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戴上面具後，暫時不打算取下。
一是張耀需要時間適應新面容。二是，需要檢測一下面具有沒有什麼漏洞或者缺點。早發現早解決，免得關鍵時候掉鏈子。另外，衆人也需要時間適應張耀的新面容。
就趁返程這段時間，把面具的事情完全搞定。
等到了落雷城，還要再看看情況。要是可以，張耀決定一直戴着面具。
永恆府的進貢日期是在十二月，如今已是十一月，距離今年的進貢就要快了。張耀還要趕到落雷城收集消息，這都需要時間，路上不能耽擱太久。
衆人星夜趕路。
路上，張耀一面修煉靈氣訣，一面想着如何完成‘同流合污’計劃。
雖然還沒有到落雷城，也還沒有收集到有用的消息，但有些事情幾乎是定下來的。
比如靈氣訣和永恆咒。
不修煉靈氣訣成爲修士，根本不可能同流合污。
同樣，如果不解決掉永恆咒這個大難題，哪怕張耀成爲修士，恐怕也很難同流合污。
張耀看了看苗人定。
一旦進入修士府，就要被種下永恆咒，無人可以倖免！
如此一來，不管眼前之人精神未分裂前是哥哥苗破曉，還是弟弟苗人定，都曾被種下永恆咒。
“苗兄，進入修士府的人都要被種下永恆咒，你是怎麼擺脫永恆咒的影響，逃離永恆府的？”張耀問道。
苗人定似在回想，沉默許久，搖頭道：“我記不清楚了。”
張耀沒有追問，追問一個精神分裂者，會把苗人定逼瘋的。
苗人定不知道，苗破曉或許知道。
翌日，天將要亮時。
苗人定通過一場睡覺切換到苗破曉。
“你是誰？”
苗破曉倏一醒來，就發現了個陌生人。苗破曉身影連閃，將莫靈兒和莫傷聚在身旁，翼護起來。
“莫耀在何處？”苗破曉一臉警惕地看向張耀。
張耀心中一動，看來六品境的修士也看不穿這面具的效果。
“苗大哥，他就是莫耀哥哥！”莫靈兒和莫傷道。
“苗大哥，對，我就是莫耀！”張耀道。
“你是莫耀？”苗破曉一臉狐疑，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張耀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取下面具，露出真面容。
“苗大哥，看，真的是我！”張耀道。
苗破曉先看了看眼前之人，確定無誤後，又看了看那張半透明的面具，隨即驚歎道：“莫耀，這面具好生厲害。你戴上後，像是完全變了個人，連嗓音都變了，我一點破綻都沒有發現。”
張耀心裡暗暗爲自己捏把汗，還好苗破曉一開始只是警惕，沒有一上來就爆發大招。
要不然，張耀怕是要被無辜秒掉。
話說回來，苗破曉和苗人定兄弟倆，還真是一個脾性。
苗破曉要和張耀等人前往落雷城，這事沒和弟弟苗人定商量。
苗人定把變臉面具送給張耀，顯然也沒和兄長苗破曉商量過。
還有，這變臉面具雖然是弟弟苗人定的，但也一直在苗破曉身上，苗破曉就一點眼熟感都沒有嗎？
“苗大哥，認不認識這個？”張耀抖了抖手上的面膜。
“不認識，第一次見。”苗破曉搖頭。
張耀瞭然，雖然變臉面具一直都在苗破曉身上，但苗破曉還真就不認識它。
正事要緊，不再糾結面具的事情，張耀問道：“苗大哥，進入修士府的人都要被種下永恆咒，你是怎麼擺脫永恆咒的影響，逃離修士府的？”
苗破曉默然，似在沉思，過了許久，苗破曉忽然捶頭。
“苗大哥，沒事的，記不起來，沒事的。”張耀連忙道。苗破曉有個習慣，記不起事情時，或者不知道什麼事情時，總喜歡捶頭。弟弟苗人定，沒有這個習慣。
苗破曉臉色漸漸冷靜下來。
張耀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苗破曉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擺脫永恆咒影響，逃離修士府的。
不敢再去刺激苗破曉，張耀默然思索。
不管是苗破曉，還是苗人定，都曾被種下永恆咒，二人究竟是怎麼擺脫永恆咒的呢？
是外力，還是個人內因？
“苗破曉，苗人定。”張耀心中輕語一聲。
想着想着，張耀腦海中忽地閃出一道靈光。
難道和精神分裂有關？
精神分裂後，雖然身體還是同一個人，但精神上卻是兩個人。
新出現的人，沒被種下永恆咒，自然不受永恆咒的影響。
或許新出現的人，還能幫助原有的精神也擺脫永恆咒的影響。
很有可能！
而且這樣一想，一切就說得通了。
精神分裂能擺脫永恆咒！
當然，就算真是這樣，這辦法也不可能普及。難道爲了擺脫永恆咒，把自己變成精神分裂者？
且不說這樣做會對個人造成多大傷害，誰知道怎麼變成精神分裂者？
不對！
普通人不知道怎麼精神分裂，張耀卻是武者，而且武法同修。
張耀的精神力已經凝聚成了種子，精神力都在種子裡，把種子劈成兩半，不就類似精神分裂了。
想到即做，張耀修煉冥想經，試圖裂開精神力種子。
張耀的精神力種子是李南佳畫像，裂開精神力種子，就會擁有兩幅李南佳的畫像。
“啊！”
但隨着修煉，一聲低沉痛苦的嘶吼聲從張耀口中吐出。
張耀渾身肌肉顫抖，七竅緩緩流出殷紅的鮮血。
饒是張耀忍受力驚人，不畏痛苦，但也承受不住裂開精神力種子時的痛苦，險些當場暈厥。
“莫耀。”
“莫耀哥哥。”
苗破曉、莫靈兒、莫傷，三人都立刻來到張耀身旁，一臉擔憂地看向張耀。
張耀深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沒事，我在嘗試一種修煉。”
苗破曉、莫靈兒、莫傷，三人都一臉肅然，什麼樣的修煉會如此痛苦。
但既然是修煉，他們就沒法幫助張耀了。
過了一會，張耀才從試圖裂開精神力種子的痛苦中走出來。顧不得擦拭血跡，張耀又開始思索。
萬法之道，主修冥想經。
走萬法之道的武者，修煉的目的，就是爲了凝聚精神力種子。然後以精神力種子溝通天地元素，錘鍊出精神圖騰，一步步變得更強大。
張耀試圖裂開精神力種子的做法，等於是離經叛道！
這辦法不可行，就算張耀廢棄萬法之道，強行嘗試。當精神力種子裂開時，也是張耀精神力寂滅時。
真要這樣幹下去，張耀要自己殺死自己。
分裂精神力種子不行，要換一個思路。
過了一會，張耀腦海中又迸出一個想法。
既然分裂精神力種子不行，他就不一定非要分裂精神力種子。修煉冥想經可以誕生精神力種子，何不再凝聚出一個精神力種子出來。雖然過程不一樣，但結果卻一樣，他將擁有兩個精神力種子。
“小黑，我要修煉一種功法，無法趕路，你揹我，和大家繼續走。”張耀喚出小黑。
“沒問題，主人，交給我。”小黑聚集許多石頭，變成一頭奇怪的六腳獸，六腳獸背上是一塊平整乾淨的石頭。隨即又有許多石頭聚集而來，在這塊平整乾淨的石頭上凝聚成一個石頭小房子，能擋風遮雨。
張耀看了小黑一眼，倒是忘了，小黑可以隨意改裝，不一定非要變成石頭人揹着他。
“華而不實，把房子去掉吧，留平整的石頭就行。”張耀擺手道。如果維持房子，需要小黑消耗更多的力量。以張耀如今的實力，哪會畏懼風吹日曬，自然沒必要讓小黑浪費那些力量。
“哦。”小黑撤掉房子，只留下平整石頭。
小黑六足邁動，上面四平八穩，張耀坐在平石上，頭髮都不顫動一下。
張耀倏一坐下來，便修煉冥想經。
冥想出一塊畫布，已經凝聚出的精神力種子，就在畫布上。
虛空中似乎有一幅畫，畫中人就是李南佳。
看到這幅畫，張耀心中一動，思緒一轉，暗想，不知道衆人如今是生是死！
走神了。
察覺到走神，張耀連忙壓下心中念頭，繼續修煉冥想經。
要想凝聚精神力種子，首先要讓冥想畫布上，浮現出精神力小黑點。
當初張耀無法凝聚精神力種子，和李南佳一起修煉陰陽相生法才讓畫布上浮現精神力小黑點。
說起陰陽相生法，張耀又是心念一動。
張耀和李南佳同修陰陽相生法，只要運轉功法，就能感應彼此的位置。
但是，張耀早就默默運轉過陰陽相生法，而且一直都有嘗試，卻始終沒有感應到李南佳的位置。
又走神了！
張耀連忙壓下心中念頭，繼續修煉。
冥想畫布上浮現出的精神力小黑點，其實也是精神力。
張耀嘗試用已有的精神力，在畫布上凝聚出一個精神力小黑點。
但是精神力種子如同海綿，逸散出的精神力倏一落到冥想畫布上，就會像水流一樣迴歸精神力種子。
張耀嘗試了很多次，結果都一樣。
已有的精神力不行，張耀又修煉冥想經，以新誕生的精神力凝聚精神力小黑點。
精神力小黑點在冥想畫布上停留的時間長一些，但最終還是被已經凝聚出的精神力種子奪了去。
修煉冥想經，似乎無法凝聚出兩個精神力種子！