點頭,隨即上前一步,不見如何揚聲,聲音卻是在數千人耳畔響起。
“凌昊然、夜乘風、謝瑾陽、陳鴻羽、黎章筠、禹秋水、雲婷茜,還不出來,更待何時?”閆榮飛道。
話音落下,盆地內鴉雀無聲。
衆多修士一臉愕然,這七個修士團,竟然是七大種子修士所屬家族的修士團。
數千修士,人多臉雜,能被衆所周知的人並不多,比如八大種子修士,比如莫耀,比如葉悠然。
至於跟隨凌昊然等人的九名家族修士,衆人都不認識。因此之前這七個小團體修士滿天飛時,衆人都還不知道,這些人竟然是今年八大種子修士所屬家族之人。
這時候還沒有找到話事人,只有一個可能,家族話事人根本沒有從禁地中出來!
難道凌昊然等人都沒有活着出來?
衆人心中腹誹,扭頭四顧,只見沒有任何人影走動。衆人心中一驚,此時還不出來,恐怕凌昊然等人真的凶多吉少。
話音落下良久,不見有人站出來,閆榮飛眉頭一皺,隨即道:“你們家族的話事人已經死於禁地之中,你們自行挑選出一名話事人來。”
“稟長老,此事絕無可能!”有人壯着膽子道。
“哦?”閆榮飛本有些不耐,又看了看七羣修士,似乎人人如此認爲。閆榮飛暗想,其中必有原因。
“每年八宗弟子選拔,總有人會死於禁地中。其他家族的話事人死得,你們七家的話事人就死不得?”閆榮飛道。
“稟長老,我們是落雷城凌家之人,凌家話事人是凌昊然,凌昊然是今年八大種子修士之一。”凌家修士道。
落雷城是雷火宗名下之城。
閆榮飛點點頭,原來死了個種子修士。
種子修士之事,素來有之,閆榮飛也知道,歷年來鮮有種子修士死於禁地之中。但鮮有不是沒有,看來凌家人接受不了事實。
“你們呢?”閆榮飛又看向另外六羣修士。
“稟長老,夜家話事人夜乘風也是今年八大種子修士之一。”
“謝家謝瑾陽也是種子修士。”
“陳家陳鴻羽是種子修士。”
“黎家黎章筠,種子修士。”
“禹家禹秋水,種子修士。”
“雲家雲婷茜,種子修士。”
閆榮飛眉頭一皺,七人竟然都是種子修士!
雖然種子修士不是不能死於禁地,但七位種子修士都死於禁地中,閆榮飛還是頭一次碰到。
其餘長老大都紛紛動容,今年的八大種子修士,竟然有七人都死於禁地中。
凌昊然等人沒有出來,衆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凌昊然等人已死於禁地。
事實也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